第八十章 王爺的仇妃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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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每回都這麽倒黴?上官凝尷尬的撇開視線,心裏抱怨,每次上茶樓就總會發生點什麽事!
    衛靈兒臉色愈加的差,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上官凝暗暗叫苦,心知不該再留在這兒了,早日回去才好。隻可惜她們出來時興高采烈,回去時卻沮喪憤怒,真是強烈的反差。
    外麵的人還在碎言碎語的說著些葷話。
    “砰!”衛靈兒再也忍耐不住,手握茶重重砸在茶桌上。細微的尖碎聲,她手中的杯子裂開,刃片劃破手心,和著茶水,血從指尖滲出來。
    上官凝嚇一跳,忙拿出自己的手絹,搶過她的手包紮起來。
    這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爆發起來竟然也這麽猛烈,真不愧是跟了楚翊風多年的人啊。她看著衛靈兒手上的傷,心裏胡亂想著。
    “原來在別人眼裏,我就是這麽不堪的存在!”衛靈兒眼眶紅了一圈,咬牙低聲道。
    上官凝抿了抿唇。沒說話。
    她不知如何勸導衛靈兒,這個外柔內剛的女子的確有些可憐,可是站在她的角度去勸她,反而顯得自己虛偽了。
    隻能關切的看著她,包紮她的傷口。
    衛靈兒任她折騰,沉默下去,麵無表情呆呆坐著。手心被包紮好,她動了動眼簾,突然抬了抬手指,隨後一手推開上官凝,另一手抓起桌上的杯子碎片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電光火石間,上官凝反應過來,撲上來搶她手裏的碎瓷片!
    爭奪間,她手上一熱,接著便是東西劃過肌理的冰涼感覺,她手再一用力,搶下了衛靈兒拿的瓷片,低頭一看,自己手背上也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橫流。
    衛靈兒怔神,兩行清淚從臉上流過,訥訥道:“娘娘……”
    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她已經承受過太多的痛楚,此時手上淌血,反而平靜下來,直望著衛靈兒道:“過去幾年都熬過來了,難道你還怕這點小道傳聞?”
    衛靈兒一怔,瞬間想通,抿唇道:“娘娘說的是,是我……一時想不開……”
    見她眸裏恢複了生機,上官凝也放下心,處理了自己傷口,二人決定先回楚王府,等春雨探親回來匯合後,她們再回宮。
    二人手上各自包著白色的帕子,下了茶樓。
    街上絲毫沒有因為茶樓裏小小的插曲而影響熱鬧的氛圍,你呼我喊,個個興奮的能跳起來。
    “人有些多,我們繞著走吧。”上官凝淡淡道,這時手背上銳利的痛楚才緩緩傳開,想著轉移注意力,她視線投向熙攘的人群。
    滿是人群的街上,卻有一人出塵絕俗,一下子吸引了上官凝的視線。
    白色寬大的長裙隨著擺動的頻率輕輕搖晃,步履輕盈活潑,俏麗白嫩的麵上掛著舒適恬美的微笑,白衣女子饒有興趣的在各個攤子間穿梭。
    “雲姑娘,置辦年貨?”攤主熱情的招呼。
    “是啊!”雲夕淺淺笑道,“好好過了這個年,就要離開京城啦!”
    她不鹹不淡與攤主扯著幾句廢話,眼神輕輕一掠,掃過了扮男裝的上官凝與衛靈兒,悄然驚歎了下京城的美男子果然多,也未多在意,繼續挑東西。
    兩個驚世才豔的絕美女人擦肩而過。
    回了楚王府,衛靈兒心情仍是低落,隻靜靜坐著,瞧著牆上的畫發呆——她的住處便是當初楚翊風的臥室,那副畫也一直懸在這裏。
    等了大半日,春雨才回來,二人便收拾回宮。
    回到宮裏,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楚翊風。
    她從來不會主動去找楚翊風,隻是今日看了衛靈兒的種種表現,突然起了別樣的心思,才主動前去。
    天色尚早,楚翊風在禦書房議事,見她過來,很是驚奇。
    一幹臣子拜見皇後娘娘,紛紛退出,隻有其中一人,有意無意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怨恨,又有些惶恐。
    “德妃是左相的女兒,死在你的手下,也難怪他會恨你。”楚翊風也看到那人的神色,淡淡道。
    上官凝扁扁嘴,不作解釋,這些事也不是她三言兩語能說清的。正是思忖如何開口說正事,那邊已經問上了:“皇後來見朕,是不是有什麽要事?”
    上官凝順著他的話接道:“臣妾今天陪衛姑娘出去,才發現原來早就有了那些市井傳言,這些人四處散揚消息,說靈兒……是皇上的新寵……”
    “胡說八道!”楚翊風一掌拍桌,沉聲低喝。
    他隻是想給她安定的生活,為什麽又變成了這樣的結果?
    上官凝心中一跳,垂下眼眸:“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的……”
    楚翊風聞言側目,眼光之中多了幾分凜冽,但轉瞬間又恢複如常。是啊,若不是他派人送衛靈兒住進舊楚王府,又怎麽會有多事人散播這謠言?住在皇上的舊府邸,任誰不懷疑?
    心念及此,他低低問口出:“以你所見,該怎麽做?”
    上官凝一字一頓道:“娶她!”
    楚翊風猛的抬起眼,震驚的看她!
    上官凝眼觀鼻鼻觀心,平穩的繼續道:“臣妾知道衛姑娘的身份尷尬,但隻要找一位大人認她做義女,神不知鬼不覺的賦予她個新身份,她能入宮為妃,而那位大人也收獲匪淺,正是兩全其美的……”
    “上官凝!”楚翊風忍無可忍,噌的站起身,幾步衝到她麵前,幾乎是吼出聲,“你就這麽想把我推給別人?!”
    她緩緩抬起頭來,一臉無辜的神色:“怎麽是推給別人呢?衛姑娘是皇上的青梅竹馬呀!”
    楚翊風直氣的牙齒咬的咯咯響,末了一甩袖子:“這件事你想都別想!”
    上官凝淡淡哼一聲,道:“後宮這麽多娘娘,不怕多一個。”
    “總之不行!”
    “皇上……這是你欠她的……”上官凝突然放緩了口氣,低聲道。
    楚翊風一怔,也低聲道:“我欠她的……總會有別的辦法來償還。”
    最後不歡而散,當夜楚翊風沒在去鳳巢宮,而是單獨留宿在了自己的寢宮。
    終於睡回了自己的大床,上官凝樂的打了幾個滾,隻是躺在床上許久,卻絲毫沒睡意。她的腦海裏,不知怎麽的,突然浮現一個問題——楚翊風背上的傷可有人處理了?
    回過神來,她暗嗤一聲,想他做什麽!就算是為她才受的傷,也是他活該!
    兩個人又開始鬧起了別扭,楚翊風一連幾日又不再出現在鳳巢宮,惹的後宮議論紛紛:這皇後娘娘,到底是受寵還是失寵啊?
    嬪妃們漸漸不安起來,楚翊風雖不去鳳巢宮,卻也不再臨幸其他妃子,照這樣下去,金妃肚子裏的孩子恐怕就是這幾年唯一的龍嗣了。不甘心這樣結果的妃子們,紛紛借拜訪之名來上官凝這裏打探消息。
    前幾日她還有心情應付這些人,後來沒了耐性,直接閉門不見。
    她又調了小桃回自己身邊,小桃哭著表示以後一定忠心對自家小姐,此事也就這樣算了。
    其實主子靠不住了,為自己求點福利,又有什麽錯呢?上官凝暗暗歎氣。
    她才想起來被自己冷落許久的池兒來,自從那次病了醒來,池兒一直癡癡傻傻,每天坐在池塘邊發呆,一直到了年關,都未好轉。太醫看過了,也說不出什麽症狀,隻能任她這麽糊塗下去,渾著一口飯吃。
    一大早起來,又聽說莊妃求見,上官凝微微不悅,揉著太陽穴道:“不見。小桃你跟我從後門繞出去,我們去側殿看看池兒。”
    莊妃自進了宮就一直很安分,她倒是一次也沒有見過。
    “小姐,這……”小桃看著她一身簡單的裝束,欲言又止。
    “沒關係。”她披上裘衣,率先走出去。
    路旁是濃密的常青樹,腳下的石板路寬闊平坦,可是其中的蕭瑟之意怎麽也抹不掉。冷冷清清的皇宮,一點也沒有過年的氛圍。
    繞到偏殿,便看到池兒披著單衣,孤零零對著一顆老樹發怔。
    她快步走過去,解下裘衣覆到小羅莉身上,捏捏她冰涼的手,輕聲道:“池兒,還認得我麽?”
    池兒不理會她,仍自顧自的發呆。
    上官凝一陣心酸,若不是自己,池兒也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看她癡呆的模樣,便總忍不住回想起在牢房看見池兒的那副景象。
    楊靖已經離她遠去,董憐影也不再信任她,上官家恨她如世仇,小桃已有異心,可憐池兒開始真心待她便遭重傷,如果她的身邊,還有什麽人可信?
    心念及此,眼睛突然酸澀起來。
    上官凝回過神來,調整了心情,嫣然一笑,幹脆坐到池兒身旁碎碎念:“你快些好起來,我帶你出宮,宮外熱鬧的很,你喜歡什麽就買什麽,好不好?隻要你的病好起來,我就給你買最漂亮的首飾,穿最漂亮的衣服,再給你找個好婆家,等你及笙了就嫁過去,好好的過日子……”
    小桃站在後麵,禁不住羨慕的撇嘴。
    陪著池兒說了半天的話,上官凝才回去,到了寢宮的後門,卻見一清秀女子悠閑的等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