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拖個美男回府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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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霜!”音量稍微增大,之風冷冷道,“你別忘了,我也是懂藥理的人,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最清楚。”
    喻靈霜低頭,心裏憋得難受,她知道自己的職責,她要關心別人,可別人未必領情。在他麵前,她永遠隻是個隨從,是個下人。
    之風張了張嘴,卻隻歎了口氣,繼續邁開步子。
    他要走,喻靈霜卻腦中一熱,不管不顧的衝上來,一把抓住了之風的手!
    之風愕然口頭,漂亮的眸子警覺的眯起。
    喻靈霜已經在後悔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像被誰附了身,她一向是最冷靜的。可是今天在他麵前,她這麽的失禮!
    她跟了他幾年,知道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自己這一衝動握住了他的手,已然觸怒了之風,隻是他隱忍著,還未發作。此時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鬆開手,然後賠禮道歉。
    可是……
    喻靈霜沒有鬆開手,反而結結巴巴的開口:“之風……我……”
    “夠了。”之風淡淡道,抽回自己的手,麵無表情,一字一句都像刀子刺進她的心間,“靈霜,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否則別怪我會狠心處置你。”
    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次日一早傳來消息,喻靈霜不見了。
    宋小喬當然是一溜煙跑到寶珠園,第一時間告訴了之風,卻見後者慢悠悠的呷一口茶,氣定神閑:“我知道了。”
    宋小喬怔了怔,又大聲道:“喻靈霜不見了!”
    喻靈霜不見了,之風不該是這個反應呀?
    之風瞥她一眼,神色微怒:“你當我沒有耳朵麽?在這嘰嘰歪歪什麽!”
    喻靈霜走了,他當然知道,從昨日被惹怒那一刻開始,之風就知道自己恐怕要失去這個得力的屬下了。她要走,但未必會離開風起閣,可是兩個人怕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之風心情自然也不好,可憐的宋小喬,成為了無辜的泄氣筒。
    被他莫名的一吼,宋小喬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當下一跺腳氣道:“說我嘰嘰歪歪……再理你我就去撞牆!”說罷轉身便走。
    走到門口,回過頭掃了一眼,正看見之風站起來,身子稍微搖晃了下,很快又站穩。
    “神經兮兮的……”嘟囔了一句,宋小喬回去吃早飯。
    一個人吃總有些乏味,偏頭想了想,宋小喬端起自己的碗筷,朝琳琅園方向走去。好些沒有見到白若衣了,不知道他身體怎麽樣了。
    又是熟悉的咳嗽聲,咳的撕心裂肺,伴著咳嗽聲,還有那個熟悉的聲音:“你現在可後悔了?身體差成這樣,和廢人也沒什麽區別了,可她除了前幾次,還有再來看過你嗎?”
    是恨宋小喬入骨的流情。
    他本來下定決心與白若衣斷了關係,可是看對方病入膏肓,實在狠不下心,又拉著臉來照顧他。
    過去那些年兩個人在琳琅園相依為命,就算白若衣不要他,他也做不出狠心的事。
    再眼睜睜白若衣為那個女人勞心勞力,他就滿是不忿,每到他發病的時候,便毫不留情的嗬斥。
    宋小喬正撞上這個場景。
    聽白若衣被罵的狗血淋頭,宋小喬心中一緊,推開門快步走進,一邊道:“若衣身體不好,你還雪上加霜,怕他病的不夠重是不是?”
    流情見來人是宋小喬,神色越發的淩厲起來,冷笑道:“他病成這樣,全都是拜王爺所賜,到底誰在關心他誰在害他,我們彼此心裏清楚,王爺還要在這兒做戲嗎?”
    宋小喬氣結,吵架方麵她一向不怎麽強,若在現代直接一拳頭掄上去就搞定了,可在這裏,她是王爺,動手的話就是以上欺下,容易被人說閑話的。
    白若衣心中輕歎一聲,扯扯流情的袖子,低聲道:“流情,咳咳……求你了……”
    流情重重哼一聲,一甩袖子,道:“你就這樣心軟吧!反正她不死,我便一天不罷休!”
    白若衣的手被他甩開,低頭喘息了會兒,突然低低笑出聲來,頭一回滿是譏諷的開口:“流情,若不是仗著王爺喜歡你,你還有這麽大的膽子與她做對麽?”他眉宇間染了幾分豔色,繼續道,“你恨她,可你又不甘心隻恨她,你想讓她為你付出一切,讓她隻愛你一個人……可就算做到了,你過的了自己心裏那關嗎?你能毫無芥蒂的接受她?”
    “你在說什麽?!”觸電般退開,流情低吼一聲。
    宋小喬已經完全看呆了。
    白若衣笑了起來:“你看,我說對了吧,你不隻是恨她,你還愛她,隻是你的愛,是可以毀滅一個人的。”
    流情臉色鐵青,閉口不言,忽然便轉身走開,步履匆忙,活像在逃開什麽。
    流情一走,白若衣又似爆發了一般開始劇烈的咳嗽,幾乎要把整個人都咳死。
    宋小喬愣愣的,上前扶住他,卻見他猛一聲咳嗽,嘔出一口血來。
    “你!”宋小喬嚇的臉都白了,眼看著白若衣像咳出自己性命一般的臉色由紅及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了生命的活力。
    “我去找醫生!”滿目驚呆,宋小喬終於大叫一聲,轉身要跑。
    “別……”虛弱的出聲,白若衣拚盡了力氣扯住了宋小喬的衣袖,“我要……喝水,王爺。”
    宋小喬心驚肉跳,倒了水喂給他喝,看著他臉色終於一點點恢複正常——哪怕比平常仍然蒼白萬分。
    休息了會兒,白若衣才有了力氣,苦笑一聲道:“我咳血……不是第一次了。”
    宋小喬心疼之極,咬了咬唇。
    白若衣輕聲道:“每吐一次血,便是吐了幾分元氣,這身子到底還能支持多久我也不知道……不過流情他從來不知道,每次要咳血時,我都會提前感知到,然後支開他……”
    他的苦心,不僅是對於宋小喬,對多年相處卻立場相迥的朋友,也仍是溫和的包容,隻把痛苦留給自己。
    宋小喬不知說什麽好,悶了半天才道:“我再去找司雲意,他一定會醫好你的。”
    白若衣苦笑:“若能醫好,還會容我現在體弱吐血?王爺不要再做無謂的事情了,若衣的命,由天注定,是生是死都已經沒關係了。”
    當初他喝下了那藥,從來不曾後悔過,病重之際,也早對生死看開了。
    宋小喬心中感受複雜之極,她知道白若衣這麽做是因為喜歡蘭蕭蕭,可是蘭蕭蕭早就死了,她不過是個冒牌貨。
    突然有股衝動,想要告訴他,他愛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但旋即,宋小喬又冷靜下來,白若衣的身體這麽虛弱,萬一承受不住打擊,病情加重,那該怎麽辦?
    長歎口氣,最後還是決定不說出來,宋小喬安撫白若衣睡下,自己又去司藥堂。
    總歸是要找司雲意試試的,何況在心裏,宋小喬也是有點……想他了。
    循著常人的步驟,掛號排隊,耐心等待了半個時辰,才輪到宋小喬。
    “姑娘是何病症?”司雲意平日看診,都是拿簾子懸在身前,隻容病人伸過來手讓他把脈。這個時代,男子還是比較矜持的。
    “胸悶。”宋小喬低低說了一句,也不伸手過去。
    這聲音聽起來怎麽那麽熟?司雲意一怔,隨即笑開,掀起簾子:“小喬,怎麽是你?你要找我直接來就是,怎麽也學病人排隊了?”
    宋小喬悶悶道:“雲意,我心裏難受。”
    “怎麽了?”司雲意柔聲問,笑意仿若春風拂過她的臉龐。
    宋小喬麵現愁色,低聲道:“今天白若衣吐血了……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我卻沒有辦法,當初那毒藥是他要給我喝的,現在卻害了他自己……我看著他吐血,心裏好難受……”
    “小喬。”司雲意收起了微笑,道,“我盡力了,那毒藥太猛烈,他能活多久都是未知,可是愁眉不展不能解決問題,你難過他也就難過,身體就會更虛弱,哪怕是為了他,你也要笑啊。”
    “我明白……”宋小喬埋下頭。
    她鬱悶的並不止這些,白若衣身體久衰不好,喻靈霜又突然失蹤,這都不像是一個好兆頭,司徒均還在後麵步步緊逼,要她謀反。
    謀反啊……這是會要命的事啊!
    不能告訴司雲意,會害了他的。
    思來想去,也隻說喻靈霜不見的事情,提起今早被之風嗬斥一頓,宋小喬就滿肚子氣:“我隻是跟他說一聲,他竟然罵我,真是狗咬呂洞賓!”
    司雲意柔和的一笑,向後揮揮手,牽著宋小喬就往後院走。
    “你不看病人了?”宋小喬猶在氣悶。
    “有其他的大夫在。”淡淡應一聲,司雲意牽著她,回了後院,他叫宋小喬休息片刻,自己去了藥房,沒多會又過來,手裏拿著一隻藥瓶。
    司雲意先是坐下,思索了片刻,才緩緩綻開一個笑容,把藥瓶遞過去:“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吃了會假死,但很傷身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