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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被她這一嗓子喊得驚到了。
    大殿之中一時間寂靜的毫無聲息。
    “戚小顧，你不敢出來見我麽？”金瑤冷笑一聲，“裝神弄鬼就是你成神之後的做派？”
    蘇梓其實就坐在金瑤對麵，隻是她隱身狀態，現在身體連個普通人都比不上的金瑤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上仙，您不去見她麽？”
    土地掛在木頭拐杖上，道。
    蘇梓抓了個果子，側坐在供桌上邊，笑眯眯地道，“我不是已經見她了麽？”
    是她看不見我啊。
    這又怎麽能怪她呢？
    金瑤很快被人帶出去，在黎明神廟中大聲喧嘩，是要拘留甚至進監獄的。
    當然，要看你犯得罪行是不是那麽大。
    黎明帝國建立，慶曆一年。
    郝青授任帝國司令，授少將銜，領中央軍。
    在授任儀式上，郝青恢複正常的妻子看見了他，一時間不敢確定，經曆種種相認後，他妻子懷孕了。
    孕相明顯，醫院檢查結果是雙胞胎。
    一男一女，龍鳳胎。
    知道結果的當日她喜不自勝，立刻打電話給郝青，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郝青：“等我處理完手邊上的事情，立刻回去陪你們。”
    她笑了笑，感歎道：“黎明神尊真的很靈驗，我許下了願望，真的全部成真了。”
    借著她絮叨絮叨地說自己在沒有找到郝青之前曾經在黎明神廟許下願望，希望能夠找到自己的丈夫，後來又許下了求子的心願。
    沒想到，龍鳳胎，好事成雙。
    郝青神色怔忪了下，各地的黎明神廟名義上都是由他來督建的。
    隻是自己……還沒去過呢。
    “那我們明日就去黎明神廟吧，我要好好感謝感謝神尊。”
    “好。”
    郝青道，“明天我陪你去。”
    他們去時人並不多。
    郝青妻子激動地跟廟中神像說著感謝的話，郝青衝著神像笑了下。
    真的是很久沒見了。
    從那一日，末世結束的時候開始。
    郝青望著神像，隱約間覺著神像動了一下，他微微一怔，緊接著便瞧見貢台上側坐了個女子。
    熟悉的麵容，甚至唇角帶著的那抹漫不經心的笑意都是一樣的。
    “……小顧？”
    郝青低呼出聲，這時候廟裏邊隻有他們二人，郝青的妻子瞧見供桌上側坐著啃蘋果的年輕女子，驚得往後退了一下。
    但很快又往前走了一步，斥責道，“你怎麽能坐在黎明神尊的供桌上？還不快下來！”
    “……郝大哥，嫂子的性子還挺急，跟你挺襯的。”
    蘇梓啃了一口蘋果，然後又從供桌上拿了根香蕉，扒開大口大口地吃。
    還是那副不著調的性子。
    郝青無奈地道，“榮榮，她是你想要感謝的人，吃咱們帶的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要感謝的人是神尊，她怎麽能偷吃——”
    等等。
    榮榮驚訝地捂住了嘴巴，飛快抬頭去看頭頂上的神像，然後再去看麵前的少女，雖說麵容有差別，但是眼神卻非常地像，幾乎一模一樣。
    “你、你——”
    她驚訝地不知道該說什麽，腦子裏不停冒出個念頭，我竟然見到真的黎明神尊了。
    是真的。
    活生生的神仙。
    “多年不見，郝大哥安好？”
    “托你的福，”郝青想到了妻子肚子裏的孩子，神色溫柔了幾分，“我要做爸爸了。”
    蘇梓把香蕉又扔回到盤子裏，“恭喜恭喜啊——”
    郝青妻子肚子裏的孩子的確是她送的。
    她本來是不管這種破事的，但那一日偶爾聽到，發現是郝青的妻子，便隨手施為，送了他們一雙兒女。
    眼見著蘇梓的身形在逐漸消失，郝青沒忍住問了句，“我能到哪裏去找你呢？”
    “你在心裏默念三次我的名字，我就能聽到。”
    想到郝青對她一路以來的幫助，蘇梓又加了句，“若是有朝一日，大廈傾頹，我給你兩次機會，郝家子孫的請求，我可應答。”
    她已為仙身，結在郝青身上的因果卻是沒有了結的。
    此一事，也算她的私心。
    二百年倏忽而過。
    帝國的發展如同蒼鷹翱翔，人口激增，同時王室的權力越來越大，對底層人的盤剝越發肆無忌憚。
    他們全然忘記了百年前的浩劫，更忘記了人類是如何從絕境裏走出來的。
    郝家的地下室裏。
    郝青跟其妻都已經故去，餘下一兒一女，和零星的家族眾人。
    隻是此時的郝家，已經成為王室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全族被王室追殺，眼看要走到窮途末路。
    哥哥郝誌領著妹妹郝星一同跪倒在地上，跟著的族人不知道為何，卻還是跟著一同跪下了。
    郝誌想著父親臨走前的叮囑，跪在地上將郝家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然後大聲念著蘇梓的名字，額頭抵在地上，請求她的出現。
    郝星不明白哥哥在做什麽。
    她素來嬌生慣養，此時奔波了這麽多天，疲憊不堪，還是努力堅持著，不想給旁人添麻煩。
    “有什麽事情求我，說罷。”
    郝誌等人額頭抵在地上，等到心裏突突突亂跳，絕望地想著父親不會是騙他的吧，然後便聽到了一道極為年輕的女聲。
    他們猛地抬起頭，而那些搞不明白狀況的族人更是如此。
    此時黎明神廟其實已經敗落了，很多神廟年久失修，也隻有帝都中的主廟還能看。
    但事實上，很多人早就不廟裏祈禱了。
    郝誌他們是見過神像的，但麵前之人……太過年輕了，生得傾國傾城，若不是眉宇間透著的清冷和威嚴，他們甚至會以為這真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子。
    跟他們一樣年紀的女孩子。
    蘇梓側腿坐在桌子上，俯視著郝誌，“你是郝青的孩子？“
    郝誌恭恭敬敬地點頭，“是。”
    “有什麽事情，說罷。”
    蘇梓挑了挑眉頭，“我時間有限，你隻有兩次機會，最好能仔細斟酌。”
    “我想要神尊幫我重新恢複郝家的榮光。”
    郝誌毫不猶豫地道。
    “不可能。”
    蘇梓冷淡地拒絕。
    “為什麽？”
    郝誌被拒絕，一時間不能接受地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