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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媚子停下腳步，笑眯眯地轉過身去，衝著麵色不好明顯用鄙夷的眼神衝著她的林太後冷笑了一聲，雙臂環胸，“承您吉言，太後娘娘既然對民女有如此大的期待，民女怎麽也不能辜負了您呐。”
    蘇梓明豔如火的臉上含著笑，雪發沒有任何束縛，隻是鬆散地落在肩上，反而襯出了狂放不羈的美感。
    “太後娘娘，您說是不是啊？”
    林太後掌管後宮多年，倒是很久沒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了。
    成瑞帝並不多過問後宮的事情，林太後自覺著對成瑞帝有撫養之恩，這些年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少有人忤逆她的話。
    助長了林太後的氣焰。
    是以此時更是氣怒，猛地沉下臉來，斥責道，“哀家在前，你為何不行禮？”
    行禮？
    蘇梓挑了唇角，淡笑，“陛下特許，民女無需對任何人行禮。太後娘娘若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向陛下詢問。”
    她本想避開林太後一行人，去尋男女主。
    但林太後張口閉口狐媚子，沒家教。
    也惹怒了蘇梓。
    既然對方出言不遜，她更不會退步。
    “大膽！”
    繁依公主一個箭步上前，抬手一巴掌衝著蘇梓臉上打去。
    她性子嬌蠻，本來就不喜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想到皇兄可能會納她為妃，心中就更不開心了。
    出手毫無顧忌。
    蘇梓心頭冷笑一聲，這對母女性子倒是如出一轍。
    繁依公主下手的力道極重，若真是落在蘇梓臉上，她這張臉估計半個多月都不用見人了。
    即便無靈力在身，蘇梓也不會任由著人欺負。
    輕描淡寫抓住繁依公主，似是隨意在空中一甩，繁依公主整個人朝著旁側倒下去。
    路邊便是青湖。
    噗通一聲。
    繁依公主整個人歪到下去。
    “賤人——咕嚕嚕——”
    罵聲還未傳出來，繁依公主喝下了一大口水，嗆得麵色通紅，林太後又氣又急，她沒想到這個狐媚子膽子如此之大，“來人，還不快把公主救上來。”
    林太後一記冷眼掃向蘇梓，聲音冷若冰霜，“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到慎刑司，好好伺候著！”
    “是！”
    十幾個侍衛衝著蘇梓撲過去，蘇梓冷笑一聲，抬腳唰唰唰，砰砰砰將十幾個人飛踹出去。
    直接送他們到湖裏去跟繁依公主作伴去了。
    “你大膽！”
    連侍衛都拿不住她。
    林太後尖聲大叫著，“人呢？人都去哪兒了！給哀家把人拿下!”
    “朕看誰敢！”
    凜冽鋒銳的男聲若利劍插進林太後耳朵裏，她身子一抖，成瑞帝邁著大步，俊美的麵龐籠罩著一層冰霜，極具威懾力的眼神掃視全場。
    原本要上前去的侍衛立刻低下頭後退。
    林太後正在氣頭上，“皇帝，你這是在跟哀家作對？執意要庇護這個狐媚子？！”
    成瑞帝冷著臉，半眯起眼眸，一字一句地開口，“是太後你要同朕作對。”
    近些日子林家的小動作越來越多，自以為有了林太後的庇護，真能做點什麽。
    成瑞帝早就對此不耐煩了。
    沒有人有跟皇帝討價還價的資本。
    更別說，林太後根本沒對他有什麽養育之恩，不過是掛了教養的名頭當上太後而已。
    皇帝的眼神含著煞氣，無有任何溫情。
    似是利劍刺到林太後臉上，她心裏一驚，背後不自覺冒出冷汗，仿佛才意識到——麵前的人再不是每日到華光殿同她請安默默無聞的皇子。
    而是如同先皇一樣的皇帝。
    掌控天下，富有四海。
    “皇帝，哀家都是為了你好。”林太後放緩了語氣，她並不想要跟成瑞帝撕破臉，“你瞧瞧這個女人，有什麽好的。”
    “要家世沒家世，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女人。言語無狀，不知禮儀。遠遠瞧見了哀家竟然轉身就走，半點規矩都沒有！”
    林太後做足了慈母的姿態，“陛下，你是九五之尊，需要的是林琦那般的世家貴女，她能幫你管理後宮鞏固各個世家的關係，還能——”
    “夠了。”
    成瑞帝淡淡開口，“母後，朕希望你還記得朕上次同你說過的話。”
    “情分不多，你最好省著點用。林家，也是一樣。”
    “皇帝——”
    林太後顫抖著身子，心神俱震，幾乎要站不穩，死死攥緊了陳嬤嬤的手腕。
    這是皇帝對她的警告。
    而且，已經明晃晃地當著一眾宮人的麵說出來了。
    上一次，是齊越特意到慶福宮傳達的話。
    而這一次，皇帝為了個女人，完全不顧及她的麵子了。
    “還杵在那邊做什麽？”
    成瑞帝走出去一段距離，蘇梓還站在原地沒跟上來，淡淡說了句，蘇梓趕緊跟上去。
    最後一縷日光已經消失。
    夜幕沉沉。
    成瑞帝領著蘇梓走在路上，他屏退了所有的宮人，兩個人行在路上，“你可有名字？”
    蘇梓沉默了一會兒，“有。”
    她吞吞吐吐地開口，“我的名字是，雲霓裳。”
    成瑞帝腳步猛地一頓，回身去看她，眼神裏充滿銳利的審視，蘇梓歎了口氣，卻又在心裏鬆了口氣。
    剛才，差點把自己的真實名字說出來。
    幸虧，她遏製住了那種衝動。
    “雲、霓、裳？”成瑞帝慢慢地開口，高大的身影行到蘇梓麵前，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中，“是朕想的那個雲霓裳麽？”
    “是你想的那個雲霓裳。”
    成瑞帝倏然冷笑了聲，掐住蘇梓下巴，漆黑如墨的眼底可以清晰瞧見冒出來的怒火，“朕倒是不知道，你在皇宮的時候，還能分身出去勾引朕的皇弟。”
    “引得他跑過來求朕賜婚。”
    此刻的成瑞帝極怒。
    怒火將漆黑的眸子都燃燒了起來，心中一陣憋悶和憤怒。
    被人背叛的憤怒。
    毫無征兆地湧上來。
    蘇梓愣了下。
    勾引蕭城？
    她立刻意識到蕭睿誤會了什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成瑞帝將她開口前的遲疑當成了默認，手上力道越發重了，“那你來告訴朕，真相是什麽樣的？”
    成瑞帝手指捏起落在蘇梓肩頭的雪白發絲，勾纏在修長的手指上。
    動作緩慢，透著貴氣。
    卻讓蘇梓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