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被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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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蔣小魚不自然的將臉挪到了一邊,垂首走到浴池邊。
蘇瑞寅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小魚兒,你可知罪?”
“嗯?”蔣小魚怔然抬眸,知罪?神馬意思?
“本王問你,你可還是忠義王府的太監?”蘇瑞寅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可嘴角卻不動聲色的翹起了一點肉眼察覺不到的弧度。
蔣小魚點了點頭,偷偷瞧著他的神色,卻又聽他道:“那你又為何說你已經被本王趕出了王府?”
蔣小魚眼底竄上兩簇火苗,想著今天畢竟是他救了自己,就算她是因他才落入險境,可她還是覺得他是擔心她的!勉強壓下怒火,扯出一抹狗腿的笑,“王爺,當時奴才也是想要拖延時間!您想啊,那個蠢貨一個勁兒的認為奴才和王爺之間……那個,奴才也沒別的什麽意思。”
“是嗎?”蘇瑞寅緊皺眉頭,一臉渾不相信。
蔣小魚頓時覺得在這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麽的……喜歡沒事找事。當時情況危急,難道要她大張旗鼓的承認她與蘇瑞寅之間存在曖昧?除非她腦子壞掉了,或者一根筋的前朝餘孽能夠突然化幹戈為玉帛。
看著蔣小魚漲紅了臉一臉無奈的樣子,蘇瑞寅翹了翹嘴角,“為何不自己回來?甚至還讓管燁故意封鎖消息?”
蔣小魚欲哭無淚,蘇瑞寅你今天該不會被什麽上身了吧?本姑娘這一天受累外加受驚已經很疲倦了,您要是沒事找事,本姑娘可不打算奉陪啊!
隻不過這話她也隻敢在心裏嘀咕嘀咕,看著蘇瑞寅皺緊了眉頭,忙道:“奴才發了高熱,那日昏倒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隻是奴才卻知道那日若不是有管二少,奴才現在怕是在哪條魚肚子裏都不知道。”
那日據管燁說,她昏迷不醒被韋總管裝進了麻袋準備沉入荷花池,被他撞見,於是韋總管身披麻袋被他一腳踢入荷花池。
人救沒救上來暫且不提,單就蘇瑞寅這人精明的跟隻狐狸似的,隻要看到麻袋自然能將事情猜出個八九,畢竟一個意外落水的人是不會提前準備好麻袋的,所以此時她覺得並不需要她多言,蘇瑞寅定然早就已經猜到了韋總管想要做什麽。
至於管燁封鎖了消息這事,拜托,她什麽都不知道,你就算問我也問不著!
“小魚兒,因為你,本王府裏少了一個得力的總管,這個損失你準備怎麽彌補?”蘇瑞寅瞥了她一眼,硬邦邦的問道。
聞言,蔣小魚徹底被他氣笑了,韋總管那是罪有應得,活該!但是為毛要讓她彌補損失啊?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明白他今晚把她叫來這裏,又繞來繞去繞了這麽一大圈的最終目的——準備跟她算舊賬。
不就是少了一個貪財小氣記仇的韋總管,隨便再找個人頂缺不就行了,而且剛才她說的再清楚不過,是韋總管起了殺心,是他咎由自取,剛要開口,她心裏頓時又想到了另外一層意思。
蘇瑞寅是什麽人,他的每一句問話都不是無緣無故說說而已,難道韋總管並沒有死?還是說他臨死前把屎盆子扣到了她的頭上?
深深吸了口氣,她笑道:“奴才不明白王爺什麽意思,這事奴才也是受害者,讓受害者去彌補損失……是不是有點兒強人所難?”
蘇瑞寅皺了下眉,一瞬不瞬的凝著她,“似乎是有些強人所難,念在你今日是因為本王受了驚嚇,又助本王成功鏟除前朝餘孽,功大於過,日後這王府的總管便是你了。”
“啊?”蔣小魚難以置信的衝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最後連忙擺手,“奴才什麽都不懂,這總管可是……”
蘇瑞寅拿過池邊托盤裏的幹淨白袍,而後站了起來,目光別有深意的在她臉上流轉了一圈,“別讓本王失望。”
這美人出浴的場景幾乎晃花了蔣小魚的眼睛,她呆怔了一會兒,而後呼吸紊亂的閉上了眼睛。
蘇瑞寅瞥了她一眼,勾起嘴角,小魚兒,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何時會心甘情願的與本王分享你心裏的那些秘密!
“跟本王回寢殿。”
待腳步聲越來越遠,蔣小魚終於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看著蘇瑞寅一襲白袍走出浴房,頓時舒了口氣。
但是當她與他去了寢殿,看著他慵懶的靠在榻上,白袍疏散,胸前兩點茱萸若隱若現的樣子,更是覺得方才臉上降下去的溫度又再次快速飆了起來。
“小魚兒,既然你已經是忠義王府的總管了,那麽首先就要對本王絕對忠誠。”蘇瑞寅勾起嘴角,笑得陰森可怖。
蔣小魚咽了口唾沫,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曖昧氣氛,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盡量放空,不與他對視,結果一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還是有些發虛:“奴才對王爺那是相當的忠誠。”
蘇瑞寅挑了挑眉毛,“是嗎?”
蔣小魚狗腿的笑笑,“那是必須的!”
蘇瑞寅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算計成功的光芒,“那麽本王問你,你與管燁是什麽關係?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蔣小魚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問她與管燁的關係,默了一會兒,就在她將要開口的時候,蘇瑞寅又道:“那天你在地牢裏與管燁喝酒聊天,似乎很是愉悅的樣子,所以,你最好不要睜眼編瞎話來糊弄本王。”
蔣小魚幾乎淚奔,心裏快速閃過許多種措辭,可是無論哪一種措辭似乎都不能令他信服,畢竟讓她與他解釋穿越,綁定係統就如同讓她聽懂鳥語一樣困難。
“王爺,奴才雖是一個太監,卻也知道仁義禮教,俗話說‘受人點滴當湧泉相報’,上回拔除皇上安插在王府細作的時候,管二少曾出手救過奴才。那日奴才聽說王爺要讓奴才搬去下人房,心中難過,便帶著酒肉想要去看看管二少。酒至酣時,管二少便提議玩一種叫‘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
最高級的謊言就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真七分假三分,讓人將信將疑卻又不得不信。
蘇瑞寅緊緊凝注她平靜的目光,心道:似乎這樣也說的清,但是他就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擰眉沉吟了一會兒,蘇瑞寅道:“那是什麽遊戲?”
蔣小魚簡單的講了一下何為真心話大冒險,以及遊戲規則之後,蘇瑞寅隻問了句:“那麽本王現在與你算不算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就你那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誰敢和你玩啊!蔣小魚搖了搖頭,“不算,真心話大冒險要互相提問,奴才沒有開口問過問題。”
“哦。”蘇瑞寅點了點頭,“這個遊戲不怎麽好玩,還是不要玩了。”
蔣小魚頭頂黑線,你都沒玩過,就說不好玩,這是什麽邏輯?
“那晚你醉酒時對本王說‘我選你’,‘你早嗎’又是什麽意思?”如果這句話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她不會在睡夢中也喊出這樣的話。
誒?直接開問第二個問題了?這麽說應該全然相信她隻是為了感謝管燁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會與他飲酒的吧?
“那隻是奴才酒後的胡言亂語。”蔣小魚垂首,這事就是她心裏的一根刺,一道傷口,如今他再次提起到底什麽意思?
“不要與本王打馬虎眼。”蘇瑞寅看著她抿著唇鐵了心不想說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她反複對他說著這兩句話,可是他卻不明白其中深意,這種脫力感讓他十分不悅。
蔣小魚腳下不穩,一個踉蹌被他輕易拽到眼前,她望著他染上了情欲的幽深如潭的眸子,那種被當作替代品的羞辱感再次泛上心頭,用力拍向他的胸口,恨聲道:“那就是奴才酒後的胡說八道,什麽意思也沒有。”說完,甩開他的手拔腿便跑。
“咳咳……”胸口被拍,蘇瑞寅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突然咳了起來。
聞聲,蔣小魚腳步一頓,轉身又衝到蘇瑞寅身邊,抬手給他撫著後背,“王爺,有沒有事,要不要喝點兒茶水?”
蘇瑞寅凝眉看了她一眼,她原本情緒激動,可是在看到他咳嗽的時候卻毫不猶豫的轉身回來,這樣在意關心他,那麽對她心裏在意的那個人又會是怎樣的關心?
這一刻,他承認自己竟有些莫名的嫉妒。
人在嫉妒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比較幼稚的事情,就比如現在的蘇瑞寅,明明他此刻已經不咳了,可是他還是蹙緊了眉頭,發出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蔣小魚頓時慌了神,蘇瑞寅武功高強,她不過一個弱質女流,就這麽一拍不會真的把他打傷了吧?
她雖然覺得屢屢被他當作楊沐菲的替身心有怒氣,可是看著他這般痛苦的模樣,她還是覺得會心痛。
“抱……抱歉,我……奴才不是故意的,要不奴才去給王爺叫大夫吧。”
“咳……咳咳……”蘇瑞寅眉頭皺的更緊,死死捂著心口,那雙如幽潭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著慌亂無措的蔣小魚,“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