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和他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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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小魚正在一片樹蔭下靠在躺椅上吃著桃子,賞著景,昨晚還是拗不過蘇瑞寅,又被他以她受了傷,行動不便為由摟著睡了一晚上。
    睡下前,蔣小魚又去瞧了瞧小棉襖,發現它精神了不少,已經不需要再泡在靈泉水中了,這才籲了口氣。
    快速的將果核種下,也不知道這樣子會不會發芽,索性她也就試試。
    楊枝又端來一小碟蠻夷進貢的馬奶葡萄幹,“王妃,王爺特地讓曾黎送回來的。”
    蔣小魚瞄了一眼楊枝頭上簪著的碧色發簪,“曾黎有沒有說很漂亮?”
    楊枝臉上一紅,“曾侍衛是抽空回來的,哪裏會注意我頭上的這支發簪。”
    蔣小魚看著楊枝,嘿嘿一笑:“敢情楊枝姐姐也在惱著曾黎沒有留意這支發簪呀。”
    楊枝的臉上更紅了,低聲道:“王妃,你真壞。”
    蔣小魚摸了摸嘴角,衝她眨了眨眼睛,“楊枝姐姐,假若有一日你與胭脂見了麵,如果她提出不分大小的話,你一定要不假思索的拒絕,知道嗎?”
    柯蘭那樣高傲的人為了心愛的男人還試圖勸說她,要與她做娥皇女英,不分大小,倘若那日她答應了,那麽害了的不但是柯蘭,她,還有蘇瑞寅。
    楊枝素來心軟,如果胭脂提出了,她勢必會違心的同意,她不要楊枝這般委屈著自己。
    這話一說出口,楊枝的臉徹底燒紅了,險些一口血噴出來,尷尬的絞著帕子,甕聲甕氣的道:“你昨天不是和我說過要布料什麽的麽,我這就去取來。不過王爺八成是不想看到王妃做這些東西的。”
    蔣小魚癟了癟嘴,“都給他做了好幾件背心,難道我都不能做點兒正經玩意?”
    楊枝笑著離去,蔣小魚眯著眼睛,晃著一隻腳,抓了一把葡萄幹塞到嘴裏。
    “這般沒形象,蘇瑞寅可真是能忍耐你!”一聲陰陽怪氣的男聲幽幽傳入耳中。
    一句話讓蔣小魚狠狠的嗆了一下,一粒葡萄幹卡在喉嚨裏,差點上不來氣,劇烈的咳嗽幾聲,瞪著眼前的人,“這可是碧波院,你就不怕阿寅再將你丟到青樓裏?”
    景閑隨臉色一僵,接著動作颯然的一撩衣袍,坐在她旁邊的小凳子上,自嘲一笑:“我本就是個糟糕透頂的人,權且當作被豬咬了一下。”
    蔣小魚嘴角抽了抽,心中嘀咕了一句:虧你的心這麽大。
    “聽說你的兩隻腳被包成了粽子,似乎傷得很嚴重,來,讓我瞧瞧。”景閑隨毫不避諱的就要去握蔣小魚的兩隻腳。
    “你就不怕我大喊一聲,暗衛會出來嗎?”蔣小魚盤膝怒瞪著他。
    他嘖嘖兩聲,“怕的話,我就不會這般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了,來,我拿了上好的傷藥,讓我瞧瞧。”
    蔣小魚沉沉一個呼吸,反正早晚要和景閑隨說清楚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
    “景閑隨——”她剛開了個頭,他便擰了下眉,不悅的糾正:“叫隨。”
    蔣小魚臉上有些不自然,“還是叫景閑隨比較順嘴。”
    景閑隨望著她,默了一會兒,就在蔣小魚以為他會氣得跳腳時,卻聽他淡淡道:“隨你吧,我知道那天掉落懸崖的事,你終究還是怨著我的。”
    蔣小魚淺淺一笑:“那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景閑隨點了點頭,“上回給你的撲克牌可還喜歡?”那牌角的拚音,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拚出來,他的心意她又是否了解。“你是不知道靈兒天天嚷著要叫你一起來鬥地主。”
    蔣小魚端過小幾上的茶杯,他一定想問那拚音的事情,可是她卻隻能靜默的聽著。
    “好歹也曾照顧過你幾日,怎地竟連點兒反應都沒有?”景閑隨也不客氣,奪過她手裏的茶杯仰頭灌了下去。
    蔣小魚臉上沒什麽表情,“反正靈兒也會鬥地主,若是想玩,再尋個人,教上兩回便也就會了。”
    景閑隨怔了一下,將茶杯狠狠放到小幾上,似笑非笑的道:“你為了蘇瑞寅,還真是,連朋友都能放到一邊。”
    蔣小魚聽著這充滿譏嘲的話,莞爾一笑:“到底是自家男人,朋友再重要那也是朋友,你說對嗎?”
    景閑隨嘴角苦澀的牽了牽,未語。
    楊枝捧著幾匹顏色鮮亮的布料走過來的時候,迎麵就看到正站在月亮門後的蘇瑞寅,“王……”
    蘇瑞寅適時的“噓”了一聲,楊枝便噤聲,十分不解的看著院子裏的兩個人,疑惑的擰了下眉,碧波院守衛眾多,怎麽還會跑進來賊人?看那人與王妃似乎還很熟悉的樣子,求解的看向曾黎。
    曾黎正看著楊枝頭上的碧色發簪發愣,撞上她的目光,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將目光生生移到別處。
    蘇瑞寅翹著嘴角,起先聽到“撲克牌”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確因為小魚兒的隱瞞而心生怒氣,可是當他聽到了蔣小魚接下來的話時,那份惱怒也慢慢散了去,心裏隻一遍遍回味著“自家男人”這四個字。
    蔣小魚又換了一隻新茶杯,斟滿茶水,慢慢捧在手裏,“景閑隨,我很抱歉。”
    景閑隨抬眸一瞬不瞬的凝著她:“你抱歉什麽?我喜歡你,你可以選擇逃避,也可以選擇充耳不聞,但那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利要求我不可以喜歡你。”
    蔣小魚嘴角緊繃一言不發,隻將茶杯湊到嘴邊啜了一口,借以遮住臉上的表情。景閑隨真的不是隨便說說開開玩笑,可是怎麽可能啊,一個流連花叢的風流人物,怎麽可能喜歡上自己呢?
    月亮門後的三人聽了這話,楊枝目瞪口呆,曾黎依舊麵無表情,而蘇瑞寅則眼眸一眯,袖下的手一攥,果然景閑隨將主意打到了小魚兒的身上!
    蔣小魚放下茶杯,很認真的看著景閑隨,然後取出那塊她讓老工匠新雕刻的玉佩,“我的確沒有權利要求你不能喜歡我,正如你所說的,我可以選擇逃避,也可以選擇充耳不聞,但是我覺得這樣是害了你。
    畢竟愛一個終究不會愛上你的人,是一件很辛苦也很痛苦的事情。很可能,你的一味付出,根本就得不到回報,而你要找尋的,是一個可以與你共度一生,白頭到老的女人。
    我之所以抱歉,是因為無論怎樣我都不可能接受你,愛上你!如果說之前我曾經因為自己的私心利用你來氣阿寅,從而給你造成了某種錯誤的暗示的話,對不起。
    這枚玉佩,我知道於你而言很重要,還給你。”
    景閑隨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她手掌上的那塊玉佩,質地上乘,紋路精美,雕工一流,中間象征著他身份的“逸”尤其蒼勁有力,可是卻並不是他之前送給她的那塊玉佩。
    蒼涼的笑了一下,自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如果你覺得這樣能讓我死心,那麽我就收下你的這枚,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還請不要用這種方法來讓我死心,因為這非但不會消滅我征服你的決心,還會將之燃燒的越來越旺!”
    蔣小魚詫異的盯著他手中的那枚玉佩,艱澀的動了動嘴角,這尼瑪是怎麽回事啊!
    那塊玉佩早就在遇到前朝餘孽的時候丟了,怎麽會到了景閑隨的手裏?眼睛眯了一眯,雖然她手中的這枚冷不丁一瞧,的確很像,可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紋路真的比他手裏的那枚簡單了太多。
    “你一定很好奇這枚玉佩是怎麽到了我手裏的吧?”景閑隨沉聲問道。
    蔣小魚眨了眨眼睛,“這枚玉佩該不會是你命人重新雕刻的吧?”
    景閑隨當即臉色一黑,“笨女人,你特麽真的氣死我了!你如果想知道,就去問蘇瑞寅好了。”
    冷哼一聲,甩袖便要離開,轉而想到了什麽,又轉身將一盒藥膏放到她手裏,“你腳上的傷也不知道重不重,這藥膏是大燕皇室專用的,你這麽笨,不是這裏受傷,就是那裏受傷的,留著日後或許有用。”
    蔣小魚“誒”了一聲,卻不及他的動作快,隻一抬眼,景閑隨便已經消失不見,快的就好像方才隻是她的幻覺。
    看著手裏的那枚玉佩和藥膏,她蛋疼的抓了抓頭發,這尼瑪讓她問蘇瑞寅是什麽意思?
    蘇瑞寅看著景閑隨那迅捷如豹的身形,挑了挑眉,真是個卑鄙小人,這麽點兒小事也能拿來挑撥他與他的王妃的關係。
    稍稍等了一會兒,蘇瑞寅命楊枝先去院子裏,而他與曾黎則稍等一會兒再進去。
    楊枝知道撞見主子們的這些事情最好是裝作不知道,是以隻笑道:“王妃,你在想什麽呢?”
    蔣小魚聽到聲音,趕忙將玉佩和藥膏收入袖子裏,尷尬的端過茶杯,“我有想什麽麽?”
    楊枝將幾匹布料拿給她看,“王妃,你說要做什麽卡通玩偶和抱枕的,這樣的布料可以嗎?”
    蔣小魚摸了摸料子,“還有更廉價一些的嗎?”
    “這……”楊枝有些為難,“這些料子就是咱們王府裏最差的料子了。”
    蔣小魚歎息一聲,若用這樣的料子做布偶和抱枕,她豈不是要賠到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