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公主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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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文帝冷眼看著祺貴妃,“當年還有誰參與了此事?”
    祺貴妃將銀針拔出來,眸色沉了沉,擔心毒素會繼續蔓延,發了瘋似的奪過其中一個黑衣人手裏的劍,忍痛揮劍斬斷自己的一隻手。
    “娘娘——”為首的老頭震驚無比,趕緊幫她包紮止血。
    血腥味頓時彌漫在寢殿內,蔣小魚震驚的挑了挑眉,臥槽!還真是一個狠角色。
    玩味的嘖嘖幾聲,“祺貴妃你下手還真是狠啊,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斬掉了自己的一隻手,我實在佩服,如果是我,一定不會隻是中了普通的辣椒水就斬掉自己一隻手的。”
    祺貴妃目眥欲裂,辣椒水?這是什麽意思?
    蔣小魚彎著眉眼,笑容明麗無比,“對啊,這些可是特製的銀針,裏邊是空的,都是辣椒水。”
    祺貴妃目眥欲裂,辣椒水?這麽小的銀針裏邊竟然是空的,還被注入了辣椒水!她看著地上的那隻手以及一地的血跡,蒼白的臉上五官幾乎擰在了一起。
    蔣小魚饒有興致的看著祺貴妃,依著現在的鍛造技術,怎麽可能製出像針頭那種銀針?之所以這麽說,隻是想讓祺貴妃心裏懊惱。
    祺貴妃深吸了一口氣,她極力保持平靜,可是傷口處火辣辣的,她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必須要為太子謀得一切,“皇上,如今裏裏外外都是臣妾的人,你若就此退位讓賢,臣妾念著你這麽多年待臣妾還算不錯的份兒上,會保證你後半生安穩無虞,可若是你執意追究當年之事,臣妾也隻好翻臉不認人了。”
    景文帝輕哼一聲,銳利的目光將裏外的人都掃了一遍,“你以為朕會束手就擒?”
    當看到房頂上出現的無數弓箭手,祺貴妃大腦有一瞬的空白,這時候蘇瑞寅款步走來,屠亞庇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當目光落到祺貴妃的身上時,心裏又擔憂又震驚。
    祺貴妃沒想到屠亞庇會突然出現,麵色越加蒼白。
    屠亞庇勸道:“母妃,別做糊塗事。”
    祺貴妃蒼涼一笑,她這一生都活在算計之中,怎麽可能會做糊塗事?“屠亞庇,挾持皇上,才能保住母妃的性命。”
    屠亞庇身形一震,“母妃,不要再這樣執迷不悟。”
    祺貴妃眸子微眯,隱約有狠厲的光芒閃過,她再次搶過為首老頭手中的劍橫在自己的脖頸之上,“屠亞庇,你若不挾持皇上,那母妃就隻能死在你麵前了。母妃這一生都在為你謀劃,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執迷不悟’這四個字。”
    屠亞庇心裏一急,就要衝上前。
    “站住!”祺貴妃的脖頸有血珠滲出,“母妃再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做不做?”
    屠亞庇雙手握拳,最終無力的鬆開手。
    這時一陣宛若銅鈴的笑聲在偌大的寢殿中悠悠回轉,蔣小魚抱臂看著祺貴妃,“祺貴妃,你口口聲聲說這一生都在為太子謀劃,可是以我看你不過隻是在為自己謀劃罷了。”
    祺貴妃眉頭一擰,五官因為憤怒又或者因為被戳中了心思而扭曲,“你胡說!”
    蔣小魚輕輕歎息一聲,“你謀的是什麽你心裏清楚,我若說出來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祺貴妃身子顫抖的厲害,握劍的手緊了緊,就在這時,一隻通體翠黃的鳥兒向著祺貴妃飛來。
    祺貴妃雙目驚悸的瞪圓,揮劍就要斬殺小棉襖,小棉襖靈巧的閃避,尖利的爪子抓破了祺貴妃的臉。
    因為劇烈的活動,傷口又有血滲出,整個人看著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景文帝一揮手,房頂之上的弓箭手手中的利箭瞄著祺貴妃的人射出。箭雨紛紛,四處響著的都是利箭刺入皮肉的聲音,猩紅的血噴灑出來,濺在地上宛若朵朵絢爛的紅梅。
    整個過程,蘇瑞寅都牢牢的擁著蔣小魚,不讓她去看這血腥的一幕。
    祺貴妃見大勢已去,發了瘋的握著劍想要刺入景文帝的胸膛,可是眼見著劍距離胸口三寸,隻要再稍稍用一點兒力,劍就能穿透景文帝的胸膛,祺貴妃卻被景文帝一腳踹了出去。
    祺貴妃噴出一口血,身子佝僂在地上,不甘的凝著景文帝,“皇上,臣妾真心愛你,可是卻終究換不來你的一顆真心,臣妾死不足惜!”
    景文帝麵無表情的俯視著狼狽的祺貴妃,“如果你不要總是這樣自以為是,朕根本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甚至在忠義王說出你就是當年設計陷害了昭妃的人時,朕還難以相信。”
    蔣小魚自蘇瑞寅懷中抬起頭,蘇瑞寅嘴角輕輕翹起,低聲道:“等得空再告訴你。”
    祺貴妃唇角浮上涼涼的笑,“臣妾也曾是個心善之人,會變成這樣,都是被愛蒙蔽了心!此事都是臣妾一人所為,與太子無關,這些年太子是怎樣的,皇上再清楚不過。”
    景文帝瞥了一眼麵色僵硬的屠亞庇,“屠亞庇是朕的兒子,朕自然清楚。”言外之意就是你安心上路,誰欠下的賬朕就跟誰算。
    祺貴妃目光充滿留戀的再次在屠亞庇的臉上凝注了一會兒,握劍自刎。
    “叮!成功完成任務,獲得起死回生藥丸三顆(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屠亞庇衝到祺貴妃的身邊,抱著祺貴妃越來越冰的身體,發出悲戚的嘶吼聲。
    所有祺貴妃的人盡數被當場剿殺,屍體扔在都城外的亂葬崗。祺貴妃被削掉封號,念及太子一片赤誠孝心,被葬在西遼都城的郊外一處清幽之地,隻不過墓碑之上不準刻字寫墓誌銘。
    屠亞庇不知自己如何回到的東宮,祺貴妃臨死前的眼神始終在他的眼前盤旋著。
    蔣小魚有些擔憂他,自空間裏取出上回蘇渣渣讓人送給她的具有靜心凝神的香餌,讓小太監點上,他這才稍稍舒展了眉頭。
    蔣小魚與蘇瑞寅宿在宮中的青蕪苑,甫一進去,蔣小魚便僵著一張臉,側身偎在床上。
    蘇瑞寅知道她因為他沒有提前告訴她他的計劃而與他別扭著,笑著在她身邊躺下,“小魚兒,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有那麽肯定是祺貴妃。”
    蔣小魚沒吱聲,蘇瑞寅胳膊伸入她的頸下,將她擁入懷中。
    “你還記得那碗馬奶酒嗎?”蘇瑞寅聲音輕緩,“當時你還記得我寫了什麽嗎?”
    “有鬼。”蔣小魚繃著嘴角,終於開口說話。
    蘇瑞寅低聲發出一陣輕笑,“我身上不是有避毒丹嗎?但凡碰到毒物,腦海裏便會有提醒,那碗馬奶酒裏並不隻是單純的迷藥。也就是說,祺貴妃在宴席之前就已經對你動了殺心。”
    蔣小魚撐了身子,有些不信,“她為何要殺我?如果要殺我根本沒有必要跟景文帝說出我的身份。”
    蘇瑞寅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啊,有時候聰明的嚇人,有時候又傻傻的。”
    蔣小魚不悅的嗔他一眼,“快說。”
    蘇瑞寅繼續道:“她殺你隻是因為對昭妃的嫉妒,像她這種女人一旦發起狠來,絕不會允許任何與昭妃有關的人留在世上。之所以會跟景文帝說出你的身份,我想隻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善良純和,就算景文帝懷疑到她身上,也會產生疑問。”
    “我不懂。”
    “那種惡毒女人的心思你不需要懂,在你跟她去往寢宮的時候,我用師父的迷香迷暈了屠亞庇,去了禦書房,跟景文帝說了祺貴妃就是當年陷害昭妃的人。
    起先景文帝也不相信,於是我便將你最近的布置都悉數告訴了景文帝,後來小棉襖再次飛入禦書房,將你的信交給景文帝後,他才相信一切,匆忙布置。”
    蔣小魚恍然大悟,阿寅並沒有故意隱瞞她什麽,相反在她麵對危險的時候為她打點好一切,單隻是這份體貼就絕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做到的。
    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天色不早,我們睡覺,估計明天景文帝會召見,後日咱們啟程回大邑。”
    蘇瑞寅輕“嗯”一聲,兩人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朝,景文帝一連下了三道聖旨,追封昭妃為昭敬敏皇後,並未經同意的就恢複了蔣小魚的西遼雪儷公主的身份,雖然祺貴妃曾經陷害了昭敬敏皇後,但是罪不至太子。
    起先的兩道聖旨並無人反對,二皇子卡紮雖也對此頗有微詞,卻也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聽說太子絲毫沒有受到懲罰,便是當朝就叫囂了起來。
    “父皇,所謂有怎樣的母親就有怎樣的孩子,祺貴妃……不對,現在應該說罪婦聞祺當年狠心做出這種事情,想來太子的德行也不會好在哪裏,所以兒臣懇請父皇為了西遼的根基重新甄選太子人選。”
    卡紮的一句話引起了滿朝文武議論紛紛,有支持卡紮的,有支持屠亞庇的,原本查木就支持卡紮,這回以他為首的一部分朝臣紛紛跪下請求景文帝可以從長計議。
    朝堂之上瞬間亂成一片,這時,屠亞庇一身布衣走入殿內,身上象征著太子尊崇身份的一應物件都好好的放在隨行在身後的太監手中的托盤裏,一眾朝臣紛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屠亞庇走入錦陽殿,一撩衣袍跪下道:“父皇,兒臣自知母妃犯有不可饒恕的罪過,兒臣請求父皇撤了兒臣的太子頭銜。兒臣願意隱居山林,雲遊天下,請父皇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