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相逢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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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小魚匆忙點開地圖,找到黔州路知州的府裏,果然就看到蘇瑞寅一臉憔悴的靠在床上,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少女滿眼關切的正端著藥親自喂他。
    蘇瑞寅皺眉閃躲,那少女一臉哀傷,“忠義王,您為了百姓勞累奔波,如今更是病倒了,如月心中緊張著您,您若是好好服了藥,便是黔州百姓的福氣啊!”
    蔣小魚衝著地圖笑得陰冷,特麽的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實則你那雙含春的小眼睛已經將你出賣的淋漓盡致了。
    蘇瑞寅眉頭微展,“你放那兒吧,本王一會兒自己會喝。”
    路如月眼底晶瑩閃爍,一臉的委屈之色,“忠義王,如月一直都想為黔州百姓做點兒什麽,如今正好可以貼身伺候王爺,隻要王爺病快些好,那麽如月就是累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
    “臥了個大槽!”蔣小魚忍不住在路如月的頭上用力猛戳,這個小賤人,你特麽的想要趁虛而入也不用拉著黔州百姓當擋箭牌吧?衝路如月陰惻惻的挑了挑眉,“路如月,你特麽不是想要為黔州百姓做點兒什麽麽,好,你等著,我一定滿足你的願望!”
    蔣小魚剛要關閉地圖,便見蘇瑞寅深吸了口氣,稍稍傾身,含住了路如月喂過來的勺子。
    路如月雙眸泛上難以抑製的狂喜,又舀了一勺,“王爺——”
    蔣小魚難以置信的看著地圖上的蘇瑞寅,心裏的怒火一拱一拱的往上冒!
    蔣小魚氣鼓鼓的關了地圖閃出空間,陸縣令看著她黑沉沉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郡主,賑災糧何時能運到?”
    蔣小魚自然知道何為輕重緩急,隻有先解決了鄆城的災情,她才能安心去往黔州。
    “那些發芽的稻穀可還在?”
    陸縣令費解的看著她,“郡主,發芽的稻穀不能食用。”否則鄆城百姓也不至於餓死這麽多。
    蔣小魚臉色黑沉,“我自有用處,你現在帶我過去,一會兒就能給你新鮮的稻米。”
    陸縣令還是不解,可是既然和雅郡主這麽說了,他也隻能順從。顫顫巍巍的帶著蔣小魚去了放糧的糧庫,蔣小魚看了看稻穀發芽的情況,若是再不移入空間,這些稻穀可就盡數發黴了。讓茨坦將陸縣令帶到外麵,她取出乾坤袋,將發芽的稻米全部移入空間,然後快速種下,這才閃出空間。
    陸縣令見所有稻穀都悉數不見,驚得下巴幾乎都要掉了。“郡……郡主,這些發芽的稻穀都哪裏去了。”
    茨坦早就見過這些,已經見怪不怪,他沉聲道:“王妃可不是一般人,你隻安靜看著就是。”
    陸縣令很識趣的點頭,讓師爺重新安排一間比較空曠的房間,蔣小魚走進去,從空間裏轉移出一部分新鮮水稻以及各種藥材、新鮮水果,待到陸縣令看到滿屋子的東西,這回是真的驚掉了下巴。
    茨坦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幫他接上下巴。
    陸縣令倒也算是個清官,他趕緊命衙役去熬粥,又讓衙役敲鑼打鼓的穿街走巷去通知百姓可以去縣衙旁邊的粥棚領粥,另外還讓會醫術的人去縣衙。
    蔣小魚笑笑,“衙役都餓了多少天,你不讓衙役吃飽了再幹活,是希望衙役在半路上就暈過去嗎?”
    陸縣令趕忙道:“下官一時高興,郡主是不知道下官以及鄆城百姓等朝廷的賑災糧等了多久,當真是望眼欲穿也不為過啊!”說著,陸縣令眼淚汩汩流出。
    蔣小魚看著餓的連走路都打晃的衙役對陸縣令道:“我去熬粥,你與衙役先吃飽了才能為百姓謀福。”
    陸縣令趕忙跪下準備叩謝皇恩,卻遭到茨坦的一聲冷嗤,“大邑皇上怎麽可能這麽好心,他巴不得忠義王能夠折在南方再也回不了京城。為此,不惜以幾城百姓的安危做……”
    “茨坦,不得胡言!”他的話尚沒有說完,便被蔣小魚厲聲打斷,如今蘇渣渣明顯針對阿寅,她自然希望百姓能多多支持阿寅,但是如今她對南方多城的地方官並不了解,若是讓蘇渣渣知道這些流言是從他們口中傳出來的勢必會給阿寅帶來麻煩。
    茨坦也知道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自己不該說這樣的話,百姓都長著眼睛,知道誰好誰壞,可是看到這個明顯死忠的陸縣令隻感謝昏庸無道的蘇渣渣,他就心裏來氣!
    想這一路上王妃所遭遇的重重危險,到頭來卻沒有得到這個陸縣令的一聲感激他就為蔣小魚不值。
    陸縣令懵住了,“難道和雅郡主不是奉皇命?”
    蔣小魚淡淡點頭。
    陸縣令難以置信,“下官忠心耿耿,皇上怎能如此!”
    蔣小魚不置可否,看向師爺,“帶我去粥棚吧。”
    蔣小魚去熬粥,香糯的味道在雨絲中飄散,很快就引來了許多百姓。
    蔣小魚擦去額上汗水,對一眾百姓道:“大家先排好隊,讓衙役們先領粥,這樣才好再多設幾個施粥的地點。”
    不及她話落,百姓便開始吵吵起來,“憑什麽這麽安排,如果讓衙役們把粥都給吃了,我們豈不是還要餓肚子!我們不同意。”
    蔣小魚也不著惱,“我想你們比我了解陸縣令的是怎樣的人,單從他沒有卷銀子逃跑,陪著你們在此等著賑災之物,跟著你們忍饑挨餓,他就是一個好官。我向你們保證,每個人都會有粥,且絕對不會是薄粥。”
    一眾百姓想了想均點頭同意,陸縣令與一眾衙役吃飽了便開始忙碌起來,其他幾處粥棚也陸續飄出了米香。
    醫者有了藥材,很快傷病得到救治,屍體也有專人前去收拾,鑒於鄆城死亡數量比較大,蔣小魚建議未免引發瘟疫,不如實行火葬。
    這個提議再次得到了百姓的反對,蔣小魚便讓陸縣令以官府的名義發了一條通告,但凡前來認領屍體且同意實行火葬者可得到官府發放的補貼,每人三十兩。當然若有人堅持,那麽一旦停雨,瘟疫四起,就不可以得到官府的免費救治。
    這個通告一出,立刻得到不少百姓的支持,百姓紛紛認屍後從官府處得到三十兩銀子。那些原來不讚成火葬的看真的能夠得到銀子的也都悄悄去了縣衙。
    持續下了數日的大雨終於轉小,鄆城的災情得到緩解,瘟疫也沒有發生,蔣小魚決定去往黔州。
    出發前,蔣小魚特地進入空間看了蘇瑞寅的情況,雖然還是很憔悴,可是他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似乎才從災區視察災情回來,一身風塵仆仆。
    蔣小魚看著他這憔悴的樣子,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能飛去黔州。這時路如月氣喘籲籲的追上他,因為追的急,快至蘇瑞寅麵前時,身子向前一個踉蹌,幸得蘇瑞寅伸手扶住了她,她才沒有摔倒。
    路如月雙目宛若一池秋水,“如月驚擾了王爺,多謝王爺相救。”
    蘇瑞寅沒有像之前那樣推開路如月,相反的還握著路如月的手關切的問她要不要緊,路如月很快就靠在了蘇瑞寅的懷裏。
    蘇瑞寅起先有一瞬遲疑,很快抬手撫上她的後背,輕輕的拍了兩下,“等忙過了這段時間,我再好好陪你。”
    蔣小魚登時雙目如同燃著兩團火焰,阿寅為什麽沒有推開路如月,反而他們還宛若情侶一般如此親昵?!
    心像是被什麽驟然撕開一道巨大的裂縫,蔣小魚隻覺得呼吸凝滯,她仰頭試圖壓下不斷湧上來的淚意。
    小棉襖感受到她的悲傷,安靜的躍到她的肩頭,“咻咻!娘親,不哭,你還有寶寶。”
    “小棉襖,他怎麽可以這樣子,他到底為什麽會這個樣子?”蔣小魚大聲哭了出來。
    小棉襖偏頭看著她,實在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麽而悲傷。
    這一路上,蔣小魚都沉默不語,茨坦也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安靜的陪在她的身邊。
    暴雨之後,烏雲散去,陽光傾灑下來,卻依舊無法驅散她身上的那股從心底深處散發出來的寒意。
    越是接近黔州,她的心越是揪痛在一起,在將要進入黔州的時候,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與茨坦走進黔州城。
    這時候,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蔣小魚在馬上凝著遠處越來越近的人兒,緊張的抓緊韁繩。
    茨坦激動的指著前頭那個英挺的人,道:“王妃果然與王爺心意相通,才入黔州,便親自過來接王妃了。”
    蔣小魚未語。
    茨坦再次感受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落寞的感覺,“王妃,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一路上你都沉默不語,是不是與王爺有關。”
    蔣小魚的目光緊緊凝在蘇瑞寅的身上,看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也跟著越來越沉,曆盡千難萬險終於相見,然,卻是相逢不相識。
    他就好像完全不認識她一樣!
    蘇瑞寅的馬如離弦的箭,雖然雨是停了,可是多處河堤超過了最高水位警戒線,隨時有決堤的危險,需得趕緊命人加固河堤,否則堤壩決堤遭殃的可不隻有黔州一地的百姓。
    他因為擔憂眉頭緊擰,麵容冷肅,當他看到前方一襲紅衫的蔣小魚時,不耐煩的冷喝一聲,“讓開!莫要耽誤本王處理正事!”
    蔣小魚渾身一震,仿佛跌入不知深淺的寒潭,忘記了一切,甚至於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