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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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為蔣小魚擦去粘在臉上的血汙,不停歎息著。
蔣小魚偏頭看著婦人,“大姐歎息什麽?”
婦人擦去眼角的淚水,“隻是觸景傷情,想到了民婦的丈夫,他待民婦極好,可是天妒英才,就在這次災難中去了。”
蔣小魚也覺得心酸酸的,“大姐莫要哀傷,他若在天有靈,自然不希望看到你落淚傷心。”
婦人點頭,“其實王妃,王爺之前受傷的事情我們也都是聽說過的,您放寬心,時時能看到王爺,總比與深愛之人天人兩隔要好了許多。”
蔣小魚彎了彎唇角,世人絕不會知道她與阿寅之間的感情如何深厚,倘若其中一人身死,另一人絕不會獨活,有時候想想那樣的話倒也幹淨利索,總比這樣如同鈍刀刺入胸膛般,讓人揪疼心酸要好太多。
“大姐莫要擔心了,我沒事。”
婦人憂心忡忡的看她一眼,便又回到了人群之中。
蘇瑞寅要送路如月回府衙,路如月卻如何也不應,蘇瑞寅隻得帶著她去了堤壩,看到原來修築堤壩的人都在挖水渠,他不禁心生怒氣,將路如月安置到安全的地方,直接臉色陰沉沉的去尋曾黎。
曾黎也赤膊與一眾人等挖水渠,汗水不停滾落,在陽光下肌膚也被曬得通紅。驀然感受到陰沉攝人的氣息,曾黎猛然抬頭正好對上蘇瑞寅一雙宛若寒潭一般的眸子。
“王爺——”
眾人聞聲紛紛停下,就要跪地行禮,卻被蘇瑞寅一聲厲喝給止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誰來給本王解釋一下!”
曾黎道:“屬下是奉王妃之命,挖水渠將不斷上漲的江水引到城外的山穀。”
蘇瑞寅狹眸一眯,“本王尚未冊封王妃,哪裏有什麽王妃?還王妃之命,你們是真的以為本王不會嚴懲你們嗎?統統停下,去修築堤壩。”
曾黎一臉沉色,“王爺,您雖然失憶了,可是卻能記住屬下,記住您的職責,為什麽獨獨把王妃給忘記了?王妃的方法比修築堤壩要好太多,請恕屬下不能聽從王爺的命令。”
蘇瑞寅渾身散發出淩厲的氣息,麵容沉如滴墨,一個揮手,曾黎便被強大的內勁給掀翻在地,其餘暗衛以及來挖水渠的百姓紛紛跪下求道:“王爺,王妃的方法的確可以將江水分流,還能夠避免堤壩無法承受沙袋重量而決堤,請您為黔州百姓多多考慮。”
蘇瑞寅眉頭一擰,“本王就是在為百姓考慮,萬一山穀之中有人怎麽辦?且這麽多水一旦流入山穀,會不會又引起什麽山洪泥石流?”
曾黎雙目圓瞪,這些他們的確沒有考慮過,但是王妃當初說的那般篤定,一定是經過全麵考量的。
就在這時,一抹倩影緩緩向這處走來,方才吐血,以至於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此人正是蔣小魚。
“山穀之中沒有人,而且山穀乃是岩石層,水一旦注入山穀不會引發泥石流和山洪,最多就是在山穀中形成一處天然水庫,等到過一段時間江水重新回落,災民得到安置,可以再派人進山,在山穀的穀口再修築一條可以連通江水的水渠,如此與江水形成循環。
以後一旦遇到江水水位見漲,可以打開出水閥門,江水便會流入山穀,遇到旱時,山穀的水也可以減緩一下災情。當然平日的時候,可以修築小閥門,如此山穀的水與江水形成循環,不至於讓山穀的水成為死水。”
蘇瑞寅聽著她的解釋,看著她說著這些時那眉飛色舞自信神采的樣子,心突突的跳個不停。
她真的是自己的王妃?
遠處路如月用力咬著唇惡狠狠的瞪著兩個彼此相望的人,茨坦抱臂譏諷的笑笑,“就你這樣的貨色,王妃是不出手,一旦出手勢必能滅你七八個回合,你若識相的現在就離王爺有多遠滾多遠,若是不識相,可莫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的下場會很慘很慘!”
茨坦充滿譏諷的話以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深深刺激著路如月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她收回視線惡狠狠的盯著茨坦,“你以為我就會怕你嗎?”
茨坦聳肩,“怕不怕的我是不知道,起碼你現在動不了,若是你想喊點兒什麽,我絕對能讓你現在變啞巴。”
路如月臉色一白,隻能不甘不願的保持靜默,可是那凝著蔣小魚的目光卻異常惡毒。
蘇瑞寅問道:“你是如何想到的這個主意。”
蔣小魚唇角半勾,“你忘了嗎?我的世界這些不過是小兒科。”
她的世界?那是怎樣的世界?
蘇瑞寅好奇的看著她,而後應允了曾黎他們繼續挖水渠,看到蔣小魚想要離開,他大步追了上去,當他靠近她時,她笑靨如花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竟是讓他心裏一揪。
蔣小魚將血滴在自己腕上的白玉同心手釧上,血滲入手釧中時,蘇瑞寅隻覺得自己的腕上如同被什麽灼燙了一般,擼起袖子一瞧,隻見自己腕上的墨玉同心手釧竟然顯出一個紅點,且越來越大。
腦海之中似乎有什麽快速晃過,可是他卻如何也看不清楚,後腦傳來的痛感讓他越來越痛苦。
蔣小魚大步走上前,將他擁入懷中,她席地而坐,將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而後手輕柔的為他按著額角。
熟悉的馨香湧入肺腑,熟悉的手法讓他一瞬不瞬的凝著那張消瘦且憔悴卻依舊無法掩去眸中光華神采的眸子。
他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撫上蔣小魚的臉,那躊躇的樣子令一眾人等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如果王爺的手撫上了王妃的臉,是不是就說明王爺對王妃很熟悉,是不是就預示著隻要王妃在王爺身邊,王爺就會想起一切。
時間如同凝滯,蔣小魚望著他,輕柔的喚道:“阿寅,你食言了。”
阿寅……
記憶之中又似乎有什麽即將破土而出,蘇瑞寅眉頭一擰,極力想要抓住點兒什麽,可是直到他雙目充血他依舊還是什麽也沒有抓到。
隻是身體中那些熟悉的觸感讓他並不排斥蔣小魚的靠近。
此刻,蔣小魚的心如同滴血,“阿寅,好些了嗎?”
最終,蘇瑞寅的手也還是沒有撫上蔣小魚的臉,他心中有太多疑惑,讓他輕易不敢再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路如月懸著的心落了下去,看樣子那些藥丸還是有些用處的。
又過了一會兒,蘇瑞寅起身,對蔣小魚道:“本王現在心中還有很多疑惑解不開,你是否願意給本王一些時間去解開這些疑惑?如果你真的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一定任由你責罵,可如果你不是,本王也必定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蔣小魚失聲笑笑,隨即眸子一沉,凶狠的抓著他的領口,一字一句的道:“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你讓我等了這麽久,還這般傷我的心,甚至與來路不明的女人糾纏不休,等到你解開了一切,我不但會責罵你,甚至還會用我自己的辦法毫不留情的來懲罰你!”
如此大不敬且還帶著點兒威脅意味的話讓所有人瞠目,可是蘇瑞寅卻又找到了熟悉的感覺,甚至於嘴角還顯出了一絲淡淡的若不仔細去瞧都看不出來的笑意。
“還有一件事,暗衛對你忠心耿耿,他們是怎樣的人你最清楚不過,不要把他們當成你可有可無的侍衛,聽信讒言隻會令他們傷心。”蔣小魚衝蘇瑞寅淡淡說完,轉身便要走。
一眾暗衛急了,“王妃——”
蔣小魚衝他們莞爾一笑,“不管我的男人是否還能夠清楚的記得我,我總要為我的男人做我應該做的,對他有益的事情,你們在此好好挖水渠,記住了嗎?”
曾黎等紛紛點頭。
蔣小魚偏頭饒有興味的看了一眼猶且陷入震驚之中的蘇瑞寅,大步離開。
茨坦衝路如月陰惻惻的一笑,“記住我說過的話,如果再敢靠近王爺一步,我可是隨時在暗中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惹火了我,定把你大卸八塊去喂狗!”
路如月驚悸的瞪著一雙眼睛,茨坦吹著口哨追上蔣小魚。
直到他們走遠,路如月才終於恢複了神智,衝蘇瑞寅大聲叫道:“王爺,救命啊!”
蘇瑞寅眸子一沉,看到遠處路如月宛若一尊雕塑一般,便知道她是被人點穴了,於是大步飛掠而來,替路如月解開穴道。
路如月因為被茨坦恐嚇,心裏發虛,雙腿發軟,在解開穴道的瞬間,身子向前一個踉蹌,幸好蘇瑞寅扶住了她,她才沒有摔倒。
就要順勢偎進蘇瑞寅懷中,卻被蘇瑞寅輕輕一擋,她驀然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蘇瑞寅,蔣小魚還什麽都沒有做便能夠輕易觸動忠義王的心,讓他產生疑惑,甚至於推開自己,看來真的如同那個人說的,蔣小魚隻要出手她便沒了勝算。
收起往日的孱弱無辜,她安靜的看著蘇瑞寅,“王爺,如月忽然有些累,想要回去了。”
蘇瑞寅凝眉,“可是本王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
路如月道:“如月自己可以走回去。”
蘇瑞寅一臉擔憂,“本王怎麽可能會放心你一人回去,這樣吧,本王先送你回去,再折回來。”
“可這樣王爺會很累。”
“本王累些沒什麽,你若是出了意外,本王沒法跟路知州交代。”蘇瑞寅沉聲說完,便抱著她上了馬。
路如月心裏如同打翻的五味瓶,已經不知道是何種滋味,他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看來蔣小魚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