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願意做你的掛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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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小魚沒有出聲,這幾日楊沐菲的事情就會有眉目,她若要追去西遼,勢必要養精蓄銳,否則半路上若是累倒了肯定追不上阿寅。
    強逼著自己閉上雙眼,可是一閉上眼睛方才夢境之中的那些畫麵便仿佛卡帶似的不停的在腦子裏回播,翻來覆去越發覺得不安。
    楊枝貼著房門聽了一會兒,回自己房中拿了床被子坐在寢殿的廊下。
    秋意漸濃,到了晚上風刮來有點兒冷,楊枝披著被子搓了搓手。
    茨坦看到她坐在廊下,身上還披著被子,大步走過來,看到寢殿的門還落了鎖,眉頭便是一攏,“王妃的意思?”
    “是我的。”楊枝輕應了一聲,將被子攏了攏。
    茨坦凝著她凍的發抖的嘴唇,“發生什麽事情了?”當初驍驥王擄走王妃和楊枝時,王妃為了救楊枝奮不顧身,一直以來楊枝對王妃那可是恭敬有加,斷然不可能會這樣,直覺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楊枝看著茨坦,凝眉想了一會兒,“王妃要去追王爺。”
    茨坦神色一僵,“王爺並不曾傳回什麽消息,而且出征前也與王妃說好了,王妃怎麽就會突然說去西遼了?”
    楊枝眼神黯了黯,“或許是太思念王爺了吧,總覺得心裏不安。”其實曾黎走後,她也是成宿成宿的做噩夢,可是她說什麽也不能讓王妃一人追去西遼。
    茨坦望了一眼房門,“你是個姑娘家夜裏寒氣大,這裏就交給我。”
    楊枝眉頭皺的更深,“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對王妃實在太過忠心,而且對王妃向來言聽計從,讓你守著,萬一王妃三言兩語你就心軟了怎麽辦?如果王妃出了什麽意外我還不得內疚一輩子?”
    茨坦無語,“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你等我一會兒。”言罷他去了酒窖搬了一壇酒,戳開泥封,“喝一口暖暖身子。”
    楊枝點頭,喝了一口果然覺得身子暖了不少,“這裏有我守著茨坦大哥去睡吧。”
    茨坦剛要說話,便聽到蔣小魚在門裏說道:“你們在我門外喝酒是在饞我嗎?”
    門外的兩人呆了一瞬,隨即同時想到了什麽,楊枝率先說道:“王妃如果想喝酒,讓茨坦給您送進去。”
    蔣小魚按了下額角,“我就是睡不著,想喝點酒或許就能睡了,你們想到哪裏去了?如果不放心,從窗子送進來就好。”
    最終酒還是由楊枝送進去,害怕蔣小魚會拉著她一同喝酒,然後趁機灌醉她離開,楊枝隻將酒壇送進去便匆匆離開。
    蔣小魚忍俊不禁的倒了一杯酒,淺飲一口。
    呲牙,真辣!也不知道是幾年份的。
    都說一醉解千愁,可是蔣小魚卻越喝越清醒,直到一壇酒都見底了,她終於臉色酡紅的趴在桌子上睡了。
    楊枝和茨坦在房門外等了許久,彼此相視一眼,打開了房門,但見蔣小魚醉得一塌糊塗的趴在桌子上,楊枝眼眶一熱,衝上去就要將蔣小魚扶到床上去。
    茨坦也覺得喉間一滯,攔下楊枝,“我來。”
    楊枝猶疑了一會兒,點頭。
    茨坦走上前,將她打橫抱起時,眉頭一皺,王妃似乎比之以前瘦了許多,看了一眼她憔悴的容顏,因為長時間睡眠不佳眼下一片烏青,暗暗歎息一聲。
    將她放到床上後,楊枝打來溫水為她仔細擦了臉和手,對茨坦低聲道:“茨坦大哥將房門鎖上,王妃醉成這樣,估計是不能離開了,你明日白日再過來。”
    茨坦點了下頭,落了鎖後卻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守在廊下。妙心遠遠的看著這一切,看著仿佛一尊雕像般的茨坦,回去找了件披風,“茨坦大哥,夜裏涼。”
    茨坦脊背一僵,“怎麽還不去休息?”
    妙心垂首,頰邊微紅,“就要去的,可是看到你站在廊下,擔心你會著涼。”
    茨坦深深望了她一眼,覺得有些話應該跟妙心說清楚,雖然王妃極力撮合他們,可是他的心已經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隻是每每看到她純澈的眼睛,那些話又多次被他咽了回去。但是不知怎麽的,今晚,他卻覺得不能再耽誤了。
    “妙心,今晚月色不錯,我們去外邊走走?”茨坦低聲道。
    妙心神色一僵,隨即心快速跳動,臉上的緋紅也越發濃重了幾分,輕輕點了下頭。
    茨坦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到妙心身上,兩人均是默然無語的向寢殿外走去,直到來到花園,夜色下,秋日的花園裏花朵品種稍顯稀落,隻有顏色豐富的菊在這秋寒之中傲然開放。
    “那個……”
    “妙心……”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開口,“你先說。”妙心嘴唇微抿。
    茨坦想了想,“還是你先說吧。”
    妙心凝眉,眼中有璀璨的光芒閃爍,似是在憧憬著什麽,“上回看到王爺和王妃成親我就覺得好幸福,今天看到龐小姐和石武我卻覺得格外激動,直到現在心跳的還有點兒快,明明都是成親,你說怪不怪?”
    茨坦牽了牽嘴角,“你這樣的好姑娘將來也會有一個真心愛護你的男子在你身邊嗬護你。”
    妙心向來心思剔透,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便有些僵硬,一直以來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茨坦對她的疏離,雖也有關心,可更多的卻是兄長對妹妹的關心,她也多次看到隻有在看王妃的時候茨坦的眼神才會變得異常閃亮,異常的溫柔。
    氣氛瞬間凝滯,良久,妙心麵色平靜的問道:“你喜歡王妃?”
    分明是疑問的口氣卻被如此肯定的說出來,縱然茨坦平素性子沉穩,眸中仍有慌亂一閃而逝,“你……”
    妙心笑笑,“我能看出來,別人自然也能看出來,相信王爺和王妃心中都清楚。”
    “我對王妃更多的是感激欽佩以及欣賞,在我眼中我覺得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可以與王妃相提並論。”茨坦急忙解釋。
    上回顏悅也曾勸他盡快收了心思,可是他就是無法做到麵對王妃的時候心如止水,越是壓抑著這份對王妃的欣賞,心裏就會越發無休止的思念。
    妙心望著天空的銀月,“茨坦大哥,你覺得王爺為何會在明知道你喜歡王妃的情況下,還任由你貼身保護王妃?”
    茨坦眸色黯了黯,“王爺的心思向來高深,我猜不出來,也不想去費心思猜測,隻要我盡力保護王妃便已經足夠。”
    妙心輕輕歎息一聲,“這世上有一種折磨叫用情至深,王爺冷眼看著你對王妃用情至深到最後卻隻能求而不得,這便是王爺對你做出的最殘忍的懲罰。茨坦大哥……”
    她一瞬不瞬的望入茨坦的眸,“我說這番話並不是要挑撥你去恨王爺,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可以喜歡王妃,同樣的我也可以喜歡你,因為任何人都無法阻止別人喜歡一個人。可是……”
    她突然十分大膽的握住茨坦的手,茨坦麵上一慌,急忙就要掙開,卻被她更加用力的握住,手上的涼意順著皮膚侵入心中,茨坦皺眉,“夜涼如水,你快回去。”她到底在外麵待了多久,手竟然這麽冰。
    妙心執拗的看著他,“茨坦大哥,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你陷入那樣淒慘的境地,為了不讓王爺猜忌你,我願意做你的掛名妻子。”
    茨坦因為震驚雙眸圓瞪,“妙心!你瘋了嗎?”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直安靜的仿佛一池水一般的妙心竟然也會有如此火熱的一麵,可是他卻無法接受她的熱情,“我什麽也沒聽到,你也沒說。”
    妙心搖頭,“不,我不是說笑,我也沒瘋,我隻想看到你好好的!”
    “不……你……”茨坦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妙心,他的心裏是真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如果他同意了,妙心以後該怎麽辦?這對她太不公平!
    “你是一個好姑娘,你怎麽就這麽傻非要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
    妙心苦澀的笑笑,“那你又為什麽要在王妃這一棵樹上吊死?你說不出來吧,同樣的,我也說不出來。我就是想要你好好的!我剛剛都看到了,以你的性子,勢必會帶王妃去西遼追王爺,我隻是想在你離開之前為你添一份保障。”
    “我不需要,而且我與王妃光明磊落,王爺對王妃又如此信任。”茨坦瞠了瞠目,難怪她的手會這麽冰,竟然一直站在遠處看著。
    “茨坦大哥,此去西遼,你與王妃孤男寡女,你是行得正坐得直,可是難保王爺不猜疑,此事就這麽定了,我明日就去跟王妃說。”妙心一口氣的說完,完全不給茨坦開口的機會轉身便小跑著回到自己房間,直到後背緊貼在房門上,她才發現披風竟然還在自己身上。想要開門,想了想還是算了。
    第二日蔣小魚是揉著頭醒來的,才一醒就覺得天旋地轉,胃裏一陣翻騰,楊枝匆忙扶起她,端過早就備好的醒酒湯,“王妃昨晚喝了那麽多酒,快些喝了醒酒湯再好好睡一覺就會好了。”
    蔣小魚彎了彎唇,“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簡直在找罪受!”
    楊枝笑笑,這時候隻聽到房門外傳來妙心的聲音,“王妃可曾醒了?”
    蔣小魚剛要說話,便又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茨坦低聲喝道:“你別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