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精心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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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步,一步的向著祭台走來,風舞動著他的長袍,那是無數生靈的手,在牽引著,在簇擁著……
    賀蘭飄呆呆的看著她身邊的這個男人,這一刻,他似乎不是凡間之人。他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神秘,似乎那個軀體裏還隱藏著另一個不為人知的靈魂。
    那個靈魂的目光穿透了一切,越過世俗的海,落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他的長、他的衣袖在風中飄揚,他俊美的容顏在月光下出淡淡的光暈,白色的衣袍與黑色的夜晚成為最鮮明的對比。他望著璀璨的星空,閉上眼睛,默想一會,對那個心急的男人淡淡的說:“占星結果顯示,你兒子已經被綁匪撕票,再無回家的可能。”
    “大人!”那男子急的慌忙下跪:“還請大人指條明路!千兒是小人唯一的兒子,他死了的話小人可就斷子絕孫了!請大人破解!”
    “你以為我是做什麽的?是神棍嗎?”鶴鳴冷笑:“若不是看在你十萬兩黃金的份上,你以為我會搭理你這樣卑賤的商戶?滾吧,綁匪應該五日內會把你兒子的屍體送上門來。若是想後繼有人,還是平日積德的好。若是再強搶民女,我能保證你全家三年內滅族。”
    “多……多謝大人提醒!”
    “不用謝我,記得把金子交到火蓮宮就好。賀蘭,我們走。”
    “啊?”
    眼見賀蘭飄還在怔,鶴鳴拉著她的手就上了馬車。賀蘭飄隻覺得一切都生的那麽突然,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夢中,鶴鳴說了幾句話就賺了十萬兩金子;夢中,鶴鳴是個高貴優雅的美男子……一定是夢!而且是個不切實際的噩夢……
    賀蘭飄想著,用一種奇怪的目光偷偷打量鶴鳴,時而微笑,時而皺眉。鶴鳴注意到賀蘭飄正在觀察自己,笑著把她一把摟入懷中,笑著把臉湊近:“小賀蘭在想什麽呢?”
    “沒什麽。”
    “騙人哦,小賀蘭是不是在想為什麽我賺錢那麽容易,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在騙他們,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會不會占星之術?”
    鶴鳴,你太天才了!為什麽你會想到我心中所想的?
    賀蘭飄第一次用崇拜的望著鶴鳴,開始相信這個神棍可能真有點本事。她心中一動,有些羞澀的問:“你真的會占星?”
    “是啊”
    “那你也像傳聞中一樣會算卦看相,窺見未來?”
    “是哦,”
    “那你能幫我算命嗎?”賀蘭飄兩眼放光。
    “算什麽呢?”
    “就算……我什麽時候能遠離這個是世界上所有的變態吧。包括你。”
    “……好。把手給我,我給你看掌紋。”
    聽到鶴鳴這麽說,賀蘭飄不疑有詐,伸出右手放在鶴鳴手中。鶴鳴握著她的手,細細看著她手掌的紋路,時不時捏一下,麵色越來越凝重。賀蘭飄心中一驚,艱難的問:“我的掌紋……有什麽問題嗎?”
    賀蘭飄擔憂的望著鶴鳴凝重的神色,心情越來越緊張。鶴鳴沒有回答,隻是不住揉搓賀蘭飄的手,口中說:“怎麽會這樣呢?”
    “到底怎麽了?是短命,還是一輩子嫁不出去?你倒是說啊!”
    “簡直不可置信……”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別嚇我!”
    賀蘭飄驚恐的望著鶴鳴,害怕的就要哭出聲來。鶴鳴微微一歎,正色望著她:“賀蘭飄,難道過了那麽久,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什麽感覺?我是不是生了絕症?”
    “難道你就沒有感覺我在占你的便宜嗎?”
    “鶴鳴!大混蛋!我和你拚了!”
    賀蘭飄咬牙切齒的揮拳就往鶴鳴身上掄去,被鶴鳴輕巧閃開。鶴鳴開懷的望著賀蘭飄被氣得通紅的小臉,覺得方才的片刻陰鬱被一掃而空。他輕輕抱著賀蘭飄,一如既往用yd的語調說:“明天,宮中有個宴會,和我一起入宮吧。我要把你介紹給皇帝哦,小賀蘭,。”
    “齊國皇帝?”賀蘭飄下意識的皺眉:“我認識他做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鶴鳴神秘一笑。
    望著鶴鳴神秘莫測的麵容,賀蘭飄知道就算她再軟磨硬泡,鶴鳴也不會透露一字。在鶴鳴身邊呆了半個月,她也終於有些了解這個男子的性子了。
    如果說蕭墨是沉靜的一眼望不見底的深淵的話,那麽鶴鳴就是風——最自由,最灑脫,最無拘無束的風。他時而喜悅,時而冷漠,沒有任何人能掌控他的思想,他的行為。賀蘭飄知道,他現在對自己好,隻是為了一個遙遠的約定罷了。當約定的時間結束後,他很可能在瞬間翻臉不認人……
    你會殺我嗎,鶴鳴?我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個恥辱的存在罷了……我那麽想逃離,但命運還是把我推向賀蘭飄該走的路。我終於現,要把這條路走下去真是太難了……
    賀蘭飄想著,臉色一暗,困意也慢慢襲來。她在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顛簸的馬車上就這樣昏昏睡去,頭輕輕的靠在鶴鳴的肩膀上。她不會知道,鶴鳴盯著她已經出現了兩條紅線的手腕,一言不的望著窗外的點點繁星,若有所思。而鶴鳴的臉上,好像有些不舍與落寞……
    賀蘭飄這一覺睡的是昏昏沉沉,連自己是怎麽回的房間都不知道。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望著窗外圓滾滾的太陽,一聲哀嚎,急忙起身,果然見到了明珠黑的就像墨一樣的臉色。她自知有罪,拉下臉來向明珠告罪,心中卻微微犯疑。
    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何時何地都能睡著而且怎麽都睡不夠?記得蕭墨說過,醉荷衣的毒性就是讓人嗜睡,難道我就這樣作了?
    太多的問題,讓賀蘭飄心情鬱悶,連續打破了兩個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這下,明珠的臉不再是黑色,而是雪白雪白。她顫抖著手指著賀蘭飄的鼻尖,驚恐的說:“你……你居然打破大人的藏品……”
    “要賠錢嗎?”賀蘭飄下意識的問道。
    “賠錢?”明珠尖利一叫:“你以為你賠得起嗎?把你賣一萬次都不夠!你……”
    明珠正想把賀蘭飄罵個狗血淋頭,門開了。十個端著各色衣物、視頻、花卉、香油的婢女排成了一排,為的恭敬的對賀蘭飄低下頭:“賀蘭小姐,請沐浴更衣,陪同大人去皇宮參加晚宴。”
    “知道了。”賀蘭飄淡淡說道。
    刻意不去看明珠因為吃驚而越蒼白的臉色,賀蘭飄坐在椅子上,任由侍女們的巧手在她身上精心打扮。她在滿是玫瑰花瓣的浴盆中泡了整整一個時辰,等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滿是淡淡的玫瑰花香。侍女們拿出香柚塗抹在她的身上、頭上,然後給她穿上最華貴的九重單衣。
    先是一件薄的幾乎透明的淡紅色內衣,然後是暗紅色的,接著是深紅色的……一重重的紅,在她身上依次綻放。她的頭被整齊的梳成驚雲髻,間並無裝飾,隻是額前綴著紅寶石流蘇。紅寶石流蘇中最大的那顆寶石越有米粒大小,垂在她額頭的正中,微微晃動,就好像有著生命的朱砂痣一般。賀蘭飄望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明明是平淡的麵容,卻與以前到底有些不同。皮膚上的傷痕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少女特有的白嫩細膩的皮膚上明眸善睞,眼中滿是明媚靈動的色彩。彎彎的柳葉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紅潤的雙唇……身穿紅色單衣的她,就像是一朵明豔的牡丹花。雖然還算不上是頂級的美女,卻也算是個可愛至極、娃娃一般纖巧透明的女孩了。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漂亮的?連她自己也忘記了……
    “走吧。”侍女們說道。
    “好。”
    當賀蘭飄穿著九重單衣企圖邁步向馬車時,悲哀的現因為穿的太多,連邁步都很是困難。她艱難的用小碎步挪到馬車邊,正猶豫著要不要掀起裙子不顧形象的大步跨上馬車,鶴鳴從馬車中伸出一隻手,輕巧的把她抱起。她軟軟的坐在鶴鳴身邊,低聲抱怨:“鶴鳴,你故意整我的吧!為什麽要穿那麽多層?”
    “嗬,小賀蘭真美”
    “算了吧你!我再美美的過你這妖精?”
    “我說的是真的哦,看來,小賀蘭真的長大了,讓人好想吃呢。”
    鶴鳴今天穿著暗紅色的官服,頭戴黃金冠,手持桃花扇,看起來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族公子,隻是笑容有些惡趣味。他微笑著望著賀蘭飄,似乎有什麽誘人的果實正擺在他麵前一樣。望著鶴鳴的笑容,賀蘭飄的身體一寒,扭過頭去,不再去看鶴鳴。而皇宮,終於到了。
    蘭飄原以為鶴鳴會帶她去晚宴現場,可鶴鳴卻先帶她去了莫言宮。在華麗卻不失大氣的莫言宮中,她見到了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少年。那少年斜躺在椅子上,如濃墨般的長柔順而下,將纖細的身體包裹出,微微將臉側過,烏下,猙獰的鬼麵具帶著詭異的笑容凝視著他們。
    “國師大人,這就是你的新收藏?看起來不錯嘛。”明亮的眼眸看似不經意,卻如利刃一般將眼前的賀蘭看的透徹。
    漸漸的,眼眸裏燃起的笑意如春水般融化。
    抬手,緩緩的拿下臉上緊扣的麵具。
    麵具從臉部脫落,如星子的明眸微微眯起,倏的張開,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