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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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刹那間火光四起,濃煙滾滾,太後的寢殿瞬間成了一片火舌肆虐的火海。
    透過火光可見大殿裏的各處角落,有無數宮人無聲倒下,猶如一段啞劇一般。
    濃煙彌漫下甚至聞不到血腥味,就好像是透過火光看著另外一個世界,看那些人在臨死前痛苦的掙紮,扭曲的表情。
    就連一直伏在地上的宮妃們都不見了動靜。
    太後的床已經完全被大火包圍,太後伏在床上一直不吭聲,皇上最後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他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忽聽“吱嘎”一聲,上官雲軒與曹嫣昔互看了一眼,雙雙飛奔了出去。
    後門到床榻的距離極短,床上太後裹著撕扯下的紗幔正一臉欣喜,她早已觸摸到了機關,一直在等著她兒子離去。
    機關打開後床板下出現一個涼森森的洞,似乎裏麵用了什麽特殊材料修建,火舌並不能順著下去。
    她哆哆嗦嗦的往下爬,忽然一條黑影掠過,抓起床上剩下的紗幔在她身上緊裹了幾圈,將她裹得如同粽子一般,最後還在收手處打了一個死結,用手拎著。
    太後目瞪口呆的看著來人,此時殿內還有侍衛,她不敢驚呼怕引來侍衛發現這條通道。
    紗幔邊緣著了火,烤著她的皮膚吱吱冒煙,她也咬牙忍下,這人看起來是要救她的,也許是曹族的人呢。
    曹嫣昔一直伏在床邊注視著太後的表情,心裏冷笑下,這個女人的這種性格倒是很適合被人利用。
    眼看著屋梁帶火砰砰往下掉,濃煙將人嗆得眼淚直流,大火幾乎將整個床榻都要吞沒。
    曹嫣昔直起身來,此時殿內除了留有五六個人來確認有無活口,其他的人都已退到了殿門口,這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還需要有鋪墊其中的起因。
    曹嫣昔伸手將門口一與太後相差不多的宮妃屍體拎來放在了床上,太後死後肯定還要辦國喪,到時候沒有太後的屍體怎麽辦?
    放好後她撲打下往自己身上躥的火舌正要也順勢從地道下去,忽然見一嬌小身影先她一步躥了下去。
    速度極快,濃煙與火光中幾乎要懷疑是不是眼花看錯。
    曹嫣昔毫不猶豫的跟了下去,地道裏一片黑暗中她順手將入口處的機關合上。
    這樣即使那張床毀了,下麵的機關還是不會被人發現。
    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聽見淺淺碎碎的腳步聲,曹嫣昔越發確信剛才確實有人進來了。
    她加快腳下的步伐,上官雲軒帶著太後往出走也許還不知道後麵跟著人。
    雖然以上官雲軒的武功那人還不能將他怎樣,可是此事他們是暗地裏做的,多一人知道都是隱患。
    她一直屏息跟在那人後麵,那人雖腳步清淺可並不見雜亂,可見其是個冷靜的性子。
    曹嫣昔越發不敢大意,緊緊跟在其身後。
    大約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前麵那人忽然一閃身貼到了牆上,迎麵一股疾風掠來,前方忽聽吱嘎吱嘎的機關轉動聲響。
    曹嫣昔心裏不由得一緊,那股疾風將她吹得往後倒退了幾步,她穩住心神。
    忽聽“哎呀”一聲,貼在牆上的那人被一股大力往機關聲響的地方吸去。
    曹嫣昔隨著那人身影跟在後麵,方才她聽見那一聲驚呼竟然是個女的。
    這個時候跟在他們身後逃命的不外乎就是太監宮女,可是尋常的太監宮女都不會武,此人明顯會武功,看來還來頭不小。
    她已經跟著到了近前,入眼的一幕驚得她差點掉了下去,一人忽然將她拉住。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話這裏還是在皇宮裏,可是麵前卻是隱隱火光中的萬丈懸崖,半空中懸掛著一個巨大的帶著鋒利刀芒的大轉盤。
    在她前麵那一人已經掉落在了轉盤上,頃刻間四肢都被截去。
    轉盤將她轉到自己近前時曹嫣昔一下子看清了那人的臉,這不算是個熟悉的人,可卻是曾經耍了心計令她吃了大苦頭。
    曹丹宮的那個故意害她跌入碎瓷毯中的小宮女,好像叫……秋葉。
    昏暗中她看見秋葉瞪著大大的眼睛,滿含怨恨的看向她。
    漆黑的大轉盤甚至看不到血跡,隻看到一人被架到刀鋒上,從四肢開始一點點被削去骨肉,最後隻剩下頭與胸膛一起葬身火海。
    曹嫣昔閉了閉眼,身旁抓著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剛才一刹那間她已經聞到了上官雲軒身上熟悉的氣味,如果不是上官雲軒拉她,那麽她也同秋葉此刻一般被架在了轉盤上。
    隻是她還有些不懂,現在想來秋葉似乎一直都在誘惑她跟上她的步伐,甚至誘惑她掉進這轉盤機關裏。
    可是大火中逃命,她不覺得她與秋葉除了上次曹丹宮之事,還有什麽深仇大恨需要不顧生死誘她去死。
    上官雲軒將曹嫣昔拉到一邊,他腳下赫然還放著兩個暈過去的人。
    一個是被裹成大粽子一般的太後,一個是曹嫣昔另一位熟人,與秋葉一起害她的宮女玉竹。
    那麽多宮人都死了,隻偏偏這兩個知道床榻下有密道,逃了出來。
    曹嫣昔對上上官雲軒的眼神詢問道,“她們是上官族的人?”如果是上官家皇室安排在太後身邊的奸細,那麽知道這秘密通道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是,她們是曹族的人。這兩個宮女可能會知道我們懷疑的那件事。
    秋葉太過狡詐,所以我將她丟進去做了鋪路石。”
    火光明暗中上官雲軒神情淡淡。
    皇上不是上官家血脈,真正的上官家血脈被上官家皇室壓製。
    可似乎又不是那麽簡單,太後的事情雖然做的隱秘,甚至先皇都在幫她隱藏這件事。
    可是以上官家皇室千年皇族的勢力,想斷定自己的血脈又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更何況皇上自從繼位後,上官雲軒就從皇宮裏走了出來,幾乎是攬去了大半皇權。
    別人或許是認為皇上年幼,才會交予攝政王。
    可是她如今明白上官雲軒才是真的有皇位繼承的血脈,恰好是讓上官雲軒來做這個攝政王,這絕對不是巧合。
    或許上官家皇室一直都知道這個秘密,卻裝作不知,到底是為何如此做,卻是很令人費解。
    曹嫣昔這樣想著已經進了大殿,皇上在龍椅上斜斜靠著,麵色蒼白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與方才在曹丹宮弑母殺妾的狠厲決然不同。
    曹嫣昔眼角掃了一眼跪下來行禮,殿裏分成兩排站了十幾個人,為首坐著四個老頭似乎從未見過。
    上官雲軒坐在那四個老頭對麵,目色平靜,神態安詳,看著曹嫣昔進來時並未多看。
    皇上遠遠看著曹嫣昔進來,目色亮了幾分,很快又隱了下去,隻是曹嫣昔那忽然長及膝彎的青絲讓他輕輕的“咦”了一聲。
    曹嫣昔與上官雲軒去北冰時,距如今三個月不到,這麽點時間忽然長發及腰很是奇怪。
    眾人的目光也隨著皇上的那一聲清淺卻清晰的驚呼看向了曹嫣昔,都在她長發上停留了一下,立馬收回目光去。
    畢竟曹嫣昔現在是九皇叔未過門的妻子,頭發如何這等事他們還不能大咧咧的看個究竟。
    隻有那四個老頭回頭細細審視著曹嫣昔,從頭到腳不放過每一處的將曹嫣昔打量了一遍。
    目光森涼犀利,帶著透人骨髓的冷意。
    曹嫣昔好笑的迎上他們的目光,眼含冷意。
    她回玄皇時原本猶豫過頭發的事情,畢竟一頭斷發忽然間變成青絲確實怪異。
    可是當時她中了毒沒有解藥,回來隻是圓自己的心願,與上官雲軒成婚,所以也就沒有狠心剪去。
    一路回到皇城後,她長發的樣子眾人都已見過,那就更沒有建的必要。
    更何況,一頭長發還不能說明什麽,她是大夫,還出自神醫穀,關於身體發膚,有什麽變化也不會引起太大驚異。
    果然那四個老頭最後目光齊齊迎上曹嫣昔坦然中有些微冷的目光,遲疑了一下,將目光收了回去。
    當時曹嫣昔服下了紅塵粉都沒有死,頭發忽然長長也有可能,畢竟神醫穀乃天下醫術之聖地。
    皇上神情已經很是自然的抬了抬手,“嫣昔不必多禮,一路辛苦,趕緊賜座”,他說著這話看了眼上官雲軒。
    上官雲軒神色冷淡,往曹嫣昔那邊看了一眼,見她猶豫著要不要推遲,伸手對她招了招手。
    曹嫣昔立馬會意,淺淺行一禮以示謝意,提著裙擺往上官雲軒的方向走去。
    上官雲軒長長睫毛微微低垂著斂過眼角的一絲精光,看樣子皇上是知道一點曹嫣昔的事情了,所以才故意將曹嫣昔身上的疑點引出。
    這個小皇上能力倒是不可小覷,還是太沉不住氣,就為了給曹嫣昔身上引一點疑點,暴露了自己背後的勢力。
    他抿著唇給自己與曹嫣昔一人倒了一杯茶,曹嫣昔坐定後,上官雲軒忽然看向那四個虎視眈眈盯著曹嫣昔從容不迫落座,與他們四個平對麵坐著的曹嫣昔。
    這皇宮裏能坐著的人寥寥無幾,那些朝廷大員都站在後麵,曹嫣昔一來了倒挨著上官雲軒坐了。
    “這四位是安國公、鎮國公、定國公、榮國公,過來見見幾位國公爺”他目光看向四位給曹嫣昔介紹。
    曹嫣昔站起來,平平靜靜的行禮,“見過四位國公爺”。
    那四位先前已經見識過曹嫣昔的波瀾不驚,這女子與上官雲軒一樣,波濤洶湧之情緒也能掩藏在內。
    各自點點頭,看向曹嫣昔的目光並不像長輩看向晚輩那般慈祥,銳利中依然頗多審視。
    曹嫣昔也不在乎,行完禮後坦然坐下,上官雲軒讓她這禮不會白行的。
    那邊皇上卻是開口了,“幾位國公爺本是一直在家頤養天年,可曹丹宮忽然出了此等慘劇。
    太後失蹤,眾妃慘死,眼下國壽將近,國公爺也不得清休,出來主持大局。”
    皇上似乎故意要將今天的主題繞向朝廷大事,似乎就是為了堵曹嫣昔不要將城門口這點小事說出來。
    曹嫣昔不禁冷笑一下,皇上還真會賣人情,國公爺如今肯定不願意聽曹嫣昔說城門口之事,因為這事就是他們幹的。
    是要給曹嫣昔一個赤裸裸的下馬威。
    她轉眼看向上官雲軒,上官雲軒目光堅定的微點點頭,曹嫣昔回以淺淺一笑。
    “這幾日皇城確實有些不大太平,昨日我回城時就遇到劫匪竟然劫了城門守衛,將城門控住不開。
    最後竟然將城門都炸毀了,死傷了不少百姓。”
    曹嫣昔輕緩緩如同話家常似的將這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