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龍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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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嫣昔將看向窗外的目光轉回到上官雲軒身上,上官雲軒原本微合的眼眸微微掀起,眼神清絕華豔,安定平寧。
    曹嫣昔笑一下撫了撫上官雲軒的手背,“至少還有老百姓知道誰對他們好”
    原本該是正統玄皇繼承人卻落得被鎖深宮的下場,即使多年來他暗地裏操縱了商幫,甚至在上官家形勢所迫下走出深宮,成為了攝政王,可依然備受掣肘。
    上官雲軒反手將曹嫣昔的手握住,定定看著曹嫣昔不說話,其實對他而言,玄皇真的是他的大任嗎?
    周圍有侍衛的阻攔,即使大街上人群擁擠,馬車倒也沒有被堵住。
    一路走來,大街上人多,侍衛,明哨暗哨也多,曹嫣昔看了半天,同樣的景致看多了也索然無味。
    放下簾子不多時馬車已經到了宮門口,今日皇宮正門口守了好些來參加盛典的大臣,在宮門口迎接來客。
    其實主要是迎接四國來使,玄皇自己人自然是不必迎接的。
    時候尚早,上官雲軒與曹嫣昔下了馬車後立馬以宰相馮遠鎮為首的一幫玄皇朝廷要員圍了上來。
    這些朝廷要員大部分都是新提拔上來的,皇上為籠絡人心,幾乎每個官員的家族中都出了一名宮妃,而這些宮妃大部分在曹丹宮大火裏喪生了。
    此時這些官員依然得麵帶微笑,迎接玄皇盛典,為皇上娶正牌夫人。
    曹嫣昔一眼看到馮遠鎮,自從離開玄皇後已經許久不見這位舊人。
    就連上次在禦書房緊急召開的群臣會議都未見馮遠鎮露麵。
    此時他遠遠站立在一邊,老態畢現,神情黯然,不見當初糾結大臣對抗封後的意氣風發。
    看來曹丹宮之事對她打擊很大。
    不過事實也如此,就連太後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那可是他的盟友。
    而且宮裏的嬪妃們死傷大半,馮婉婉雖然幸免於難,可據說驚嚇之下,現在半瘋半顛,再也沒有可能肖想皇後之位。
    上官雲軒緩緩看了眼圍上來的群臣,微微揮了揮手,交代了近身幾個臣子幾句就領著曹嫣昔往宮內走去。
    一路禮樂喧天,雖然盛典還未正式開始,可是皇宮裏已經盛況空前。
    彩旗搖曳,彩綢飄蕩,香風陣陣,處處見銅鼎香爐白煙冉冉,聽鍾鼓鳴聲不斷。
    此時正是太陽初起之時,金色光芒照耀了整座皇宮,華麗而神聖,令人不由得生出敬畏之感。
    欽天監的人總有本事將天時地利運用的恰到好處。
    上官雲軒與曹嫣昔直奔應龍台,今日盛典原本是由皇上帶領群臣在幾大聖壇進行祭祀。
    可是今日也是皇上的大喜之日,封後的禮儀繁瑣,皇上無法完成這麽多禮儀,最後祭祀之禮交由上官雲軒代替。
    龍應台下,文武百官盛裝以待,神色肅穆而凝重,四大國公爺今日也不例外,站到了群臣之前。
    曹嫣昔在快到龍應台時停下腳步,轉身走到官眷家屬之列。
    上官雲軒腳步沉穩的向龍應台走去。
    禮炮聲齊響,鍾鼓震耳,禮儀官率重臣齊聲呐喊,“天佑吾聖朝,千秋萬代,鼎盛尊榮,衍萬世無疆之祚。”
    喊聲威嚴而肅穆,令人不禁凜然心神震蕩,全神貫注於龍應台之上,不敢有半點不敬。
    曹嫣昔這是第一次見識古代的盛典祭祀,場麵恢宏震撼遠比電視裏強烈。
    周圍一應管家夫人都盛裝穿戴,神色端莊嚴肅的站著一動不動,抬頭望向龍應台上上官雲軒一步步往聖壇走去。
    在聖壇前進行焚香,跪拜,文武百官,管家命婦,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跪拜。
    禮儀神秘怪異且繁雜冗長,上官雲軒在台上緩緩做著每一個動作,底下的人都要跟著做。
    光下跪的姿勢就有好多種,僅是一會兒的功夫曹嫣昔就感覺到膝蓋發麻,小腿發顫。
    後麵的動作盡量偷工減料的做,禮儀行到一半,終於發現了如芒在背。
    微轉身時正看到錦繡惡狠狠的看向她,目光猶如淬了毒的利劍一般,似要將曹嫣昔看出一個血淋淋的洞來。
    曹嫣昔含笑看了她一眼,方才她一直好奇龍應台上的那些古怪禮儀,並沒有多注意這群官家夫人。
    如今見錦繡正在隊伍中,並沒有專注於祭祀禮儀,而是正與一粉衣女子說話,挑釁的目光時不時的逼向曹嫣昔。
    與錦繡說話的粉衣女子忽然回過頭來挑眉看了曹嫣昔一眼,曹嫣昔看著她的臉眸色微微一冷。
    即使這個女子的真麵目她並沒有完全見過,可是她第六感一向都很準。
    那個自稱是曹千音的女人,一見麵就誘她跌入黑洞。
    後來她查過此人,確實是虛幻門的少主,真名叫顏若安,至於與曹千音是什麽關係,現在還不得而知。
    原本她才是別人感情裏的闖入者,後來發現似乎不是。
    上官雲軒什麽都沒有說,對她似乎更加珍惜,曹嫣昔也不願繼續追查,有些事太清明的亮於彼此之間反而讓人覺得怪異。
    原本相隔不算近,而且錦繡也隻是用目光對她示威,曹嫣昔不想予以理會。
    可不想錦繡並不想就此罷休,手指搭在身邊的一個婦人肩上輕蔑的說道,“上官曹兩族曆來是絕配,這假冒貨就是不成氣候,即使上了龍床都沒法讓皇上甘心服下情毒,最後竟然自己將情毒吃了。”
    錦繡咯咯笑著,眸光挑釁的看向曹嫣昔,說的話有些她自己都不相信,可給曹嫣昔扣起屎盆子來毫不嘴軟。
    身邊的夫人們一聽這話,立刻目光怪異的看向曹嫣昔。
    此話中之意令人猜測,難道曹嫣昔不是真的曹府嫡女?而且上了龍床,近旁的夫人們都捂嘴輕笑著審視的看向曹嫣昔。
    如若是曹嫣昔剛失去後位時有人說她上了龍床,那眾人也就一笑而過,曹嫣昔隻是一個被皇上拋棄的可憐人罷了。
    可是如今卻是不同,曹嫣昔是九皇叔未過門的王妃,據說九皇叔對這位王妃很是憐愛。
    如果曹嫣昔上過龍床,那不就是叔侄共爭一女,曹嫣昔如此殘花敗柳可真是侮辱了九皇叔。
    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特意在曹嫣昔的身上瞟來瞟去,似乎一定要看出紅顏禍水,水性楊花的特性來。
    曹嫣昔慢慢回過頭來將一眾官婦都看了一眼,錦繡作為四大國公府唯一出世的子弟,在這些朝廷大臣們的眼裏,必然是籠絡的對象。
    所以錦繡放過屁都有人跟著說出具體是啥味道。
    更何況對付她這個“前任皇後”,一般失勢者都要任人踐踏,之所以她沒有受到如此待遇,隻是因為她背後有上官雲軒撐腰。
    現在錦繡點名要與曹嫣昔對著幹,這些官婦們立即會站好隊。
    那些被曹嫣昔目光掃過的人,瞬間臉色變了變,不自然的將臉轉了過去。
    感覺那眸光如同凝了冰光的冷硬蒼穹,令人無端的覺得畏懼。
    曹嫣昔冷笑一聲繼續往後看去,那粉衣女子轉過身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打量著曹嫣昔。
    曹嫣昔細細打量了下這位虛幻門的少主,容貌倒算不上瑰麗絕豔,偏於清秀柔美。
    尤其是那雙細長而神彩顧盼的眼睛,令人乍看之下無端的生出憐惜之情來。
    對上曹嫣昔的目光,顏若安不掩得意之色,唇角一抹譏諷,眸光中含了三分冷意。
    曹嫣昔眼含笑意,看了眼她掛在鬢間的一根琉璃墜子。
    琉璃一時在皇城大賣,很多珠寶首飾店甚至做成了玻璃小墜子,裏麵掏空放置了金銀閃光之物,會有流光溢彩的效果。
    曹嫣昔搖了搖頭,這時候的工匠們還不懂折射的原理,那墜子隻有在燈光打照上看著才美,此時在龍應台下麵,四周被旌旗遮擋,看著比尋常首飾還要黯淡。
    顏若安被曹嫣昔看得滿臉慍色,眼含不善的瞪著曹嫣昔。
    四周貴夫人們看曹嫣昔並沒有找她們發難,而是對錦繡郡主帶來那人的墜子很感興趣,紛紛都後退了一點,好讓曹嫣昔看得更清楚。
    這些人站隊歸站隊,心裏卻是清楚的很,她們現在要是胡言亂語,最後遭殃的肯定是她們。
    想起當日,錦繡感覺臉皮還是火辣辣的疼。
    曹嫣昔這個女人她還是小瞧了,上官雲軒雖然狠辣,可也算是從小看著她長大。
    對她下如此狠手,一定是曹嫣昔在背後妖言蠱惑的。
    她不覺得她犯了錯,即使冒犯了上官雲軒,可她已經找到了醫治上官雲軒的藥。
    隻要上官雲軒願意要她,她就可以令上官雲軒從此不再受桎梏。
    此時錦繡感覺到眾人的怪異,見曹嫣昔一臉好奇的盯著顏若安的墜子,不屑的嗤了一聲,“到底是常年流落在外,皇城裏的精貴物件見都沒有見過”。
    顏若安聽錦繡如此一說,頓時也舒了口氣,眼含鄙視的掃了掃曹嫣昔的裝扮,又皺了皺眉頭。
    今日曹嫣昔出門穿的是宮廷正裝,是上官雲軒特意著人訂製的。
    是按攝政王妃規製製定的命婦朝服,雖然頭上沒有戴王妃官帽,隻是簡單的梳了發髻盤了起來,可那一身嚴格按照規定製作的攝政王妃宮裝還是異常醒目。
    這也是為何那些夫人們不敢造次,乖乖退到一邊的原因。
    顏若安眼神如同冒火一般的將曹嫣昔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冷哼了一聲。
    那邊錦繡也終於看清了曹嫣昔的服飾,原本參加今天這樣的盛典,大家都是盛裝出行。
    朝中官員命婦的朝服大體相同,隻有在細微處顯示著身份地位。
    曹嫣昔一直是背對著錦繡站立,而錦繡還滿腔含著當日被曹嫣昔暴揍的怨氣,並沒有細細打量曹嫣昔。
    況且她直覺裏認為上官雲軒不會給曹嫣昔穿上攝政王妃的宮裝。
    假曹府嫡女的事情雖然隱蔽,可以上官雲軒的神通不會不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會任曹嫣昔在今天招搖過市打自己的臉。
    如今看曹嫣昔不僅出現在國壽盛典之上,而且還身穿攝政王妃官服,錦繡頓時嫉恨的眼睛都紅了。
    那架勢似要衝過去拔掉曹嫣昔身上的衣服,被身旁的顏若安拉了拉。
    顏若安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們費盡心思得不到的東西,曹嫣昔隨意的穿在身上。
    將她們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曹嫣昔最後緩緩掃了二人一眼,朱唇輕啟,緩緩說道,“匠心獨運卻芳心錯投,盡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