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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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若將托盤放下,伺候曹嫣昔洗漱梳頭,忽然的溫柔詢問她今天要穿哪樣衣服。
    曹嫣昔笑笑,拍拍淺若的手背,“現在我可是蘇大夫,哪有那麽多款式的衣服可以選擇的?”
    淺若的臉一紅,這話還是以前王妃是曹嫣昔的時候她經常問的,後來男扮女裝之後她就再也不問了,沒想到今日魂不守舍的又給問了出來。
    想說恕罪之類的話,可是話到唇邊又覺得沒有必要,王妃壓根就沒有怪罪,她不能無事生事。
    愣了一會兒,訕訕的去擺弄盤碗,等著王妃收拾好去吃早膳。
    曹嫣昔瞄了一眼淺若,感覺這丫頭今日實在反常,忍不住要問,卻又見她跑去擺弄碗筷,想著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來問也不遲。
    小粥,米餅,小菜,都是很清淡可口的食物,曹嫣昔越過擺好的吃食又看到那一碗藥。
    伸手拿了過來,嘴角勾起一絲暖暖的笑意,“也不知怎麽回事,日日調理竟然都沒有懷上,這孩子也不知啥時候才來?”說著仰著脖子正要將那一碗藥咕咚喝下。
    對麵原本坐著的淺若忽然間站起來,臉色極其蒼白難看,聲音低啞尖銳的叫了一聲,“不要!”
    曹嫣昔的手一頓,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淺若,這丫頭今天是怎麽回事,這藥不是每日她都要喝的嗎?
    是調養母體的藥,上官雲軒專門找人給調配的,就連師兄都說裏麵有幾味藥很是珍貴,尋常人是用不到的。
    淺若不敢去看曹嫣昔的眼睛,手指僵硬在半空中,使勁兒咬了咬下嘴唇,“這藥要趁熱喝,我去重新熱熱。”
    曹嫣昔疑惑的用手試了試碗沿,確實不很熱了,遂又交回到淺若手上。
    “那就辛苦你了,快點回來吃早飯,我待會要去神醫穀,還有事要與你說呢?”
    淺若點點頭立刻轉身出去,曹嫣昔愣愣看著淺若的背影,這還是頭一次見淺若如此失態,平日裏的淺若都是很溫婉,嫻靜的。
    越想心裏越不安,曹嫣昔推開門正要跟去看看淺若到底是怎麽了,一出門一縷白衣角滑到她臉上,曹嫣昔欣喜若狂的喊了一聲,“師兄!”
    陌無塵白衣勝雪從風中緩緩而落,如行雲流水的瀟灑動作在半空中因曹嫣昔的那一聲“師兄”頓了一下。
    隨即皺了皺眉頭落在曹嫣昔麵前,見曹嫣昔往他身上撲來,很有些嫌惡的後退了一步。
    曹嫣昔像是絲毫沒有察覺,一點都沒有減速的意思,腳下步伐輕快直奔陌無塵而來。
    陌無塵微蹙的眉角忽然間炸裂出了喜意,腳下後退的步子下意識的停住,等待曹嫣昔直直的撞進了他懷裏。
    這種意外的親昵感覺令陌無塵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一時手腳無措,隻任由曹嫣昔緊緊抱著他的腰,絮絮叨叨的又哭又笑。
    “師兄,你回來真好,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即使到了神醫穀也許我也見不到你了。”曹嫣昔邊哭邊說,眼淚鼻涕都抹在陌無塵的衣襟上。
    陌無塵一直僵硬的身體緩緩抬起頭,輕輕放在曹嫣昔肩頭,停頓了一下,忽然間用力的將曹嫣昔摟在懷裏。
    可知他心裏想的也是一樣,如果這世上沒有曹嫣昔,他不會受那麽苦楚去解毒。
    對於他來說,從來生與死沒有區別,隻是時間長短而已。
    如果師兄真的出了什麽事,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也許這後半生她都不會再有幸福了。
    站起身來偷眼瞅了瞅師兄那已經被她的眼淚鼻涕糊出來的白衫,破涕為笑道,“以後師兄不要再為我檔危險了,你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應該為了師父的叮囑而不顧自己。”
    她很誠心的希望師兄能有尋常人的快樂,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也不是為誰而活著的。
    陌無塵淡漠的眸光忽然間滯住,若有所思,沒有去接曹嫣昔的話。
    心頭卻忽然間有了刺痛的感覺,這種感覺比曹嫣昔要出嫁來得更加強烈,以至於他忍的很難受。
    除了保護曹嫣昔,他不知道他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從小他跟著師父在神醫穀長大,學醫隻是因為他是神醫穀的人,並不是為了治病救人的信條。
    學武是因為師父從小就告訴他,他的武功是用來保護一個人的。
    後來師妹來了,他知道他此生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曹嫣昔。
    再後來他實在厭倦了曹嫣昔,索性很長時間沒有去管她。
    後來曹嫣昔中了情毒,白了頭發,他反而更加堅定的認為自己就是師妹此生的保護者。
    “自己的生活,什麽樣的是自己的生活?”陌無塵喃喃自語,忽然間莫名的笑了一下。
    陌無塵很少會看見他笑,而此刻他確實一點都不想笑。
    隻是心裏酸澀的厲害,哭不出來,那就笑好了,至少曹嫣昔不會因此而擔心。
    曹嫣昔看著師兄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頭一驚,一下子有些慌了神。
    師兄臉上很少會有表情,更何況這種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
    急忙解釋道,“師兄我不是嫌棄你,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再為我冒險,這樣我會很難受。”
    陌無塵神色已經恢複,伸手拍了拍曹嫣昔的發頂,目光中的神色很淡漠,如一縷清風緩緩在曹嫣昔身上停頓了一下。
    “傻丫頭,不管你的事,是師兄沒有想明白。事已至此,除非你有一天徹底不再需要師兄了,那麽在這之前一切還就這樣吧。”
    說完錯身大踏步向前走去。
    曹嫣昔愣愣站著發呆,師兄這是執念嗎?
    如果僅是為了師父的命令,既然她都已經說了不需要師兄的保護了,師兄為何不依,而且似乎她剛才的話令師兄很痛苦,很迷茫。
    或許她平時還是對師兄的關心太少,彼此間交流太少了。
    淺若正好端著藥回來,看著曹嫣昔在發愣,說道,“飯菜要涼了,主子先進來將飯菜吃了吧。”
    曹嫣昔回頭看淺若,見她神色已經恢複如常,想問的話最後也沒有問出口,點了點頭率先進了屋子。
    沒有多少心思吃早膳,曹嫣昔隨便扒拉了一點,最後將淺若重新熱好的藥喝了。
    淺若一直低著頭,曹嫣昔喝完藥後她似乎鬆了一口氣,將臉轉了過去。
    等曹嫣昔放下碗後,立馬忙著收起碗筷來。
    曹嫣昔站起身來大步向門外走去,門口有蕭毅派來的人一直等在門外,想必是上官雲軒走後,玄皇大軍之事需要與她商量。
    那士兵見曹嫣昔出來連忙上前行禮,“蘇大夫,蕭將軍在大帳中有請。”
    曹嫣昔點點頭,隨著那士兵到了門口,有身旁侍衛早已經將踏雪牽來。
    一路縱馬疾馳,片刻到了城外大軍駐紮地。
    蕭毅以及玄皇一眾將士都已經列隊等候在大帳中,見曹嫣昔進來,一眾武將紛紛與她點頭示意。
    蘇鶴大夫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不過從東海大戰開始,就為戰事敗局的扭轉立下汗馬功勞,軍中此時是人人都無比的佩服她。
    蕭毅親自迎曹嫣昔到帳中,未及說話就將上官雲軒留下的聖旨宣來,“眾將士聽令,從即日起,玄皇大軍劃分三路,由蕭毅蕭將軍率領玄皇水軍攻打東海。
    蘇鶴,任命為指揮使,掛帥印,領三軍,攻打南嶺。
    玉桃花,為副將,幾日率軍前往西漠。欽此。”
    曹嫣昔連同在坐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震驚得回不過神來,蘇鶴從一個平民一下子成為了三軍統帥,就連蕭毅都要聽他指揮。
    蕭毅將聖旨遞到曹嫣昔手上,笑道,“蘇指揮使請放心,東海我定當守好,務必會撐到南嶺軍大敗之日。”
    曹嫣昔點了點頭,腦袋恢複了些清明。
    上官雲軒一直都要將軍權全部交到她手上,現在這樣行事也是預料之中的,隻是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快。
    既然已經如此了,她推脫毫無意義,那就挑起這副重擔,讓上官雲軒在皇城中登基也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她將聖旨接在手裏,轉身看向大帳中的眾將士。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蕭毅的屬下,雖然對臨時換上來的蘇指揮使心存疑慮,可到底都不是挑刺的人,都看著曹嫣昔一時無話。
    “我蘇鶴承蒙九皇叔信任,托付這大任,定當竭盡全力,死而後已。
    如今玄皇危機四伏,國難當頭,正是我玄皇男兒大展宏圖之時。
    希望眾將士能信得過我蘇鶴,竭盡全力,共同抗敵,為玄皇百姓掃平這綿延的戰火。”
    蕭毅點點頭,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首先接話道,“拋頭顱,灑熱血乃是戰場男兒之榮耀,我等必當竭力一同掃除叛亂,還我天下太平。”
    其它的將士原本聽曹嫣昔沒有半分新官上任要立威的架勢,倒是有些聽從他們意願的意味就對曹嫣昔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現在見連蕭將軍都如此說,大家也就不再僵持,立馬都各自表了態。
    接下來曹嫣昔將人馬重新進行了劃分,東海現在雖然是雞肋,可是死灰複燃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可是玄皇的水軍很是差勁兒,都是些半生不熟的,或者臨時訓練的,真正在海上打仗根本不頂事。
    現在玄皇的主力就是龍行軍與她的落雲部,龍行軍去了南嶺,立刻又會被調往西漠。
    大概上官雲軒也是想到了龍行軍動作迅速才想著千裏迢迢往西漠調去。
    西漠看來又會是一個勁敵。
    南嶺現在風頭正盛,沒有龍行軍,落雲部她一定是要帶走的,要不然對付南齊的二十萬大軍沒有多少勝算。
    那麽現在缺口就是東海。
    這也是為何蕭毅說了要堅持到南嶺敗局之時的原因,蕭毅剩下的力量做到此一步已經很不容易。
    實在無兵可調,曹嫣昔很是頭疼的隻能將此事先擱下,眾人暫且散去。
    從大帳中出來,曹嫣昔去了落雲部駐紮的地方,這一支跟隨她從棲曹山出來的部族,她還從未見過。
    可是在東海一戰中卻是發揮了重要作用,南嶺一戰中還需要再依靠他們。
    至於她另外一支彎月白甲軍,一來她始終覺得那應該是屬於東方錦的,二來實在有一天她無法支撐時還需要白甲軍最後來拉一把。
    過早暴露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