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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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對他挺不公平的,即使他對我千般好、萬般好,可是我對他,真的沒有其他之情,若是非要說得出來,我隻是把他當做我最好的朋友,可以拿命去換的朋友。”曹嫣昔鄭重的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救他,那我寧願犧牲掉自己,我也會選擇救他。”
“傻丫頭,別這樣說,你的性命是我們二人拿命換來的,你不可以對它那般的不負責任。”上官雲軒撇了撇嘴巴,略有不開心道。
“好啦,我就是說說,現在就算我願意用命去換回安逸之,我也沒有任何辦法。”曹嫣昔垂眉、低頭。
“傻丫頭。”上官雲軒神色略有苦澀,他知道,嫣昔已經想起來了一切,就代表著,她的內心對安逸之的那種愧疚,是這一輩子都無法抹除的了。
“垚,如果有一天,要讓我在逸之與你之間選擇一人,你猜我會選誰?”曹嫣昔忽然眸中一亮,對著上官雲軒輕言而道。
“如果他還活著,我和他都不會讓你為難麵臨這樣的選擇的。”上官雲軒輕輕一笑,避而未答。
“我會選擇他。”曹嫣昔沒有在意上官雲軒的逃避,自顧自的說道,“我會選擇讓他活著,然後我願意陪你去死。”
“嫣昔……”上官雲軒輕叫一聲,早在曹嫣昔問他這個問題之時,他在心中產生了千種萬種的答案,可唯獨這一個,是他沒有想過,也是最最讓他感動的一種答案。
“好啦,不矯情了,快看,前麵是不是永寧村到了。”曹嫣昔燦燦一笑,擦了擦眼角沒有掉落的淚珠,向著前方有些光亮的地方指去。
“恩,是到了。”上官雲軒再次揚起手中的長鞭,對著馬兒狠狠揮去,口中大喝著,“駕駕駕”
馬兒狂奔,幾步路便來到了永寧村外。
永寧村,是雪央國與鏡月國相接壤的小村落,這裏人口稀少,但發展繁榮。
上官雲軒趕著馬車,帶著曹嫣昔來到了一家客棧前停下。
“龍灣客棧,今晚就住這裏吧。”上官雲軒指了指這看似周遭最大的一家客棧說道。
“好。”曹嫣昔點了點頭,便從馬車上而下,直直的走進了龍灣客棧之中。
掌櫃、小二見到客人更是分外的熱情,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將曹嫣昔與上官雲軒安排好了上等廂房,伺候好了馬兒,端上屋內了一桌好菜。
“這小二手腳真是麻利。”曹嫣昔邊吃著雞腿邊忍不住的讚歎道。
“傻丫頭,慢點吃。”上官雲軒拿起手絹,不住的為曹嫣昔擦著不停弄髒的小嘴。
“你快吃吧,別管我,奔波了一天,累壞了。”曹嫣昔指了指這一桌好菜對著上官雲軒說道。
“傻丫頭,你也不怕這是黑店,下點迷魂藥迷暈你,劫財又劫色。”上官雲軒嚇唬著說道。
“黑店?哼哼,我在現代可是最喜歡遇到黑店了,到時候,殺他個片甲不留。”曹嫣昔嘿嘿一笑。
“哈哈。”上官雲軒大笑一聲,繼而拿起筷子,細嚼慢咽的吃起飯來。
一頓飽餐而過,曹嫣昔有滋有味的砸吧砸吧嘴,對著上官雲軒得意的一笑,並開口說道:“這幸虧不是黑店吧,否則今晚我們吃了這麽多,早就被毒死了。”
“你這丫頭,就是僥幸。”上官雲軒撇嘴一笑。
“才不是僥幸,你要勤於觀察!這家店絕不會是黑店。”曹嫣昔咧嘴一笑。
“何以見得?”上官雲軒自然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兒,但他仍是喜歡聽著這個小丫頭頭頭是道的分析著事情。
“你看,這永寧村雖然不大,但是看得出來百姓家家安居樂業,不缺吃穿,所以這村子裏本就不會有那些黑店之說,其次,這間店是方圓十裏最大的客棧,燈籠閃閃而亮,牌匾高高掛起,小二笑容滿麵,掌櫃憨厚可掬,就憑這幾點,就夠了。”曹嫣昔輕輕一笑,一臉自信滿滿。
“哈哈,你這丫頭,敏銳力真是一點沒退。”上官雲軒讚同的一笑,繼而說道,“你且先坐著,我去叫小二收拾一下這裏。”
“我去!”曹嫣昔自告奮勇的站起身來,她是吃飽了想要出去溜溜,可誰知,這一溜,卻是曹嫣昔這輩子自認為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音落,曹嫣昔已經踏出了房門,她從後院繞到前廳,準備去叫店小二之時,卻看到門外一群人圍在一起,喃喃細語,不知是發生了什麽。
曹嫣昔身子一僵,嘴巴張的老大,她緊緊的盯著眼前男子手中的白玉發簪,雙腿如灌鉛一般,挪不動腳步,可是她的心卻是在劇烈的跳動。
會是他麽?一句話久久縈繞在曹嫣昔的腦海之中。
“這是誰啊?”周遭的人對著該男子指指點點著。
“這……這不是叫什麽,傅梓鄴麽,就是前不久一個女子帶著他來投靠我們村莊的那個,好像是出了什麽事情,這裏有點問題。”一位大嬸邊說著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以來形容該男子好似腦袋不太好使。
曹嫣昔總算是在激動之中回過神來,原來真的是他!曹嫣昔撥開身邊所有的人,對著安逸之狠狠衝去,她俯身趴在安逸之的身前,一時間淚流滿麵。
“安逸之!傅梓鄴!我到底該叫你什麽,不管你叫什麽你就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沒有死,沒有灰飛煙滅,都是騙我的,都是騙我。”曹嫣昔緊緊抱著安逸之,一時間,淚痕打濕了麵頰。
“你……你是誰?”安逸之愣愣的看著曹嫣昔,雖然是陌生人,但是安逸之並沒有推開她,甚至他的心中不知怎的,竟然還有一絲絲小小的滿足。
“梓鄴,我是嫣昔,我是嫣昔啊。”曹嫣昔大哭著抹了抹安逸之像小貓一樣的花臉說道,和著泥濘和淚水,安逸之的那張俊臉總算是露在了人群之中。
“嫣昔?”安逸之挑了挑眉梢,好似在細細的思考著什麽,但隨後又立即放聲大哭了起來,“我不要嫣昔,我要素衣,素衣,嗚嗚嗚,素衣你在哪裏啊。”
曹嫣昔微微一愣,她聽著安逸之口中叫喊的人,素衣,沒錯,他叫的是素衣,可是素衣不是已經在現代找到屍體重新投胎去了麽?那安逸之口中叫的素衣又會是誰?
“嗚嗚嗚,我要素衣,素衣在哪裏。”安逸之在龍灣客棧前,一臉不依不饒的大哭大喊道,但是無論他怎麽哭喊,手中的白玉發簪,他都沒有舍得丟下。
“姑娘,你認得他麽?他是前幾個月剛剛在這寧永寧安定下來的,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事情,腦袋好像有點問題,以前一直都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照顧他的,現在也不知道哪去了。”那位大嬸又對著曹嫣昔說道,“姑娘,你可別看他可憐就憐憫他,他啊,這樣的事情在村子裏可是視為不祥,若不是那女子苦苦哀求,我們也不會收留他們的。”大神撇了撇嘴巴說道,話中的意思不過是希望曹嫣昔不要淌這趟混水罷了。
“我認得他,他是我的朋友,他不是不詳,他……”曹嫣昔的聲音哽咽起來,她當然明白,曾經的安逸之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如今落得這番田地也都是為了她。
“哎,算了算了,既然有人認得這個傻子,大家也都散了吧。”大嬸擺了擺手,示意讓眾人散開。
曹嫣昔眸子一緊,這位大嬸的一句傻子深深的刺痛了曹嫣昔的心,她冷眸一掃,迅速出手,緊緊的掐住了剛剛那位口無遮攔的大嬸的咽喉。
“你……你要幹什麽?”大嬸看著曹嫣昔眸中噴火,一時間瑟瑟發抖起來。
周圍眾人更是停下腳步,一臉憤怒的看著曹嫣昔,但卻沒人敢上前阻止。
“我告訴你們,他不叫傻子,他叫傅梓鄴,以後若是再有人膽敢欺負他、辱罵他,我定叫你生不如死!”曹嫣昔冷冷一勾唇,飽滿的雙唇緊致的抿著,一席話,竟讓在場的所有人打了個寒戰,但卻令人不得不信服。
曹嫣昔忽而挑眉,轉頭,目光緊緊的望了望手中瑟瑟發抖的大嬸,手中的力道緊了緊,薄唇輕啟道:“你聽清楚了麽?”
“聽……聽清……清楚了。”大嬸雙腿發軟,口齒不清的說道。
“滾!”曹嫣昔冷冷一甩手,將此大嬸狠狠的甩在地上,便立即回過頭去,看著一旁眼中無神、口中喃喃細語的安逸之,她的眸中盡露心疼。
大嬸迅速的從地上爬起,頭也不回的向著巷子深處跑去。
周遭眾人皆是被曹嫣昔嚇了一跳,也不在此自找沒趣,便各自回家了。
剛剛還熱鬧不已的小巷,一時間變得幽深起來。
“素衣……素衣……”安逸之口中還不斷的嘟囔著。
“梓鄴……”曹嫣昔輕叫一聲,便拉起一旁渾土不堪的安逸之向著龍灣客棧內走去。
“你是誰呀?”安逸之雖不認得曹嫣昔,但是對她卻毫無抗拒,自顧自的跟著曹嫣昔走進了龍灣客棧,手中的白玉發簪仍是緊緊的抓著。
“我是你以前的朋友,我叫曹嫣昔。”曹嫣昔輕聲而道,不管安逸之變成什麽樣子,隻要他還活著,她就無比的開心,她低頭瞧了瞧安逸之手中緊握的白玉發簪,唇角微微揚起。
“曹、雪、歌。”安逸之一字一句的頓道。
“你想起什麽了麽?”曹嫣昔臉上一陣驚喜。
“哇,好好聽哦。”安逸之拍手鼓掌著說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慢慢的也是熟絡了不少。
曹嫣昔一抬頭,迎麵撞上了一臉急匆匆上官雲軒,他看到曹嫣昔後,深深的一皺眉,對著曹嫣昔而道:“去了這麽久沒回,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這……這是誰啊?”上官雲軒一臉不解的看著躲在曹嫣昔身後的安逸之,眼尖的他一眼看到了安逸之手中的白玉發簪,“這……這不是……”
“垚,你看,你仔細看這是誰?”曹嫣昔一臉欣喜,將安逸之從她身後拽了出來,立在上官雲軒的麵前。
安逸之一臉膽怯,一隻手仍是緊緊的抓著曹嫣昔的衣襟,眸中的目光時不時的瞟向上官雲軒。
“他……是安逸之?!”上官雲軒更是大驚。
“是,是他,就是安逸之!”曹嫣昔跟著大笑道。
“他沒死?”上官雲軒怔怔的說道。
“沒有,我不知道他經曆了些什麽,他現在好像都不認識我們了。”曹嫣昔微微的歎了口氣,轉頭望向安逸之,柔聲的說道,“梓鄴,別怕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