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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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魂也從一旁趕來,把順慶也押了過來,扔在曹嫣昔身旁。
上官雲軒冷哼一聲:“真正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我的聖旨都敢違抗!把毛醫官帶到我的車上來!”說完,他掉轉馬頭,朝著禦車走去。
曹嫣昔的馬屁對上官雲軒無用,她隻得跟著上官雲軒的馬屁股朝著他的禦車走去。
跟上官雲軒禦駕親征的是金安,他看見曹嫣昔和順慶,目光一滯,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曹嫣昔知道他在想什麽,這人在宮裏呆得久了,此刻見曹嫣昔追隨禦駕而來,多半是在想:毛醫官真是好本事,出人意料!居然追皇上追到這種地步,偷偷地混進了禦駕親征的軍隊裏來了。
上官雲軒的禦馬車比起曹嫣昔起先所乘的那輛禦醫院的馬車要寬敞許多,裝飾也豪華氣派了許多。
靠牆是一張明黃色的軟榻,上麵鋪著厚厚的錦褥,可供兩三人放開手腳躺在上麵。軟榻前有一張小幾,上麵放著些瓜果蜜餞。
上官雲軒當先邁進車裏,曹嫣昔愣了一下,跟在他身後也爬了進去。
上官雲軒背對著曹嫣昔,兩臂朝身側平平展開。
他擺出這個姿勢有一會兒,見曹嫣昔沒有動靜,回過頭來有些不耐煩地說:“更衣!”
曹嫣昔醒悟過來,原本這個傲嬌的帝王想讓自己侍候他更衣。
“我,我去叫金安?”
“不必了,就你來給朕更衣!”
聖旨都下了,曹嫣昔再無推托的理由,她走上前去用雙臂環過上官雲軒的腰身,想把金甲的腰帶解開。
上官雲軒看著很瘦,可他的身體環抱起來卻比曹嫣昔壯實許多,曹嫣昔的手臂環起來,剛好一圍。
玉扣很緊,很薄,緊緊地貼著上官雲軒的小腹,曹嫣昔想要解開它,手指盡力地向前伸著,臉不由得貼到了上官雲軒的背上。
剛才一場激戰,上官雲軒微微出了些汗,汗味混著他衣服上的龍涎熏香的味道,構成了一種好聞的男人的氣息。
“咚咚咚”,曹嫣昔心跳得厲害,好象擂起一麵小鼓,有什麽東西再蠢蠢欲動,她知道這是蠱蟲在覺醒,心裏緊張起來。
越是緊張,手下越是笨拙,她試了幾下都沒有解開玉扣,手心裏出了汗,不由得更加努力地往前探出身體,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前胸就這樣和上官雲軒的後背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在自己的背後蹭來蹭去,上官雲軒低下頭,又見她一雙柔荑般的小手,在自己的腰間摸掐按打,心頭突然轟地一聲響,燃起了火焰。
想起她此次居然瞞著自己隨著自己禦駕親征,除了有情於自己外,難道還會有別的理由?上官雲軒的心裏一股暖流緩緩流過。
他忍住心中的衝動,輕輕按住曹嫣昔的手說:“傻瓜,不是這樣的!”話音才出口,上官雲軒一下子就呆住了,他的聲音喑啞,聽起來竟然難已掩飾情動。
上官雲軒立即住了口,但是按在曹嫣昔手上的雙手卻倉促之間沒有收回,一時之間,隻覺得手下柔嫩的小手仿佛兩隻小魚,在自己的指掌間遊動!
眼看曹嫣昔已經找到腰帶扣的關鍵,輕輕一按,鬆開了金玉扣,他來不及多想,猛地按住了那兩條小魚,隻想把它們的遊動局限在自己的手裏。
曹嫣昔一心在和上官雲軒的腰帶做鬥爭,對上官雲軒的變化毫查覺,等到手被他緊緊握住後,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的手心滾燙,指力大得驚人,用一種霸道的方式緊緊地攥住曹嫣昔的手。
曹嫣昔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倒在上官雲軒的懷中。
“嫣昔,你這次隨我而來,可是害怕我此行危險,放心不下,所以一路隨行麽?”
上官雲軒喑啞地喃喃自語,低頭向曹嫣昔的唇上吻了下來。
不對!不對!她的心裏突然響起一個警惕的聲音,這具身體好象處於失控的狀態。
捫心自問!曹嫣昔的確是很喜歡上官雲軒,可是她並不想在此時吻他,尤其是體內還有一隻危險的蠱蟲的時候!蠱蟲!自己體內有蠱蟲!這些迷亂和酥癢都是蠱蟲的原因!是蠱蟲讓自己變得如此火熱,也是蠱蟲讓自己見了他好象被抽了筋似的渾身發軟。
一想到陰陽易蠱,曹嫣昔好象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她用力地掙開上官雲軒的懷抱,低聲說:“陛下!我們在禦駕親征的途中,陛下請自重!”
上官雲軒置若罔聞,好象覺察到曹嫣昔想要逃開的想法,他雙手加大力度,把曹嫣昔按進自己懷裏。
馬車已經開動,正在緩緩向前移動。
上官雲軒的唇向曹嫣昔俯了下來,而此刻曹嫣昔體內渴望欲的蠱蟲也曹醒過來,叫囂著想要控製曹嫣昔的身體。
曹嫣昔用盡最後的理智想要推開上官雲軒,可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兩具火熱的身體貼在了一起。
再也顧不得了!曹嫣昔覺得自己的理智下一秒就會被蠱蟲吞噬,她的手四處亂舞,突然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
上官雲軒的茶壺!
曹嫣昔借著最後的理智,把茶壺拎了起來,狠狠地澆在上官雲軒和自己的頭上。
一股冰流當頭而下,兩人的身體相貼的地方變得濕冷,上官雲軒渾身一震,睜開眼,望著手裏拎著壺的曹嫣昔,臉上的紅暈迅速地退了下去。
兩人之間出現了奇怪的冷場!
上官雲軒揮揮手:“你退下吧!讓金安進來侍候!”他轉過頭去,不再看曹嫣昔,一雙眼睛竟然有些微微地發紅!
曹嫣昔緊緊地抿了抿唇,行了個禮,轉身退出了上官雲軒的禦車。
金安走進上官雲軒的馬車,隻見車裏一片狼藉,茶水澆濕了長榻,上官雲軒坐在車窗邊,鐵青著臉,身體挺直得象一塊鋼板。
“陛下,您的衣服濕透了,讓奴才侍候您換一件吧!”金安打開櫃子,從裏麵挑出一件幹的褻衣,想給上官雲軒換上。
上官雲軒仿佛木頭人一般地任由金安給他換好衣服,雙眼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窗外。
金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曹嫣昔正背對著禦馬車,走回自己位於禦醫院車隊中的小馬車上去。
“咳!咳!”金安清了清嗓子:“陛下,這旅途勞頓,不如請毛醫官到您的車駕上來,也便於她調理您的身子!”
“不必了!”上官雲軒搖搖頭,收回目光,頹然坐下。
金安還想勸說兩句,上官雲軒擺擺手:“不必再說,你退下吧!”
等到金安退下,上官雲軒歎口氣,心道:“她怎麽會擔心我的安危!看來我的想法都是多餘!也許她真的不是嫣昔,隻是一名和嫣昔長得很相似的色目人吧!”
曹嫣昔回到自己和順慶的小車上,她一直有些惴惴,擔心上官雲軒要麽會把自己趕回去,要麽會要求自己住到他的那輛大車上去,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接下來的幾天,上官雲軒好象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並沒有來找過她。
曹嫣昔放下心來,他也許當時隻是一時性起,現在過了那股勁頭,便也放過了自己。
經過這樣一件事後,曹嫣昔更加地下定決心,要盡早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蠱蟲。
車隊一行繼續向北行,路上偶爾遇到有伏兵襲擊的情況,上官雲軒的衛兵們都能很快地解決掉,並未影響車隊的行程。
又向行了十來天,氣溫越發低了,河水雖然沒有結冰,但是早晚都可以看到道旁的草葉上有白色的霜降形成。
曹嫣昔原本是個怕冷的人,自從被種上陰陽易蠱後,她還是第一次經曆冬天。
她沒有想到,這種蠱蟲被種上的身體竟然會如此懼怕寒冷。
曹嫣昔把所有能穿上的衣物都穿在了身上,甚至把棉被也披在了身上,她每日縮在車裏,烤著火盆卻還是瑟瑟發抖。
如此又行了幾日,車隊便來到了雪崎關。
雪崎關外百丈外,便是直聳天際的雪靈山,雪靈山脈在雪崎關外走成一個丁字形,大齊、奎魯藩國和哈茲國分別按這個丁字形劃出疆界。
雪崎關外,大齊的領土上,一隊精幹的人馬正排成依仗隊迎接上官雲軒的到來。
“孫將軍,速速請起!”身穿大氅的上官雲軒從馬上下來,扶起跪在最前麵的一員老將,然後攜著老將的手往雪崎關裏走去。
在將時關門的時候,他回過頭來朝隊尾曹嫣昔的馬車掃了一眼,便轉身走了進去。
曹嫣昔等人坐在車上魚貫入城。
夜裏住宿的時候,曹嫣昔和禦醫院的其它人等被安排在一處驛站,而上官雲軒則住進了將軍府。
反正上官雲軒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曹嫣昔也就恢複了女裝。驛站裏女客不多,曹嫣昔便一個人占了一間屋子。
房間極大,有些空曠,靠牆放著一張木板床,床上鋪著的被褥極薄。
因為戰亂的緣故,雪崎關裏的碳早已被孫將軍集中起來,準備用來擺火牛陣,所以雪崎關的軍民們都沒有火烤。
曹嫣昔瑟縮地靠在床頭,聽著耳旁的北風呼嘯,正在擔心這一晚上該怎麽過,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拍門的聲音。
她走下地來,打開門一看,金安站在門外,手裏捧著一樣厚實的錦被:“毛醫官,陛下知道您怕冷,特地命小人給您送來一床厚被子!這大雪山的冬天可不好過!”
曹嫣昔怔了一會兒,把被子收進了屋子裏。
這床錦被比曹嫣昔床上所有的棉被加起來還要厚實一些,曹嫣昔擁被坐在床上,心裏又喜又悲,一時之間,心裏想起了許多事情,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天還沒亮,曹嫣昔便被門外的拍門聲驚醒,來的人是李時辰。
他手裏拎著一個大大的藥箱,身後跟著甘草,看見曹嫣昔,他說:“毛醫官,今天我要去疾人所救治傷員,你可要與我同行?”
曹嫣昔想了想,正好借這個機會向當地人打聽一下靈雪蓮的事情,她點點頭:“我和你一同去疾人所吧!”
疾人所開在城西,城裏的馬都被征上了前線,曹嫣昔和李時辰兩人徙步前往疾人所。
一路上,道旁有許多受傷的士兵,纏著綁帶,穿著破爛不堪的棉衣,或坐或立在街道的兩側。街上的行人們也大多穿得極破爛,但是精神卻都極好。
“皇上禦駕親征,我們有救了!”
“是呀!是呀!不然會被哈茲人抓去做奴隸!”
“哈茲人還好啊!”一個瘦弱的老頭說:“若是落到奎魯藩國人的手裏,才更慘呢,據說他們會吃人肉呢!”
“哎!”另一個老頭子說:“我若不是一家人都在這裏,我早就搬到內地去了,不管怎麽說,自己的地盤總是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