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難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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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慶猛地把曹嫣昔推開,回身一腳踢飛了攻擊曹嫣昔的那隻狼,再想一腳踢上另一隻狼時,狼撲在半空中的身體突然轉折了一下,一口咬上了順慶的小腿。順慶合身一滾,轉身扼住了狼喉。
    一人一狼滾倒地雪地裏,貼身肉搏,雪泥血花飛濺四射,一時之間難以分出勝負。
    曹嫣昔拔足狂奔。及膝深的雪突然變成了泥淖,伸出無數隻手,讓她跑不快。
    身後被順慶踢飛的那隻狼,重重地落在雪地裏,它很快地便站了起來,它搖了搖頭,定睛看了一眼正和順慶搏鬥的自己的同伴,然後又看了一眼在不遠處向前挪動著步子的曹嫣昔,仿佛做出了什麽判斷,不緊不慢地朝著曹嫣昔跑過來。
    曹嫣昔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兩隻小燈籠在半空中飄浮著,朝著自己慢慢地移過來。
    她心中大駭,拚了命地想要走快一點,眼前便是巨石黑乎乎的陰影,但是卻好象遠得遙不可及。
    順慶被另一隻狼纏住,自顧不暇,他看著母狼朝曹嫣昔奔去,想要速速結束戰鬥,卻被身前的公狼纏鬥得更緊。
    順慶蠻勁發做,長嘶一聲,猛地拖過狼頸,一口咬了上去,身體向前一撲,把那隻狼死死地壓在身下。一股熱流從口中漸漸流進順慶的腹中,腥鹹卻充滿力量。
    公狼被順慶咬住,發出一聲狂吠,猛地一口也咬住了順慶的大腿。
    那隻朝著曹嫣昔奔去的狼體型較小,它回頭看了一眼被順慶壓在身下的公狼,長嘯一聲,仿佛在安慰它說:“等我解決了這個女人就過來救你!”
    母狼加快步伐,朝著曹嫣昔撲過去,曹嫣昔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朝它扔過去,母狼呲呲牙,皺縮起鼻子,伸出舌頭舔舔臉上的雪,腳步卻不停。
    它奔到曹嫣昔麵前,身體猛地一座,後腿用力向後一蹬,躍到半空中,象一把出鞘的劍,從空中向曹嫣昔撲過來。
    曹嫣昔站直身體,直視著撲過來的狼,幽深的瞳孔裏,狼的影子越變越大。
    周圍的一切靜謐而美好,月光靜靜地灑下來,照得世界一片通明。
    雪光映在母狼身上,根根狼毛直立起來,象鋒利的銀針,閃著凜冽的寒光,母狼的眼睛象寶石,璀璨奪目,即使是隻凶獸,也是隻美麗的凶獸。
    曹嫣昔閉上眼一動不動,等待著那一時刻的到來!可是那一時刻竟然未能如期而至。
    母狼發出一聲慘叫,曹嫣昔睜開眼睛,隻見一條黑影從巨石上跳了下來,手裏兵器寒光一閃,母狼在曹嫣昔頭頂前方被一劈為二,它象被炸裂的鞭炮一般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鮮血和內髒灑在雪地上,象在白絹上肆意潑上的墨水。
    公狼長嘯一聲,聲音淒涼尖利,仿佛在追悼母狼的逝去,然後聲音闔然而止,死在了順慶的身下。
    順慶把公狼掀翻在地,騰地跳了起來,撲到曹嫣昔麵前,抱住她說:“醫官,你沒事吧!剛才我真是……”
    曹嫣昔摸摸自己的胸口,還在撲撲地跳動,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回過頭,隻見上官雲軒從身後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手裏長刀勝雪,身上還披著自己的那件狗皮襖。
    上官雲軒兩眼惡狠狠地盯著順慶,那副模樣,好象想把順慶活劈了一般。
    曹嫣昔輕輕推開順慶,說:“我沒事,你沒有受傷吧!”
    順慶低頭查看了半響自己的身體,抬起頭來大大咧咧地說:“沒事,我都是些皮外傷!”
    他回頭看了看雪地裏的公狼屍體,高興地說:“我們可以有雪狼肉吃了,這玩藝可是大補啊!而且是無上的美味!”
    他朝著雪狼屍奔過去,把它從雪地裏拖了起來。
    “小……曹曹!”上官雲軒走到她的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伸手在她臉上一抹:“你怎麽了,受傷了?”
    “沒有!”曹嫣昔搖搖頭。
    “是不是他沒有保護好你?”上官雲軒憤怒地向著順慶一揮手,他雖然重傷未愈,但是餘威還在,順慶心突地一跳,突然有些後悔,剛才自己居然唐突地去擁抱曹嫣昔。
    “不關他事!”曹嫣昔有些惱了,心想這個人一醒來就吃醋拈酸,不做正事,早知如此,昨天便不應該把那些傷藥全都給他用上
    “那這是怎麽一回事?”上官雲軒在月光下攤開手,隻見手心裏一團殷紅,竟然是鮮血。
    曹嫣昔摸摸自己的臉,隻覺得入手濕滑粘膩,偏生又不覺得有痛處,她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到死在一旁的母狼身上。
    “不是我的血,是狼血!”
    聽她這樣說,上官雲軒才放下心來,朝她笑笑。
    曹嫣昔說:“風這麽大,我們進洞去說話吧!”
    上官雲軒點點頭,跟在曹嫣昔身後爬上巨石,然後回到洞裏,順慶跟在兩人的身後,把死狼也拖了進來。
    順慶手腳麻利地生起火來,然後借了上官雲軒的大刀,把狼屍拖到洞口去剝皮。
    曹嫣昔拿鐵盆裝一盆雪,化成水後,端到後洞去,仔細地把自己身上和臉上的鮮血洗掉。
    等她弄好後,回到前洞,發現順慶已經把狼分成了好幾塊,正串了一隻狼腿在火上烤著。
    上官雲軒懶懶地躺在狗皮襖鋪成的褥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合著眼象是睡著了。
    “醫官,狼肉烤好了,你要不要先嚐一塊咋樣?”順慶看曹嫣昔走過去,喜滋滋地狼腿上撕了一塊肉下來,遞給曹嫣昔。
    曹嫣昔接過來,用樹枝串著,放到嘴邊一咬,一邊叫著:“好燙!好燙!”一邊舍不得吐出來。
    這雪狼肉滋味鮮美,肉質細嫩,果然是從來沒有吃過的美味。
    順慶得意地說:“好吃吧!我沒騙你吧!這是哈茲人的三絕之一!你知道是那三絕嗎?”
    “不知道,你說說!”曹嫣昔嘴裏塞滿狼肉,話說得含含糊糊。
    “雪狼,靈雪蓮,草原上的女子!”
    “哇!草原上的女子也是一絕麽?”
    “那是自然!我娘就是草原女……”
    兩人正說得高興,隻聽得從身後傳來一聲低吼:“你們倆吃得這麽開心,難道沒有想過給朕來一塊嗎?”
    曹嫣昔一怔,和順慶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不敢,不敢,陛下稍等,您的狼肉這就好了!”
    順慶從狼腿上割下來一塊最大的肉,遞給上官雲軒說:“請!”
    上官雲軒接過狼肉,啃了一口,果真美味,他也餓得緊了,當下填飽肚子要緊,也不再說什麽。
    三人狼吞虎咽,把一隻碩大的狼腿吃得幹幹淨淨。
    等到都吃完了,順慶又拿鐵盆去裝了一盆雪在火上煮開了,舀了熱水來喝!這一頓水足飯飽,曹嫣昔覺得好象從來沒有這麽舒服過。她懶洋洋地在火堆旁攤開四肢,聽著洞外的呼呼風聲,覺得從內到外都是暖和而充實的。
    但是顯然有的人卻不這麽想!
    上官雲軒自從吃完狼腿後,就拖著一條傷腿在洞裏走來走去,他雙手緊握,好幾次走到曹嫣昔麵前想要開口問她什麽,最終還是沒能開得了口。
    順慶把雪狼皮完整地剝了下來,他把狼皮放在洞外吹幹,搞完這些後他回到曹嫣昔身邊躺了下來。
    上官雲軒再也忍不住,他走到曹嫣昔麵前,壓低了聲音:“你……你和這個人是什麽關係?”
    “什麽?”曹嫣昔正在半夢半醒之間,眼前是一片翠綠的靈雪蓮花,她正在考慮選那一朵采擷,結果還沒來及下手,便生生地被上官雲軒從美夢裏拖了出來。
    遺憾!曹嫣昔想,不如早些下手,選一朵花摘了便是。
    她心裏充滿遺憾,語氣也就十分生硬:“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沒有重要的事情,請不要打擾我睡覺,好嗎?”
    “我問你,你同這個人是什麽關係?”上官雲軒被她的態度激怒,也不再壓抑聲音,大聲地問道。
    他雖然受了傷,但是憤怒之下,霸氣十足,順慶夾在兩人之間,隻覺得氣壓也變得低了許多,突然有些氣緊起來。
    “哦!你說小順子嗎?他是我徒弟!”曹嫣昔說:“我們是師徒關係!”
    “哦哦!”上官雲軒放下心來,雖然覺得這對師徒的年齡差距太小,而且徒弟居然還比師傅年紀大,但是好歹算是一個正大光明的關係!
    他知道依曹嫣昔的脾氣,她說是師徒便不會有其它的關係在裏麵。
    上官雲軒放下心來,他看向順慶的眼光也柔和了許多,他重重地拍了拍順慶的肩膀:“你這個徒弟很不錯,做飯有一手,照顧人的本事也不錯!”
    說完他朝著山洞的另一側走過去:“你睡吧!曹曹!剛才是我不好,我衝動之下,打擾了你休息!”
    他走了沒兩步,曹嫣昔說:“等等!大齊王,我還沒有問你,你怎麽會到這大雪山來?金魄和金安呢?你走了誰人坐鎮雪崎關啊?”
    上官雲軒的背影僵住,他雙手緊握成拳:“你還不知道吧!我現在已經不是大齊王了?金魄為了掩護我突圍,已經……至於金安,自從戰亂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他……”
    “啊!”這個消息太過突然,委實讓曹嫣昔和順慶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洞裏安靜下來,三人都再沒有說話。
    上官雲軒走到另一側的洞壁邊坐下來,把頭埋在雙臂間。
    曹嫣昔想了想,把自己的狗皮袍脫了下來,拿在手裏向上官雲軒走去。
    “唔!你的傷還沒好吧!讓我再幫你看看!這洞裏雖然有火,但是溫度還是太低了,你披上這件狗皮襖,會暖和得多!”
    曹嫣昔展開狗皮襖,輕輕披在上官雲軒的肩頭,她的手拂過他的胸前,灼熱的呼氣噴到她的手上,傳來一陣灼燒感。
    “沒事的!”曹嫣昔拍拍上官雲軒的肩:“隻要有人在,就一定會有再翻身的那一天!一定會的!”
    “嗯!”上官雲軒重重地點點頭,他握住曹嫣昔的手:“一定會的!老天讓我遇見你,真是天見可憐的!說明他並沒有放棄我!我一定會奪回以屬於我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曹嫣昔和順慶便起了身,拿了些幹糧便往昨天去過的那處山窪趕。
    等到了山窪處一看,天上烏雲密布,那裏有半分要出太陽的樣子。
    烏雲翻滾了一會兒,便開始下起曹嫣昔手掌般大小的雪花片,紛紛揚揚,遮天蔽日。
    曹嫣昔和順慶暗自罵了一聲“倒黴!”
    一直等到下午,天色也沒有放晴的跡象,曹嫣昔和順慶隻得悻悻地回到山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