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十分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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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番話,曹嫣昔明白過來,原來是周達通把自己三人給賣了!她憤怒地盯著牆頭上的兩人,恨不得撲過去咬上一口才能解恨。
突然,曹嫣昔身旁的客房門打開來,上官雲軒從屋裏走了出來,他兩手空空,顯得十分從容。
反到是牆上的周達通等人驟然緊張起來,雙眼牢牢地盯著上官雲軒的一舉一動。
“就是他,就是他!”周達通大聲地叫起來,他把頭往院牆下一縮,毛統領那裏肯讓他躲開,又把他把圍牆下拉了起來。
上官雲軒在院了裏站定,他抬起頭來,望著牆上的人輕蔑一笑:“你們是來找我?”
毛統領一怔,他心中便有幾分相信了周達通的話,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怒而威,氣度從容,雖然穿著一襲布袍,卻自有一股尊貴之氣。
他不由自主地拱了拱手:“在下毛知秋,是駐紮在此的北四軍前鋒營統領,現在奉上峰的命令來請您,隨我去軍營裏一趟!”
一想到自己要用這幾個人手和一位武氣十級的君王對陣,毛知秋就蔫了下來,他現在想的是不如把上官雲軒一行人先騙到軍營裏再說,那裏至少還有人馬,或許能夠抓住他。
聽了毛知秋的提議,上官雲軒側著頭想了想:“好!”他點點頭說。
毛知秋一喜,他拍拍手:“好!好!好!您這就跟我走吧!”
話音未落,上官雲軒便發動了攻擊。
隻見他的身體突然彈了起來,象隻利箭一般地射到了牆頭,隻用力一扯,一擰,便有兩名舉著弓箭的士兵人牆頭跌了下來,被擰斷了脖子。
毛知秋一驚,大聲地喝道:“快放箭,快放箭!”
話音剛落,上官雲軒便落到了他的麵前,他的佩刀甚至還沒有拔出來,就被上官雲軒劈成了兩半。
一時之間牆頭的人七零八落,還活著的也都丟下弓箭逃走了。
周達通在上官雲軒出手的時候,就已經逃得不見蹤影。上官雲軒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這個人,也就做罷。
他返回到曹嫣昔的窗前,把曹嫣昔一把抱了出來。順慶也從另一間屋子裏出來了,三人一虎匆匆地向參安城外走去。
參安城在戰亂中早就被炮彈轟得支離破碎,城門也不過是個裝飾,剛才上官雲軒殺人的餘威尚存,一路上,就連個盤問的人也沒有,就來到了城外。
城外是一望無垠的茫茫草原,三人也不走大路,專撿無人處走。
一直走到天亮,這才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歇息下來。
曹嫣昔摟著小貓迷迷糊糊合了會兒眼,醒過來便發現上官雲軒和順慶都不在了身邊,她一翻身坐了起來,才發現上官雲軒坐在不遠的大樹上。
在他的頭頂上,一隻蒼鷹在盤旋著,衝天而起,變成一隻小黑點消失在雲層間。
上官雲軒望著遠飛的雄鷹,臉上的表情悵然若失。
“如果我們就這樣一直浪跡天涯不也很好?”上官雲軒低頭對站在樹下的曹嫣昔說。
曹嫣昔笑笑,心裏頭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遠處的一人多深的草叢裏突然象有風似地翻起了草浪,正在雲端盤旋的那隻鷹,突然從雲層間落了下來,象塊石頭似的朝著草浪的正中墜下。
小貓在曹嫣昔的身畔犬立起來,兩隻耳朵豎在背後,十分警惕地望著天邊草浪翻卷的地方。
順慶突然奔了出來,他手裏提著兩隻草兔,看起來神色慌張:“師傅,師公,大事不好了,前麵突然來了好多人馬……”
他的話聲突然頓住,一騎快馬從他身後掠過,馬上一名全身鎧甲的軍人,翻身下馬跪倒在上官雲軒麵前:“皇上,微臣護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上官雲軒擺擺手:“金將軍一路辛苦,平身免禮!”
那名軍人正是金魄,隻見他風塵撲撲,肩上停著一隻雄鷹,正是剛才在雲端盤旋的那隻!
金魄抬眼看見曹嫣昔,臉上的表情有一絲停滯,過了片刻,他掉轉目光,好象沒有看見曹嫣昔似的,俯首看著地麵的枯草。
身後有兵士牽過馬來,請上官雲軒上馬。上官雲軒看著曹嫣昔,目光晦暗不明。
“陛下,請上馬吧!”金魄拱拱手,此去千裏,一路上血雨腥風,曹嫣昔隨行隻能變成累贅,況且女人這種生物,在金魄的世界裏隻是麻煩的代名詞。
上官雲軒看著曹嫣昔欲言又止,反倒是曹嫣昔微笑起來:“你去吧!”
上官雲軒從樹上一躍而下,他翻身上了馬,卻又不走,催動馬朝著曹嫣昔走過來。
他從馬上猛地朝曹嫣昔俯下身去,一把把她摟在懷裏,仿佛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麵似的,用力地揉搓著她的身體。
“等我!”
“好!保重!”
“嗯!”
曹嫣昔心中已經明白過來,其實上官雲軒一直和自己的手下有著聯係,從來沒有放棄過重登皇位的打算。
她心裏有些悲涼,又有些為他感到開心,看著上官雲軒矯健地翻身上馬,曹嫣昔朝著他揮揮手。
上官雲軒狠狠地盯著曹嫣昔看啊看,恨不得把她的模樣刻到心裏的最深處。終於他勒轉馬頭,朝著遠處奔去。
小貓跟在他的馬後奔了一陣,終究少了一隻腿,被駿馬拋在了身後,又怏怏地回到了曹嫣昔身邊。
曹嫣昔站在原地,直到上官雲軒的身影被天邊的亂草掩住,直到亂草都平靜下來,她才轉過身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拍拍小貓的頭:“現在又隻剩下我們三個了!”
順慶說:“師傅,你幹嘛不跟著陛下一同去?”
曹嫣昔搖搖頭:“我跟著去做什麽?我身上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作,跟著他隻會成為他的累贅!”
順慶說:“可是我看師公他很想你一道去啊!”
曹嫣昔歎口氣:“你別操心我的事了,快快做飯吧!別忘記我們的目的是什麽!”
順慶飛快地把兩隻野兔收拾了,放在火上烤了起來,一邊烤一邊說:“那師傅,我們靈雪蓮也找到了,下一步就是去爪哇國捉火精蛙吧!”
“嗯!”曹嫣昔點點頭,她和小貓分食了一隻烤兔,小貓沒有吃飽,又去找順慶把他剩下的那半隻兔吃了,這才滿意地舔舔舌頭,坐到一旁去洗臉去了。
自從跟了曹嫣昔和順慶之後,小貓就愛上了熟食,它現在非熟肉不吃,而且狩獵的技藝大為退步,每次都是靠順慶打獵回來喂它。
因為這個原因,曹嫣昔非常鄙視它,覺得它委實不象是一個森林之王,倒象是隻家養的寵貓。
吃過飯,曹嫣昔拿出上官雲軒留給她的司南,開始找路。
爪哇國原本在大齊的南端,所以一路向南就好。
曹嫣昔選定了方向,手一指,兩人一虎便朝著南方走去。
也許是沒了上官雲軒,大家都還不太習慣,一天走下來,也沒走多遠的距離,小貓首先第一個就倒在地上,不肯再向前走了。
曹嫣昔和順慶無法,也隻得早早停下來休息!拍拍小貓毛茸茸的腦袋,曹嫣昔有種感覺,自已好象提前找了個兒子養。
上官雲軒不在,打獵的重要任務就落在了順慶的身上,順慶倒也沒有什麽怨言,他一停下來就拿起工具去打兔子。
小貓躺在曹嫣昔的對麵,捧著自己的爪子舔,它舔得慢而認真,仿佛自己的爪子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棒棒糖一般,舔得曹嫣昔都覺得有些餓,覺得好想捧起它的胖爪子子舔上一口。
就在一人一虎望著爪子發愣的時候,順慶回來了,他今天隻打了兩隻嫣昔的旱鼠,小貓一見就呼嚕呼嚕地迎了上去。
“吃貨!”曹嫣昔心裏暗自地罵了一句。
順慶看著小貓,又看了看自己手裏兩隻不比貓大的旱鼠說:“師傅,我們還要帶著這隻老虎上路嗎?它這麽能吃,又不會自己捕獵!我可養活不了它!”
曹嫣昔點點頭:“是啊,你能養活我就不錯了!要不我們把小貓給扔到前麵的樹林吧!”
她用玩笑的語氣說的這話,順慶聽了點點頭,他把旱鼠烤好,分了一隻給曹嫣昔。
曹嫣昔撕了一塊旱鼠肉,正要往嘴裏送,突然身旁一個毛絨絨的大腦袋拱進懷裏,一雙充滿祈求眼神的豎瞳牢牢地鎖定曹嫣昔的手。
曹嫣昔撕了一塊肉幹放進嘴裏,咀嚼起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一種好象做了虧心事的感覺浮在心頭。
拍拍小貓的頭,曹嫣昔把烤旱鼠扔進小貓的嘴裏。
小貓巴唧了幾下嘴巴,一口吞了下去,它嗷地叫了一聲,表示絲絲的不滿足,這隻旱鼠還不夠塞它的牙縫呢!
它又磨磨蹭蹭地爬到順慶的身旁,用頭蹭蹭順慶的腿。
“去!去!一邊去!”順慶覺得這麽小的一隻旱鼠,就連自己都不夠吃,更別說分些給小貓了。
小貓回過頭來,眯縫著眼睛,對著曹嫣昔“嗷”叫了一聲,表示不滿。
曹嫣昔心裏暗自好笑,覺得順慶象個孩子似的,如此孩子氣!不過這小貓真的是個問題,她和順慶要去爪哇國找火精蛙,一路長途跋涉,帶著小貓便隻能露宿風餐,而且小貓的胃口也不小,給它找到充足的食物也是個問題,也許隻有把它留在這草原上才是唯一的辦法。
曹嫣昔心裏有事,夜裏睡得不熟,半夜的時候,一陣冷風吹過,把她從夢裏喚醒過來,她迷迷糊糊地往身旁摸過去,一直挨著她睡覺的小貓不見了蹤影。
曹嫣昔的身旁空出一大塊來,冷風直往她的後背上吹,曹嫣昔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她坐起身來,突然一驚,隻見黑暗的原野上,一個人影正靜靜地站在順慶的身邊,他手裏拿著一把雪亮的利器正要向順慶的身上紮過去。
順慶翻過身來和周達通搏鬥起來。
周達通正當壯年,又占了先機,順慶雖然拚盡全力,漸漸地還是被他壓製下去,周達通獰笑起來,他手裏的匕首漸漸地向順慶的胸前壓過去。
“咣”一聲響,周達通的頭上被人一記重擊,他的手上力道猛地一鬆,匕首落到地上,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
曹嫣昔扔掉手裏的大石頭,走過去看順慶,隻見他緊閉著眼,脖頸上一道紫紅的扼痕,胸膛正在微微起伏著。
曹嫣昔放下心來,她的背後傳來一聲呻吟,周達通醒了過來,他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
“不能讓他站起來!”曹嫣昔的目光落到周達通落到地上的匕首上,她上前一步,拾起匕首,猛地刺向周達通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