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表演雜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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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承德下了禦駕,手裏挽著一個白衣的宮裝女子,女子白衣飄逸出塵,麵容嬌豔,帶著一絲甜美的嬌豔。
    定遠太守等人行了個大禮,齊呼萬歲。
    上官承德攜著女子施施然地走了進去。
    曹嫣昔和順慶也被軍隊帶到了宿營地,因為他們帶著一隻老虎的緣故,還分給了他們一處較大的院子。
    一名兵士拿了一塊半生不熟的牛腿來,扔給他們,說這是他們三人的晚餐,還說一會兒,陛下安頓下來,就要請他們去表演雜耍。
    “雜耍?”
    兵士走後,曹嫣昔和順慶麵麵相覷,兩人決定還是乘亂溜走為上。
    把牛腿放進包袱裏,曹嫣昔和順慶翻過牆頭出了院子,外麵是一條長長的小巷,兩人跳下院牆,拔足狂奔。
    “站住!”身後傳來一聲怒吼。
    曹嫣昔和順慶當然沒有那麽傻瓜,會站住,自然是一開溜地往前跑。
    上官承德在遠定城郡守府裏用過了膳,正想找點消遣,忽然想起早上遇見的兩個帶著老虎的雜耍藝人,他一時興起,便讓侍衛去找那兩人過來表演雜耍。
    誰知道過了一會兒,侍衛過來說那兩人一虎跑掉了。
    上官承德來了好奇心,莫非這兩人是大哥的探子,這麽一想他立即下令命令手下把兩人抓回來。
    曹嫣昔和順慶帶著小貓跑了沒多久,前麵便是一道人牆,上官承德騎在大馬上,好整以暇:“真有意思,怎麽一見本王便跑,難道說是大哥的探子?把這兩人帶過來!”
    曹嫣昔和順慶見反抗無望,索性也不抗,垂頭喪氣地被帶到上官雲軒麵前。
    “拿毛巾來!”上官雲軒捂著鼻子看著麵前兩個泥人,他總覺得個子矮小的那個雜耍藝人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手下飛快地絞了張毛巾過來,曹嫣昔索性伸過手去,接過毛巾,自己把臉上的汙泥擦掉。
    上官承德的目光落到曹嫣昔的臉上,他一下子驚呆了:“嫣昔!怎麽是你!”
    曹嫣昔歎口氣:“二殿下,叫我曹曹,嫣昔早就死在了既忘川島上!”
    “嗯!嗯!”上官承德連連點頭,他從馬背上躍下來,拉著曹嫣昔的手:“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曹嫣昔苦笑一下,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上官承德。
    上官承德卻很歡喜,他拉著曹嫣昔朝著自己的臨時行宮走去,一邊走,一邊興奮地說:“曹曹,我攻下大齊宮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去找你!結果沒有找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知道你身上的有蠱蟲,我怕它會發作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嗯!”曹嫣昔點點頭:“你現在當上了大齊皇帝,一定很開心吧!”
    “唉!”上官承德歎口氣,他俊美的麵孔上顯出幾分憂慮的表情來:“從前吧,我不知道我母妃是既忘川人的時候,我很想當太子,後來在既忘川島上住了一段時間以後,我覺得當太子當皇上並不是一件多麽開心的事情!我就想做個普通人就好!但是世事無常!誰知道後來外祖母帶著舅舅和小姑起事,正逢大哥在北疆,我又當上了皇帝,現在舅父聽說大哥的殘部在北疆起事,又命令我禦駕親征!其實我真的很不想這樣……”
    “哦,對了,嫣昔,這是你的寵物嗎?”上官承德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盯著小貓看。
    小貓嗷嗚一聲,傲嬌地豎起尾巴,別過頭去不看上官承德。
    “哎呀!嫣昔,你的寵物真好玩,居然還挺有性格!”上官承德伸手想去摸小貓。
    小貓往旁邊一跳,回過頭來衝著上官承德張著血盆大口,低吼一聲。
    “二殿下,你別摸它,它脾氣不好,一會兒咬著你,我可負不起責任!”
    上官承德聽曹嫣昔一直叫他做二殿下,卻也並不著惱,聽說小貓不能摸,他就縮回了手,一雙眼睛卻仍然落在小貓身上。
    兩人說著話,走到郡守府裏,突然一名白衣的女子從套廊裏走了出來,她的目光落到曹嫣昔身上,臉色一滯!“毛醫官?沒想到在北疆也能遇到你”曹艾艾的臉色很不好看!曹嫣昔怔了一怔,微笑著向曹艾艾福了福:“曹妃娘娘好!”
    曹艾艾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她本是上官雲軒的妃子,現在跟了上官承德,曹嫣昔卻還是叫她做曹妃,這臉打得真有夠響亮。
    上官承德卻哈哈一笑,他初見曹嫣昔,心情很是高興,便安排手下人帶著曹嫣昔和順慶去洗浴。
    曹嫣昔和順慶帶著小貓往後院走去,隻聽見身後曹艾艾在說:“陛下,你怎麽又把這個女人給帶來了,她可是個掃把星,跟著上官雲軒的時候,就把上官雲軒作死了!”
    曹嫣昔聳聳肩膀,把她的話當作耳旁一陣風吹過。
    上官雲軒在後院拔出一間小院給曹嫣昔和順慶居住。
    小院不大,名叫幽玉苑,布置得十分雅致,估計是從前郡守的某位姨太太的住所,現在兩人一虎住在裏麵倒也正好。
    曹嫣昔在房裏洗了個澡,她很久沒有在浴盆裏泡過澡了,此刻全身一浸下去,便覺得一種由外至內的舒服。她深深地歎了口氣,原來一個人的身體舒服了,心情也會好許多。
    屋外有人輕輕地拍門。
    “誰呀?”曹嫣昔泡得太舒服了,她一點也不想起身。
    “奉皇上的命令,給姑娘送衣服過來!”
    “放那兒吧!”
    門外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過了一會兒便安靜下來。
    曹嫣昔一直在水裏泡到水變得冰涼,才爬了出來,她推開門,把門外放在凳子上的一套衣裙拿了進來。
    這是一套雪白的絲棉裙,領口鑲著銀白色的貂皮,抱在懷裏又輕又暖。衣裳是全新的,上麵折痕清晰,仿佛刀刻一般。
    這多半是曹艾艾的衣服,曹嫣昔想,她現在真奇怪,總喜歡把自己打扮成聖母白蓮花似的一身白。
    在這北疆苦寒之地,天地間都是灰蒙蒙的,她這一身白來得特別紮眼!
    但是自己那一身在雪崎關買的男裝,倒真是穿不得了,又髒又破又舊不說,有的地方還露出了棉花。
    道路彎彎曲曲,曹嫣昔在林間走著,隻見許多綠樹上已經冒出了淡綠色的嫩芽,她心頭突然一緊,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心情不由得有些黯然。
    走到正殿上,隻見上官承德坐在正中,身旁坐著一身白衣的曹艾艾。
    曹艾艾的目光落到曹嫣昔身上,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從鄙夷變成了羨慕,同樣都是一襲白衣,這衣服穿在曹艾艾身上,便象是一朵普普通通的白蓮花。
    但是穿在了曹嫣昔的身上,看起來這白蓮花就仿佛變成了雪蓮花,多了幾分晶瑩剔透的感覺。偏偏穿的人並不在乎這麽一點點區別,顯得若無其事的模樣。
    曹艾艾覺得從前曹嫣昔在的時候自己就被她壓著一頭,現在曹嫣昔沒了,又出來個和她長得很象的醫官,而且相貌居然比曹嫣昔還要美貌上幾分,這真是挑戰自己的極限,所以她一直沒有給曹嫣昔好臉色看。
    上官承德的心情卻很不錯,他看見曹嫣昔,就急急地站起身來。
    “咳,毛醫官,來來嚐嚐我的禦廚新發明的金玉丸子!”
    “哎呀!皇上,你忘記了,這個丸子是艾艾最喜歡吃的菜嗎?”曹艾艾撲了過去,把自己揉進上官承德的懷裏。
    曹嫣昔笑笑,坐到下首:“我坐這裏就好!皇上的身邊是貴妃娘娘的位置!”
    她挨著順慶坐下,小貓也湊了過來,它的眼光落在桌上的燉雞身上,不由得發出“嗷嗷”的叫聲,恨不得撲上去叼走那隻整雞。
    曹嫣昔把燉雞挑了出來,放到小貓麵前。
    小貓開心地眯縫起眼睛,一口將燉雞吞了下去。
    它的模樣看起來,真的象是一隻養熟了的小貓,就連剛才因為害怕而一直縮在後麵的宮女們也漸漸被它吸引,向著曹嫣昔靠了過來。
    上官承德笑咪咪地看著曹嫣昔喂小貓,他的目光充滿著一種深深的寵溺之情:“毛醫官,你這隻老虎真好看!喜歡吃雞是吧?”
    上官承德挑起自己桌上的那隻燉雞,扔到小貓麵前:“叫什麽名字啊?”
    “小貓!”
    “啊!小貓!”上官承德:“過來吃雞!”
    曹艾艾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心想,上官承德居然連那個女人所帶原長毛畜生都愛屋及烏,自己這一路走來,雖然天天和上官承德在一起,好象他對自己的感情有所升溫,可是沒有想到一遇到曹嫣昔,不過才數麵,自己就和上官承德之間起了隔閡!這真是讓人難以忍受,莫非曹嫣昔和自己的氣場天生就不合麽,從前上官雲軒是如此,現在上官承德也是如此!
    曹艾艾越想越生氣,不由得變了臉色,重重地哼了一聲:“陛下,這可是老虎,並不是名字叫做小貓,它就真的變成了小貓。當心它咬你一口,陛下,你可別吃不了兜著走呢!”
    上官承德笑笑,並不把曹艾艾的話放在心裏。
    小貓雙眼盯著上官承德扔過來的雞,伸出舌頭來舔舔嘴唇,心裏好象有一萬隻饞蟲爬了出來,它抬起眼睛望著曹嫣昔等著主人的批準。
    曹嫣昔看著小貓,雖然小貓很聰明,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小貓竟然能夠禁得住食物的誘惑!
    有些感動,又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曹嫣昔朝身旁正在埋頭大吃的順慶瞄了一眼,心道:你個吃貨,還不如一隻老虎有節操。
    拍拍小貓的頭:“吃吧,既然是皇帝陛下給你吃的!”
    小貓眯了眯眼,一口咬起肥雞,叼到一旁大吃起來。
    上官承德看得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哎呀!毛醫官,把你的這隻老虎送給朕可好?”
    “一隻老虎而已,陛下坐擁天下,想找隻老虎還不容易?君子不奪人之好,小貓若是願意跟你,我也沒有意見,若是小貓不肯跟你,我也不能勉強於它!”
    “小貓,你願意跟著陛下走嗎?”曹嫣昔揚聲問小貓:“這隻雞可是陛下給小貓的哦,若是跟著陛下走,小貓會有很多隻雞吃!”
    一隻雞對一隻老虎來說隻夠塞塞牙縫!但是有很多雞就不同,至少可以塞滿所有的牙縫!
    小貓揚起頭來,表示聽到了曹嫣昔的話,它斜眼睨了一下上官承德,重重地擺了擺頭,表示自己不願意。
    “小貓!”上官承德朝小貓走去,他伸出一隻手,想要撫摸小貓毛茸茸的腦袋!小貓退後一步,兩耳朝腦袋後麵倒伏下去,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咆哮聲。這是它生氣的征兆,曹嫣昔急忙上前一步,擋在上官承德身前:“陛下,小貓和你還不太熟,您這樣靠近它,它很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