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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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日過的飛快,轉眼又是半月過去,慕容遠終究不能總待在醫館,叨擾許久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今日趙明遠並不在醫館,聽夥計說是上山去采藥了。
    慕容遠身上本就身無分文,好在荃兒離開王府時將她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其中有好些都是楚蕭送給她的收拾,不得已隻好先拿去當了,日後有了銀錢再贖回來。
    “姑娘…”荃兒知曉自家姑娘總有一日會知曉的,她也瞧得出,姑娘對世子爺一片癡心,可若是讓姑娘知曉世子爺和七小姐已經成為了夫妻,恐怕此事對她而言未免太過譏諷了一些。
    慕容遠將東西微微收拾了一番,東西不多隻是一些歡喜的有衣裳,瞧著荃兒回來了,連忙道。“荃兒我們走罷!”
    荃兒點了點頭,不覺抬頭看著慕容遠道。“姑娘,我們去哪?”在京城如今也是無依無靠,更何況外麵四處都是尋找姑娘的人,若是不當心被丞相府的人碰上,一旦再回到丞相府恐怕就出不來了。
    她私底下也聽了王府的一些事兒,這世子爺與七小姐成親將人冷落連洞房花燭夜都沒留下,越是如此,七小姐豈不是更怨恨自家姑娘了。
    想了想,連忙道。“姑娘,這…趙公子還沒回來呢,在此住了這般久總得等趙公子回來打聲招呼再走也不遲,若是不告而別日後再見恐怕也不好說話。”
    聽了這話,慕容遠微微頓住了腳步,點頭道。“你說的也對。”隨即又將東西放了下來,道。“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先出去買點路上要用的。”
    她決定了,此番離開京城去華倫山路途遙遠必定有許多東西不可缺少,如今的她能去的地方興許也隻有這一個地方了。
    曾也試想著去皇宮求助於父皇,可她是卉夫人的女兒這身份卻不能暴露,若不然必定要被朝廷的人合力覲見要斬草除根了。
    為了以防萬一,她不得不先回華倫山去,至少那裏有師傅在還有那些師兄弟們,隻不過下山都這麽些年了也不知他們可還記得她?
    不等荃兒開口人就已經出了去,看姑娘高興,她也於心不忍,隻好跟著一同出門就怕她遇著什麽人。
    好在醫館隻是在城南挨著郊外了,這一帶並不熱鬧,荃兒跟在慕容遠身後,時不時都要東張西望就怕有人跟上來。
    “姑娘,路上趕路發悶,不如進去買點果脯零嘴也好解解饞。”瞧著有賣零嘴的鋪子,荃兒趕緊將人喚著進去。
    慕容遠並非是沒察覺到荃兒異樣,隻好進了鋪子,荃兒不說她也能明白,從丞相府逃出來這會恐怕都有人在找她,若是不當心暴露了蹤跡恐怕會惹上不小的麻煩。
    等出了鋪子後,慕容遠刻意挑了小路走也注意到荃兒神色好了不少。
    見此,心裏不覺一暖。“荃兒,你也不必替我擔憂,如今我已是一人,也多虧你救了我出來,所以日後我定會護你周全。”
    荃兒若是不跟著她定不會有事,如今還將她救了出來,心裏自然是感激不盡。
    “姑娘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奴婢伺候姑娘是應當的。”
    ,慕容遠點了點頭。“既然是要離了京城,不如多購置一些衣裳,免得日後去了山上還缺這缺那的。”
    荃兒見她是真的打算離開京城,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滿心歡喜應道。“姑娘,奴婢知曉過了這巷子前邊有一家鋪子買的衣裳極好,布料也不貴實。”
    兩人身上的銀兩還有兩百兩,這都是靠慕容遠的首飾當來的銀子,總的三百兩,其中一百兩便給了醫館的夥計。
    她受傷在醫館吃住還有那些藥材均是沒給分毫,如今要離去自然得給人銀錢才是。
    “老東西你給我滾開,你兒子欠了我們五十兩銀子,就你這點東西能值幾個錢。”
    老婦人雙目含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蒼老幹瘦的雙手抓著那青年男子的衣擺。“這位小哥,那東西不能拿走啊,那是我老伴留老身物什,值不得幾個錢,求你高抬貴手,日後老身積攢了銀錢定會還上,求你還給老身。”
    男子聽了這話,呸了一聲,一腳踹開了老婦人,惡聲惡氣道。“值不得幾個錢你還在這求來求去,你當老子瞎了不成,雖說值不得幾個錢也是個銀簪,拿去當了換幾個子的酒錢,你趕緊給我滾,少在這礙手礙腳。”
    老婦人身形虛弱,被人一腳踹到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半響都沒爬起來,待男子帶著幾個人要離去時,老人家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頓時撲了過去。
    “將物什還我,還我…”老人家像是要拚命一般,看著圍觀的那些百姓們個個揪心不已,卻是沒人敢上前去幫襯。
    一瞧那男子帶的幾個人就是地痞癩子,領頭的倒是認得是前麵那家賭坊的打手,這老婦人的兒子成日進出賭坊敗了家砸鍋賣鐵家徒四壁。
    老婦人平日裏靠著做繡活,給人洗衣裳賺些銀錢養活母子倆,可眼下兒子被人打的去了半條命養在家中。
    銀簪子的確是她老伴所送,可這是拿去當了換銀子買藥的,眼下被人搶走家中兒子無錢醫治恐怕是要落得個半身不遂了。
    “我說你這個老不死的,讓你滾不滾,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小爺我今日送了你這條老命。”
    “桂子他娘,你就別倔了…”
    圍觀的人不少認得老婦人,忍不住開口勸說,為了一個簪子又是何必呢這惡棍平日裏橫行霸道,那賭坊後麵有人呢,這打死了就白白沒了性命。
    老婦人不為所動死死的抱著男子就想要回銀簪,男子怒瞪著她,隨即朝身邊的人怒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將這老東西給我扯開。”
    兩個男子立刻去將老婦人拉扯開,為首的男子惱怒的抬腳便踹了過去,將人踹在地上後還不甘心上前一步就要接著動手。
    就在此時,一顆石子朝男子後腦勺飛了過去直的打在他腦袋上,頓時男子吃痛的哀嚎一聲,伸手捂著腦袋惡狠狠的朝四周看了一眼。
    “是誰,是誰活的不耐煩了敢偷襲老子!”
    而周圍的人心裏雖覺著暗中的人做得對,還是忍不住都一致的往後退了退生怕被人認為是他們打的人。
    男子咬牙切齒的看著地上的老婦人,麵色鐵青道。“好你個老東西,原來還有人在暗中幫你,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
    說罷就要抬腳往老人家身上踹。
    “你若敢再動她一毫我便卸掉你這隻胳膊。”冷聲淩厲的聲音響徹在男子耳邊,胳膊已經被人拿捏在手中,不等他扭頭看來人是誰,胳膊就被人翻轉到了身後,一時之間疼的人又是叫喊聲不停。
    慕容遠本不想管這閑事,本就是要離開京城了也不想招惹是非,可實在看不過眼,這些多人沒人敢去阻止。
    “女…女俠饒命啊,我不動她,我絕不動她。”男子吃痛的求饒著,卻是朝另外兩個人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過來,隨即便抽出了匕首朝慕容遠偷襲而去。
    慕容遠的功夫可不算太低,隻是算不上正兒八經的高手罷了。
    想這等街市上的地痞輕而易舉就能解決,是以那兩人偷襲時,慕容遠隻是帶著眼前的男子稍稍一個轉身,兩人手中的匕首直接刺進了男子的肩膀上。
    這下是真痛的讓人直抽抽,男子赤紅這雙眼,滿臉怒意的瞪著自己的手下,大罵道。“你們這兩個廢物,疼是老子了。”
    慕容遠嗤笑一聲,而在旁的荃兒也看的心裏痛快,原來自家姑娘還能這般厲害,就該好好的懲罰這些欺軟怕硬的東西。
    “女俠,求你放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了。”男子雙肩受了傷已是痛苦,這下還被人牽製著哪能好受。
    慕容遠點了點頭,伸手在男子麵前,冷聲道。“拿出來。”
    男子明白過來,連忙讓人將銀簪交給了老婦人,隨即見慕容遠還未收手,不覺哭喪著臉道。“女俠,我們就拿了她一根銀簪沒別的了。”
    “欠錢的字據。”男子一聽這話,苦著臉道。“女…女俠,這字據不在小得身上啊!”
    聽了這話,慕容遠手上的力度一用勁,便道。“看來你是不想要這條胳膊了。”
    “啊…”
    男子痛苦的叫出聲,連忙朝手下道。“快快,將字據給女俠,快啊!”
    “老大,這字據…”
    男子一開口說這話就被自己老大瞪了一眼,字據本就是為了他們這些人拿到銀子買酒喝的,可眼下白白的送給人豈不是太可惜了,可見到自家老大惡狠狠的眼神時,無奈之下將字據拿了出來遞給了慕容遠。
    慕容遠接過字據交給了荃兒,道。“將其撕毀半點痕跡也不留,此次的賬除了這個外,你們打傷老人應當給予二十兩銀子作為醫藥費用,如今她一受傷定是許久不能勞作也不能動彈,還得吃穿用度,二十兩也算給你們買個教訓。”
    二十兩銀子平日給這些平民百姓夠省吃喝好幾年。
    男子這些麵色頓時陰霾了起來,悶哼道。“女俠你可別得寸進尺,我給了你字據已經算是給了你麵子,別說二十兩銀子,我可是一兩銀子都不會給,這老東…老人家兒子自己去的我們賭坊可不是我們逼他的,您若看不過眼這般也就罷了,可是要知曉咱們這賭坊可是丞相府五少爺的開的。”
    丞相府五少爺叫李岩宣,是徐姨娘所生,平日裏行事低調甚少引起麻煩。
    男子麵上有些得意,他們的五少爺上頭可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的兒子在京城有幾個人敢得罪,若是得罪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聽了這話,慕容遠不覺有些忌憚,李岩宣是丞相府的人,雖沒見過這人可若是引來了丞相府的人可就麻煩了。
    隨即冷哼一聲將男子一掌打到了地上。“原來是五少爺的賭坊,既然如此我今日便饒了你一命,膽敢在這般下去,你可不是求我饒了你而是要求你家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