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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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婪揉了揉突突跳躍的額頭,感覺腦海中有一隻手不停的在翻攪神經,讓她難受不已。想到外麵戰況激烈,死傷難定,她又不得不凝神往外走。
    然而她沒想到剛走出地牢,常年養成的危機意識立刻發出警報,然而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頸上一痛,強撐的意識瞬間潰散。
    一簇簇宛若流光的子彈軌跡,五彩繽紛的飛行在夜色中,短暫而恢宏,絢爛了眾人的眼,刺激了眾人的神經。
    突突突的槍聲仿佛是對夜降臨的歡迎,在它的烘托下,夜色變得更是動魄驚心。
    滿地彈痕,滿樹瘡痍,原本優美安寧的花園如今變為了一處狼藉且混亂的殺戮之地。
    地上布滿了橫七豎八,姿勢各異的屍體,滿滿生機在一次次死亡降臨後,被斬殺殆盡。一通慘烈的殺廝殺之後,華景笙從安裝著防彈玻璃的樓上走了下去。
    一身與夜同色的身影,孤高的從漫漫黑暗中挺拔而出,宛若整片暗色都是他的王國,沉浸在黑暗中的人都是他的子民,大家對他都是恭謹且尊敬。
    迎著一簇簇殺人如麻的銀光,他麵無表情站在了門口,過於強勢的氣質讓四周正在廝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的讓開了道路,就連銀光都被俘獲一般,繞開了他的身旁。
    他凝目望著一處幽暗陰影,一雙墨藍色的眼睛不滿攜帶著死亡的冰藍,朝著旁邊的巫勝伸手,巫勝默契的拿出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槍。
    “景爺小心。”叮囑之後,槍躺在了華景笙的手中。
    華景笙渾身散發著威赫凜凜的殺氣,舉起槍朝著幽暗處開槍。
    躲身在暗處的寧歐幾乎是同一時間感覺到危機近在咫尺,當即他伸手拉著正在秒殺其他人的張尋驀,朝後麵一趟,道:“小心!”
    兩人的身影往地麵一趟,同時一蹙殺機迸發的子彈貫穿了他們隱身的樹幹,擦著張尋驀飛揚的發,紮入了後方的樹幹。
    死亡擦身而過,張尋驀驚出了一身冷汗。
    正要舉槍回應,一絲亮光閃過了他的眼,下意識他從地上爬起,飛快的躥到了還在費力起身的寧歐身旁。
    寧歐厭惡極了此時仿似負累自己,沉暗的眼中除卻滔天的怒火便是對己的指責,突然有一道死亡氣息逼近,他正欲躲開,卻見張尋驀身子從他眼前劃過,緊接著一聲清晰的悶哼聲聵響在了耳畔。
    “尋驀!”
    張尋驀感覺整條左手手臂失去了知覺,一股麻木的感覺從左手直竄入心。但是還足以將他擊垮,他將寧歐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肩,一邊撐起寧歐,一邊繼續應對對方四處不在的殺機。
    “阿歐,跟我走,我們要退到人圈裏麵。”
    寧歐靠著張尋驀起了身,傷腿因為之前反複被傷,加上剛剛的動作過大而再度疼痛起來,他從張尋驀的衣服內側拔出了搶,目光迎著滿麵殺氣,看到一道頂天立地,孤傲得仿佛整個天地都是他的王國的身影,對方身形高大,渾身散發著冷酷與殺氣,尤其是那雙隱隱透著陰冷藍光的眼睛,讓他厭惡十分。
    對方也發現了他,舉起的手瞄準了他。
    而他同時也舉起了手槍,隱含著死亡的槍口也對準了華景笙。
    人影攢動,殺氣如麻,喧囂若庭市。
    但是兩人對視間,嘈雜全消,隻剩下各自眼中的自己。
    生死一線!
    “哢……!”
    兩聲幾乎同一時間扣下扳機的聲音,激起了不起眼,但是軌跡卻森冷若死亡之魂,朝著各自的方向破風而去。
    “景爺!”巫勝知道華景笙想來槍無需發,但是見到寧歐出手也是這般精準,那銀亮亮的彈頭直直逼著華景笙偉岸的身形而去,頓時心慌,不由上前保護他。
    寧歐一半的重量在自己那條完好的腿上,一半放在了張尋驀身上,在他與華景笙各自對峙間,兩人已經進入到了自己人的防護範圍內。
    華景笙那威勢逼人的子彈在靠近他的時候,因緣巧合被一個路過的人擋住,那人當場被爆頭,霎時鮮血四濺,沉默倒下,成為了滿地冤魂中的一個。
    而華景笙看著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寧歐,冷酷的嘴角揚起一絲殘忍的笑容,長臂一伸,拉過了站在巫勝身旁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嘍羅。
    寧歐見華景笙為了活著不惜拿旁人作盾牌,眼中的厭惡更重。看著那個毫不反抗的小嘍囉的時候,心頭驀地一突,但是下一秒就親眼見證本該孤注一擲打入華景笙體內的子彈被他擋住,那人身子一顫,瞬間成為了一個為主而死的替死鬼。
    有一道銀光從高處發出,瞄準寧歐而去,但是子彈在即將爆他頭的時候,又被鬼使神差的打入了另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寧歐依然完好的站在人群裏麵。
    但是此刻他的目光匯聚在了華景笙身上,沒有看到被他打中的人正以某種哀傷的眼神望著他。
    “阿歐,看來對方真的是早有準備,而且一心與我們對戰啊!我們的人死傷太多,再死撐下去,恐怕我們也要交代在這裏了!”張尋驀看著死傷過半的己方,再看依然人多勢眾的敵方,優劣太明顯,讓他不得不提出這個建議。
    “但是天擎還沒找到!”寧歐擰著眉,忍著疼,聲音透著一股不肯退讓的桀驁之氣。
    “對方能對我們展開這樣的廝殺,你認為天擎活著的概率有多高?”張尋驀知道寧歐不肯吃虧,但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說出更讓寧歐不甘心的話。
    他的話音一落,寧歐的臉色果然陰沉駭人,前一刻就殺氣淋漓的眼眸,這一刻更是驚心。
    他寧歐何曾這樣吃過虧!
    華景笙!
    他凝視與他藏身於人圈之後截然不同的人,他沉穩淩然的站在了人群前方,將一切殺機與危險踩在了腳底,一雙詭譎的墨藍色眼眸如海如淵,讓人觸之生畏。
    這就是讓尹婪心甘情願臣服的人嗎?
    想到尹婪,他的目光快速的掠過了所有人的方位,卻離奇的沒有發現她的身影,這種戰況,這種時刻,她竟然會不在!
    在寧歐深思間,四周的戰火更是灼烈,之前還隻是遠距離射殺的人,開始收攏的他們的圍獵圈,生生將寧歐與張尋驀等人圍攻在了裏麵。
    眼看著掙紮越來越激烈,死亡也越來越接近,寧歐抬頭看了看毫無動靜的夜空,隱約覺得寂靜的空氣被一股巨大力量帶動,活躍了起來。
    隨著自己的人占據了主動權,華景笙大步一邁,凝著一張冷酷逼人的臉朝著寧歐走去。
    巫勝低頭看了一眼已經了無聲息的黑影,對上方埋伏的賽斐打了一個手勢,賽斐點頭回了一個好的手勢。
    浩瀚夜空下,黑暗蟄伏中,兩方的人馬呈鮮明的對立姿勢各自對峙著。
    隨著華景笙的出現,紛飛的戰火漸漸消停。
    寧歐看著淡然自若,行走在殺戮戰場的男人,這份氣度,這份冷酷,非常人所及。
    “認輸嗎?”華景笙走到人群前方,過於詭譎且鋒利的目光讓擋在寧歐身邊的人緊張不已。
    寧歐看到與自己正麵相逢的華景笙,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很優秀,同時也很囂張。
    可是就這樣讓自己認輸,那是不可能的!
    “我的認知中從未有過這個字!”他獰狂一笑,語氣張揚。
    “的確,鷹門的人還沒嚐過失敗的滋味!那我今天就來為你開一個先例!”華景笙墨藍色的眼眸泛起冰藍之色,詭異的光澤如同蟄伏在暗中蓄勢待發的野獸,凶狠而殘冽。
    張尋驀對眼前這個氣勢驚人的男人十分警備,聽聞對方語氣肯定的道出了他們隱藏多年的身份,心頭更是警鈴大作。左臂不能動彈,但是握著手槍的右臂也遲遲不敢放鬆。
    相對他的嚴陣以待,寧歐顯得要淡然得多。
    “看來你把我們的背景調查得很深,既然這樣你應當清楚,縱然你有不凡的實力,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領域,在這片領域我們才是絕對的王者!”
    “是嗎?已經退隱多年的組織,還能興起多大的浪!”華景笙不以為意,語氣中盡是輕蔑。
    “你可以試試!”寧歐桀驁應對華景笙的輕蔑。
    沉默間,氣氛再度跌入一份詭異中。
    “頭兒!”突然賽斐一聲大喝,隨即他所在的三樓狙擊點銀光四起,槍聲不斷。
    巫勝見狀,立刻對附近的人使眼色,讓他們去幫忙。
    但是賽斐縱身一躍,從三樓徑直跳了下來,落身時毫發無損,隻是一邊呸呸的吐渣,一邊撥弄著自己沾滿灰塵的頭發。
    華景笙回首凝望,深眸透過濃鬱的夜色鎖住了那一處風波詭譎之處,忽而挑唇,似笑似諷,“六音,你的出爾反爾倒是來得及時。”
    如海般靜瀾的夜色中,一道高挑的身影輕盈的出現在三樓平台的邊緣,他眉目自若,神色淡然,仿佛不將華景笙的質問看在眼裏。
    “景爺,當初答應你是為了得到那個東西,但是與鷹門的聯手也是為了那個東西,所以我並沒有出爾反爾,因為我要的從未變過。”
    他行走在邊緣,看似隻有他一人。
    實則他的四周盡是隱藏起來的暗殺者。
    華景笙聽聞六音大言不慚的回答,墨蘭色眼眸中的淋漓殺氣使得他眼底的冰藍純淨非常,宛若巨大天幕下一池清冷的冰泉,藍得純粹而寧狂。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安然離開了!”隨即他將冰眸投向隻能靠著別人才能安穩站立的寧歐,眼中嗤笑與輕蔑,再度浮現眼底,“你說這是你的領域,你才是王者,那麽我就要看看你跌倒在你的驕傲中到底是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