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再遇許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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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權少霸寵契約小妻 !
    為什麽他要這樣對她?就算自己與他之間沒有那份愛情,難道就沒有認識多年的友情嗎?他不是很喜歡自己嗎?
    一種受傷的感覺從心底竄起,直直往某處柔軟刺去。
    原來,喜歡也不過如此!
    天色漸亮,許許幽幽之光從地表之下射出,撕裂了暗無天日的夜幕,衝破了厚沉的枷鎖,將光明帶到了人間。
    不多時,一輪紅日從地平線躍出,火熱的顏色以勢不可擋的趨勢充斥了整個天地。萬物從沉睡中醒來,以各自的風姿迎接著新生。
    幽雅精美的別墅內,一座修長的身影迎光而立,突破雲層的光從上方灌下,圍繞著他的身影兀自纏繞。他沉默不語的眺望遠處,沉鬱的眼眸中隱隱閃爍著絲絲冰寒。
    “景爺。”後方傳來一聲恭謹的聲音。
    “如何?”男人沒有回頭,這時一縷清風繞過,他的墨發隨著清風悠然起舞,看起來靜謐而安寧。
    “暫時還沒有小尹消息,而且連方元淅都失去了蹤跡,我猜測小尹的失蹤應該跟方元淅有關,目前我們的人已經在機場和各自車站埋伏,隻要方元淅現身,必然逃不了。”
    聽聞巫勝的話,華景笙轉回了身,滿身浴光,火紅的顏色悅動在他的肩頭,烘托著他出類拔萃的身形,襯得眉目逆光的他宛若降臨反間的天神,尊貴而霸氣。
    “發出一級追捕令,我要讓方元淅無處可逃!”森寒的聲音含著股股彰顯於形的殺氣。
    “是。”巫勝點頭,如果真的是方元淅帶走了尹婪,那他就等於在直接跟她們宣戰。
    這樣一來,他接下來的動作必然就是雷霆一擊,要麽影響他們,要麽葬送了自己。
    這時,華景笙客廳內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上前接起,聽著對方說了一陣後,才答:“好,今晚見。”
    巫勝見華景笙麵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出聲道:“景爺,那我先下去了。”
    “暫時不用找方元淅了。”華景笙說著,彎腰坐在了沙發上,雙手交疊,神態有著近乎冷酷的淡漠,繼續道:“今晚弗斯要到南興,還有一位重要客人要過來,這是方元淅最後的機會,他一定會出現的。”
    “是,那我這就去安排。”聽著華景笙篤定的語氣,點頭領命。
    算算時間,方元淅就算再怎麽大條也該聽聞了方誠的事,現在他恐怕已經坐不住了,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抓住這次最後的機會反撲,所以今晚估計就是方元淅的最後一夜了。
    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麽帶走尹婪,是為了求活還是其他目的?
    想到這個,他再度想到了寧歐,即將離去的腳步再度一頓,“景爺,寧歐那邊應該也知道這個消息,我們的人需不需要在路上埋伏他們?”
    既然來的人是華景笙都覺得重要的人,那難保寧歐不會趁機做點什麽。
    防患未然還是需要的。
    聽聞巫勝的提醒,華景笙隻是淡淡勾唇,露出一個似笑似諷的弧度,“就現在的鷹門,鬧騰不出什麽。”
    鷹門在美國頗有威勢,但是很可惜這裏是中國,是一個連他都不能肆意妄為的地方,他寧歐能玩什麽!
    見華景笙沒有放在眼裏,巫勝也沒有再言,“那我先下去了。”
    待巫勝離開,華景笙才起身走到房間,寬大的床上被子整齊的疊放著,十分幹淨,幹淨得沒有一絲褶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覺得床上少了點什麽。
    思考不出答案,他蹙著眉轉而走向了書房,等待這裏的事情處理完畢回意大利後,才是真正風雨齊來的時候。
    晨光熹微,溫柔的照拂在寸寸抽新的綠色枝頭,影綽的投在了一處凸起的灰色石碑上,留戀不去。
    新雕琢的墓碑前,兩道暗色的身影逆光刻在了石碑上,以最沉默的哀痛悼念著已經不複存在的昔日好友。
    筵席終散,日月終替,沒有東西能長久存在。
    可是懂得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張尋驀一身黑色西服,冷峻的黑色襯得他溫潤的五官浮現出絲絲罕見的鋒芒,他蹲下身,端起放置在石碑旁的一瓶白酒,分別倒入了三個杯子。
    端起了兩杯,一杯自留,一杯給了一語不發,思緒深沉的寧歐。
    寧歐伸出手接過,透明的液體蕩漾在杯中,使得清淺印在其中的自己都扭曲了模樣。
    不等他說話,張尋驀已經率先開了口,“天擎,今生我們有幸成為好友哥們兒,希望來世的我們依然有這個緣分。你如果在天有靈,就好好看著,我們不會讓你白死的!我們一定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說完,他回頭看著寧歐,相比自己的激動,寧歐顯得平靜得過了分。
    他舉杯,默視著石碑上的照片,片刻之後,舉杯仰頭,將裏麵的白酒一飲而盡。隨即反手將被子砸在了地上。
    碰擦一聲脆響,酒杯破碎,碎片如翩飛的蝴蝶,四散飛舞。
    張尋驀盯著寧歐,看著他冷徹的目光中殺機與憤怒交替明滅著,俊美的五官上遍布悍戾之氣,仿佛當初那個不可一世,傲視群雄的狂野少年再度回來了。
    見狀,他奮力一摔,酒杯隨之破碎在了地麵,與寧歐的混為一體。
    “阿歐,無論你做什麽,都算上我一份。”
    寧歐平靜的麵目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一絲笑意如同化蛹成蝶般綻放在了他豔麗的嘴角。他的聲音寒冽如寒冬的風,利若鋼刀。
    他一字一頓,說得咬牙切齒,說得深刻入肺。
    “天擎,我會讓華景笙知道什麽叫做報應!”
    時間悄然而逝,尹婪的意識從昏沉中漸漸複蘇,眼睛還沒睜開就已經感受到了一陣白茫茫的光,微微蹙眉,眯著眼睜開,刺入眼睛的便是被白色地板反射的燈光,她伸手欲擋。不想手臂酸軟得提不上半絲力氣。
    她艱難的扭著頭打量四周,還是那件手術室,隻是房間內的藥物少了些,而角落裏的垃圾桶邊緣留有一些細碎的染血棉團。
    血?
    她不想再被方元淅操控,先是緩慢的活動了四肢,待感知恢複之後,她才緩緩的撐起身子從手術台上下來。但是腳下虛晃得厲害,腳剛沾地就跌坐在了地上。
    後背的皮膚傳來一通拉扯感,絲絲宛若針紮的刺痛讓她意識一淩。伸手撐在手術台上,她緩慢的站了起來。
    呼吸微促,口幹舌燥,這是整整兩日滴水不沾的幹渴症。
    她的目光在室內來回搜索,同時耳朵仔細聆聽四周的動靜,小步走到門口見外麵很是平靜。她才緩步回到裏麵,從手術台上抽了三把鋒利的手術刀別在腰後,再從衣帽架上取下一件白大褂披上,穿著一雙白色布鞋,就小心的從室內走到門口。
    一手握刀,一手開門,警惕著四周,以最防備的姿勢行走在室外的那條長廊上。見四周還沒有人聲,她腳步加快,走出長廊,衝入滿是金光的外麵。當燦爛的陽光當頭照下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又渾噩的過了一天。
    趁著還沒有人發現,她朝四周看了看尋找最近最快捷的逃生點。很快,她就鎖定了一處高牆,就地熱身,雖然會拉扯傷口,但是此刻她已經顧忌不了那麽多。
    她不知道方元淅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麽,也不知道他打算利用自己做什麽,但是毫無疑問,必然不會是好事。
    既然這樣,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原地跳躍了幾步之後,她沉下一口氣,提步朝牆麵衝去,借著彈跳力她扣住牆麵的凸起點,手腳並用的攀住了最高處,雙腿一收,手臂一撐,她就從牆上跳了下去。落地之後,外麵是一片及人腰的深草,她邊在草叢穿行邊尋找馬路的蹤影。
    此時,與手下的人商定了今夜計劃的方元淅,正領著人往密室趕去。藥效時間要到了,他怕她醒來發現自己是一個人,更怕她會因為生氣迸裂了傷口,所以他有些心急。然而當視線看到被打開的密室門時,他的心瞬間就沉了。
    推門而入,看著裏麵空無一人,地上還遺留著點點血跡時,他棕褐色的眼眸瞬間泛起絲絲銀光。
    “給我找!把四周裏裏外外翻個遍,我要看到她安然的回來!”
    “是!”
    半人高的草尖隨風搖曳,左搖右擺,撩撥得尹婪渾身奇癢,但是她不能停下,隻要停下就隨時有被人發現的危險。穿行了整個草圈,她站在一處邊緣,終於看到了一條車道。為了縮短時間,她以直線往前衝去。
    這裏似乎是郊外,四周除卻鬱鬱蔥蔥的綠色,便是荒涼的山路與寂寥的山景。
    她走到路邊,往兩頭張望,想要攔下一輛車,但是卻沒有看到一輛車從這裏路過。她繼續遊走在道路上,雖然這樣被發現的可能性大,但是目前來說別無他法。
    這裏地處偏僻,鮮有人煙,萬一走錯了,那更麻煩。
    走了百米左右,繞過一個彎道,尹婪覺得頭昏眼花,後背傷口陣陣作疼。喘著氣打量著四周,依然荒無人煙,了無人際。
    正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不經意看到一輛普通私家車橫衝直闖的行駛在道路的分支小道上,沒行駛多遠就急刹在了路邊。
    而車停的不遠處就是一間藍皮小屋,一看就覺不對。
    正在尹婪張望間,駕駛室的門被人打開,緊接著一道讓她熟悉萬分的身影從上麵走了下來。
    對方身材纖細,長發柔婉,腰肢如柳,貌若美玉。
    “許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