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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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之後,華景笙便與那人用著阿拉伯語交談,尹婪隻懂意大利語,中文,和一些較為日常的英語,對於阿拉伯語一字不通,隻好自己找事做。
她的目光看著兩邊鏤空的壁麵,上方幾乎都是以金色與白色包裹著,看起來金光閃閃,又柔亮如玉。很是貴氣。
直到對麵一道分外紮眼的目光隔著溫和的燈光刺來,她才收回目光,對之對視。一看登時揚了眉。
對方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直跟她較近的有著紫色眼瞳的人。
他穿了一套新郎裝,但是卻沒有新郎的喜氣與儒雅,反而穿出了屬於白馬王子的高貴與傲氣。他擒著那雙神秘勾人的淡紫色眼睛,對準尹婪的眼,輕輕彎唇。
尹婪漠不在意的瞥開目光。
這樣的互動沒有逃過華景笙銳利的眸光,與白袍男人交談的間隙,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其銳利與深凝,直直看向那邊的人。
坐在紫色眼睛男人旁邊的是一個看起來像長輩的中年男人,金發藍眸,皮膚白皙,看起來像是和賽斐一樣的歐洲人。
他也注意到了華景笙的目光,對其歉意一笑。
阿拉伯人見狀,停止與華景笙的單方麵敘舊,用不算純正的英語向兩人相互介紹。
“這是莫爾。”阿拉伯人指著中年男人。
“我知道您,”莫爾站起來主動走向華景笙,“華先生。”
“莫爾。”華景笙似乎也想起了對方,“烈豹家族不是向來在美國橫行嗎?怎麽跑到迪拜來了?”
“華先生說笑,我們來隻是為了拜訪哈格先生。”莫爾避重就輕的回答。
華景笙沒有再發問,白袍男人見他們算是認識了之後,和樂的笑著跟兩人用自己的語言聊天。三人各自一句,相比華景笙的不動身色,對方的莫爾可謂是說得眉飛色舞,幾人的氣氛看起來十分融洽。
坐了一會兒不想再繼續做呆子的尹婪,側身對華景笙說了一句,對方點頭答應後,她才對阿拉伯人禮貌一笑,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之前帶路的白泡男人又走進來詢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尹婪謝絕說自己去小亭那邊走走。
他點頭,守在了原地。
尹婪邁步走了過去。
浮於水麵的婉轉水廊點綴著幽暗而濃金的燈光,宛若歸家的明燈柔軟矗立。明亮的燈火墜入水麵,倒映出完整且清晰的水中小亭,不知不覺中就讓她舒展了心神。
走入垂蔓搖曳,地麵鋪著厚厚地毯,擺放著可口水果的小亭,她屈腿就坐了下去。比起在裏麵坐著聽著完全不懂的話,坐在這裏顯然舒適得多。
享受著夜風,聆聽著靜默,無形之中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
“如果有本地人從這裏過,一定會指責你的。”突兀的,一聲與寧靜極為不協調的清冷男音響起。
尹婪凜神,就在陣陣幽暗的燈火中,一道極其刺目的白色撞了進來,不搭調的色彩衝撞使得四周的安寧氣氛都被破壞了。
而對方走進之後,看著穿著長裙,前一刻還優雅的她此刻盤腿坐著,像一個衝破枷鎖的小無賴,不由彎唇。
“我認識你嗎?”
“你可以叫我溫斯,我知道你叫尹婪。”對方的淡紫色眼眸被燈火蓋住,影影綽綽,眸光卻清湛。
“你怎麽會知道我?”尹婪戒備心起,對方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不請自來的橫氣,讓她很不爽。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一個有著諸多禁忌的國家,她早就招呼上他那張趾高氣昂,極為欠扁的臉上去了。
顯然對方並不知道自己很不受歡迎,還大刺刺的走到了尹婪的對麵坐下。
“我有邀請你入座嗎?”尹婪斜眼睨著他。
“這個地方是你說了算的嗎?”溫斯毫不客氣的反擊。
尹婪氣極,卻沒有亂了思路,冷笑著道:“你不會是因為下午被我壓製了,想在口舌功夫上贏我?”
“我下午是紳士,不想讓你輸了人,又輸了氣。”溫斯眉目不動,淡聲道。
尹婪冷哼一聲,滿臉不信,而後盯著他,“原來是烈豹的人,難怪那麽囂張,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很不討喜?”
“討喜?”溫斯聽聞這個詞,眼中露出一絲迷惑。
“不討人喜歡。”尹婪順口解釋。
“怎麽?你喜歡我?”溫斯明白之後,身子前傾,那雙淡紫色眼睛充盈著金色的光,顧盼間撩撥起勾魂奪魄的美豔。
“放屁!”尹婪被他風馬牛不相及,卻又直白無比的話激得差點沒出手。怒火忍下,情緒卻還在,也就說了粗話。
這時一直不暖不淡的溫斯輕輕笑了出來,“真是難以想象,跟隨在華景笙跟班的女人竟然也有粗俗的一麵。”
“懶得跟你說。”尹婪將手撐在桌子上,起身準備走。
哪知對方又開口,依然是不鹹不淡的語氣,但是說出的話卻讓尹婪收步。
“你們也是來借路的吧。”
借路?
尹婪還真是不知道華景笙是來幹什麽的,賽誒說過這裏是中間轉,之後要去敘利亞。畢竟他們不是軍人,硬要跨國入境,自然需要一係列合法手續,不然會被直接轟下來的。
“我不知道,怎麽?你是借路的,你要去哪裏?”
“是,我們是來借路的,至於去哪裏跟你沒關係。”
“最好是沒關係。”尹婪見溫斯時不時流露出的莫名敵視與橫氣,驟然回眸,“不然你可要小心點!”
“怎麽想殺了我嗎?”溫斯不屑冷哼,“看不順眼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什麽?”
饒是尹婪這樣堅忍的性子,也忍不住火。她踮起腳看了看前麵守在外麵的人,回身抓起桌上擺放的最大的香瓜,就朝對方砸去。
溫斯沒有料到尹婪動作那麽快,察覺不對的時候退身已經來不及。眼看一個香瓜當頭砸來,他仰身翻滾,並交疊著雙手去擋。
香瓜被手一擋,砸在了心口,使得他悶哼了一聲。滿腔怒火的爬起身來時,尹婪已經走到了小亭外麵。
“下一次你再惹我,落到你身上的就不是香瓜了!”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婀娜離去。
溫斯怒火上頭,邁步準備追上去,卻突然步伐一頓,站在了原地。待他再抬頭的時候,尹婪已經走到了夜色中,那抹白色被濃鬱的墨色越遮越薄,之後便再也看不到。
他輕笑了一聲,伸手撐在矮桌上坐了下去。
尹婪走出去,正準備站在門口等,就聽腳步聲從裏麵響起,越來越近,像是裏麵的人出來了。
華景笙走在前,與哈格先生微微頷首之後,就握手拜別。
她站在原地等候,等華景笙拜別完之後自己走過來。
沒一會兒他就走了過來,與尹婪並肩往外走。
之前引路的白袍男人依然恭謹的在前方引路。待他們的車已經停在了門口,他友善為兩人打開了車門,尹婪先進去,華景笙後進去,而後他關上車門又跟前方的司機說了幾句才後退著站在路邊。
司機繼續在前麵默不出聲的開著車,仿佛將自己自動隔絕在了後方兩人的世界。
車子正啟動,尹婪坐在裏側的窗邊正好看到莫爾一臉著急的似乎在找溫斯,她側目往之前她與溫斯對話的那邊看去,正好見到溫斯慢悠悠,懶散散的從那邊走了過來。
莫爾疾步跑過去,像是在跟他說著什麽,神色帶著一種不知名的焦急。
然而溫斯神色懨懨似乎沒有在意他的關心。
“看什麽?”華景笙見尹婪的頭隨著車子往前開,固執的往後扭。
尹婪收回目光,以中文對他對話。
“你今天來這邊是不是來借去敘利亞的道?”
華景笙見尹婪有所察覺,沒有刻意隱瞞,“去敘利亞的道路被軍方封鎖了,現在隻有一些特殊通道才能過去,我們想要完好的跨國國境,自然需要一些正當理由。”
“可是現在烈豹家族的人插足了,我們還有希望嗎?”尹婪看著來者不善的溫斯與莫爾,暗暗擔心。
“這件事你不必擔心,他們借不借得到跟我們能不能過去沒有關係。”
尹婪聽著華景笙全然不在意,知道他是誌在必得,便不去擔心這件事。
倒是華景笙對她過多關注烈豹家族的事有些不快,“你和莫爾的侄子見過麵?”
“我就是看不順眼他身上那種橫行霸道的傲氣,今天下午憋了他的車,剛剛又被我打了。不過一切都是他先招惹我在先。”說歸說,尹婪絕對不會把自己推入劣勢。
尤其是在華景笙麵前,她必須謹言慎行。
華景笙聽完尹婪的話,冷酷的嘴角微微一緩,似放縱似鼓舞,“下一次,直接動手。不必留什麽情麵,我們與烈豹家族之間沒有什麽好顧忌的。”
“可是在這裏公然動武,怕是不妥吧。”尹婪雖然想,但是不敢妄加挑釁這裏的法律法規。
“怕什麽!這裏法律法規雖然嚴苛,但是並不是沒有收縮力。”說著,華景笙眉目舒展,眼底的深邃澈如夜色,星光閃耀,“不過最近烈豹家族內部似乎不太平,你最好不要和溫斯再有接觸。”
尹婪得到華景笙的庇佑,心頭得意,之後又聽到他的叮囑,認真點頭,,“我知道了。”
家族內部的矛盾必然跟內部成員有關,如果一方敵不過另一方,很容易拿其他人撐勢。溫斯這樣突然找上來,必然有著目的。
她不能讓對方得逞!不能將自己或華景笙置於危險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