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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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一會兒對方就出來了,莫爾見尹婪已經收拾幹淨,並躺下休息了。這才關掉了她房間的燈,悄聲退了出來。
    送走那個酒店的人,莫爾回頭,發現溫斯還保持著之前的坐姿,顯得冷漠而又淒涼。
    他正要走過去,便聽溫斯淡漠得沒有一絲情緒的傳來。
    “好,到了敘利亞,我們找個機會,解決她。”
    “嗯,我去安排。”
    待外麵恢複了無人的空寂,躺在房間裏的尹婪這才緩緩從床上掙紮著起了身,瞅見床頭櫃上有電話,但是她沒去碰。這部電話想來也是和其他房間的相通,即便打也未必能打出去。費力的撐起上半身,利用手臂的力量將自己扳動著靠坐在了床頭。
    她看著被薄薄的被子擋住的雙腿,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婆娑著被麵,想起了當初寧歐強力阻止自己的試探,甚至不惜大發雷霆也要阻止的樣子。她活的掀開了被麵,纖瘦的雙腿整齊的擺放在床麵,仿佛兩根沒有生氣的斷藕,一動不動。
    她咬住唇,用雙手去搬動腿,將左腿搬出去些,再去搬動右腿,反複了幾次才將雙條腿垂在了床邊。
    這是自己的腿嗎?
    這不是自己的腿嗎?
    肯定與否定的認知讓她恍惚,驀地她自我淩虐般的撐起上半身,準備同往常一樣下床,然而腿部的虛軟讓她還沒站起,就重重的摔了下去。
    溫斯的房間離她不遠,坐在床邊望著落地窗外的孤月出神的他,立刻聽聞了這一聲響,起身便打開房門,往尹婪這邊走來。
    麵色雖冷淡,但是步伐卻急切。
    莫爾也聽聞了這聲動靜,剛要動就聽聞又一聲房門打開的聲音,便放緩了腳步,小心的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默默窺視。
    月光如銀似霜的鋪了一地,尹婪仿佛一條被擱淺的魚,手足無措的趴在地上。她輕輕的呼吸著,這就是雙腿沒有知覺的樣子,這就是自尊被狠狠摔在地上被人踐踏的滋味,這就是自己的高傲被現實碾壓成粉的滋味!
    這也是她帶給寧歐的,蝕骨穿心的滋味!
    可是!
    憑什麽這一切都要讓她來背負!為什麽她的善念總是得不到回報,反而換來這樣的淩辱!為什麽每個人都要利用她!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
    讓她一次次嚐到這種被人背叛,被人算計,被人玩弄的滋味!為什麽她傾心付出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現實將她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撕裂變為了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曆經了切膚挖骨,生死之難卻覺還不夠,還要來毀滅她小心保護的善念,用著最無情最殘忍的方式回報著她的善念,逼著她立地成魔!
    白色的地毯上一滴晶瑩輕然的點綴著,映著月光,泛著剔透的光澤,緊接著一滴兩滴三滴……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以至於她的呼吸都亂了,急促而抽噎。
    華景笙利用她,她不介意是因為他救了她,從她重生開始她的人生就注定與他分不離。
    可是寧歐不是,許錦鬆不是,就連溫斯也不是。她都會他們報以過善良,可是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要將自己碾磨成灰!
    悲傷隨著她內心的見效在四周溢開,以至於她連華景笙都起了埋怨之心。
    為什麽當初他要救她,為什麽不有著她自生自滅!重生的這條路走得很辛苦,報複也很辛苦,這十年她活得很累,過得麻木而膽戰,殘酷而驚心。
    媽媽說人都是善良的,就算傷了人那也是無奈之舉,叫她要心存善念,這樣才會不絕望。所以她一直以為人性本善,可以現實卻一再狠抽著她,讓她不斷的顛覆內心的觀念,逼著她往無情的路上走。
    方元淅說她不適合走這條路,所以才走得艱難,走得痛苦,走得舉步維艱。
    可是現實真的沒有給予她太多選擇,除了這條路她真的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他說他愛她,卻沒能拯救自己;寧歐說愛她,卻將她逼得更是泥足深陷。
    華景笙未說過這個字,所以自己的心才得以有了一刻的喘息。
    愛,這個字,太殘酷,不適合她。
    被刷上月光的緊閉著的房門泛著讓人心顫的寒光,阻止了外人的靠近。溫斯站在距離門三十厘米的地方,清晰的聽到了壓低的抽噎聲從裏麵傳來,一聲一聲刺入他的耳朵,讓他不由的怔了神。
    淡紫色眼睛被門上折射的寒光浮上,掀簾輕動間流轉出了一片幽亮,襯得他眉目似雪。
    莫爾隔著門縫看著站在尹婪的房門口卻未伸手敲門,也未轉身離開的溫斯,碧藍的眼瞳壓抑出一片沉色。
    六點的迪拜風高氣爽,有著溫柔的晨光,也有著和煦的晨風,周圍的事物還沒有被烈日灼曬,卻也隱約披上了淺金色的紗衣。
    按照哈格先生的叮囑,眾人都穿上了阿拉伯特色的紗衣,齊齊等待在停機坪上。
    直升機與他們之前所乘的結構上沒有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機身上的阿拉伯文,這是一個身份的象征,也是一個自己人的標誌。
    華景笙穿著一身白色紗衣,頭罩著白紗,身如長玉,一雙墨藍色的眼瞳染著細碎的金光靜靜的看著對麵,眼波沉浮間一股殺氣迸發而出。
    賽斐與莫森站在他身後也都換上了白紗,目光緊凝,藏在紗衣下的手一直握著槍,隻要華景笙一句話他們就可以衝過去搶人。
    對麵莫爾與溫斯都穿著白紗,深邃的眉目,濃鬱的毛發與本地人如出一轍,隻是溫斯的那雙淡紫色眼睛太突兀,醒目得鶴立雞群。
    而溫斯的手旁,一張輪椅上,尹婪穿著一身黑紗衣,除卻那雙清澈冷靜的眼睛,其他全部被麵紗擋去。
    見到華景笙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她的心是波動的。
    同時她身後的人也是不平靜的,一柄微型手槍緊貼著自己的後背,加上自己如今雙腿無力,隻要有異動就必死無疑。
    顯然華景笙也知道莫爾與溫斯的手段,所以隱忍著不敢動,但是內心的憋屈與憤怒已經狂暴的彌漫在了空氣中。
    哈格站在兩批人中間,感覺雙方氣氛十分不對。目光一瞥黑紗衣的女人,再看華景笙的麵目就清楚了。眉目一肅,凝視莫爾道:“莫爾先生,來我家的人都是客人,我希望我的客人們都是和平的,這樣安拉才會賜福我。你,明白嗎?”
    莫爾聽聞哈格的話,看了一眼溫斯,虔誠一笑,答:“我當然明白,哈格先生盡管放心。”
    “嗯,希望你是真的明白。”哈格緩緩點頭,烈豹家族雖然在美國橫行,但是他還是更偏向於華景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家的勢力,更是因為他出眾的能力。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趕快啟程吧,如果到時間不能抵達,你們就入不了境了。”
    “多謝哈格先生,那我們就先走了。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來拜訪。”莫爾見狀,示意溫斯先把尹婪弄上直升機。
    溫斯俯身將尹婪橫抱起,剛抱住,華景笙便怒不可揭的開口,“溫斯,給我放下她!”
    他話音一發,賽斐和莫森便齊齊拔槍,站在他們後麵的人也紛紛亮槍。
    莫爾的人見狀也按捺不住拔了槍,一時間氣氛凝固。
    “放下?”溫斯紫色眼眸中流光溢彩,“華景笙,我勸你不要惹怒我,不然她會更難過!”
    最後一個字的聲音有些抖,因為尹婪用力按住了他昨夜被自己咬傷的傷口,低聲道:“溫斯,你不要逼我,不然玉石俱焚,我也不怕!”
    溫斯聽聞,淡然的眉目驟然飛揚。
    “華先生,還請你冷靜。為了避免麻煩,我們對尹婪小姐做了點手腳,但是無傷大雅,我保證還給你的她絕對完好無損。”莫爾見氣氛凝固,含笑鎮壓著開口道。
    華景笙正要開口,卻見尹婪目光溫柔的看了過來,朗聲道:“景笙,我詳細你。”
    相信你在抵達敘利亞之後,能夠安全的救出她!
    華景笙殺氣騰騰的眉目這才消了下去,打了一個手勢,四周的人齊齊放下了槍。
    溫斯見狀,嘴角揚起了瑰麗的笑容,抱著尹婪就坐上了飛機。
    莫爾緊隨其後。
    而後華景笙等人也上了飛機。
    螺旋槳大力的旋轉,切碎的空氣發出嗚嗚的低鳴。直升機拔高飛行,原本高聳的樹木漸漸縮小,最後化為了腳下一抷毫不起眼的一點。不多時整個迪拜也濃縮為方寸大小,漸漸淹沒在了一片荒瘠的金色之中。
    尹婪坐在溫斯的旁邊,前方坐著莫爾與一個不認識的人,在前方便是駕駛室。她知道從現在開始到敘利亞國境前都是雙方養精蓄銳的黃金期,一旦直升機壓過敘利亞國境,就是雙方硬戰的開始。
    想到華景笙的手勢,她暗暗觀察著四周,以免拖延了時間。
    “我們多久能到敘利亞?”
    “最多四個小時。”溫斯閉著眼靠著座椅休養生息。
    “那就是代表在這幾個小時,我是絕對安全的。”尹婪動了動身子,學著他閉目養神。
    溫斯睜開濃密的睫毛,看了看她見她閉目後又重新閉上,“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