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家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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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歐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歎聲道:“昨晚尹婪消失在了宴會,之後又來找了我,她對我說的話有些怪,感覺她知道什麽,或者是想要找我求證什麽,但是我正在氣頭上沒有理她。”
“這也不能說明什麽,但是你卻清楚,如果你堅持必然會有對華景笙對峙的一天,而尹婪不可能放棄華景笙不管,那麽終有一天你和她會以對方為敵。”張尋驀說著,溫雋的眉目染上了惆悵,“縱然尹婪可能活不太久,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她的身邊也有華景笙,你認為他會漠視尹婪死去嗎?退一步來說,就算尹婪真的無藥可救,這對於你來說,未必是壞事。”
尹婪不在,那麽他也不會舉棋不定。
張尋驀的話說到了寧歐一直沒有正麵思考過的問題上,論華景笙對尹婪的占有欲,他不會不管她,但是就算華景笙管她,也不代表能找到藥物。可是如果他也找不到解毒的藥,尹婪必然隻有死路一條,如果尹婪死了……
想到這裏,他突然想不下去了,因為他不敢想。
昨晚尹婪對他說的話回放般的不停重複,讓他頭疼如裂。
“我不知道我和她到底會有一個什麽樣的結局,也不知道她如果死了,我會怎麽樣。”
張尋驀見寧歐撐著頭的手伸入了發,像是走入了一個死胡同的人,找不到正確的出路。
“阿歐,你累了,休息吧。”
縱然痛苦如斯,卻依然不曾想過要放手,他是不是也該不要反對了。
從三人行變為如今的兩人伴,寧歐一直在苦苦支撐,如今尹婪的生死難料,自己還要與他相悖,那他真的孤立無援,舉步為艱了。
烈豹家族本部的書房內,一聲瓷器被砸碎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暴怒響起。
“莫爾,你這是在背叛我!”
恭謹的站在書桌前的莫爾,額頭上被劃開了一道小口,但是站直的身子卻不變,就連那寸步不退的神色都是那麽的清晰,“爸爸,在您的眼中真的有我和溫斯兩個家人嗎?你管過溫斯的死活嗎?你在意過他的感受嗎?身為爺爺的你,知道您的孫子已經剩下屈指可數的生命時間了嗎?”
烈老拄著手杖,灰藍的眼中盡是滔天震怒,蒼老的手指因為憤怒而顫抖著,“每天烈豹家族內都有人死去,難道我要一個個都去關心嗎?溫斯從一開始就是死神選定的人,難道我去關心了他,他就會不死嗎!眼下我因為烈豹家族的事忙的焦頭爛額,你非但不幫我,還要打亂我的計劃!你又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中嗎!已經沒有價值的廢物,你卻當個寶一樣照顧著,為了他還要跟我反目,你跟我有什麽差別!”
“我和你有著天大的差別!”莫爾見烈老死不悔改,一口一個廢物的叫著溫斯,也發了怒,“你說的廢物是你最疼愛的大哥的兒子,你說的廢物曾經是你掌心的寶貝,是烈豹家族唯一的未來,可是隻是因為他生了病,你就冷漠的放棄了他,忘記了他是你的骨血。為了烈豹家族,你不管你的親生孫子,還要去找當初被你打壓得幾乎沒有翻身之地的另一個孩子,你把人心算成了什麽!你又把親情看作了什麽!我不可能讓你找他回來的!更不可能讓他代替了溫斯!”
“莫爾,我可以原諒你是因為怨我而口不擇言,但是你如果敢阻擋我,那就算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也照樣可以殺了你!”烈老收回了手,刻薄的鷹鉤鼻上淬著讓人心寒的冷芒。
莫爾聽聞他的話,怒極反笑,“我今天出現在你的麵前就是要告訴你,我不怕你。你就是一個貪婪的怪物,根本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混蛋!”烈老被他激得怒火衝天,拉開抽屜就拿出了裏麵的槍,對準莫爾的眉心,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槍。
莫爾望著他,眼看著子彈飛來,他也不動。
驀地,一陣極快的風帶著他脫離了子彈飛出的軌跡。落空的子彈打在了他身後的壁燈上,發出一聲崩裂的炸響。
烈老望著帶著莫爾逃離死亡線的那道黑影,刺目欲裂,“莫爾,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那個廢物,不然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莫爾望著隻有功利,沒有感情的老人,再度重複了一開始對他說的話,“要麽你給我家主的位置,我保你安然離世,要麽我不惜一切代價爭奪,你跟烈豹家族陪葬。”
“做夢!”烈老氣得渾身發抖,難以置信素來最聽話的一個孩子竟然會背叛他。
“那麽,再見。”莫爾對於這個答案絲毫不意外,一通煙霧之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這時,外麵的尤曼才得以從外麵衝進來。然而當他撞門而入的時候,迎麵而來的就是腿上的一槍,血肉翻飛,血流如注。
“廢物!竟然這個時候才想到進來救我!”烈老怒聲將槍拍在桌上,氣急敗壞的罵道。
“對不起,爸爸,是我來晚了!”尤曼銀發輕垂,單膝跪地,任由鮮血迸流,麵不改色的認錯。
“想辦法讓寧歐見我,我必須盡快讓他認祖歸宗!”烈老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眼下莫爾背叛了他,他就少了一個有力的臂膀,如果寧歐再不回回歸,他擔心她苦心支撐的家族就要散了。
尤曼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是,我會盡快安排的。”
“滾吧。”烈老不再看他,彎腰坐在了軟椅內。
尤曼低垂著眉眼,一瘸一拐的退了出去。
守在外麵的老管家見尤曼走一步血流一步,大驚失色的將他扶住,送他回房間之後,一邊親自去那藥箱,一邊打電話叫醫生。
短短片刻,尤曼俊挺的臉上已經白了一片,那雙藍眸含著一份困惑,“管家,你說為什麽連最聽話的莫爾也要離開這個家呢?”
老管家看到鮮血還在從他的腿上汨汨流出,眼中滿是擔憂,聽到他的問話他有口難言,這個地方隻是一座冰冷的宮殿,富麗耀眼,卻不是一個家。
“尤曼先生,那您為什麽不離開呢?”
“大哥離開了,如今三弟也走了,爸爸身邊就沒人了。”尤曼輕垂著眼睫,答得低落而憂傷。
老管家聽聞他的話隻是歎息著搖頭,沒有再說。
市區內腥風漸起,變幻莫測,各方勢力因為昨晚的那場爆炸之後蠢蠢欲動。但是市郊卻是一片淨土,那裏風聲輕寧,空氣純淨,陽光都是明媚的,裏麵不含一絲清冷,盡是暖煦的柔和。
一片溫暖中,尹婪醒了過來。醒來之後,她見自己的身上披了一張薄毯。
洗漱之後,她從衣櫃中取了一件長款的t恤穿在身上,打開了房間走出去,再度路過掛著照片的廊道,她頓步仔細的看著,照片上多是一家三口,有兩張溫斯少年時期的,都是拍攝於他生日的那天,因為那時的他帶著一頂生日禮貌,肉嘟嘟的臉上還塗著蛋糕,笑得呲牙咧嘴,十分生動。
那時的他,很幸福。
就跟那個年歲的她一樣,不經世事,純真而美好。
“醒了就來吃早餐。”耳畔一聲沒有過多的情緒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徐徐傳來。
她驚醒回頭望著她,今天的溫斯穿了一件黑色帶字母的t恤,一條白色的褲子,頭發沒有如之前那般梳起,散亂披在額頭,迎著他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睛更為剔透純淨。
“好。”
溫斯看著她,穿了一件寬鬆的t恤山,長發披在肩頭,沒有濃妝豔抹,柔媚的五官聚著一片溫軟,很是暖心。
尹婪望著桌上的吐司,牛奶及黃油,很簡單的早餐。不吭聲坐下吃飯。吃著吃著,她看了看對麵的正在翻看著雜誌的溫斯,猶豫了幾下,還是覺得有必要說明,“溫斯,我不會做飯。”
正在看雜誌的溫斯聽聞她的話詫異的抬起頭望著她,見她垂著一隻手將吐司放在盤子上,塗著黃油。放下了雜誌,伸手拿過她手裏的匙,端過盤子為她塗抹。待弄好之後,將吐司遞給她,“你早餐要吃幾片?”
尹婪愣愣的看著他,隨即才反應過來,“一片就行了。”
太麻煩了。
溫斯聽聞她的話,卻是蹙眉,拿過兩片繼續塗抹,待弄好之後將它們並排放在盤子裏,遞回給她,“我們又不缺吃的,吃得那麽節約幹什麽。”
尹婪被他一訓,不好開口反駁,隻得悶悶的吃著。
之後又聽他繼續說著,“我也不怎麽會,但是看你黃油都塗不好的份上,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弄兩天。”
尹婪聽他要做飯,想著他的身份,有些懷疑,好心的建議道:“不如我們就把那些菜煮來吃,怎麽樣?”
不會不熟,也不會難吃。
溫斯將目光從雜誌上移開,緩緩的落在她身上,“你不相信我。”
“不是啊。”尹婪將吐司吞下,覺得有些幹有喝了一口牛奶,才繼續:“我隻是擔心會浪費。”
吃不完就浪費了啊!
“那你就別吃,天天喝水吧。”溫斯驟然一怒,抓著雜誌就離開了飯桌,朝沙發走去。
尹婪瞠著眼望著突然生氣的他,咬著杯沿不知道說什麽。隨後安靜的吃了早餐,自覺的拿著杯碟去洗,一次拿不完還多跑了一趟。
溫斯聽聞裏麵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不開心的蹙眉,怎麽她都不知道來哄他,偏要一個人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