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衝動的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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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派人留意過溫斯的動靜嗎?”寧歐聽聞沒有尹婪的消息,臉色微變,之前尹婪來見他的疑惑突然變為了一種擔憂。
“最近我們的人一直盯著莫爾,沒有發現溫斯的蹤跡。”張尋驀本來是正常的回答著的,但是見寧歐的臉色一變,不由重了語氣:“怎麽了?”
“不知道,隻是突然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寧歐搖頭,回想著那晚尹婪的表情,以及她說出的話,她似乎是有話要說,但是卻被自己的擋了回去。
張尋驀不解。
“這幾天關於尹婪身上的毒有沒有進展?”寧歐想到尹婪追問了藥人,心再度不安寧,難道她知道了自己身上有毒?
“我昨天問了研發的人,他們說還沒有調合到合適的比例,還在試驗中。”張尋驀猜不透寧歐急轉的心思,隻能按部就班的回答。
在寧歐為尹婪掛心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也意識到了不對。
“怎麽會還沒有消息!難道她真的消失了不成!”華景笙聽聞巫勝還是沒有找到尹婪的蹤影,棱角分明的臉上交錯著不安與驚怒,目光淩然的逼視著巫勝。
巫勝承受著華景笙的逼迫,卻無可奈何,“我們的人已經將整個曼哈頓區找了個遍,還去查了機場與車站的人員記錄,都沒有小尹的記錄,而且就連寧歐那邊也沒有她的蹤跡,小尹真的消失了。”
說著,他回味著之前尹婪跟他說的話,她說宴會之後會去找寧歐,但是眼下寧歐的身邊卻沒有她。越想越覺得她已經離開這裏,去了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聽聞消失兩個字,華景笙攜著火的目光幾乎在巫勝的身上燒出了洞,“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一定要知道她的下落。”
“是。”巫勝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跟寧歐見一麵,他是尹婪最後見的一個人,應該能知道一些。
就在寧歐與華景笙都在為了尹婪而傷神的時候,一直在暗箱操作著一切的方元淅也發現了尹婪的不知所蹤。找來了莫爾之後,兩人坐在了寬闊的草坪中,背倚天空,煮茶以對。
方元淅穿著一身寬鬆的運動裝,像是剛運動完回來一樣。眉目飛揚,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剔透如琥珀,純澈而柔和。親自為莫爾斟了一杯茶後,他笑著開口:“最近收攏勢力還做得比較順利吧。”
莫爾脫下了外套,穿著一件酒紅色的襯衣,雙手接過了方元淅遞過來的茶,點頭道:“我利用黑音黨和我自己的名義分別收攏了那些勢力,目前來說還比較順利,不過烈豹家族的老家夥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想要從寧歐的身上下手,讓他來助烈豹家族眼下的難關。”
方元淅聽聞莫爾的回答,淡淡的笑著,笑容溫煦,但是卻含著不真切的疏離,“很好,你再穩幾天,我再準備一下,很快烈豹家族就是你的了。”
莫爾聽聞方元淅的這句話,暗暗看了他一眼,道:“我想親手解決與烈豹家族的問題。”
方元淅端著杯子,聽聞莫爾這麽說,不由揚眉,“哦?難道你現在不是自己在親手做嗎?”
“我的意思是,與烈豹家族開戰,無論勝敗,都由我負責。”莫爾扼要的說明。
方元淅喝了一口茶,砸了一下嘴,感覺唇齒留香,十分醉人。而後他懶散的回答,字詞間卻含著充沛的殺氣,“我不管是誰負責,但是這場仗必須勝。”
莫爾眼色頗深的望著他,“但是如果出現了意外呢?”
方元淅放下了杯子,淺淡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變化,卻讓莫爾清晰感受到了逼人的寒意,“我這裏不允許意外的出現,就算出現了,那也必須贏!”
莫爾明白了方元淅的暗示,自己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可以駕馭的棋子,也是他用來對付烈豹家族的較為有利的武器,那麽無論事成與否,他都不可能會留下自己。
“我知道了。”他淡然一笑,沒有流露分毫心裏的特征。
方元淅望著莫爾,沒有在意他的波動,繼續說道:“最近我好像沒有看到溫斯了。”
莫爾見方元淅提及溫斯,心頭警鈴大作,他斟酌了一下,回答道:“溫斯最近身體不適,不適合這樣激烈的戰場,我讓他在家休息。”
“這樣啊。”方元淅恍然,“聽聞他有心疾,我認識一位畢生都在著力研究心疾的專家,不如我推薦一下,讓他給溫斯看看。”
“謝謝方先生的好意。”莫爾搖頭,“隻是溫斯的身邊一直有一位了解他病症的醫生陪同,這與病人來說,熟知病情了解體質的醫生比專家更為重要。”
“這倒也是。”方元淅沒有勉強,隨即話鋒一轉,“我聽說華景笙身邊有一位佳人不知所蹤,不知道莫爾先生知不知道這件事。”
莫爾抬起頭望著他,疑惑他為什麽會在意這件事,“這個我沒有留意,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那個叫尹婪的女人,好像是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她了。”
方元淅目光深鬱的望著莫爾,“這個女人不僅是對華景笙有用,還對寧歐有用,如果你手上有他,我想你對付那兩個人要輕鬆得多。”
莫爾恍然大悟,“那我立刻派人去留意她的動靜。”
“嗯。”方元淅達到了目的,頷首微笑。
沒多久莫爾就離開了,方元淅獨自坐在草坪中,望著湛藍的天空,幽綠的草地,想起了當初笑意飛揚,眉目柔媚的尹婪。仰頭喝下手中才燒好的茶,舌尖的滾燙與喉嚨的疼痛壓製住了內心的那一絲殘念。
“少爺。”阿淩悄無聲息的出現,站在了他的身後。
方元淅放下了杯子,臉上的笑容消失,換上了一副冰寒之色,“怎麽了?”
“昨晚烈豹家族與寧歐已經碰麵,而且雙方不歡而散。”阿淩匯報著最新的消息。
“我知道了。”方元淅點頭,隨後婆娑著手邊的杯沿,像是在思考著另一件事,“阿淩,你說我這麽做,對嗎?”
阿淩訝異的揚眉,方元淅自死裏逃生之後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複的事,為了不暴露身份,他一直躲藏在了暗處。忍耐了那麽久,蟄伏了那麽久,就是為了讓華景笙與寧歐為老爺陪葬。卻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句話。
“少爺,我們沒有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弱肉強食的,不然他被不會被華景笙比如死路。
方元淅得到了認同,放心的笑了,“阿淩,你這兩天跟著莫爾,看看他去了哪些地方。”
“是。”阿淩點頭,沒有問緣由,隻是無條件的服從。
“去吧。”方元淅揮手,阿淩默聲退下。
他望著永恒不變的天空,輕輕的歎出一口氣,連他都變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是不變的?
午後,林間照射入無數簇金色的陽光,清新的空氣都染上了陽光的溫度,混合著濕氣清冷入肺。
尹婪披著一件大衣站在木屋門口,看著披著紫色大衣,帶上帽子往返於屋前屋內的溫斯,一頭霧水。在看到對方背著一個大過了他這個人的背包時,她沒忍住,“你這是要做什麽?”
她的聲音將對方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他再度折身往裏走。拿出一個塞得滿滿的小背包,然後乓的一聲關上了門,讓尹婪好一通莫名。
“背好。”溫斯將背包遞給她,看著她的手還沒有完全恢複,主動幫她背好包。
“我們要去哪裏?”尹婪一邊聽話的背包,一邊疑惑的再度問出了口。
“我們今晚露營。”溫斯放開了手,改為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露營!”尹婪望著一望無際的山林,以及被茂密的樹葉遮蔽得隻剩下方角寸土的天空,驚訝道。
“對啊。”溫斯那雙紫色的眼睛被墨鏡蓋住,露出了高傲的鼻梁與倔強的薄唇,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前走。
尹婪被趕鴨子上架的方式與他一起背離了屋簷,往天寬地闊的外麵走去。
窄小的小道,茂密的綠林,荒無人煙的山景,兩人的身影淹沒在了這片山林中,但是又倔強的掙紮在樹葉之間,時不時的冒出一角截然不同的鮮豔顏色。
走了半個小時,尹婪抬頭望著依然露出了邊角的天空,沒有受傷的手被溫斯握在手裏。比起他心無旁騖的走著,尹婪走得十分心不在焉。天大地大,整個天地仿佛隻有他們兩個人一樣,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踏實。
“溫斯,我們還要走多久?”在兩人拉扯上走上一條稍微有些高度的坡路時,尹婪出聲問道。
溫斯率先站在上方,握緊了尹婪的手,“上來。”
尹婪被他牽著有些不方便,想要掙開他的手,“你先放手,我自己可以上去。”
“不放。”溫斯捏了她一下,隨即固執回答。
尹婪不明白溫斯到底是怎麽了,突發奇想要出去露營,如今又不肯鬆開自己的手。她看他一眼,隨即也沒有再說什麽。接著他的力,她輕鬆的上了坡。
但是真正站到坡路上時,她才驚愕了,眼前是一片石頭胡亂砌成的台階,分布不均勻,因為鮮有人至表麵上盡是苔蘚,而且它一眼望不見盡頭,直直望著茂密的山林深處眼延伸,看起來距離他們的目的地還有好一段路。
“我們到底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