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不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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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門之後,他直接走到了巫勝的桌前,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他冷著臉在巫勝的對麵坐下。
    “寧先生。”巫勝看著眼前的寧歐,當初在南興因為尹婪不讓他插手,所以他一直沒有與寧歐正式的見過麵,沒想到這一次見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巫先生。”寧歐之前見過巫勝,隻是不熟悉兩人不曾有過交集。
    “喝點什麽?”巫勝微笑著問詢他。
    “不必,我想我們不會談得太久。”寧歐雖然來了,但是態度卻十分不客氣。
    巫勝明白他待見自己的原因,沒有在意,直接切入了正體,“今天我找你來,是想問你最近一次見到小尹是多久之前?”
    寧歐聽聞巫勝的問話,俊美的臉倏的一沉,“什麽意思?難道她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聽寧歐這麽說,巫勝更加確定他見過尹婪,“你先回答我,我在回答你。”
    寧歐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尹婪如果沒有跟華景笙在一起,那她去了哪裏?
    忍耐著自己的不安,他回想了一下,才回答:“大概有四五天了。”
    “正好是烈豹家族設宴的那一晚啊。”這個答案讓巫勝意外,他以為尹婪那天晚上沒有時間去見他,會改變時間呢。
    “你為什麽要來見我?尹婪沒有和你們,她去了哪裏?”寧歐見巫勝臉色一變,知道尹婪沒有和華景笙一起,心頭的不安被釋放,緊緊揪著她的心。
    這麽說,那天她來見自己是真的有事要說,隻是自己沒有聽。
    “不瞞你,我們一直在找她,但是卻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巫勝說著,眼色凝重的望著他。那天尹婪去找他一定是去表明心跡的,但是為什麽最後卻沒有和他一起,反而自己離開了,“我想知道那天她有沒有跟你說一些不同尋常的話。”
    寧歐把手放在桌上,雙手交握,神色悲傷而挫敗,微微垂眉答:“我沒有聽她說,讓她走了。”
    “你!”巫勝聽聞寧歐的話,素來溫文的他忍不住動了怒,“你怎麽能讓她走!那天晚上她是做好了離開景爺的決定,要跟你在一起的!”
    寧歐驚駭的望著他,墨色的眼眸中擴散了一片片驚色,像是不敢相信。
    “她說她不想過這種生活,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以為她一直在你的身邊,你卻說她不在,那她去了哪裏?”巫勝這下是真的急了,美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她真的鐵了心決定避開他們,他們很必然很難找到他。
    寧歐從震驚中回神,卻還是有些懷疑,“當初你是怎麽聯係上她的?你明知道她在我身邊,難道就沒有想過讓她來試探我?”
    聽聞寧歐的反問,巫勝大失所望的看著他,“我本以為你真的如小尹說的視她若珍寶,沒想到你竟是這麽相信她的!”
    寧歐接受著巫勝的指責,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他怎麽可能讓她走。
    巫勝起了身,以著冷嘲的語氣解釋:“當初我聯係她,隻是想解釋輕蹙她與景爺之間的誤會,但是她有心結,我就沒有勉強。從頭至尾,我隻聯係過她一次。你竟然認為她是我們放在你這裏的眼線,寧歐,我絕對不會把小尹交給你!”
    “等等!”寧歐見巫勝要走,伸手攔住了他,“可是之後你明明發了一條短信給她,讓她去見你。”
    “沒有。”巫勝果決的拒絕,想到可能是之前交給尹婪手機的人靠不住,卻沒有再解釋,寧歐不是尹婪的良人。
    寧歐見巫勝答得果決,已經動搖的心突然間釋懷了之前的膈應。想起陪著尹婪來的溫斯,如果她不見了,或許能從溫斯的身上問出什麽。
    想到尹婪如今的身體情況,出於巫勝私下為了尹婪找他,知道尹婪必然相信著他。所以沒有隱瞞,“你找找溫斯,我想他極有可能知道尹婪的去處,尹婪最後見我的那晚就是溫斯陪著她來的。”
    寧歐的這番話讓巫勝對他的怒火淡了些,但是已經看穿他對尹婪不夠真心的他依然不能接受寧歐。
    “我知道了,你不會再有靠近她的機會了。”
    說完之後,他推開了寧歐的手轉身去吧台付錢,然後走出了咖啡廳。
    寧歐望著氣衝衝離開的巫勝,自己也回了車上,知道自己這一次弄巧成拙了,但是他無論如何也猜想不到,尹婪那天晚上找自己是為了告訴他她決定離開華景笙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跌坐在椅子上,伸手揪著自己的頭發。驀地他想起尹婪追問他藥人的事,這件事她是怎麽知道的?好好的她為什麽會追問這件事呢?
    倏的,一絲靈光閃過他的腦海,難道她知道了自己中毒的事?
    想著,他的心更慌了。
    如果是這樣,她離開自己,脫離華景笙,是要躲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等死嗎?
    想到這裏,他不敢往下想了,極端的恐慌與懼怕死死纏緊了他的心,讓他幾乎窒息。
    “阿婪,阿婪!”
    輾轉半夜,四周悄寂無聲,連蟲鳴的聲音都沒有。尹婪躺在帳篷裏麵,而溫斯躺在她的旁邊,兩人的身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是她的手卻被溫斯輕輕的蓋住,像是這樣就能感知到她的存在一樣。
    喉嚨中湧現出熟悉的腥味,她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蜷縮著身子,輕手輕腳的爬了出去。
    來不及穿鞋,她光著腳閉憋著氣盡可能的跑遠。直到那團篝火化成一團小光點,她才曲腿跪在了地上,起初還是壓抑著咳,後來實在壓抑不住就放肆的咳了出來。
    因為沒有水,嘴裏的腥味遲遲出不來,整個胸腔仿佛被燒了起來,疼得讓她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好不容易等到咳嗽聲減弱,她側頭才發現身旁站了一道身影。
    “把藥吃了。”溫斯蹲下身,攤開掌心,低聲道。
    尹婪驚訝的望著他,沒有伸手接。
    “把藥吃了。”溫斯再重複了一遍,語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溫和了。
    尹婪拗不過他,隻得拿過藥吃下去。
    對方又遞給她一個水杯,“喝了它。”
    水杯還是溫的,她看了一眼,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小心翼翼的避開他,沒有吃藥的把戲已經被看穿,隻得繼續將水喝下去。
    “回去。”溫斯見她吃下了藥,牽著她往回走。
    尹婪不知怎的有些心虛,隻能聽話的跟著他走。
    回到帳篷內,溫斯將帶出來的薄毯全部蓋到了她身上,同時還伸手抱緊了她,讓一直冰涼的她慢慢的回了溫。
    “溫斯。”尹婪感受著從他身上過渡來的溫暖,小聲喚了他一聲。
    溫斯沒有理她。
    “溫斯,對不起。”尹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了,但是看溫斯這麽照顧她,她的心裏很難受。
    “尹婪。”一直沒有說話的溫斯這才開了口,聲音含著一絲嘶啞,“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活下去。”
    尹婪聽聞活下去幾個字就覺得十分沉重,“活下去好難啊!如果讓我孤單的活著,那我寧可就這麽死去。循環在永遠逃不開的陰謀中,做著隨時會被放棄的棋子,我真的累了!我已經還清了我身上的債,我也放下了我身上的恨,我不想再這麽活著,太辛苦了。”
    溫斯收緊了懷抱,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能早一些遇見尹婪,那她身上的苦難會不會少一些。
    “你知道嗎?”尹婪的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曾經被她壓抑住的傷痛突然間全部都活了過來,將之前經曆的痛苦一一過了個遍,“我第一次麵對死亡就是方元淅死的時候,為了讓我活下去,他自己選擇了死。我第二次麵對死亡,就是在敘利亞,六音為了救我,也死在了我麵前。也是在那裏,我遇見了第三次死亡,之前我不曾埋怨過成為華景笙手裏最鋒芒的劍,可是在那一次後我受不了。我告訴他,我願意陪他一生一死,我以為他明白我的心思,但是沒想到最終我還是隻是他的情人,一個可以隨時棄,隨時放的玩物。所以我自己選擇了死。沒想到老天還是讓我活了過來,更沒想到原來我不是置之死地而複生,而是時機不到。眼下的這一次我避不過,我也不想再避,溫斯,對不起,我真的累了。我不想我再成為誰的軟肋,更不想再連累某個人為我而死,就這樣吧,這樣才是我最好的結局。”
    溫斯聽著尹婪的心灰意冷的話,字詞間都有著無法黯然神傷的絕望,“尹婪,你恨我嗎?如果當初你沒有遇見我,或許你不會傷得那麽深。”
    尹婪靠著他,釋懷的搖頭,“怎麽會恨你。如果不是你陪著我,我可能連麵對死的勇氣都沒有。現在我們正好作伴,大家都不用怕會孤獨的死去,多好。”
    溫斯想要再勸慰她,但是卻能看到一旦她活下去必然還會糾纏在寧歐與華景笙之間繼續身不由己,突然不忍心了。
    “尹婪,你知道嗎?我聽你哭過三次,我不想再讓你哭了。所以你不要怕,後麵的路再難走,我都陪著你,我努力比你多活一天,這樣你就不用再麵對孤獨了。”
    尹婪眼眶瞬間紅了,一股難以忍耐的熱度灼燒著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因為過於感動,使得她的聲線都變得不平靜,“溫斯。”
    “別哭,別哭,我最怕聽到你哭。”溫斯輕輕的拍著她的頭,細聲安慰道。
    “好,我不哭。”尹婪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眼淚往回壓。
    “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哭了。每活著一天,我們就開心一天,這樣我們死後才不會遺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