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找到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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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阿鶯從監視華景笙的哨崗上退下,回到了鷹門。麵對寧歐和張尋驀匯報出眼下華景笙的最新動向,“門主,張少,華景笙已經召集了兩隊人馬趕往了市郊的方向,看樣子不像是出去走走那麽簡單,我們要不要跟著他們一同前去?”
張尋驀聽聞阿鶯的話,看了看沉默的寧歐,對著阿鶯問道:“華景笙親自去了嗎?”
阿鶯點頭,“他是親自去了的,所以我猜他們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趕回來告訴你們。”
“阿歐,你覺得呢?”張尋驀拿不準華景笙的心思,將問題留給了寧歐。
寧歐垂著眼簾,也舉棋不定,“華景笙心思詭譎,又是夜行,我擔心這是一個圈套,故意引我們上鉤。”
阿鶯卻不那麽想,“今天他們是從莫爾那邊出來的,可能是溫斯真的告訴了他們什麽,他們才會晚上出去。”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如果是溫斯告訴了他什麽,那麽這件事一定和方元淅有關。阿歐,我覺得我們應該追上去看看情況。”張尋驀提議道。
最近黑音黨勢頭很猛,不僅經常去挑釁烈豹家族的地盤,還時不時的會去他們的地盤搗亂。如果這是方元淅的意思,那說明他容不下鷹門。與其被他這樣挑釁,還不如殺他個措手不及。
寧歐搖頭,“就算這真的跟方元淅有關,這也不對勁。你想他放出了溫斯,就猜到了溫斯會泄露他的行蹤,那他一定會有所準備,說不定那裏已經設下了請君入翁的圈套。”
張尋驀知道寧歐擔心被算計,卻不由提醒他,“但是也不要忘記了,打頭陣的是華景笙。隻要我們悄悄在後麵跟隨,不暴露自己,那未必就很危險。”
“你的意思是隻旁觀,不參與?”寧歐望著他,豁然開朗。
“對。”張尋驀點頭,“眼下各大勢力蠢蠢欲動,我們不能做先消耗自己的人,所以觀觀戰,看看形勢,還是可以的。”
寧歐被說服,“這樣也可以。”
見寧歐鬆口,阿鶯主動請纓,“既然這樣,請門主帶上我吧。”
寧歐還沒答話,張尋驀已經率先開口截斷,“今晚讓我去吧,你留在總部。”
“為什麽?”寧歐意外,不是一向是他周旋外麵的嗎?
“我已經悶在這裏太久了,該我出去透透氣了。”張尋驀自有打算。
寧歐望著他,沒有反對,“好吧,你去吧。”
張尋驀起身,含笑對著錯愕的阿鶯道:“怎麽樣,阿鶯?你是要留下來陪著你的門主,還是跟著我去外麵看看啊?”
阿鶯被他打趣,為了掩飾心思,強撐道:“張少不嫌棄,那請張少帶上我出去吧。我也很久沒有出去活動了。”
“當然可以。”張尋驀點頭。
不一會兒張尋驀便帶著一小隊人趁夜出去了,寧歐留在了總部。看著月黑風高的夜色,他的眼前不由再度浮現出尹婪的音容。伸手將隨身帶著的項鏈拿出,看著上方象征著愛情的心,想到尹婪將它還給自己時的苦楚,他輕輕閉上了眼。
這段時間沉浮在算計與抗拒之中,他深覺疲憊。
當初的雄心壯誌在的得知她命不久矣時,突然失色,隻想陪著她,守著她。
可是天不遂人願,他們再度被命運推離。
“阿婪,你還好嗎?”
同一天夜空下,一天不吃不喝又沒有暖氣裹身的尹婪陷入了一頓昏沉的睡眠。身上忽冷忽熱,像是一半被火炙烤,一半被冰封凍,很是難受。
意念沉浮間,她恍惚的聽聞到了有人在叫自己。
但是眼皮太重,她完全撐不開,隻能緊緊的抱住自己,試圖溫暖一些。
方元淅站在她的床邊,望著臉色蒼白,嘴唇幹裂,雙頰緋紅卻意識混沌的她,心頭的那份堅毅隨之坍塌。他知道他一見到尹婪必然會不忍,但是他的理智還是沒能熬過心的煎熬,本想窺視一眼就離開,卻不想看到了這樣脆弱的她。
眼中的她沒有了之前的那份淡然與倔強,有的隻是蒼白如紙的臉,與隱隱顫抖的身。
縱然是這樣,她也一聲不吭,隻是裹緊了自己,自熬自撐。
空氣自然陰冷,卻冷不過他此刻的心。
理智驟然消失,他伸手抱起了圈成一團的她,將她緊緊地托在胸口。一臉陰厲的走出密室,望著外麵戰戰兢兢的看守,深棕色的眼睛迸發出凜凜殺氣,“是誰關了房間的空調的?”
這裏是看守有價值的俘虜的地方,既然是有價值的,自然是需要區別對待的,不是他們能隨意淩辱的對象。
這裏的人雖然是黑音黨的人,但是麵對歐拉都要臣服的人,他們自然也沒有膽子與對方抗爭。
故意為難穀瑤的那個人主動承認,“是我,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挑釁我的。”
方元淅望著還在狡辯的人,目光嗜血,“阿淩。”
一直不動,隱在空氣中的阿淩突然現身,揚手間便是一道滲目的寒光,其他人受驚紛紛後退。但是卻還是被噴濺的鮮血波及,星點的血色濺在了外圍的人臉上,衣上。
而之前還在解釋的人,頭身分離,變成了一具碎裂的軀體。
眾人嘩然,紛紛恐懼的望著手起刀落的人。
“下一次,你們在自作主張,這就是下場。”方元淅扔下這句話,傲然離開。
回到房間,方元淅立刻讓阿淩去帶醫生過來,自己則將尹婪放在了床上,用棉被將她蓋好之後,還打開了房間的空調,將其調到了三十度的高溫。坐在床邊,一邊握著她冰涼的手,一邊試探著她滾燙的臉,著急得不行。
“婪兒,婪兒……”
他一邊嗬著氣,一邊揉搓著尹婪的手,滿是心疼。但是尹婪卻渾然未覺,陷入了噩夢,不斷的掙紮著。
夜色中,市郊外的一處私人住所前停下了一排霸氣的豪駕。守門的人見對方氣勢洶洶的來,立刻招呼裏麵的人出來迎敵。
門外,以賽斐為首的那一邊人高馬大,個個悍戾非常。門內,以染著一撮黃毛,帶著耳釘的正太為首的人傲然站著,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樣叫囂著。
賽斐從未不願周旋,大步走上前。黃毛以為他要談判,趾高氣昂的走過去。然而還沒走兩步,就見到賽斐拔槍,臉色大變,想要拔腿跑卻晚了。
一聲槍響後,門被驟然安靜。幾秒之後,裏麵拿著棍棒的人倉皇而逃。門衛見狀,也自行逃離,留下了一扇虛有其表的大門孤單矗立。
下一秒,賽斐執槍在鎖眼上打了一槍,已經逃竄的人聽聞這一聲槍響更是驚亂,拚出全力拔足狂奔。
大門在賽斐的猛踹後轟然倒塌,他大步的往裏走,他身後的人跟著他繼續往裏走。而人群中央,一輛豪駕緩緩前行。
前方坐著莫森與巫勝,後座則坐著不怒而威,氣勢如山的華景笙。
棱角有致的輪廓半隱半沒的藏在了暗色中,那雙墨蘭色的眼睛卻透著一股銳不可當的殺氣。
一座白色的連棟別墅內,一些聽聞聲響的人拿著槍衝出來。卻被早就等待這裏的賽斐等人開槍打退,槍聲四起,慘叫四濺,混合在這兩股顯著聲音裏的便是玻璃崩裂的聲音。
槍火來往如梭,人影逃竄如沸。銀光蛇舞,血色蜿蜒。
突然一架破擊槍的槍彈從屋頂上射下,將圍繞在華景笙車前的人牆轟開了一道口子。
賽斐見狀,罵了一句後,拿出背在背上的衝鋒槍,對準上方的便是一通猛轟。
上麵的人不得不隱身遁形。
轟開的缺口再度被合上,但是坐在車上的華景笙卻在混亂中走下了車。巫勝與莫森隨著他走下來,一左一右的加入了對決。
“賽斐。”雖然四周混亂,但是華景笙的聲音卻有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懾力穿透在其中,不被掩蓋。
賽斐清晰的聽到了這一聲低喚,當即收手,卻沒有放下衝鋒槍。
頭頂的人見下方聲響減弱,這才重新站在了樓頂邊緣。人海疊嶂,人影重重,她卻依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道與眾不同的身影。
“華景笙。”她清豔一笑,嬌俏的五官閃動著迷人的光彩。
華景笙輕輕仰頭,看著站在樓頂的歐拉,依然是一身紅色的緊裝,勾勒出她前凸後翹的身材與妖嬈動人的五官。
卻一如既往的讓他覺得厭煩。
“尹婪在哪裏?”
時隔數月,歐拉沒想到對方第一句話便是詢問尹婪,就連虛偽的客套都不願用在她的身上。登時,藏著的期待碎在了眼底,折射出了棱棱寒光。
“我可不知道,她沒有在我的這裏。”
華景笙聽聞她虛偽的答案,沒有動。
但是站在樓頂的歐拉卻感覺到一陣不同尋常的氣流,順著氣流撲來的方向,她看到藏在夜色中的一架直升機飛速而來。她凝目重新望向華景笙,冷豔一笑,“殺了我,你就更找不到她了。”
然而華景笙卻不受威脅,淡定而從容的回答:“殺了你,我依然可以找到她。”
說著,一顆白色的如針筒那麽大的微型炸彈被投放至樓頂。
歐拉見華景笙是真的不在意她的生死,當即一怒。想要跑是不能了,分身一撲,抓住筆直探出枝頭的樹枝,借著它的彎曲弧度減輕重力。此時,後方的連棟別墅發出轟然炸裂的聲音,門窗與牆體被撐裂,炸裂為了一段段,一點點的碎渣,鋪天蓋地的當頭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