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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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婪見他掛斷了電話,將手放在他的肩上,問:“怎麽了?出事了嗎?”
“不是。”寧歐搖頭,“許清雅果然來者不善,她說她有些話隻願意我在場的時候說。”
尹婪輕輕一笑,“看來你在她心中還是那麽重要啊。”
“是嗎?”寧歐見尹婪幸災樂禍,俯身壓著她,逼問道:“那你呢?在你的心中我有多重要?”
四目對視,尹婪一眼望進了他的眼底,那裏有著閑適語氣裏沒有的鄭重。她也收起了笑,清聲答:“比我自己都重要。”
寧歐意外,給予了她一個淺吻的獎勵。隨後放下了她,道:“跟我一起去會會她吧。”
尹婪還處於之前的甜蜜中,臉頰緋紅,嬌笑著搖頭,“我可不要,還是你去會會她吧。我比較適合躲在暗處看,這樣我才能看到她到底對你有著多剛正不阿的心意。”
寧歐輕聲一笑,一派遷就,“可以,你高興就好。”
寧歐抵達張尋驀所在的辦公室後,尹婪已經在他進去之前就坐到了旁邊的監控室,四個畫麵清晰的呈現了這個房間,三個特寫一個全景,將裏麵的一切掌控眼下。
看著這樣多方位的監控,尹婪不由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赤火,低聲問道:“當初你們有沒有這樣監視過我啊?”
赤火突然被尹婪這樣一問,險些嗆住,隨後別開臉答:“這個,據我所知是沒有的。”
“哦,”尹婪點頭,“沒有就好。”
赤火輕輕瞄了她一眼,見她眼中那片躍躍欲試的光還沒散去,立刻收回了目光,就算是有也不能說,除非他現在想挨揍。
這裏相處和諧,房間裏麵卻是一片暗雷地火,空氣寸寸緊繃,像是有什麽情緒正在發酵。
寧歐一手撐在沙發的扶手上將手放在了嘴邊,一手放在了沙發邊緣,整個人漠然而冷峻的望著對麵的許清雅。而張尋驀坐在寧歐的旁邊,眉目溫雋,眼神柔和,似是在鼓勵許清雅將心裏的話說出來。
許清雅看了看對麵的人,想起之前華景笙的警告,她坐直了身子,打起了精神。
張尋驀見許清雅似是要說點什麽了,笑道:“如果許小姐準備好了,那就說吧。”
許清雅抬眼看了看他們,隨後開口道:“我是被溫斯的人帶到美國的,至於是做什麽,我是後來才知道的。”
“你之前不是說你不知道嗎?”張尋驀蹙眉。
“我隻會對阿歐說真話。”許清雅望著寧歐,答得義正言辭。
張尋驀撇撇嘴,自討沒趣。
赤火聽到這裏的時候,下意識去看尹婪的臉,見對方瞧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著,沒有露出其他情緒,暗暗吞了吞口水,覺得有些嚇人。
沒有表情的女人比起有表情的女人可怕多了。
寧歐聽著許清雅的話,目光倏的冷了幾分,漠聲道:“既然你的話隻想對我說,那就不必說了。我沒興趣!既然你沒有地方住,我就派人送你去最近的酒店,之後你要做什麽,都是你自己的事。”
“阿歐!”許清雅沒想到至今寧歐還是那麽冷漠,對她毫不在意。
甚至連跟她多說一句話都那麽艱難。
張尋驀對於寧歐的話很是讚同,站起了身,“許小姐,請吧。”
“阿歐!”許清雅見兩人一心想趕自己走,心裏篤定的勝利變為了一顆巨石堵塞在心,發泄不出。登時聲音拔高,“你就那麽不想見到我!那你又何必帶我回來!”
“許清雅,如果不是你出現得蹊蹺,你以為我會帶你回來?”寧歐見許清雅先他發出了質問,冷聲反問了一句,同時給了她一記白眼。
許清雅被寧歐的輕視惹怒,當即指著他再度爆發了自己多年養成的大小姐脾氣,低吼道:“寧歐,我今天要是真的走了,你會後悔沒有聽我說話的!”
她的絕地反擊卻換來了張尋驀的冷笑,“許小姐,你當我們是三歲孩子嗎?這樣的把戲我們都看膩了,有用嗎?”
“阿驀,帶她走!”寧歐對於她的忍耐已經抵達了極限,揮手就讓張尋驀帶她出去。
赤火隔著視頻看著寧歐與那個許清雅的態度,這才明白為什麽尹婪麵無表情了,那是真的不擔心啊!
許清雅聽著寧歐不耐煩的聲音,再看張尋驀步步靠近她,這才知道自己的可笑。最初來到美國的時候,她還對寧歐有著最後的幻想,如今這最後一絲殘存的愛意在這一刻化作了怨恨,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有著旁人羨慕不來的童年時光,而且兩人還曾有過婚約。如今這一切蕩然無存,不說感情,他們之間連舊情都沒有。
這樣的人何其薄情!
她為什麽還要一再的傷害自己!
在張尋驀拉著她往外走的時候,她瞪著怨懟的目光望著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出神的寧歐,以著平靜的聲音說道:“你不想知道溫斯在哪裏嗎?”
張尋驀聞言,步伐一頓,回頭去看寧歐。
寧歐一直不變的臉在這一刻發生了變化,低著頭,他的目光直直湧向許清雅,“你知道?”
尹婪沒想到許清雅會說出這句話,下意識坐直了身子,並刻意往前傾著。
赤火見之前還不在意的人這一刻幾乎湊近了視頻,不由嚇了一跳,對於尹婪的捉摸不定很是坐立不安。
許清雅見寧歐終於肯正視她了,驀地笑了,笑得嬌麗嫵媚,“知道,但是我隻肯告訴你一個人。”
寧歐聽聞她的話,考慮了一會兒,點頭答:“可以。”
張尋驀見寧歐答應了許清雅的要求,點頭之後放開了她的手,自己走了出去。
房間內隻剩下站在門口的許清雅與坐在沙發上的寧歐,陽光溫和的從窗外照進來,淺金色的光流淌在地麵,暈開一團燙眼的光圈。
驀地,許清雅朝寧歐走去。有了能夠讓寧歐側目的把柄,她一改之前的拘謹,直接走到寧歐坐著的沙發前,不問他的意見大方的落在了他的旁邊,笑道:“寧歐,我說過你今天如果不聽我的話,你會後悔的。”
寧歐見許清雅得寸進尺,蹙眉很是不悅,“許清雅,我讓你留下是想聽你之前的話,如果你不說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大不了就是多花些時間而已。”
許清雅見寧歐說得那麽雲淡風輕,不由流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是嗎?你真的還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嗎?”
富有深意的話讓寧歐再度變臉,他側過頭,俊美絕倫的臉沐浴在日光下折射出道道勾心的棱角,那雙如夜般深邃的眼綻放出讓人心慌的寒光,“你什麽意思?”
“我不說,你也是清楚的。”許清雅無謂一笑,“其實我今天想要告訴你的,是這件事……”
監控室內的尹婪見許清雅坐在寧歐旁邊不說,還主動靠近了寧歐,兩人耳鬢廝磨的說著什麽,頓時起身,對著赤火大喝道:“把房間的聲音調到最大。”
“已經最大力。”赤火早就調了。
“可是為什麽我什麽都聽不見?”尹婪怒火乍起。
赤火見尹婪臉色不對勁了,苦著臉道:“我也聽不到,不是設備的問題,而是她說得太小聲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尹婪折身往門口走去,一臉的氣勢洶洶。他暗叫不好,急急扔下耳麥,起身去追。
房間內,寧歐聽聞許清雅後麵的話,淩厲的目光瞬間就暗了下去,“你真的知道另一半解藥的下落?”
“我怎麽會騙你。”許清雅說得深情,真假難辨。
寧歐望著她,不說解藥知道的人甚少,就說尹婪中毒的事,也不是那麽多人知道的。許清雅既然是溫斯的人帶過來,自然也該知道,如果是這樣那麽也證明溫斯當初找到許清雅必然是調查過尹婪的,而且大費周章的找尋她,多半也是因為尹婪中毒這件事。
這麽一想,他也間接的相信了許清雅的話。
“那另一半解藥在哪裏?”
許清雅見寧歐上鉤了,不動聲色道:“既然這個東西那麽重要,我自然是要妥善保存的。你想要不是可以,但是不能白白的要。”
“你有什麽要求?”
“我的要求不隻一個,不過也不多,有兩個。”
“你說。”寧歐忍住煩躁,繼續說道。
“這第一嘛。”許清雅說著,靠近了他,“自然是應允烈老的要求,必須做到。”
寧歐瞪著她,這件事她都知道,他不得不懷疑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後。
“第二嘛,”許清雅沒有看到寧歐深藏的懷疑,繼續靠近,幾乎身子都貼在了他身上,道:“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我會告訴你的。”
這一個要求是華景笙要她說的,第二個要求是為自己謀得。
寧歐聽聞她的話,冷冷一笑,正準備伸手推開她。卻覺得一陣腳步聲氣勢洶洶的逼近,不等他反應,緊閉的房門“乓”的一聲被踢開,而後又“砰”的一聲砸在了後方的牆上,震得嵌在窗戶上的玻璃嗡嗡作響。
許清雅見來人動靜那麽大,一下子凝眉。
而寧歐瞬間預感不妙。
房門被踹開,慢一拍追上尹婪的赤火果然掉頭,朝旁邊側走。
尹婪站在門口,身影被從後方貫穿的日光虛化,不驚不動望著裏麵那曖昧非常的一幕,輕聲笑道:“寧先生和許小姐,真是好興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