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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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方元淅點頭,“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動手的啊,你難道不知道因為你之前殺溫斯的事已經傳到了外麵嗎?我不在這個時候將烈老推出去,那背黑鍋的人就是你。縱然你的身份對你自己和獵豹家族來說都不光彩,但是在外麵的人眼中你和溫斯就是兄弟,你動手殺了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哥哥,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以泯滅人性解決你。我不想留下這樣的後患,所以才率先出手將烈老推出去,讓他去麵對那片輿論,同時也好打壓一下他內心根深蒂固的那份高傲,你不覺得這是一舉兩得嗎?”
方元淅的話很通透,寧歐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溫斯的事或多或少對他都有些影響。因為現下的時局,尹婪也沒有追究這件事,但是他清楚一旦外麵的風波掀起,尹婪也會問究這件事。
眼下,溫斯的人頭沒有,烈老又被方元淅製服,現在那一半的解藥還不知道在哪裏。
為此,他很是頭疼。
方元淅見寧歐麵色沉鬱,重新彎唇,“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其實尹婪需要的剩下那一半的解藥早就在華景笙手裏了。”
“華景笙!”寧歐猛然一驚,一副完全沒有想到過的表情。
“對啊,在許清雅來你這裏之前,他就得到了這個解藥。我猜,他本是想借用溫斯的事讓你和尹婪之間出現問題的,隻是陰差陽錯,你們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斷了關係。”
寧歐聽聞他的分析,暗暗吃了一驚,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一早就被華景笙算計了,而且現在尹婪在他的手上,他現在還肯給尹婪解毒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
方元淅知道的這些,又是他不知道的。
“自然是我用心去查的結果啊。”方元淅揚眉,他手裏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個個都是由阿淩親手調教出來的忍者,論到收集消息自然比起寧歐的人來得準確與及時。
寧歐又陷入了沉默,不管如今解藥在哪裏,隻要能用在尹婪的身上就是好事,可是如今尹婪為了他跟華景笙之間產生了界嫌,很難預料結果到底什麽樣。
“看來你真的對你所謂的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很不感冒啊。”沉默間,方元淅的聲音清淺有致的參雜了進來。
寧歐掃了他一眼,“除了所謂的血緣,我想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任何的交集。”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真的做到如烈老那般冷血無情,任由其他人對自己兒子、孫子的殘殺與追捕,所以除開對方拿解藥威脅他的緣由外,他並不像跟對方扯上任何的關係。
“既然這樣,那我就任意處置烈老了。”方元淅放下了腿,深棕色的眼底有著躍躍欲試的光。
“你打算怎麽做?”寧歐預感不妙,但是卻抓不通透。
“這件事嘛,你就不要在意了,我會自己做的,我保證不會對你產生負麵影響。”
寧歐知道這件事自己或許不該管,但是有些話他還是想提醒方元淅,“你雖然殺了烈老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你不要忘記了這裏是美國,曾經獵豹家族叱吒風雲的地方,就算他現在不如意,但是也沒有到牆倒眾人推的地步。要做什麽一定要拿捏分寸,不要錯失良機,也不要過於殘忍。”
方元淅點頭,算是領會了。坐了一會兒之後,他又壓低聲音對寧歐說了什麽,一臉的詭譎。
寧歐聽聞他的話,微微蹙眉,卻也沒有反對。
方元淅見目的達成,起身準備走,而後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回頭叮囑他,“別忘記了之前你準備用的那個旗子,還沒來得及用呢!現在正是時候。”
“我自有分寸。”寧歐淡著臉色,輕聲回答。
尹婪一個人呆在病房從早上到下午,除了早上見到的莫森其他人一個沒見到。華景笙雖然不來,但是她以為巫勝至少也會來的。
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都沒來。
看來自己的這一次決定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正想著,她所在的房門被人推開,她側過頭看去,進門的正是她之前期待的巫勝。
“五哥。”她自行坐了起來,望著他微微一笑。
巫勝望著臉色蒼白,笑容卻不減的她,回以一份淡淡的笑容,“好些了嗎?”
“嗯,我沒事了。”尹婪點頭,見巫勝坐在了自己的床邊,並沒有疏遠自己,心頭一暖,“我以為,你不會來看我。”
巫勝微微一愣,隨即又笑,“怎麽會!之前隻是被景爺派出去了,現在才回來看看你。”
“景爺……”尹婪笑容僵住,換上了一副愧疚的麵目,繼續道:“是不是不想再看到我了?”
“你真的決定了嗎?”就算從尹婪的說話與舉止上看到了結果,但是巫勝還是忍不住想要再次確認。
“五哥,這個問題你從一開始就在問我,我的答案沒有變過。”
“那你想好,接下來要麵對的問題了嗎?”
尹婪聽聞他的話,目光直直的看著他,低聲道:“你是說寧歐與景爺敵對的事情?”
“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存在,你不要告訴我,你一直都沒有想過。”
“自然是想過的。”尹婪垂下了目光,“隻是沒想到那麽快。”
“既然你想過,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要成為我們的……”巫勝語氣一頓,才繼續道:“敵人了?”
“五哥。”尹婪沒有辦法承受那麽多次的回答,壓抑著聲音閉了嘴。
巫勝見尹婪有意逃避,感到了一絲欣慰。等到她的情緒恢複了一些,他才解釋道:“今天景爺應該不會來看你了,所以你好好休息吧。”
尹婪點頭,沒有答話。
“對了,之前被你傷的人叫索爾,我們的另一個夥伴,他是景爺在德國的助手,很有能力,伸手不亞於方元淅身邊的那個忍者。”
“他,怎麽樣?”尹婪那時不是故意的,隻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他沒什麽大事,現在包著頭已經可以走來走去了。他還誇你,說你是第一個敲破他頭的女人。”
尹婪知道巫勝有意在活躍氣氛,不想讓她想太多。柔媚的臉上流轉著感激與溫暖,輕聲道:“五哥,謝謝你。”
“我們之間早就親如家人,沒有必要說這個字。我隻是遺憾,為什麽為了一個男人,我們之間會弄到這個地步。”
聽他那麽說,尹婪內心的愧疚再度湧了上來,“我也不想。”
“小尹,你真的能寬宏他的一切嗎?”
夜色來襲,無聲無息間彌漫了整片天地。
尹婪獨自呆在病床上,久久未說話。腦子裏一直回蕩著之前巫勝問她的話,同時她也不斷的問自己:“你真的能寬宏寧歐的一切嗎?”
包括因他而意外被殺的家人,以及對她用命相待的溫斯。
現在想起這些事,她依然會難受,依然會去想象如果當時寧歐不出現,或者寧歐不開槍,或許一切都會變。
但是想歸想,她卻清楚什麽最重要。
所以她可以下意識的舍棄那些讓她不開心的事。
那天晚上呆在病房的她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但是外麵卻是暗波詭譎,鋒芒起伏。
那天夜裏,占據了獵豹家族的方元淅肆意的舉辦了一場排隊,美其名曰,告別舊時代,走入新時代。去參加的還不少,但是裏麵卻不包括華景笙和寧歐。
同一時間,華景笙得到了這個消息,說不意外是假的,但是也不算很意外。獵豹家族當時處於他對付寧歐的空虛時機,有人趁虛而入也正常,可是他沒有想到是沒權沒勢的方元淅。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他都覺得可以和對方談成買賣,偏偏對方是方元淅。
就在他懷疑方元淅很可能背著他跟寧歐聯手的時候,對方又來了這麽一出,這讓他很是費解。
如今方元淅的心思是越來越得到了方誠的真傳,甚至有些青出於藍的跡象。
“景爺,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方元淅說是舉辦了一場派對,但是實際上卻是連聯合各路人馬,準備跟我們抗爭。而且他似乎還知道蘇麗家族跟我們的聯手,就連他們也沒有收到請柬,這讓我們陷入了一定的被動。”巫勝就現在的形勢分析著。
華景笙手裏夾著雪茄,青色的煙霧嫋嫋而上,遮住了他暴虐的眸光,掩蓋住了下方的殺機。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考慮下一步?”
巫勝沉思了一下,答:“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對方最措手不及的的時候出手,尤其是明知自己的實力不足以跟對方抗衡的時候。”
“那你會選什麽時機?”墨蘭色的眼睛驟發殺氣。
“最不可能的時候。”巫勝說著,被自己想到的時間驚到了。
賽斐聽不懂兩人這樣雲裏霧裏的話,也識相的沒有打斷。
倒是站在另一處牆角的索爾,突然眼色發亮,接過了話:“比如夜黑風高之時。”
巫勝讚許的望著他,補充道:“比如今晚。”
賽斐聽聞兩人的推斷,登時驚了,“你們說今晚他們會偷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