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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趙晴也來到了他的身邊，這讓厲辰更沒有時間和精力關注何素的一舉一動。
    音樂響起，就到了約舞的時候，厲辰不留痕跡的搜索著何素的位置，就發現她已經去了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
    猶記得以前帶她參加活動，若是累了，兩人就偷偷找個沒人的角落，忙裏偷會兒閑，然後再出來。
    可如今，他竟把她一個人丟在一旁。
    “辰？你怎麽了？”
    厲辰猛的回過神，低頭看見趙晴仰著一張小臉，正巧笑著問他話，厲辰從容答道，“剛看見一個人特別像一個客戶，結果轉眼就不見了。”
    趙晴不覺有異，“沒關係，回頭問問我爸不就知道了，辰，我還沒和你跳過舞呢，今天都和我一起好不好？”
    聽懂了她的這話，厲辰下意識的就去看何素的方向，去發現何素站在角落裏，也看著他。
    就著他猶豫的時候，麵前的趙晴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撒嬌道，“辰，好不好嘛？答應我啦！”
    “哈哈！厲辰啊，小晴的舞蹈可是沒人受得了，你好好教教她。”
    不知道什麽時候，趙晴的父親來到了他們身邊，這讓厲辰頓時緊張起來，忙應道，“哪裏，小晴很聰明的。”
    周圍已經有了不少人，厲辰不好拒絕趙晴的請求，可是他又答應了何素，今天的第一支舞是屬於她的……
    趙晴可不管他在想什麽，拉著厲辰就進了舞池，等厲辰再去看向那個角落的時候，發現那裏空空如也，何素早就沒有了身影。
    在看到趙晴父親去了厲辰身邊的那一刻，何素就知道，就算厲辰不想失約也不行了，她不是那麽無理取鬧的女人，她才不會在那麽多人麵前讓他難堪。
    不過就是一支舞罷了，她相信以後和厲辰一起的機會還有很多很多。
    一個人離開會場，清冷的街道和孤寂的夜晚，和會場內部的奢華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何素環抱著自己越來越冷的雙臂，慢慢清醒的頭腦讓她意識到，今晚她又喝多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做戲給厲辰看，可原主的酒量也太差了，她才喝了兩杯紅酒而已。
    穿著晚禮服，踩著高跟鞋，走在街上也是夠顯眼的，然而她無視了周圍的目光和議論，往厲辰家的方向走去。
    沒錯，從一開始，何素就沒打算回自己的家……
    所以當厲辰匆忙來到何素家，想跟她解釋的時候，才發現她家裏根本沒人，打她的電話也不通。
    車上，厲辰翻出手機，想給薛峰打電話，想問是不是他把何素接走了，可是找到號碼後卻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順著幾條何素可能走的路線找去，厲辰都沒找到人，這麽晚了，她能去哪兒呢？
    “這麽晚來你家，也不是第一次。”
    突然間，何素的這句話清晰的回響在他的腦海裏，這才想起，何素還有一個最可能去的地方，那就是他家！
    想到這兒，厲辰手下再不耽誤，直接驅車回家，好在距離並不遠
    這一點厲辰更是清楚，何素就是想離他近一點，又不想引起他的反感，這才在離他家兩公裏的地方選擇了公寓。
    所以幾分鍾後，當厲辰回到自己家的時候，現在樓下找了一圈，沒人，帶著忐忑的心情找回家門口，就看見何素赤著腳，坐在他家的門口，頭就靠在門上，似是睡著了。
    厲辰不禁一陣心疼，伸手就將何素從地上抱起來，何素感覺到自己被動了位置，嘀咕著，“好難受，別動啊……”
    “乖，地上涼。”一手攬著何素的身子，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就準備開門。
    誰知何素似乎清醒了一點，一把推開他，小鼻子嗅了嗅，像極了可愛的小寵物，然後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好難聞！是別的女人的味道！我不喜歡！”
    邊說著，何素搖晃著身子去拿自己的高跟鞋，就勢就要下樓，人迷糊的連電梯都不坐了。
    眼看著人就要一頭從樓梯上栽下去，厲辰長臂一攬，就將何素帶回到自己身邊，“別鬧，阿素，你喝多了。”
    “嗚，我喝多了。”何素揉了揉眼睛，再眨一眨，仿佛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嘟著嘴問，“咦？這不是厲總麽？嗬嗬，您貴人事忙，還有千金女友要照顧，怎麽來我家了？”
    不等厲辰解釋，何素擺了擺手，“你放心，雖然我辭職了，但是公事上，我不會坑你的，你忙你的吧，我該回家了。”
    說完，何素的身子就往門上靠去，樣子有點滑稽，卻讓人心疼的不行。
    厲辰也不再勸，隻是打開門，帶著何素往裏走。
    走了兩步，何素又掙紮起來，“這不是我家，我要回家！”
    這一鬧，厲辰是怎麽也勸不住了，十多分鍾之後，隻好投降道，“好，隻要你乖乖聽話，現在就帶你回家。”
    有了他的這句話，何素果然安靜了不少，像小孩子一樣嘀咕著，“嗯，我聽話，我要回家。”
    一路上，何素就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眼睛目視著前方，厲辰有一種錯覺，其實她是清醒的，可是細看她的眼睛卻發現，她的視線沒有焦距，宛如任人擺布的木偶……
    車子緩緩停在了何素的公寓樓下，厲辰親自解開了兩人的安全帶，“乖阿素，我們到家了。”
    “我們到家了？”何素重複著他的話，厲辰才發現，原來他的話這麽讓人產生歧義。
    難道這就是薛峰說的，他一直在給何素希望的錯覺？
    何素卻是不理會他的失神，打開車門就要下車，然而步子卻是淩亂的很，看的厲辰膽戰心驚，反複一不小心人就會摔倒在地。
    趕緊下車來到何素身邊，厲辰就這麽把人往自己懷裏一帶，半抱著她上了樓，在幫她開門，送進臥室。
    看著何素躺在床上的睡顏，厲辰竟又舍不得離開，浸濕了毛巾幫她擦洗，怕她穿著晚禮服睡覺不舒服，就勸道，“乖阿素，我去幫你拿睡衣，你自己換了晚禮服，就睡覺好不好？”
    被擦洗過的何素似乎又精神了點，至少她能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厲辰？你是來找我跳舞的麽？我就知道你不會為了一個見過幾次麵的女人騙我的……”
    雖然是何素迷迷糊糊說出的話，卻讓厲辰倍感心虛，雖然那支舞隻跳了不足一分鍾，可他還是與趙晴一起跳的。
    見他不說話，何素緊緊抱住厲辰的手臂，“厲辰，你別走，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給你添麻煩了，那天是我喝多了，我不該多說話的，你忘了吧好不好？我再也不了……”
    “嗯，我知道。”厲辰哄著她，又起身去找她的睡衣，卻在拉開她衣櫥的瞬間傻住了。
    如果他不是確定何素一個人住在公寓裏，那麽他一定會懷疑這裏根本就是個男人住的地方。
    衣櫥裏沒有一件女式衣服，全都是男士的衣服，比如襯衫，t恤，各式各樣……
    抖著手拿過裏麵的衣服查看，每一件的尺寸尺碼，都是他穿的，那一副的顏色樣式，也都是他喜歡的，曾經何素也幫他買過，但是他沒想到何素會這麽清楚……
    再回過頭，就見何素晃悠著腳步往這邊走來，然後隨手拿過一件白色襯衫，結巴著說，“我……我去換……換睡衣……”
    睡衣？
    眼見何素拿著那間白色襯衫回到床上坐下，就要解開自己的晚禮服換衣服，厲辰再也忍不住，幾步跑出她的臥室，來到外間的小陽台上。
    他的心跳在加速，漆黑的環境中，那種不想壓抑的情緒湧上心頭，這一刻他在懷疑，自己不接受她的愛，到底是對還是錯？
    “嘀嘀嘀……”
    手機鈴聲響起，厲辰看了眼上麵的顯示，按下接通鍵，“薛峰？”
    “是我，我這邊沒走開，你送阿素回去了麽？她今晚有沒有喝多？”
    電話另一頭傳來他好兄弟的聲音，讓厲辰更感到煩躁，卻還是掩飾住自己的心情，如常回答道，“嗯，送回去了，她……阿素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現在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
    結束了通話，厲辰側著頭，順著陽台看向樓下，在他的車子後麵不遠處，還有一輛白色的車，那是……薛峰的。
    他自己靠著牆，這邊也沒打燈，所以薛峰看不到他，但是薛峰一定知道他在何素家裏。
    算算時間，或許是他留下的時間太長，讓薛峰起疑或者不安了？
    再次回到何素的臥室，見她已經換好了衣服，躺在床上睡著了，晚禮服被她隨意的扔在地上。
    最後看一眼那整個衣櫥的衣服，厲辰握緊了門把手，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就在家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本該在床上熟睡的何素睜開了眼，視線正對上她的衣櫥。
    這種奇特的收集癖好，的確是原主所擁有的，而且一點都不誇張，全都是厲辰尺寸的男士襯衫t恤，唯一不同的是，原主害怕被人發現，尤其是當事人厲辰，所以這些收藏隻會藏在床底下。
    但是現在的何素不同，她不怕厲辰知道，而且就怕他不知道！
    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她為他做過的瘋狂事情，讓他的心因為她更加熱血起來……
    至於厲辰不接受原主的原因，何素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隻是需要一點點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