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闖營,你是想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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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州駐軍營地。
    站在威嚴的營地木架城樓之下,仰望城樓上站崗放哨的士兵,木寧夕氣的直跺腳,揮舞拳頭隔空胖揍那兩個“剛正不阿”的大頭兵。
    “小寧兒,我們還是回將軍府等著吧。”蒙麵女拉拉木寧夕的衣袖,瞥了眼柵門裏的一塊牌子。
    木寧夕氣鼓鼓地指著那塊寫有“軍營重地,闖入者,斬”的牌子,罵道:“等司徒天逍回來,我一定要告狀。然後命令他把這塊牌子給撤了。”
    “哼哼,算啦算啦。在南晉國,司徒一族是出了名的治軍嚴明,帥將一言九鼎,說出的話從不更改。依我看這牌子立得好,免得隨隨便便之人都要闖進來胡鬧。”
    蒙麵女意味深長地瞄了木寧夕陰沉的臉色。嘿嘿,司徒天逍回家不知道要哄多久呢。她就等著看熱鬧嘍。
    “公主?”
    鬼一路過柵門,偶見門外五米的兩名女子,乍一看見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在大太陽底下站了快兩個時辰,雙腿脹痛。終於見到一個熟人,木寧夕毫無形象地伸開雙臂對著柵門大喊:“鬼一,快來救我!我快不行啦!”
    鬼一腦袋一空,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速,幾步跑到柵門前命令站崗的士兵趕快打開大門。
    士兵一頭霧水,還沒等出聲阻攔,鬼一已經自行抓過銅鑰匙打開大鎖,幾步閃到木寧夕身邊。
    “公主,你哪裏受傷了?”
    鬼一緊張地對著木寧夕左看看、右瞧瞧,再繞個圈察看沒有異狀,他才舒出長長的一口氣。
    “公主,你……”
    “少廢話,帶我們進去。”
    碧青匕首已經橫在鬼一的脖子上,木寧夕一臉凝重,霸氣外露。
    “呃……公主,你這是……”
    鬼一滿頭黑線,這位活祖宗,你跑哪裏玩兒不好,非要跑到軍營重地來“劫持人質”玩?
    “快走,帶我去見司徒天逍!”
    木寧夕學著女土匪的樣子,一手握著碧青匕首,一手扣住鬼一的肩膀,押著他慢慢往軍營的柵門走去。
    “小寧兒,你確定要進去嗎?”蒙麵女有點猶豫不決,司徒天逍也許能原諒小寧兒的胡作非為,但是對她……就嗬嗬了。
    “少廢話,跟著進來。”木寧夕回頭白了她一眼,沒骨氣的家夥。“不進來,以後別說認識我。我嫌你丟人。”
    “小寧兒,你膽肥啦。”
    蒙麵女嬌嗔,大步流星地跟著木寧夕一同押著鬼一進到軍營裏。
    “不好啦,有人劫持鬼護衛,闖入軍營啦!”
    “真的嗎?鬼護衛被劫持了?那人的功夫一定很強。”
    “快快快,準備戰鬥!”
    “對,快點快點,準備戰鬥!”
    ……
    軍營裏原本平靜的午後頓時喧鬧起來,士兵們前一刻麵露疲態,後一刻已經精神煥發,握緊武器,全神貫注地等待著戰鬥的鼓聲敲響。
    看到不斷拿著武器圍上來的士兵們,鬼一真是欲哭無淚。他高大威猛的形象瞬時瓦解,而且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劫持。真是無語問蒼天啊,他可以易容成鬼二嗎?
    聞訊而來的司徒天逍和駱名流看見這一景,前者立即黑了臉,後者捧腹大笑、抑製不住眼淚奔流。
    “隔壁老王,你笑的時候記得喘喘氣兒。別一口氣笑夠了,人也死翹翹啦。”
    放開鬼一,木寧夕拿著碧青匕首,大搖大擺地朝著司徒天逍走去。
    周圍的士兵們高度緊張,有幾個士兵橫握武器躍躍欲試,往前邁了一步便被駱名流迅速收繳了武器,一個冷睇眼神把士兵們嚇退回去。
    木寧夕來到司徒天逍麵前,微微仰起小臉,舉起碧青匕首橫在他的頸側,冷聲問:“門口的那塊牌子,撤!還是不撤?”
    “不撤!”
    幹淨、利落、脆巴巴的回答噎得木寧夕喉嚨一緊,立時語塞。本來想好的威逼台詞全都氣光了,她隻好瞪著水靈靈大眼睛,噘起櫻粉小嘴表示不高興。
    司徒天逍挑眉,睨著她白皙幹淨的小臉,與軍營中的士兵們一張張風吹日曬的黑黝大臉相比,更加清純可愛。
    “司徒天逍!把那塊破牌子給撤啦。本姑娘不喜歡。”
    不是“我”,不是“本公主”,而是“本姑娘”。這表示她想用平民的身份來向他撒嬌嗎?
    “這裏是軍營,不是街市。”
    司徒天逍好意提醒,定定地看著木寧夕氣紅了小臉,不高興地皺起葉眉。
    哼,以為她沒有辦法嗎?
    木寧夕動作極快,碧青匕首一下子橫在自己頸側,立即聽見四周一片倒抽氣聲。
    這位姑娘,你是想鬧哪樣啊?連劫匪的套路都不懂,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還想要爭取自己想要的利益嗎?
    駱名流憋笑憋到內傷,雙肩一聳一聳的。慢慢悠悠走到木寧夕身邊,好心勸說:“小寧兒呀,你想要什麽可以。但是軍中律法嚴明,任何人不得違抗。這塊牌子是當年司徒老將軍立下的軍中規矩,別說主子不敢動,就連南晉皇帝禦駕親征也不敢下令撤牌子啊。”
    “是啊。聽說北契國有一次戰勝南晉國,侵入南晉軍營裏什麽都搶走了,反而把那塊牌子當成寶貝一樣恭恭敬敬地送到邊境。”蒙麵女也走上來勸她。
    “你們兩個真默契啊。難道你們私訂終身?”木寧夕左斜一眼蒙麵女,右斜一眼駱名流,輕飄飄地一句調侃立即讓兩人各自大步後退,仇視相對,哪裏還有剛剛的溫言笑語。
    冷哼二人,木寧夕看向司徒天逍,“不撤牌子可以,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要誠實的回答。”
    “好。”
    司徒天逍嚴肅地點頭,他就知道野丫頭的小腦袋裏在打鬼主意。一塊牌子,她才沒有那個興趣呢。
    “小寧兒,你們還是單獨去說吧。這麽多人看著,不好。”蒙麵女上前提醒木寧夕,四周的人太多,難防有敵方的奸細。
    木寧夕點點頭,上前一把抓住司徒天逍的胳膊,“走吧,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聊一聊。”
    “好。”
    一抬手,警報解除。有副將主動組織著四周的士兵們分散開去,各自去忙。
    駱名流和蒙麵女互看不順眼,一個往左走,一個往右奔,誰也不理誰。
    主帥營帳。
    司徒天逍坐在主位上。木寧夕站在桌前,委屈地低頭,一滴滴大淚珠子摔在桌麵上濺起數顆小晶瑩。
    “誰教你如此胡鬧的!劫持鬼一,擅闖軍營,無理取鬧,你眼裏還有我嗎?”
    大掌拍在桌麵上,連地麵都震得顫了顫。司徒天逍怒氣衝天,恨不得抓她過來打一頓屁股,或者罰她十軍棍。
    “我在大門外求了他們好久,站了快兩個時辰,他們還是不肯幫忙傳話。恰巧鬼一路過門口,我才……出此下策。”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用氣聲說出來的,木寧夕垂下頭不敢看他。發怒中的司徒天逍好恐怖啊!嗚嗚 嗚,她突然後悔答應嫁給他了,這男人太可怕啦,她可不可悔婚呀。
    木寧夕一張小臉苦哈哈的,什麽心事都寫在臉上。司徒天逍怒火更旺,站起來大手一抓,木寧夕嬌小的身體直接從桌上飛過去,落在司徒天逍的腿上。
    “看來我不打你,你是不會認錯的。”
    司徒天逍氣的臉色鐵青,長滿厚繭的大掌“啪啪啪”拍打在兩團柔軟上,立時聽見木寧夕哇哇大哭起來。
    “司徒天逍,我就是來問你一件事情的。問完就走啦,而且保證以後再也不來啦。別打我!別打我,好痛喲!好痛!嗚嗚嗚……嗚嗚……好痛!”
    木寧夕伏在司徒天逍的腿上手腳亂動,哭著求饒。
    “什麽事不能等到我回去?”
    聽見木寧夕喊痛,再大的火氣也瞬間消散。司徒天逍抱起木寧夕放在腿上,不怎麽溫柔地為她抹去臉頰上的淚珠。
    木寧夕一抽一抽的,扁著小嘴,問:“司徒天逍,花花姐姐說你是‘狼王’,是真的嗎?”
    司徒天逍目光一滯,反應略顯遲鈍,思忖片刻,坦誠地點頭,“她說的對,我就是江湖中神秘的至尊狼王。但是,這個身份目前還不能暴露,等到南晉國立儲君,我會帶著你到狼山隱居。你……願意嗎?”
    他真的是狼王!天啊,至尊啊,就是那種連皇帝都羨慕嫉妒恨的人啊。
    “狼王,是不是連月老夫人都會懼怕的存在?”
    木寧夕小心翼翼地問,大眼睛仔仔細細觀察司徒天逍的俊臉。
    這男人才是世界的真正統治者,她要收回剛剛不要嫁他的話。抱住他的大腿,一定要好好地拍馬屁。從今以後,她有個大靠山,橫行天下也不怕。哈哈哈哈,就是爽!
    “是。”司徒天逍攏她入懷,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略感歉意地勸她,“寧兒,為了我,你再忍忍。終有一天,我會幫你報仇的。”
    “不,我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報仇。”木寧夕拒絕得幹脆,半點猶豫都沒有。
    似乎想到什麽,木寧夕忽然推開司徒天逍,直直地盯著他,說:“司徒天逍,你還記得石梅山莊時,我中毒袖箭後,又醒來時和你說的夢見寧兒,還有她指了一座山峰給我,還讓我去找狼王。”
    “寧兒,那隻是一個夢。”司徒天逍無奈,柔聲安撫她,“別擔心,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不是。我問你,她為什麽讓我去找你?因為你可以殺了月老夫人,幫她報仇嗎?”木寧夕再次推開司徒天逍,大眼睛裏盈滿疑問。
    “你到現在還想用‘女鬼’來欺騙我嗎?”
    司徒天逍不答反問,鷹眸裏燃起兩團怒焰。他一把將木寧夕推開,徑自起身走出營帳。如果不出去冷靜冷靜,他怕會說出令自己後悔的話,也怕傷到木寧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