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眼光,萬金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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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室裏樂月瑤歪靠著美人榻上,看著小婢女們一個個將自己準備好的十幾套宮裝一一展示出來任其挑選。
    木寧夕由紅線扶著走進來,坐在外室的桌邊椅子上,欣賞樂月瑤為如何打扮而愁眉。
    “木寧夕,你看看哪個更合本郡主的尊貴。”樂月瑤指指麵前一排的宮裝,平日看哪件都好,真正要選擇的時候又覺得哪件都不如意。這個難題已經困擾她好一會兒,幹脆推給木寧夕。
    木寧夕托著下巴溜一眼那些拖盤裏的宮裝,“你皮膚稍黃,鳶尾紫的顏色能襯白膚色,有光亮。”
    “你的臉才黃呢。”
    樂月瑤不高興了,她的皮膚是白皙透亮,光彩照人。哪裏像木寧夕一臉的病容,蒼白無光,穿什麽顏色都難看。
    “嗯。”木寧夕淡淡一笑,也不反駁。托著下巴繼續欣賞。
    雖然嘴上不高興的嗔怨,但樂月瑤還是命小婢女將那套鳶尾紫色的宮裝捧來,服侍她試穿。
    站在銅鏡前仔細觀瞧,又原地轉個圈兒,樂月瑤滿意地點頭,不得不服氣地誇讚:“你的眼光不錯,配上我的玲瓏身形、高貴氣質,果然不凡。”
    木寧夕沒個形象的伸伸懶腰,說:“玉珠犯了什麽錯?”
    “玉珠?”樂月瑤驚訝,“她去了哪裏?我沒有見過她呀。”
    “你不知道?”
    這次換木寧夕錯愕,指指門外,“玉珠被罰跪,玉環掌摑,不是你吩咐的嗎?”
    “胡說八道。”樂月瑤瞪圓眼睛,走到外室來,吼:“玉珠,玉環,給我滾進來。”
    果不其然,當二人走進來時,玉環冰冷的眸子看向木寧夕,而玉珠低著頭,畏畏縮縮的站在門邊。
    “玉珠,你的臉被玉環打的嗎?”
    即便低著頭,也能看見玉珠紅腫泛出血絲的臉頰,樂月瑤擰起柳眉瞪向玉環。
    “是奴婢打的。”玉環毫不閃躲,坦然承認。
    “不論玉珠做了何種錯事,身為主子的我還沒有發話,你竟敢背著我私自對她用刑?玉環,你眼裏還有我嗎?”
    樂月瑤走過去抬手便要扇玉環一巴掌,手腕瞬時被握住,玉環冰冷的臉上閃過一抹諷刺。
    “郡主,奴婢來此是代替老夫人懲治不聽話的婢女。玉珠雖然是皇後賜給郡主的婢女,但她也該盡忠職守,保護好郡主的安危。”
    玉環放開樂月瑤的手腕,扭頭看向玉珠,“你偷盜我的令牌,忘想私自換取龍紋毒藥丸給三小姐。玉珠,三小姐的性命自有人會擔心,你就乖乖守著郡主,別再動歪心思。”
    木寧夕瞟一眼玉珠,再瞟一眼玉環。偷令牌是假,玉珠暗助鬼護衛襲擊玉環,成功搶走藥丸才是真的。
    “玉珠,你竟背叛我?”
    樂月瑤不敢置信地看向玉珠,雖然她懷疑過玉珠,但玉珠發誓過會忠心於她。沒想到玉珠還是走到這一步。
    “郡主,我沒有背叛你。我是冤枉的!”
    玉珠跪下來哭訴,“因為深知公主的龍紋毒需服用五顆才有效,奴婢念公主送玉環……最後一程的恩情。又怕她耽誤今日的計劃,才……才想要……郡主,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呀。”
    樂月瑤扭頭問木寧夕,“你想要玉珠嗎?”
    木寧夕搖頭,“不想。”
    “那就殺了吧。”樂月瑤揮揮手,沒有半點主仆之情的留戀。
    玉珠大驚,連連磕頭求饒,“郡主饒了奴婢吧。求郡主饒了奴婢!饒了奴婢吧。”
    “別哭了,多大點事兒啊。”
    木寧夕煩心,對玉環說:“原本是你的錯,為何要推卸到玉珠頭上?是你打不過我派來的護衛,丟了四顆藥丸。非要說令牌丟了,怪罪給玉珠。”
    “三小姐,請慎言。”玉環冷冷地警告。
    木寧夕哼笑,起身走到樂月瑤身邊耳語幾句,看樂月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時而瞪向玉珠,又時而厲向玉環。
    “放心吧,玉珠的心不在我這裏。相比起來,我們更該多多留意玉環這丫頭。”
    拍拍樂月瑤的肩,木寧夕意味深長地看了玉環,“我回去換好衣裙,在前院的偏廳等你一起用早膳。”
    “好。”
    目送木寧夕離開,樂月瑤揚手便賞了玉環兩巴掌,罵道:“你以為仗著外祖母的威勢,本郡主不敢殺了你嗎?”
    玉環暗咬牙,冷若冰霜的臉瞬時紅腫。她眼中迸射出陰戾的光,可樂月瑤卻不為所懼,揚手又是一巴掌,警告道:“再敢越俎代庖,本郡主定不輕饒。”
    “是。”玉環後退一步,隱忍怒火。
    樂月瑤走到玉珠身邊,在她耳邊悄悄吩咐,最後才說:“去用冰帕子敷敷,好好的一張臉別毀了。”
    “謝郡主。”
    玉珠懸著心終於放下。但剛剛郡主的吩咐,似是相信,又似是試探。看來,她非做不可了。
    別院前院,偏廳。
    已經穿戴整齊的樂月瑤早早便坐在裏麵等著木寧夕。
    “哎喲?我以為你還要精心打扮一會兒呢。”
    一席淡藍色翟鳥石榴團花藤紋宮裝,頭戴金翠蓮花步搖,臂彎纏杏粉彩霞的披帛,走起路來飄逸如仙。
    “你眼光的確不錯。這席宮裝是什麽時候做的,我怎麽沒見過呢。”樂月瑤打量著已經坐下的木寧夕,欣賞之情溢於言表。
    “這是富商駱公子送我的。”木寧夕整理一下狹長的披帛。
    這宮裝是司徒天逍命駱名流請了五十多位繡娘,經過七個晝夜的不眠不休精工細繡出來的。每一針都價值百金,算下來這身宮裝也是萬金之價。
    樂月瑤一向酷愛打扮,對木寧夕身上這套宮裝的價值猜也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宮裝上的繡絲皆是細如發絲的金線,翟鳥乃是祥瑞之物,石榴乃多子多福,團花藤層層連連乃聚氣之意。再看那淡藍染色,亦是取植物之精華經過染、煮、曬等循環百次,也許能得到一塊盡如人意的布。
    如這樣的一套宮襦需要十塊顏色要形同一塊布似的,即便半生從事染布的老匠人都難做到,價值幾許就更不可估算了。
    再看木寧夕頭上的金翠蓮花頭冠步搖,乍一看沒有什麽特別的,隻覺得漂亮罷了。可是那泛藍的軟翠是從翠鳥身上生生拔下的活羽毛,殘忍,但珍貴。
    頭冠上團繞的九朵金蓮花栩栩如生、綻放華美。蓮花中心的蓮蓬頭用金做型,如針孔大小的數顆藍寶石嵌入其中。花蕊用銀絲在蓮蓬頭周圍簇擁,與金蓮瓣相映成輝。
    每一朵蓮花如鴿子蛋大小,從蓮花萼片後垂下一根纖細的金鏈子,尾端墜著紛飛的金蝴蝶。從左右耳到腦後,高低錯落墜了九隻金蝴蝶。
    木寧夕微微一動,蓮花綻放,金蝶齊舞,配上白皙清秀的俏顏,一席淡藍如水的宮裝,宛如碧波金蓮、美不勝收。
    “你是如何認識這位駱公子的?我為何不知道。”
    樂月瑤羨慕嫉妒恨,她天天把木寧夕當成賊一樣監視著,為什麽還有不知道的事情?
    木寧夕微微一笑,“在你第一次被罰去京郊行宮的時候,駱名流來請安。”
    “他為什麽會來這裏?”樂月瑤狐疑,木寧夕肯定沒有說實話。
    “你不知道嗎?駱公子是四國有名的富商,而且他與扶柔公主是……”木寧夕故意頓住,果然勾起樂月瑤的好奇心。
    “是什麽?”
    樂月瑤心急,難道與扶柔公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來拜見木寧夕的?
    “還能是什麽。當然是朋友嘛。”
    木寧夕故作輕鬆地擺擺手,瞟一眼失望的樂月瑤,心裏偷笑。
    晚香園。
    後院的小屋裏玉珠糾結地盯著麵前擺放的茶壺和茶杯,她手中拿著一包藥粉。
    “該不該這樣做呢。”
    玉珠猶豫不決,想到木寧夕,她雖然也不是什麽善良的人,但至少是分得清大是大非的人。她不會主動害人,但會反擊。
    上次朝陽閣高台的合歡藥一事猶在眼前,而她是那場陰謀的最大受害者。那一夜她失去清白,受盡侮辱,被人嘲笑。
    今日入宮有玉環跟著,她也許能逃過一劫吧。藥一定會放,但她會暗暗提醒木寧夕。
    心一橫,玉珠用帕子沾上藥粉,在其中一個茶碗裏塗抹好。
    “玉珠,你在裏麵做什麽,還不快去服侍郡主。”
    玉環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玉珠轉身走出,站在屋門口冷凝著冰顏的女子。
    “你不敢進來嗎?”
    “她是她,我是我。她死了與我何幹。”
    玉環冷冷地掃了一眼屋內簡單的擺設,轉身離開。
    玉珠深吸一口氣,回到屋內端好茶盤,踩著沉重的步子往別院的前院而去。
    待她們都離開後院,一個鬼影子從屋頂跳下來,暗暗一笑,再閃身已經離開晚香園。
    高牆外的僻靜小路,鬼五已經等在那裏。
    鬼七壓低聲音喚了一聲,“五哥。”
    “怎樣?”鬼五急邁前兩步。
    “嗯。”
    鬼七高興地點點頭。
    “走吧。去守著公主。”
    鬼五鬆一口氣,他趕忙往前院而去。
    別院前院,偏廳。
    “奴婢給公主請安!”
    “給郡主請安!”
    管事姑姑領著十幾個婢女進來傳早膳。她謙恭守禮,先給二人福禮請安後,才揮手示意小婢女們魚貫而入。
    親自將早膳碗盤擺在桌上,管事姑姑退到門口,恭敬地說:“請公主,郡主用早膳。再過一個時辰便有宮中的人來傳聖旨,請公主、郡主用過早膳後移駕中堂候旨。”
    “多謝姑姑。”木寧夕應聲,命管事姑姑退下去。
    樂月瑤看看桌上的菜肴,不悅地撇撇嘴角,“南晉國的待客之道果真沒有誠意,這些早膳連郡王府的下人都不喜吃,現竟擺上本郡主的飯桌。”
    “不想吃算了,你餓著吧。”
    木寧夕拿起碗筷,大快朵頤。天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吃飽,其他的都是狗屁。什麽聖旨,什麽入宮,什麽見皇上,統統沒有吃飽飯重要。
    邊吃邊神遊,聽見玉珠在外麵稟告:“回郡主,奴婢烹了香茶送來。”
    樂月瑤大喜,“進來吧。”
    木寧夕意味深長地瞄了樂月瑤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