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覲見,琰王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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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晉皇宮,承政殿。
    殿門外,木寧夕、樂月瑤按品級站好,玉環站在樂月瑤身後半步的地方。
    “啊!我都困了。”
    木寧夕拿著帕子的手捂住嘴巴張哈,一顆藥丸也隨之入口。
    “沒規沒矩,丟我西都國的臉。”樂月瑤冷瞟木寧夕,扭頭看向玉環,伸出手去。
    玉環以為樂月瑤也累了便抬手去扶,沒想到手與手之間多了一包東西。玉環立即會意地點點頭,故作無意地收回手摸了一下腰帶,紙包已入腰帶的暗兜裏。
    木寧夕何等的敏銳,怎會沒有發覺身後側方的小動作。她擰眉,有些鬱悶地垂眸思索該如何做才能逃過幾百雙眼睛的神線。
    “給扶柔公主請安!”
    陳公公出來,拂塵往臂彎裏一順,躬身行禮。
    “陳公公多日不見,可還好。”
    “謝公主關心,老奴一切都好。”
    陳公公行謝禮,又一甩拂塵,恭敬道:“請公主和郡主隨老奴入殿覲見吧。”
    “多謝。”
    木寧夕福了福,挺直腰板,端起公主架子,雙手交疊小臂平衡在胸前。她嫻靜典雅又不失華麗的妝扮,端莊沉穩地邁著小步,雙肩仿佛各放著易碎的琉璃碗似的不搖不擺。這是需要積年累月訓練才能養成的端莊步態,連各國最有名的閨閣女子都會羨慕嫉妒的高貴姿態。
    揚起高傲的下巴,明亮的眼睛被微垂的眼簾遮擋,細密的長睫像兩扇漂亮的蝶翼,曲眉鳳梢如春絲吐芽般玲瓏嬌柔,頰上略施胭脂,芙蓉花靨綴嬌顏,櫻唇嫩粉亦誘人妄圖一親芳澤。
    這樣一個脂粉輕抹妝如畫,朱唇未點桃花殷的美人兒,從步入承政殿的那一刻便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龍椅上正襟危坐的皇上安括一瞬不瞬地盯著漸漸走來的姣美女子,心弦隨之每邁近一步便繃緊一分,直到木寧夕站定在龍階下,心弦驟然斷裂,他激動地想要急步下龍階將美人攬入懷中。
    垂首,交疊地雙手輕觸額,雙膝微微屈彎,身子亦緩緩下蹲……
    “臣女西都國扶柔公主拜見皇上。皇上萬歲千秋,聖安永泰!”
    “平身!”
    安括沙啞地嗓音迫不及待地響起,任誰聽見那古怪的音調都禁不住臆想,腹誹皇上這隻老牛竟想啃了這根小嫩草,太無恥啦。
    可是眾朝臣也僅能在心裏暗罵幾句,誰都不敢表現出來。敢公開挑釁皇權,那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嫌自己家族的人命太長才會幹的傻事。
    “臣女西都國郡主樂月瑤拜見皇上。皇上萬歲……”
    “平身吧”
    不等完,龍椅上的安括已經耐不住揮揮手讓她退下。
    “皇上,臣女是陪公主一同來南晉國和親的。”樂月瑤不高興地嬌嗔,這皇上眼瞎是怎麽的,她比木寧夕漂亮百倍千倍萬倍,為什麽偏偏對她視而不見呢。
    “是呀,遠來是客,皇上可不能偏心呀。”太後打趣,給彼此一個台階。不管怎麽說,樂月瑤即將嫁入信陽侯府,是她的侄媳婦。
    皇後李淩柔抿唇菀爾,向站在下麵的信陽侯笑道:“日後樂郡主嫁入信陽侯府,信陽侯家可熱鬧了。本宮看樂郡主還是個愛撒嬌的小姑娘呢。信陽侯可要好好的待她,多寵著一些吧。”
    “老臣遵皇後懿旨。”信陽侯作揖行禮,遂又笑言:“老臣膝下雖有一女,早已作人婦。那時老臣年輕,不知道如何疼愛孩兒。如今年邁,還真想要個像郡主這般愛撒嬌的女兒慰藉家中枯乏。”
    “嗯。這話朕愛聽。”安括點頭,笑說:“朕的安陽長公主最是貼心的。每每朕累了、乏了,隻要聽見她繞在身邊嘰嘰喳喳地說些玩笑話,一身的倦意都消散了。哈哈哈,朕啊,有女萬事足矣。”
    “是。老臣羨慕皇上著呢。”信陽侯附和,更讓安括洋洋得意起來,不免扭頭看向為他生了貼心女兒的皇後。
    李淩柔感動不已,抿唇淺笑,提袖拭淚。
    這一幕被楊淑妃看在眼裏,痛在心底。她也有一兒一女,卻不知道是死是活。如今她孤身一人在若大的後宮中,連個說貼心話的人都沒有。
    “唉!臣妾比不得皇後福澤深厚,不知臣妾的孩兒們如今是否還活著。”楊淑妃哀聲幽怨,以香帕拭淚,卻沒發現皇上不耐煩的白眼瞪她。
    “好了,快別說這些無用的話來敗興。”太後冷斥,瞥了眼惺惺作態的楊淑妃。
    這女人總是那麽不長腦子,怎麽看都該打入冷宮。看看人家舒賢妃多懂規矩,這麽熱鬧的日子也乖乖呆在自己的宮裏輕閑度日。誰像她這麽沒規矩,一個妃子跑來占地盤,還說些惹人厭的話。
    楊淑妃故作無意地殺去一記陰狠,暗罵老太婆真礙眼。一個後媽也敢跑來指手畫腳的,真當自己是萬人之上的皇太後就沒人敢反她嗎?
    龍階之上暗流湧動,龍階之下卻一派閑適。
    木寧夕垂眸,端莊地站於朝堂中央。此刻她有種明星走紅毯的感覺,集萬眾睹目於一身。
    一席淡藍色宮裝,金鏈頭冠步搖,金花靨飾麵……玲瓏曲線纖腰,百花褶石榴裙……果然是美人兒。
    站在眾皇子中,琰王和齊王的目光始終定在木寧夕身上。
    齊王作揖,笑道:“早就聽聞西都國的扶柔公主是天下第一美女,亦是天下第一才女。不知何時兒臣能與扶柔公主比試比試。”
    木寧夕好奇地看向站在壽王身後的少年,他該與自己同齡吧。
    “本王是齊王,皇上的侄臣。”
    “臣女扶柔見過齊王。”
    木寧夕福了福,謙恭又不失端莊。
    “今日一見,扶柔公主的美貌果然是天下第一呀。”
    齊王的讚美之詞在大殿中徘徊,卻有一道冷哼硬生生混雜進來。
    此人正是皇上之兄,齊王之父,武攸侯。
    朝堂之上,能與信陽侯的位置比肩而立的便是武攸侯。皇上對這位親哥哥非常敬重。
    武攸侯脾氣耿直,有啥說啥,就連教訓兒子也不知斟詞酌句,上來就是一聲斥罵:“你一個小孩子家家見過幾個美人?別說站在這裏的西都公主,就是我們自家的安陽長公主也是萬裏挑一的美人。我怎麽沒見你說出什麽讚美之詞誇講誇講?”
    “是,兒錯了。”齊王躬身拱手認錯。
    武攸侯長長哼出氣聲,瞥了眼站在堂中央的木寧夕,便不再說話。
    眾人沉默不語。看似武攸侯不分場合教訓了兒子,其實他是疼愛兒子才會這般。否則,皇上賜婚琰王不成,會不會把主意打到他的兒子身上呢?這可說不定啊。
    哪個當爹爹的願意自己兒子的頭上頂著綠帽子呢。比起日後的敢怒不敢言,現在防範於未然更穩妥。
    龍椅之上的安括又怎麽沒有看出親哥哥的私心呢。不過他從來沒有把主意打到齊王身上,畢竟跟親侄子搶女人,比跟弟弟搶女人的名聲還要不好。
    兩相權衡取其輕,寧可得罪後媽,也不能得罪親哥哥。
    一片鴉雀無聲,人人各自心懷鬼抬之時。
    琰王毫不在意地幹咳一聲,他邊欣賞著木寧夕的天姿美貌,邊從人堆裏走出,來到美人兒的身邊。
    “扶柔公主,你……真的是西都國的人?”
    木寧夕抬眸,這男人是誰?長得太平凡了,和瘦皮男劉士彥有一拚。估計把他們丟到人堆裏,再回頭尋找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吧。
    “嗬,你也許從未見過本王。本王是皇弟,琰王。”
    皇帝?琰王?
    哦,這就是皇上準備將她賜婚的男人,也是司徒天逍反複提醒她要時刻躲避的男人。
    “琰王爺。”
    閻王爺?
    這是什麽破封號!皇上,你確定這位弟弟是你最喜歡的人嗎?而且還是你視作兒子一般教養的弟弟。真是逗比的封號。不知道這位“琰王爺”的身邊有沒有牛頭和馬麵,黑無常和白無常。
    哈哈哈哈哈……這位王爺是來搞笑的嗎?
    木寧夕心裏腹誹不止,憋笑憋到肚子疼,最後實在忍不住,抬起袖子遮住小臉“咯咯咯咯”的笑起來。
    眾人驚訝的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誰也搞不懂這扶柔公主是怎麽了?剛剛琰王也沒什麽說值得發笑的話,為何公主會突然笑起來。
    感覺自己笑夠了,放下手,木寧夕一抬頭看見琰王那蠢呆蠢呆的表情,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下連樂月瑤和玉環都覺得莫明期妙,疑惑不解地看著捧腹大笑的木寧夕。
    “扶柔公主,本王的臉上有什麽異狀嗎?”琰王用袖子抹抹臉,再看看幹淨的袖子沒有什麽呀。也禁不住好奇地盯著大笑不止的木寧夕。
    “噗——哈哈哈哈……哎喲喲,我的肚子,疼疼疼……疼疼疼……哈哈哈,哈哈哈……疼……”
    木寧夕捂著肚子蹲下來,一邊喊著肚子疼,卻又哈哈地笑個不停。每次抬頭看到琰王的臉都忍不住繼續笑。
    琰王環視四周,沒有人笑啊。
    “喂,你在笑什麽?”
    琰王怒了,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到底在笑什麽。
    木寧夕蹲在地上,抬頭看看琰王,又忍不住哈哈哈地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嗷,我的肚子都笑疼了。”
    “最好疼死你。”琰王咬牙,這女人的笑太特麽的毛骨悚然,嚇死寶寶啦。
    木寧夕這麽一鬧,龍椅上的安括黑了臉,皇太後黑了臉,皇後低頭偷笑。
    心疼自己的兒子像傻子一樣站在那裏,太後厲聲斥道:“琰王,退回去!”
    “哈哈哈哈……”
    太後厲色,指著蹲在地上大笑不止的木寧夕罵道:“大膽!身為女子,朝堂之上竟無矜持端莊之態,如市井潑婦一般瘋笑。來人!”
    “慢!”安括出聲阻止,看一眼皇太後,笑顏向木寧夕,問:“扶柔公主,你為何對琰王發笑啊?”
    木寧夕揉揉發痛的肚子,終於有力氣站起來,說:“請問皇上,琰王爺……噗,嗬嗬……那個……這封號是誰想的?”
    “嗯?”安括被問得一怔,看看身邊的皇太後,又看看站在下麵同樣百思不得其解的皇弟琰王,仔細想想,說:“當然是朕親自封的,怎麽,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啦。”木寧夕尷尬地紅了小臉,笑嗬嗬地說:“臣女聽到‘琰王爺’三個字,禁不住就想到……嘿嘿……”
    “大膽!竟然侮蔑哀家的兒子!”
    太後厲聲斥喝,她終於聽懂了木寧夕的意思,諷刺她的兒子是閻羅王嗎?
    “看來扶柔公主與琰王並不是天命的夫妻呀。”皇後李淩柔突然出聲,提醒了太後。
    “哼,果真這樣,那也是哀家的幸事。”太後語氣雖冷,但也多少放柔了一些。
    李淩柔淡淡一笑,說:“皇上,臣妾已命人為公主設宴,請移駕瓊瑤台。”
    “好好好,朕正有此意。”
    安括賞給李淩柔一個讚賞的目光。他還真怕太後把木寧夕趕出去,否則他今日的計劃就完蛋啦。籌謀了那麽長時間就是為了今日,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