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惡整,豬頭豬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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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前最漆黑的時刻,連月亮都躲到雲彩後麵去打磕睡。隻露出淺淺淡淡的光暈。正所謂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此時十個士兵昏昏欲睡,恰是身體倦怠、腦袋迷糊的時候。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人枕著胳膊,有人枕著石頭,有人平躺在地上,呼嚕聲幾乎要淹沒草叢中的蟲鳴聲。
從馬車裏悄悄走出來,木寧夕招呼著四個婢女過來開小會。
三個女人一台戲,五個女人一台半的戲。想想就覺得十個男人們生無可戀的感覺,有木有。
木寧夕嘰哩呱啦的說一通,四個婢女一臉佩服的看著她。狼後不愧為魔女啊,想出來的餿主意果真不同凡響。
“狼後,真的要這樣嗎?”紅線虛心求證,無不擔心地提醒:“萬一把他們惹急了,怎麽辦?”
“急就急唄。他們還敢揍我不成。”
木寧夕葉兒眉一挑,傲傲地從馬車裏拿出銅碗,從地上撿起一根粗枝。爬到大石頭,居高臨下地打量熟悉的男人們。
氣運丹田,深深吸一口,敲起銅碗“哐哐哐”的,大喊道:“快往樹林裏跑呀!野狼群攻來啦!快往樹林裏跑呀!野狼群來吃人啦!”
“什麽?”
“什麽?狼來了?”
“快跑!樹林,樹林裏跑。快,大家往樹林裏跑呀。”
……
睡得迷糊的男人們顧不得身在何處,聽見有人說往樹林裏跑,一個個跌跌撞撞地往那個方向逃命。
“快跑呀!狼來啦!”
紅線和青線佯裝焦急地喊著,又忍不住被男人們歪七扭八的跑步姿態逗得哈哈大笑。
丟下銅碗和樹枝,木寧夕命令道:“燃起火把。”
“是。”婢女們動作迅速,剛剛還略顯漆黑的地方立即亮如白晝。
木寧夕手背在身後,望著漆黑的樹林,耳邊不斷傳來男人們被懸在半空的木樁撞到,他們怒吼地罵聲,怪異的痛叫聲,分不清方向的詢問聲……
“三百數,最後出來的人罰鞭十五。”
木寧夕扯著喉嚨大喊,樹林裏立即傳出怒罵聲。
“一,二,三,四……”
漆黑寂靜的夜,樹林外傳來清脆美妙的聲音,每一個數字都像一次心跳。
樹林裏,憑著微弱的月光,十個男人摸索著,向著樹林外的光亮處前進。
剛剛他們睡得太熟,突然驚醒被帶進林中,完全沒搞懂什麽情況。隻聽見有人說野狼群來吃人,便一頭紮進樹林裏。
沒頭蒼蠅似的胡亂跑著,不知樹林裏有什麽,竟然晃晃蕩蕩。不是打了他們的臉,就是打在後腦勺上,還有幾個打在後背和胸口。
“特乃的,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一個男人摸摸後腦勺,罵了一聲,回頭想要瞧瞧是什麽東西。不承想,迎麵又是一記痛打……
“嗷!我的鼻子!”
“哈哈哈,活該!”
身邊的同伴大笑,忽然……“啊!疼疼疼疼!”
報應不爽啊。剛剛還嘲笑別人呢,這下輪到他被打中肩膀受疼了。
“哼,活該!”
捂著鼻子的男人彎下腰,準備在地上爬著走,就像爬泥潭裏一樣。
“嗷!特乃的,難道整棵樹都被吊著嗎?”
捂著鼻子坐起來,看著麵前晃晃悠悠的枯樹幹。這長度,的確能打到他的頭。
“別爬了。這林子裏不知道設了多少長短不一的暗樁,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吧。”
撈起同伴,揉揉仍然很疼的肩膀,說:“我們兩個背靠背走。每人阻止兩個方向的暗樁,就能出去了。”
“嗯,好主意。”
捂著鼻子仰了一會頭,待鼻血凝固。兩人背靠背,像連體嬰式的往火光的方向移動。
“你們……一對一對的,像我們這樣。”
傷了鼻子的男人對著樹林裏的同伴們大喊。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八個人立即結成二人小組,有樣學樣的背靠背往外麵走著。
“呼——呼——呼——”
連續三聲風響從頭頂掠過,十個男人全身繃緊,警惕地觀察四周的情況。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淒慘的“啊——!”
“怎麽啦怎麽啦,誰死了?”
“沒死,但是被打得不輕。”
被懸木撞到胸口的男人大罵著:“混蛋,誰把這些停下來的東西重新拔弄啦。想看我們死就直說!給我滾出來,滾出來受死!”
傷了鼻子的男人來不及同情的歎聲,隻覺得耳邊傳來極微弱的風聲。他驚慌地趴在地上,大叫著:“哇——特乃的,不活了。快趴下,趴下!”
“趴下個鬼,我被打啦。”
捂著額頭,同伴憤憤地踹了趴在地上的男人一腳,罵道:“沒義氣的混蛋,你躲了,我挨打了。”
“沒事沒事。”從地上爬起來。男人摸摸火辣辣的鼻子,感覺鼻子變大許多。
“快走吧。”
不知誰吼了一聲,十個人再不懼怕晃晃蕩蕩的懸木,一咬牙,不管不顧地往火光的地方衝去。
“等出去了,一定把設陷阱的女人給打一頓。”
打一頓?男人們心裏哀嚎。那是狼後,是狼王心尖上的寶貝。誰敢不要命?別說打一頓,就是碰一根汗毛都要死於非命。
衝往樹林外的男人們胡亂地揮舞著雙臂,有一些懸木被擋開,有一些就不那麽幸運了。狠狠地撞在他們的頭、胸、背上。
如果說扛樹幹,爬泥潭是苦力活,那麽此時他們寧願幹苦力活,也不想在這樹林裏被打成鬼。太特乃的冤啦。
樹林外,木寧夕目不轉睛地看著樹林,大喊著:“二百九十七,二百九十八,二百九十九,……三百!停!”
隨著一聲令下,從樹林裏衝出四個男人。他們氣喘籲籲地癱躺在地上,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喊疼。但是兩隻眼睛惡狠狠瞪向近在咫尺的女子。
“狼後,你是不是從地獄爬上來的?”
木寧夕點點頭,笑問:“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男人翻翻白眼,已經說不出話來。天底下能像狼後這般厚臉皮的女人,真是少見啊。
木寧夕命青線去把浸濕泉水的棉帕給四個士兵,讓他們冷敷一下紅腫的臉。
“狼後,都出來了。”紫線收好長鞭子,站在木寧夕身後。
掃視一圈癱在地上的十個男人,木寧夕悶聲偷笑。
看看這十個男人被樹林裏的懸木打得滿臉腫脹,大片大片的紅紫傷痕刺目驚心。他們無力地躺在地上,用冷棉帕敷臉,疼得呲牙咧嘴,氣怨地瞪著木寧夕。
“狼後,你故意的吧,是不是?”傷了鼻子的男人勉強坐起來,用冷棉帕捂著紅腫的大鼻子,唔唔地說:“樹林裏有暗樁也該告訴我們一聲。還有,野狼群呢?沒有的吧。”
這是個膽大的,說出所有人心中所想。其他人也紛紛坐起來,隱含憤怒地看向不遠處的女子。
木寧夕微笑,點點頭說:“是的,野狼群沒有來。是我故意誆你們,趁你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趕入樹林裏被懸木撞擊。”
“狼後,為何要這樣?”捂著鼻子的男人鼓足勇氣。既然當了出頭鳥,他就舍命拚到底吧。
木寧夕走到男人們的中間,順勢盤腿坐下,看著他們被打得豬頭豬臉的模樣的確很搞笑。隻是她不敢當著他們的麵前笑出來,萬一真的惹怒這些男人,吃虧的一定是她。
“狼後,我們相信你一定有理由的。”
木寧夕點點頭,說:“是的。你們很生氣,我明白。但唯有這樣才能讓你們更快速的進入備戰狀態。”
“這個……請狼後詳說。”
木寧夕緊張地搓搓手,說:“與敵人交鋒,兩方罷戰休養生息之時,很容易降低警惕之心,為敵人留出破綻。當夜裏熟睡的時候,敵人突然攻打來,你們是不是要立即衝出去迎敵?”
“狼後說的是。”
木寧夕悠長地歎口氣,說:“剛剛你們睡得迷迷糊糊,被趕入樹林,被懸林撞擊。如果你們的反應夠快,即便半夢半醒中亦可以輕鬆躲過懸木的撞擊。就不會像此刻,一個個頂著豬頭,紅紅腫腫的。”
“狼後,你也該提前給個提醒呀。”男人們不好意思地揉揉熱辣的豬頭臉。
木寧夕莞爾,反問:“戰場之上,敵人偷襲會提醒你們嗎?”
“當然不會。”
“那我為什麽要提醒你們呢。”木寧夕掃視男人們,見他們都沉默地低下頭。她笑,說:“天下中唯快不破。隻要你們反應快速,便能躲過敵人的攻襲,給自己多出反手攻擊的時間。”
“當你們處於弱勢時,反應敏捷,出手迅速,可以瞬間掌握主動權,將敵人置於危險中。”
“就算你們在夢遊,隻要耳通目,目通心,心通手,便可以在敵人的襲擊之下奪回主動權,反將敵人打敗。”
“你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要耳聽八方,憑借聽力躲避懸木的襲擊。就像黑夜中混亂的戰場,反應越迅速越能出手快,保住性命。”
“狼後,我明白了。”
“是啊,狼後,我懂了。”
……
十個男人激動地鼓掌,眼神中充滿敬佩之情。
木寧夕站起來,拍拍裙上的泥土,說:“你們先休息休息。等天亮之後喝些東西,我們再繼續練習。”
“是,狼後。”
男人們勉勉強強站起來,拱手行禮。
木寧夕抿唇一笑,領著四婢女前往山巔的一塊平地走去。上一次,司徒天逍帶著她來這裏看日出,今日身邊卻沒有他的陪伴。
不知道他這一夜睡得好不好,有沒有發脾氣,有沒有好好用晚膳。
“狼後,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見狼王了。”紫線偷偷地說。
“他在哪兒?”木寧夕興奮地扭回頭,欣喜地看著紫線。
紫線往左邊努努嘴巴,顯然是被警告了,不得不用小動作來提醒她。
木寧夕會意地抿唇淺笑,說:“不理他。我們玩我們的。午膳後還要去找衛漠比試呢。”
“是。”紫線湊近她,小聲說:“奴婢猜,狼王一定會去觀戰呢。”
“嗯。我猜也是。”
木寧夕眉飛色舞,心馳蕩漾。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原來她對這話句嗤之以鼻,現在才深切體會其中的滋味。這一夜沒有他在身邊,心裏總覺得少了點什麽,空落落的。
“司徒天逍,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