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惡耗,求求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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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晉皇宮,鳳仙殿。
皇後李淩柔坐在鳳榻上調著花汁子,近日來她喜歡上調花汁湯羹,連皇上吃過都讚不絕口。
“母後又在調花汁。”壽王的聲音從大殿門口傳入,驚了李淩柔手微微一頓,勺中的花汁隨之多滴落幾滴。
“你這孩子怎麽不讓人通報,突然跑出來嚇本宮一跳。”李淩柔嗔怪,見勺子裏的花汁了一半,免不得又抱怨:“你看看,壞了本宮快要調好的花汁子。”
壽王委屈又無奈地苦笑道:“母後,為了一碗花汁子,你不會命人將兒臣拖出去杖斃吧?”
“哼,你那粗皮厚肉的,本宮才懶得打你呢。”李淩柔命人把撤下去,淨過手便與壽王坐到一起品茶。
壽王待到芳心敬茶,說:“去把安陽長公主請來。扶柔公主托人送東西來了。”
“是。”芳心轉身離開。
李淩柔默默品茶,心思全在早上聽到的秘報。承政殿上發生的事情已有人稟告訴她,看來皇上對扶柔公主還沒有死心。
“母後對今日早朝之事可有所耳聞?”壽王閑適地品著茶,問得輕鬆隨意。
李淩柔瞥了二兒子,淡淡地說:“聽到了,也想到了。”
皇上鬼迷心竅,竟對一個與自己孩子同歲的女孩子念念不忘。可笑得是那女孩子竟不戀龍恩和富貴,寧願與心愛之人私訂終身。
“母後,看來我們要加一把柴讓火燒得更旺一些。”壽王隱晦地提醒。
李淩柔歎道:“本宮又有什麽法子。牛不喝水強按頭,終究拗不過的。”
“未必。”壽王淡淡一笑,見大殿外傳來黃鶯般的笑聲,立即岔開話題,笑道:“這一聽就知道是安陽,她近日偏愛如此的笑聲。”
“本宮覺著這笑聲好聽。”李淩柔笑意盈然,毫不掩飾地讚美自己女兒的笑聲。
壽王隨聲附和,“是,兒臣亦喜歡。”
“給母後請安。二皇兄近日少有走動,還以為你被父皇派去遊曆呢。”安陽長公主先是向李淩柔請安,又向壽王福了福,笑著打趣道:“二皇兄是不是見到漂亮姑娘,把宮裏最漂亮的兩個人都忘了?”
“誰說的。世間女子隻有母後和安陽皇妹最美。那些庸脂俗粉算什麽。”壽王故意裝得很嫌棄的樣子逗笑了李淩柔和安陽。
安陽長公主坐到壽王旁邊,急切地問:“小寧兒托人給我送來什麽禮物。怎麽送到二皇兄手裏去了?”
“花姑娘從狼山而來,如今在司徒府作客。”壽王拿出揣在懷裏的兩個絹帕裹的小東西,說:“這是小寧兒托她帶來的。”
“為何不去別院等我?”安陽長公主看到絹帕上寫著“長公主”三個字,又拿起寫有“皇後”二字的小東西,雙手捧著送到鳳案上,“母後,快看看是什麽寶貝。”
“你也有份兒,為何急著看本宮的。”李淩柔嘴上嗔怪著,手卻快速解開絹帕的係結,露出一顆耀眼的血紅寶石。
“哇!好漂亮呀。”安陽長公主瞪大眼睛,急忙跑去拿自己的,解開絹帕,果然同是紅寶石。一樣的光彩奪目,醉人心弦。
“唉,看來她心裏隻有母後和安陽皇妹,我連顆珠子都沒有。”壽王佯裝失落地唉聲歎氣,哀傷自己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李淩柔掩麵偷笑,垂眼看,發現包裹紅寶石的絹帕上有兩行字,“皇兒,來看看。”
“什麽?”壽王起身來到鳳案前,接過絹帕仔細察看上麵的小字,寫有:貝州城大難,孫氏即刻斬首,望勸諫,狼王允。
拿過安陽長公主手裏的絹帕,卻什麽都沒有寫。顯然,這是木寧夕故意寫的。看來她的確被狼王扣為人質,想用這個法子來傳遞消息。
“她為何要這樣寫呢。”壽王百思不得其解,狐疑道:“早朝時聽聞司徒老將軍所言,再有這絹帕上的字意,不知道狼王到底在謀劃著什麽。”
“這還不容易想到啊。”安陽長公主突然搭話,一副信心滿滿地說:“狼王是誰啊?四國都不敢侵犯的神仙。現在北契國的大王子攻打貝州城,就會打破四國之間的平衡。小寧兒當然希望狼王幫助南晉國呀,所以狼王讓小寧兒用一生來交換。小寧兒一定不會同意,那麽狼王就想別的法子。隻要給狼王一個不幫忙的借口,他就不必摻和到貝州城之爭,安安穩穩地呆在狼山享清福。所以那個賜婚的事情,一定是狼王故意為之。既可以不摻和戰事,又能抱得美人歸,狼王不是傻子,他想不到嗎?”
安陽長公主此番言論令李淩柔和壽王驚愕不已。或許可當作童言無忌,或許可當作旁觀者清,或許因為安陽長公主與木寧夕年齡相仿又情同姐妹,所以這一番長篇大論真真有一點點道理。
壽王低頭看著絹帕上的字,想著木寧夕到底在提示些什麽。
“不必想了。她在告訴我們該如何做。”李淩柔帶的過絹帕又看了一遍,說:“安陽,去小廚房拿些花汁來。”
“是。”安陽長公主答應著,將自己的紅寶石交給素翠。她哪裏不知道母後是故意支開她,好與二皇兄商量搭救木寧夕的法子。
李淩柔讓壽王靠近一些,低聲商量著。
壽王連連點頭。少時便行禮離開。
再看了一遍絹帕上的字,李淩柔將絹帕丟入旁邊的香鼎中焚了。漂亮的唇淺淺勾起,一抹算計的精銳在她眼中閃逝。
承政殿。
月上梢頭,燭光搖曳。因貝州城和瓦朗關接連被攻襲,皇帝安括便整日呆在承政殿的偏殿書房裏,包括飲食起居皆在此處。
“皇上!皇上!求求老臣吧。皇上!”
一陣悲淒的哭喊著從殿外一路傳入殿內書房。
正在批閱奏折的安括停下朱筆,抬眼看向來人。
隻見信陽侯撲跪在地,嚎啕大哭道:“請皇上救救老臣,救救老臣的孫兒們吧。皇上,請救救老臣的孫兒們吧。”
安括眉頭皺起,冷聲斥喝:“大殿之上如此不顧體麵的喧嘩,成何體統!”
信陽侯哪裏還顧忌這些體統。他剛剛接到密報,他的兩個孫子被博古博綁了去,拴在城門上日曬雨淋,快要沒命了。
“皇上開恩!我雖然膝下尚有一子,可他終究是個憨子。求皇上看在老臣忠心為國,犬子為國戰亡的情麵上,救救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孫子吧。”
“你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安括眼皮不抬,冷聲提醒。
信陽侯全身一僵,苦笑道:“皇上有所不知。那孽障當了逃兵,被我逐出家門。十年了不知去向,我就當他死了。”
越說越傷心,信陽侯泣不成聲。
於信陽侯而言,苦心栽培的兩個孫子是他的希望。如今傳來這個惡耗,比殺了他唯一的傻兒子還令他心痛不已。
若兩個孫子死了,他的謀劃、他的野心、他所得到的權力又有什麽用處呢。
“皇上,請救救我那兩個可憐的孫子吧。”
安括放下奏折,眉頭皺得更緊,一瞬不瞬地盯著信陽侯的後腦勺。原本煩躁的心變成焦躁不安。
“起來起來起來。在朕的麵前哭得跟女人似的,成什麽樣子。”安括長長歎氣,問:“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信陽侯擦擦淚,道:“稟皇上,老臣派去保護孫子們的護衛負傷逃回來,將貝州城之事一一詳說,老臣……老臣的孫子們……不知道此刻是不是死了。嗚嗚嗚!老臣後半輩子就指望這兩個不成器的孫子。老臣不求他們光宗耀祖,隻希望他們能懂得忠君愛國,孝悌知恥。”
安括冷哼,調侃道:“你的要求還真低。”
信陽侯微微一怔,不禁汗顏,尷尬道:“老臣的孫子們哪能與司徒老將軍的孫子們相比。”
適時的貶低自己,抬高別人,並不是甘願認輸,而是將別人推入火坑,換來自己的平安。
“你不說我還忘了。是該讓司徒家想想,如何收複貝州城。”安括斟酌著該如何向司徒善開口,喃喃道:“不知道司徒天逍到底在不在狼山。”
“在,必定在狼山的。”信陽侯極力肯定。
安括冷白一眼,心裏暗罵信陽侯這個老匹夫,上戰場的事情推給別人,撈軍功的事情便宜自家孫子,他還真敢做啊。
不過,與其讓自己家的孩子上戰場,還不如犧牲別人家的孩子。在自私和護犢子的問題上,安括與信陽侯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楚王和壽王,齊王,琰王都已成年,而且經常到軍營中曆練。可是他們卻從未上過戰場,現在都是繡花枕頭型的。
安括對自己的兒子們很看重,當然不會輕易讓自己的兒子們上戰場,死了殘了怎麽辦。
所以他這次的主意又打到司徒家頭上。如果司徒天逍一直失蹤不見,那麽就讓司徒宕或者司徒穹披甲上陣,收複貝州城。
打定主意,安括大手一揮,說:“你先退下吧。讓朕再想想。”
信陽侯本欲再求,見安括看也不看他,隻好作擺。想著趕快回去重新派人潛入貝州城去看看,或者他可以親自去一趟。
“老臣告退。”
“嗯。”安括輕輕應一聲,等信陽侯走了,才叫來陳公公,吩咐道:“去司徒府走一趟,讓司徒善秘密入宮來見朕。”
“是。”
陳公公急步離開。
安括盯著奏折出神,腦海裏不停映出扶柔公主清麗的甜美笑顏,嬌小玲瓏的身形,白皙纖柔的小手……
“朕要想一個兩全齊美的法子才好。”
“想要朕賜婚?嗬,可以。”
“就算你們成親又能怎樣?隻要司徒天逍戰死,你照樣是朕的女人。”
安括得意地喃喃自語。哪知早已被潛藏在暗處的人聽得清清楚楚,那人悄無聲息地離開承政殿,往冷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