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驚馬,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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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城,信陽侯府。
為迎接信陽侯歸來,若夫人有孕在身,便將府中的事情交給老管家來辦,她隻管動動嘴巴,管管賬目。
“姨娘聽到外麵的傳聞沒有?”列柔柔精致妝容,一席華貴襦裙,怎麽看都不是來串門子的。
若夫人收好賬冊,交回老管家手裏,漫不經心地說:“侯爺即將回府,府裏的事情還指望我忙活呢。哪有心思去管別人的閑事。”
“長公主別院的一場大火燒紅了半天邊。驚動了宮裏的皇帝和皇後,以及在慈康殿休養的太後。”列柔柔不理睬若夫人要不要聽,她都打開話匣子似的興致勃勃地說起來。
若夫人也閑得無聊,隨意聽聽罷了。
列柔柔笑道:“這把火燒得蹊蹺,壽王爺和安陽長公主派人在廢墟上找了一日夜也沒查出個原由。一把莫明其妙的大火,於安陽長公主來說是麻煩,於樂月瑤而言是福事。”
若夫人驚疑,“哦?這把火與樂月瑤有什麽關係?”
列柔柔搖頭,訕笑道:“難道這把火是她放的不成。隻聽聞壽王爺親自下令解了樂月瑤的禁足。除朝陽閣和曦寧園之外,她可以隨意去任何地方。”
若夫人笑了。看來不管是不是樂月瑤命人放火燒的曦馨園,至少壽王解了她的禁足,那些猜測的人們都會認定這大火與樂月瑤有關。壽王玩得一手好計謀,打一巴掌給一甜棗,樂月瑤恍回神也沒用。黑鍋嘛,她是背定啦。
“有這麽好的理由,我們還留在家裏做什麽。”若夫人媚眼一笑,立即命婢女來為她妝扮。又看向精致妝容的列柔柔。原來小丫頭已經想到了,以前還真是小瞧她的智商。
妝扮完畢,若夫人媚眼如絲,笑顏如花,即便身懷有孕仍不失風流之美。
列柔柔不禁感歎,若夫人比她也大不了幾歲,卻透著一股子成熟的韻味。怪不得外祖父很寵她,甚至連掌家之權也交給她。
“我來扶你。”列柔柔難得主動,若夫人暗中驚訝,但表麵上又笑意盈然,伸出手由列柔柔和婢女春扶著她出門。
若夫人曾經是皇後的婢女,有時候貼身婢女所知道的事情比主子還多,貼身婢女既可以是助手,也可能是敵人。所以,她的身邊有四個婢女,以四季為名,春、夏、秋、冬。四婢女服侍她,卻不會成為貼身婢女。若夫人總是隔著一層距離,讓她們懂得主子是誰,她們又是誰。
春的年紀稍長,若夫人外出時最常帶著的人是她。主要是看她穩重,不焦不躁。
春也是個聰明人。懂得這其中的厲害,所以她當自己是啞巴,隻管聽從若夫人的吩咐,餘者皆不聞不問不關心。
老管家早已安派好馬車,又有婢女春跟著,又派上幾個府兵護著。遠遠看去,還以為是誰家的正室夫人出門呢。
從信陽侯府到長公主別院要經過一條長長的繁華街市。酒家,食肆,樂坊,胭脂鋪子,綢緞莊,雜貨鋪,集衣食住行樂於一市,繁華程度堪比盛唐的長安街。
信陽侯府的馬車穿過數條寂靜的胡同之後,轉個彎,來到最繁華的街市中心。
隔著窗紗看向外麵人聲鼎沸的街市,列柔柔耐不住性子,偷偷掀起簾子一角偷瞄外麵。
“姑娘家家的別拋頭露麵的,比不得那些野慣的女子。快把簾子放下,小心被人瞧見,堵在門口求親。”若夫人柔聲打趣,輕輕拍了列柔柔的手。
列柔柔沒有作聲,沉醉於外麵喧鬧的景色。平日被鎖在家中不準出門,列柔柔很珍惜在外麵的時光,即便像現在這樣坐在馬車裏欣賞也很高興。
若夫人也不再勸她,跟著她一同偷瞄外麵的人潮。自從入宮之後,她再也沒有來過街市,甚至嫁入信陽侯府之後也是閉門不出。
“咦?”列柔柔眼睛一亮,興奮地抓住若夫人的手,“姨娘快看,那個男子是誰?”
若夫人好奇地歪頭去看,隻見路邊的簡易包子攤,一位英氣俊朗的男子正在拿出錢袋子買包子。
“停車。”列柔柔興奮地大喊,隔著簾子縫偷偷端詳那男子。
沒有察覺有人偷瞧自己,包子攤前的男子拿出兩個銅板,買了兩個包子。
旁邊,怯怯懦懦的小乞丐垂著頭,在看到麵前伸來的大手上托著兩個包子,他不知所措地抬頭,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麽。
“吃吧。”
“我……我……不吃。”小乞丐搖頭,畏畏縮縮地往後退。
“為何不吃?偷錢買來的東西能心安理德的吃下肚,為什麽我送你的包子卻不能吃呢。”
小乞丐膽怯地抬頭,看一眼男子不怒而威的神情,嚇得他又低下頭,弱弱地說:“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既然如此,我相信你。”
熱騰騰的包子送到小乞丐麵前,男子另一隻手摸摸小乞丐的頭,說:“吃吧。等你吃完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小乞丐膽顫心驚,不會是送他去坐牢吧。
男子勾唇淺笑,“放心吧,一個能讓你安身立命的地方。”
小乞丐沒有再說什麽,小心翼翼地接過包子,大口咬掉一半。
“慢點吃。”男子俊朗的笑顏如夜空星辰,迷了少女的眼,醉了少女的心。
馬車裏,列柔柔癡戀地凝望男子英俊的笑顏。若他對自己笑該有多好啊。
從佩帶的荷包裏拿出一顆珍珠,列柔柔對準男子旁邊的馬兒……
馬兒悲痛的嘶鳴,前蹄揚起,直衝向馬車。
車夫嚇得拉緊韁繩,想要調轉馬頭,與衝來的馬兒錯身而去。可偏偏就那麽巧,拉車的馬兒非但不肯調頭,還要迎上去撞擊。
兩馬相撞,勇者勝。
遭殃的是馬車裏的若夫人和列柔柔。
好在若夫人有功夫,就算身懷有孕也順利跳脫出馬車。反觀列柔柔就沒有那麽幸運,她驚慌尖叫,被若夫人一腳踹出馬車的窗子,恰巧摔在英俊男子的腳下。
列柔柔摔得灰頭土臉,怒氣衝衝地站起來,指著若夫人大罵:“混賬婆娘,你想摔死我不成?”
若夫人挺著圓鼓鼓的肚子,杏眼微眯,含笑看向男子,屈身福了禮,“司徒大公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若夫人,別來無恙。”
拱手相禮。這英氣俊朗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被皇上以“教弟不嚴”的罪名囚禁汴州城的司徒宕。
司徒宕看也不看站在身邊一副花癡模樣的少女。即便之前不知道她是誰,現在也猜出一二。可惜列直將軍一生耿直不屈,卻生下一個不知羞臊的女兒。
若夫人輕蔑地瞟一眼犯花癡的列柔柔,看向司徒宕已換上溫柔如絲的笑容,“司徒大公子善心之舉,妾身很是敬佩。”說著看向旁邊的婢女,“春,拿些錢來給小乞丐,讓他去買件厚點的衣服。”
婢女春答應著,從隨身的荷包裏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小乞丐。
司徒宕不動聲色,看著小乞丐將碎銀子放到貼身的小布袋子裏,寶貝似的藏著。
“去,回家重新趕駕馬車來。”若夫人看一眼旁邊的食肆,摸摸肚子,“還好妾身的孩兒無事,否則不知如何向侯爺交待呢。”
列柔柔回神,羞愧地低下頭。她是始作俑者,不知道外祖父回來,若夫人會不會背後告狀呢。又想到若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她有些擔心,有些後怕。
“來人,去請禦醫來。”列柔柔扭頭對跟來的府兵命令。
“罷了罷了。”若夫人歎氣,“還是先回府吧。”
司徒宕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終究是自己的馬驚了,衝撞了人家的馬,才造成這等事故。
“倘或二位不嫌棄,不如讓我送二位回府吧。”司徒宕招招手,立即有人上前,牽走受驚後的馬兒。而同時,也有人趕來一駕馬車。
若夫人打量那兩個人,仆從打扮,卻腳下生風。顯然是懂功夫的,而且功夫在她之上。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司徒大公子。”若夫人福了福,由婢女春扶著坐上馬車。
列柔柔站在司徒宕麵前,星眸晶亮,小臉漾著癡情的笑,“你是司徒老將軍的長孫嗎?”
司徒宕微皺眉,卻不得不回答,“是。在下司徒宕。”
“我外祖父是信陽侯,爹爹是戍邊大將軍。”列柔柔主動介紹著自己的背景。癡癡地凝視他。這個男人連皺眉都如此俊美,就算楚王和壽王站在他的身邊也遜色不已。
正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對司徒宕一見鍾情的列柔柔再也看不到別的男子。她的眼睛,她的心,全部為司徒宕而存在。
列柔柔爽直地問:“你可娶妻?”
司徒宕微怔,英眉皺得更緊,他沉默片刻,拱手道:“列小姐,在下……已有心愛之人。”
“啊?你已有心愛之人?是誰家的女子?她也一樣鍾情於你嗎?”列柔柔激動地抓住司徒宕的手,塗了丹色的指甲已深陷於手背的肉裏。
司徒宕麵色瞬時陰沉,悄然抽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後攥緊成拳,沉冷的嗓音拒絕道:“列小姐,請自重。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問。”
列柔柔麵容僵硬,她羞臊地暗咬牙,少時強扯出一抹笑,說:“我隻是擔心大公子被人欺騙。”
“列小姐與我無親無故,這自作多情的擔心就免了吧。”司徒宕冷瞥一眼含淚垂下頭的少女。轉身走到馬車旁,向坐在裏麵的若夫人,說:“今日在下的馬驚了若夫人的車駕,請若夫人恕罪。在下親自送若夫人回府。”
“多謝司徒大公子。”若夫人笑意盈然。對站在馬車旁的婢女厲聲斥喝:“還不快請小姐上車來,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也不怕人笑話。”
婢女春默默頜首,走到列柔柔身邊,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強硬的扶上馬車,放下車簾。
司徒宕悄悄舒口氣,命人重新牽來一匹馬,親自護送馬車回信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