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荒村,百步穿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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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汴州城不遠了,信陽侯下令休息半日再繼續趕路。木寧夕當他說話是耳旁風,繼續往前趕路。
五千南晉士兵看看信陽侯不悅的臉色,想聽叢侯爺的命令,又不敢得罪公主。前思後想,還是咬咬牙跟著木寧夕的馬屁股跑了。
信陽侯陰鬱地盯視前方,兩隻眼睛氣得冒火。
“侯爺,西都國公主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當侯爺的話是放屁。”
“滾!”
信陽侯一腳踢開上前討好的護衛兵,咬牙道:“繼續走。看她要走到什麽時候。”
沒辦法,原本已經坐下來休息的護衛軍不得已,起身跟著繼續走。心裏麵把西都公主罵得底朝天。
離汴州城的城郊八十裏有一座無名的山丘,山腳下有一個荒廢的村落。
記得在狼王殿看地圖時,上麵曾經標注過這個荒廢的村落,因為男子都被征去當兵,而老弱婦孺被遷移到旁邊的村子居住。
故而,這座荒廢已久的村子裏適合安營紮寨,好好的休息一晚。
連日奔波勞苦,木寧夕被紫線扶下馬,揉揉麻木無感覺的臀,哀歎道:“終於按照我計劃好的日子抵達這個村子。剛剛騎馬太快,早飯都快被顛出來啦。”
紫線笑道:“公主太心急。半路該等等後麵的人呀。你看,五千士兵有幾個趕上來的?”
信陽侯騎馬而來,後麵的護衛軍累得快要把五髒六腑喘出來似的,連扛旗子的護衛兵也將旗子當成拐杖杵著。
木寧夕走到信陽侯的馬前,拍拍馬兒的脖子,展顏而笑,“侯爺,今兒我們在這村子裏休息一日,明日清晨率軍入城。”
信陽侯環視四周荒涼的農家院子,嫌棄道:“現在剛過午時,若再趕趕路,天黑之前許能趕回汴州城。”
“我累了,要休息。”木寧夕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慢悠悠地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侯爺,你把人家兒子平平安安帶回來,難道還要親自給人家送去嗎?”
信陽侯怔愣。她這個意思是,等李程的父親?
木寧夕招呼紫線和紅線過來,嘀嘀咕咕小聲討論一會兒,又叫來青線和黃線也嘀嘀咕咕商量一會兒。
等到四個婢女散開,木寧夕拿著銀弓,來到信陽侯身邊坐下,“侯爺,這村子裏什麽吃的都沒有。不如我們去打獵,給大家夥解解饞。”
信陽侯斜睨一眼,冷哼:“小丫頭,你會打獵?別一箭放出去,連根毛兒都獵不到。”
木寧夕撇撇小嘴,不滿地哼聲,道:“侯爺,你太小瞧我啦。瞧見這銀弓沒有,我可是用它一連放出兩箭,而且百步穿楊、箭無虛發,絕對的見傷見血。”
“信你才有鬼呢。”信陽侯訕笑,將她的吹牛皮當成樂子聽。
木寧夕嬌哼一聲,扭頭望向終於趕到的馬車。車簾掀起,李程率先下馬,後麵劉士彥和劉士弼動作緩慢地被兩個護衛兵扶下馬車。
“看看,那兩個人的腿傷就是我的傑作。”木寧夕炫耀地指著蹣跚走路的劉氏兄弟。
信陽侯瞥一眼兩個不爭氣的孫子,扭頭看身邊沾沾自喜的小丫頭,說:“你還真不知道害臊。一個女兒家整日像個男人似的武刀弄槍,成何體統。等回去汴州城,乖乖呆在閨房裏,別跟著男人們亂跑。”
木寧夕噘起小嘴,嬌嗔:“又來了又來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啦,別嘮嘮叨叨的煩人。還有,我若不武刀弄槍的,哪能領兵奪回貝州城,救回你那兩個廢物孫子。”
廢物孫子。這稱呼刺耳,但是事實。信陽侯沒有表現出不悅,也沒有斥喝木寧夕的放肆。
“來人,拿我的弓箭來。”信陽侯吩咐一聲,起身整理長袍,說:“要換件胡服才行。”
“有什麽關係。”木寧夕打量信陽侯身上的長袍,黯藍色的長袍穿在身上,不但沒有顯得老氣橫秋,反而突出信陽侯儒雅的氣質。不知不覺,把心底想的話說出來,“侯爺,若你再年輕二十歲,我定要追求你。”
“哈哈哈,小丫頭,你若願意,老夫勉強納你為妾吧。”信陽侯拍拍木寧夕的頭,抑製不住大笑。
木寧夕搖頭歎氣,“侯爺,你的年紀都能當我爺爺啦,還是算了吧。”
信陽侯頗為認同地說:“你的確太嫩了些,不是老夫欣賞的。”
木寧夕拍拍心口,笑道:“你也不是我的菜。我喜歡至尊狼王那種類型的男人。”
信陽侯皮笑肉不笑的哼一聲,轉身去換胡服。
木寧夕命人去牽馬,站在兩匹馬兒之間,摸摸紅棗子,摸摸棕色的馬兒。
“你喜歡本侯的馬?”
換好胡服出來,信陽侯看見木寧夕像小孩子對待玩具一樣,很小心地摸摸馬兒們。
木寧夕漾起大大的笑容,“是啊。我的紅棗子很有靈性。侯爺的馬也很有靈性。”
信陽侯瞟一眼紅棗子。這匹棗紅色的馬是純正的大宛駒血統,沒有萬兩黃金是得不到的。而且,即便萬金也難得一匹。
“這是至尊狼王送你的馬?”信陽侯走過來,抬手要摸摸紅棗子。突然,馬兒頭一歪,竟躲避伸來的手。
木寧夕嘿嘿笑,“紅棗子最怕生。在狼山,除了狼王和我,連我的婢女們都碰不到它。”
信陽侯訕訕地收回手,仔細端詳起馬兒,“是匹好馬。至尊狼王真舍得。”
木寧夕嬌蠻道:“不舍得也不行。隻要我喜歡的,他必須送給我。”
“哦?若你喜歡狼山,或者至尊狼王的王位,他也會送給你嗎?”信陽侯似笑非笑,看似玩笑話,卻參雜著幾分試探。
木寧夕翻身上馬,拿好銀弓,嫣然笑顏醉人迷戀。她嗓音輕緩動聽,笑聲銀鈴,讓信陽侯看得險些失神。
“狼山哪有南晉國好呀?也沒有北契國好。至於王位,我更喜歡四國統一的皇權。”
木寧夕故意吹牛皮吹得無邊無際。至少在信陽侯眼中,她是個白日做夢的傻丫頭。
“哈哈哈,統一四國。你想學始皇帝嗎?可惜你是女子,嫁人後要相夫教子。”信陽侯心情大悅。聽她胡說八道,還挺有樂子的。
木寧夕麵色一沉,說:“嫁入司徒家,我還能相夫教子?”
信陽侯斂聲,尷尬地咳一聲,“本侯失言。不過,你真的要嫁給一個死人?”
木寧夕嘟嘟嘴,“在我心裏,他是活生生的人。”
“傻丫頭。”
不知為何,竟對她生出一絲憐惜。聰慧如她,卻甘願困在情網無法自拔。於他而言,是好事。可為何,他卻生不出一點點歡喜呢。
信陽侯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心理很糾結。一麵喜歡機靈聰慧的木寧夕,希望她能過無憂無愁的日子;一麵糾結著告戒自己不能憐惜她,她隻是完成他計劃的一顆棋子,而且命不久矣。
正在信陽侯陷入糾結的思緒時,劉士彥一瘸一拐走過來,先是拱手作揖,笑問:“爺爺,公主,你們要去何處?”
木寧夕露出難得的歡喜之色,開心地說:“去打獵。”
劉士彥驚詫地盯著坐在馬上的少女。從貝州城一路走來,她從未與他說過一句話,也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他。
而他,總是偷偷的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甚至嫉妒爺爺與她草原賽馬,賞夜閑聊。
劉士彥知道,他已經慢慢喜歡上木寧夕,喜歡到連自己都驚訝的程度。
信陽侯神思回來,看見站在馬前的二孫子,問:“你不去休息,站在這裏做什麽。”
劉士彥笑說:“爺爺,孫兒的腿傷已經好很多,也想跟著爺爺一起去打獵。”
信陽侯眉心微皺,垂眸,不悅道:“你的腿傷尚未痊愈。況且你一路坐馬車都要痛上半日,何必受罪呢。快去歇著吧。”
劉士彥張嘴想要反駁,就聽木寧夕一聲輕笑。
“劉士彥,不想留下殘疾就乖乖回去躺著,別在我跟前礙眼。你難道不知道,我和你的仇還沒了結呢。”
劉士彥笑問:“我與公主有什麽仇怨?我怎麽不知道啊。”
木寧夕眯起眼睛,“怎麽,石花鎮外梅林,你幾次領著黑衣殺手前來要我和司徒天逍的性命,你忘了?”
“那是誤會。”劉士彥反駁。
木寧夕長長舒氣,“我若是你,早躲得遠遠的。前仇後恨也不少,等回到汴州城之後,我再慢慢找你算賬。滾開!”
劉士彥陰沉臉色。即便他喜歡這女人又如何,他可不是受氣包任她打罵而無動於衷。
“木寧夕,你最好收回剛剛的話,否則……”
“否則怎樣?殺了我嗎?”
木寧夕揚起馬鞭,一下子抽向劉士彥。
劉士彥也不是真正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至少功夫還是不錯的。
輕輕鬆鬆避過抽來的長鞭,他幾個快速旋身來到紅棗子旁邊,一個躍起,恰巧坐到木寧夕身後。
單臂環住木寧夕的小蠻腰,另一手去搶長鞭。
“放肆!”信陽侯大怒,揚起手便將劉士彥推下馬。趁勢將一同栽下去的木寧夕拉到自己馬背上,穩穩坐在身前。
劉士彥摔個狗啃泥,他翻身坐起,傻傻地望向信陽侯,“爺爺?你在做什麽?”
信陽侯克製胸口的怒火,瞪著坐在地上的二孫子,命令道:“你,以後離她遠點兒。”
劉士彥腦袋轟然炸響。他接受不了這個命令,更不相信爺爺會喜歡上木寧夕。年齡相差四十二歲,無論如何也不能認同。
“爺爺,你可不以喜歡她。”劉士彥騰得一下站起來,站到信陽侯的馬兒前,指著木寧夕,急道:“她才十五歲呢。比柔柔表妹還要小一歲呢。”
信陽侯陰沉麵色,大手一抓,將木寧夕“放”回紅棗子的背上。
“走,去打獵。”
木寧夕搖頭歎息,“笨蛋啊。果真是個廢物,能成什麽大事。”
“你……你什麽意思?”劉士彥怒火中燒。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幫她。他太了解自己的爺爺,若非是真心看上的人,爺爺是不會寵護備至。
望向騎馬衝入林中的二人,劉士彥氣得大罵:“木寧夕,你這個笨女人。活該你被利用,死了才好呢。”
聲音傳得很遠,遠到連信陽侯都聽見了。氣悶的恨不得返回去把二孫子痛打一頓。果真如木寧夕說的,真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