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蛇蠍心腸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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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樣子,拓跋大將軍應該是被蒼耳收買了,拓跋大將軍一生忠良,隻可惜落得了個被皇上猜忌的下場,反倒是連累這家人。
安想蓉便是沒去看。
她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卻是一轉身,突然一聲尖叫便是爆炸在她的麵前,隻是臉上一熱,便是嗅到了遺孤鐵鏽味兒。
血。
躺在地上的是一個秀女,已經入選了答應,估摸著今天之前還是在惦記著春秋大夢,想著什麽時候才能還得個好前途來,卻是一腔熱血,全都噴灑到了安想蓉的身上。
有一瞬間的失神和畏懼,安想蓉竟是連身上的鮮血都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那士卒畏懼的退後了兩步,他最開始可是接了命令,若是這個麵容娟秀的新娘子出了什麽問題,可就是要他們全軍隊的人陪葬。
卻正是遲疑間,腰間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那人直接撲了出去。
“想蓉——”
湛明溪直接跑過來,一手拽住了安想蓉的手,用力一拉,就帶到了他的懷抱裏,血腥味兒撲到鼻孔處,但是卻依舊帶著一股子血味兒。
安想蓉被嗆得微微偏過頭來,卻看見在湛明溪的腰間上,掛著的那個香囊,閃耀著不一樣的光芒。
“我們快走,蒼耳軍隊駐紮太多,咱們先撤出去,再打回來,到時候聚集民眾,蒼耳倒行逆施,是不會有好結果——呃!”
到底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一刀直挺挺的捅進了胸腔裏,卻是沒有叫出來,湛明溪的身體僵硬在原地,有些呆泄的看著自己懷抱裏的女人。
準確的說,是一身紅裝的她,手心裏握著一個小巧的匕首。
匕首上一陣酥麻傳來,應該是摸了劇毒,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沒有感覺到有多疼。
“為什麽?”
隻來得及低下頭,看著她的容顏,臉上還沾染著鮮血,但是卻又依舊儒雅。
似乎是從最開始,他就認識了這樣一個女孩子來,明明大家閨秀姿態儒雅,可是眼眸裏卻是隱藏著野心和殺氣,他好奇,他探尋,一步一步地接近,卻讓自己一步一步陷入無底深淵。
從最開始,他就感覺,可能自己的一生,都會和這個女人牽扯不清,他想要尋她做了主母,想要瞧瞧她所有的虛偽的外表之下隱藏了什麽,卻是沒想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他是要死了麽?
“湛明溪——我也想問你,為什麽。”
安想蓉抬起頭來,細細的盯著自己麵前的男子,她特意選了這麽個毒,毒性猛烈,但是還能讓人活下來個一時半會兒。
就要她好好問問,為什麽。
“當初我願意將我自己托付給你,除了你是我良人之外,還因為,覺得你能救我出張家的牢籠。”
安想蓉的手指在匕首上彈動,卻不用力,四周的人啥企圖南瓜藤,卻好像沒有人注意到這裏。
“你惦記著家中老小,惦記一身爵位加身,我不怪你,男兒誌在四方,確實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而拋棄所有。”
說到此處,安想蓉有些苦澀,想到她的身份,卻又是笑道:“你謀反弑君我不怪你,你任憑我在寺廟和皇宮裏困頓求生我也不怪你,我就想知道,為什麽,你連我的孩兒,都不放過?”
說著,一隻手緩慢的將那錦囊拽下來,上麵粗糙的線路還有她的痕跡,卻看到湛明溪的臉色微微發白。
剛才,就是那般疼痛,他都沒有變一下臉色。
“你在胡說什麽?是不是蒼耳告訴你的?他是在挑撥離間。”
湛明溪的聲音有些許急促,也許是說話的速度快了點,便是連唇邊都溢出來一絲鮮血。
“你當時設計,從安家奪走了我的孩兒,你當我不知道麽?”
安想蓉高高的昂起臉來,笑著看著他,看著他生機漸漸泯滅,又笑道:“在我出嫁之前,我綁了一個人。”
安想蓉的手輕輕的垂下去,那錦囊便是掉下來,然後,便是瞧見湛明溪,臉上依舊掛這不敢置信,眼眸裏似乎還是有著安想蓉的影子。
卻是倒下去,砸起了一片血汙。
安想蓉深深地看著她,卻是心裏一沉。
她這樣,算是報仇了吧?
那個剛剛出世,卻是自己都沒有抱到一下的孩子。
她的兒。
卻是又是深邃的想起,那天晚上經曆的所有。
這個人,當然不是那嬤嬤,而是安想蓉,設計將那富麓宮裏的那個老嬤嬤給綁過來了。
其實那個老太太,應當比那嬤嬤知道的更多,但是,那老太太瞧見了安想蓉一眼之後,不知道是生了什麽心思,竟是死了。
那老嬤嬤說是這老婆子是安是已經登了極辭安想蓉是不相信的, 哪有見了她一麵,就自己死了的?
可是,那老婆子的屍體已經被一些太監給處理走了,也沒有鬧出來多大的風波,隻是因的到底是個老人,安想蓉雖然心有疑問,但是也不想去觸碰人家的屍體。
最起碼,要對屍體保持尊敬。
而那個老嬤嬤,雖說也是個老人了,但是卻沒有求死的心思,瞧著她現在這樣苟延殘喘,便是還要留條性命來。
安想蓉不過是須於重金,又是一陣威逼利誘,她便是吐露了所有來。
大抵是因為在這皇宮裏生活了太久,看透人世間冷暖,卻又放不下一條生命來,隻想著能夠的了一條老命去。
才是片刻功夫,安想蓉就知道很多很多事情。
這些事情她寧可不知道。
老人的口裏得知的東西,似乎也染上歲月的滄桑。
那天搖曳的那個燈光,也許見證了一個滄桑的夜晚。
那老嬤嬤口述著很多年前的事情,卻又有些讓人側目。
應當是很多很多年前的冬天,那個時候,安想蓉還沒有出世,安想蓉的母親,還隻是一個溫婉柔順的女子。
隻是,這種柔順之中,夾雜著太多的血腥。
依舊是皇朝泯滅,就仿佛是上一次的這樣一個清晨亦或者是夜晚,聖上推翻了先皇,同樣,也用血腥手段,清洗了朝堂。
隻留下了一個蒼耳。
蒼耳還算是乖順的,又是因為身份原因,竟是生生的存活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蒼耳的身上,卻是忽略了一個人。
那一年,蒼耳還小,但是,卻已經有了一個不小的姐姐。
隻是,這個姐姐卻並不是什麽顯赫身份。
或者說,壓根就沒有身份,皇家總有那麽幾個血脈流落在外,或者是宮女生下來的,或者,是貧民生下來的。
但是,這個姐姐還算是幸運的,雖說沒有什麽顯赫的名譽,但是好歹也是個待遇好的,不曾受到什麽屈辱來。
聖上唯獨顯赫一個女兒,還算是寵愛。
而那一次的皇城絞殺,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是卻生生的存活下來了。
原本以為是運氣,但是後來才知道不可能,竟然是當朝現在的聖上,留住了她的性命,甚至,隱姓埋名給她改了身份,去叫她做了寵妃去。
按輩分算,整個人是她的親叔叔,但是,卻像是根本就不知道一樣,他不僅裝作不知道,還給她無限寵愛,就算是宮裏一些女人嫉妒惹是生非,都是一一擋住。
若是一般的女子,便是真的陷入了這般狂轟濫炸之中尋不到個頭兒了,但是她不是。
到底還是在宮裏活了這麽久,她便是一直表現出一副沉醉於聖上的眷寵之中,卻是背地裏慢慢調查。
但是曆經了許久,才是得到了一個天大的消息。
聖上這般眷寵她,到底還是有目的的。
傳言,現在已經入土百年的先皇是個英勇善戰的,又是存了百年基業,確實將這些基業,全都留在了自己的一個寶藏裏。
這寶藏,就在一個秘密的地方,但是,要開啟,必須要皇朝血液最純正的孩子的血去祭奠,隻有新生兒。
隻有新生兒的性命才可以。
新生兒!
一個嬰兒!
當時的聖上想要和前朝孤女,也就是自己的侄女生個孩子,就是想要開啟那寶藏。
隻是,這個孩子,便是安想蓉,前朝孤女用了手段,接著德妃的手,逃遁了宮中,生下了孩子,可是,卻是去除無蹤。
而湛明溪,卻又不知道從何而知這些,他一個小小將軍,一個區區湛家,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在聖上的眼皮子底下做手段。
但是,如果有了那個地下寶藏的支持,可能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安想蓉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她隻是長了一個心眼,在剛出生的孩子的身上,塗抹了一層粉末。
大概是她警惕心太重,這層粉末在一段時間以內是不會掉的,她隻是害怕,這孩子若是被湛明溪帶走了,可能會被那龍姑娘暗算,自己的骨肉,她放心不下。
又是怕石氏那刁鑽奸詐的性子,奪了自己的兒子去,拿來要挾,又是麻煩,才是出此下策。
卻沒想到,石氏這個下三濫的,竟是連個孩子都看不住,又是夥同了俺家那幫人,擺開了場陣仗來,卻是糊弄不住她。
當真還以為她隻是個小心思罷了?
卻是沒想到,隻是時隔半日,便是在湛明溪的身上感覺到了那種粉末。
而且,這中粉末和自己給湛明溪的不是一個類型,卻是混合在一起,特別明顯,安想蓉等了兩天,卻在那錦囊上看到了一兩滴血跡。
混合著那種粉末,分外刺眼。
隻是湛明溪自己沒有察覺,安想蓉每一次看見,都是覺得心在被插著刀一樣。
結合了所有事情,像是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