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絲帕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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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了?”皇後一驚,“好端端的,這怎麽就病了?可嚴重嗎?本宮宣禦醫來給你瞧瞧!”
    皇後本想趁機來一並收拾了夏瑾言和慕青二人,可不知為何,看到慕青和夏瑾言此刻的表現,李亦秋偏覺得事情不像宮女說得那樣簡單。
    夏瑾言先是伏地謝了恩,“臣妾隻是感染了小小風寒,並無大礙,如今齊妃姐姐受傷昏迷,整個禦醫院恐怕都無暇來照看臣妾這小小的病症吧!”
    當真是小小風寒嗎?李亦秋不信,“瑾嬪,你這臉……”若真是風寒,又何須這般遮遮掩掩地蒙著臉呢?適才那宮女向自己稟告時說得繪聲繪色也不像是作假,在她趕來祥雲殿之前,在這裏,夏瑾言和慕青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娘娘恕罪……”夏瑾言垂著頭,“臣妾臉上生了濕疹,不敢麵見娘娘,萬一傳給了娘娘……”
    “濕疹?”李亦秋眉頭明顯皺了下,“好端端地怎麽就染上了濕疹?”
    “水……水土不服的緣故吧,娘娘還請寬心,靜嬪妹妹已為臣妾上了藥,想來已無大礙。”
    “原來如此。”連夏瑾言都開口為慕青開拓了,李亦秋也無法再為難慕青,喚了她們起身,“原是誤會一場,你們且起來吧!”
    “謝娘娘!”夏瑾言起身順帶還扶了慕青一把,李亦秋見了大為驚訝,這對死對頭,怎麽隨聖駕出了趟宮,關係就大變了呢?
    李亦秋走時,刻意在夏瑾言身邊停了停,目光狠戾地盯了夏瑾言半晌,夏瑾言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欠身道:“臣妾恭送皇後娘娘。”
    李亦秋唇角扯了扯,悶哼一聲,帶著一眾宮人揚長而去。
    待徹底看不見李亦秋的影子,夏瑾言突然背靠著門框,大口大口喘著氣,慕青靠近兩步,突然擁住了她,“沒事了!”慕青輕拍著夏瑾言的後背,小心安慰著,“沒事了……”
    李亦秋不過是很平常地問了幾句話,怎麽就叫夏瑾言怕成這樣了呢?慕青不明白,夏瑾言到底在怕什麽,隻是這一刻,突然很想安慰安慰一下無助的她。
    看到這個樣子的夏瑾言,總是不自覺地想起曾經的那個無助而又絕望的自己。
    夏瑾言稍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猛地推開慕青,扭頭刻意不去看她,“謝謝你的藥,你可以走了!”
    慕青的傷藥塗在她的臉上,藥效如何她自己還是有感知的,至少證明,慕青沒有在藥裏做手腳,可她們注定成不了朋友,那又何必有太多的牽扯呢?
    就讓她們永遠成為一對敵人好了,至少不會有那麽多牽絆那麽多愧疚與不忍心,這個宮裏,最不該有的就是真情。
    “你適才……”慕青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適才皇後在的時候,夏瑾言雖不曾明言,但維護自己的意思是很明了的。
    “你不要誤會,適才我可不是為了幫你,我隻是為了幫我自己。”夏瑾言急急地想要與慕青撇清關係。
    慕青抿了抿唇,“我知道。”夏瑾言這樣明顯的心口不一,她也懶得去同她糾結這個,她的心意自己能看的通透,至於她嘴上怎麽說,那是她的自由,自己無權幹涉。
    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變扭女人啊!
    “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慕青與夏瑾言對視了良久,氣氛一直僵持著,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就連慕青提出離開,夏瑾言應都沒應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麽想得那樣出神。
    慕青回到長慶殿,正好采依也從宮外回來了,還意想不到地給慕青帶回了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主子。”采依神神叨叨地將那包裹得十分緊密的錦盒交給慕青。
    又是錦盒,但這隻錦盒不同於沈雲禾手裏的那一隻。
    沈雲禾手中的錦盒是慕青的把柄,而慕青手上的這一隻卻恰好是沈雲禾的秘密。
    沈雲禾手中的把柄是無中生有而來,可慕青手上的這個秘密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奴婢回了一趟慕府,管家的女兒雲珠與福王府上的一個小廝交好,那小廝為了討雲珠開心,便偷偷送了這個給雲珠姑娘。”采依道。
    “這麽巧?”慕青拆開錦盒,裏頭是條繡工精美的絲帕,帕子並不是什麽稀罕物件兒,可帕子上繡的詩句卻連慕青都驚到了。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慕青默念著帕子的詩,單從這句情詩上本也看不出什麽,可偏偏帕子的最下方還繡上了兩個人的名字——“阿嬋,雲禾”。
    慕青冷笑,“那小廝怎麽會有這東西?”
    “前年,福王命人將很多舊物扔掉,那小廝看到裏頭不少好東西,便私藏了些,其中便有這方帕子。”采依解釋道。
    “天意。”慕青目光一凜,“走,咱們去晨曦殿。”
    “是!”
    晨曦殿,十多名禦醫齊齊跪伏在地,他們忙活了大半天都沒能將齊妃救醒,皇上大怒,下了最後通牒,再救不醒齊妃便要了他們的腦袋。
    其中一名老禦醫不時抹著額上的冷汗,他們一群人分別都為齊妃診治過了,也已經確認過了傷勢,一直認定沒有性命之憂,可齊妃卻偏偏醒不過來,對於齊妃昏迷不醒的原因,他們卻怎麽都診不出來,即便是皇上如此發怒,他們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
    正在沈雲初大發雷霆之際,慕青攜著采依款款而來,手裏還抱著好些藥材,慕家是做藥材生意的,慕青自小有對醫術有些見解,雖不曾給人診過脈治過病,可一些醫書裏有載錄過的症狀她還是能夠分辨的,比如通過藥物致使自己昏迷這樣的症狀……
    慕青原隻是猜疑齊妃假裝昏迷,親自來了晨曦殿,看到跪了一地的禦醫,心中更是確定了這個猜想。
    “臣妾給皇上請安!”慕青欠身行禮,沈雲初扶起她,“你不在寢殿休息,來這裏做什麽?”
    “臣妾不放心齊妃姐姐……”
    沈雲初見慕青一臉誠懇的模樣不像是作假,又見她手裏捧著的一堆藥材,“這些藥……”
    “奴婢派人回慕家取的,興許對齊妃姐姐傷有所幫助。”
    沈雲初瞥了其中一名禦醫一眼,那禦醫很快意會,跪行著來到慕青跟前,取了慕青手中的藥材往鼻子前嗅了嗅,又取了另外一些對比了一番,確認道:“回皇上,這些藥材的確是傷好的療傷良藥!”
    沈雲初點點頭,吩咐人將藥材拿了下去。
    “皇上……”慕青望了沈雲初一眼。
    “怎麽?”
    “臣妾想去看看齊妃姐姐……”
    沈雲初猶豫了下,終是點頭,道:“也好,你去吧!”
    “是!”
    沈雲初與慕青一道入得內殿,慕青看到顧沁嬋平躺在睡榻上,當真是昏迷不醒,伸手觸了觸她的脈搏,脈息正常,傷口也正在愈合,並不是這刀傷致使的昏迷。
    慕青親自替顧沁嬋掖了掖被角,轉而勸說沈雲初道:“皇上且回去休息吧,這幾日大概都不曾好好歇息。”
    “那……”
    “皇上放心,這裏還有臣妾呢,臣妾會代皇上好好照看著齊妃姐姐的,但願姐姐早日醒來。”慕青伸手溫柔地捋了捋齊妃散在耳際的碎發,在沈雲初眼裏,看不出任何異樣。
    “那好吧!”沈雲初按了按發脹的頭,“那朕就先去處理政務了!”
    慕青點頭,又勸慰道:“皇上放心去吧!”
    待沈雲初走後,慕青又將外頭跪著的那眾禦醫打發走了,隨即吩咐采依道:“你去,親自把藥煎了。”
    “是,奴婢這就去!”采依取了適才帶來的藥材,又叫上了晨曦殿的兩名宮人,三人一同去煎藥,這是慕青教給她的,在外頭做事一定要高調,這樣才不容易被人抓到錯漏使出什麽陰招暗害。
    慕青坐在顧沁嬋的榻前,從懷裏取出了那方絲帕,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帕子上的情詩,“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本是一對有情人,為何又會被迫分離呢?
    “顧沁嬋,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慕青凝望著顧沁嬋的眉眼,即便是昏迷中,也是那樣好看。
    慕青重又將帕子疊好了塞到懷裏,此時采依的藥也煎好了,在那兩名宮人的眼皮底下采依親自端著藥,又在那兩名宮人的陪同監督下送到了慕青手上,這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被人發現任何破綻,其實采依經手的本就沒有破綻。
    藥碗到了慕青手上,卻隻見慕青拿著勺子攪動了兩下,又送到其中一名宮人手裏,“伺候你們主子服下吧!”
    “是!”
    宮人接過藥碗,另一個人則上前扶起了顧沁嬋,而此時,慕青趁著她們不注意,褪下了手上的護甲交到了采依手裏,采依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護甲給藏到了身上。
    而這看似補身的傷藥,便是摻進了這小小一指甲蓋的其他藥物,便能起到它該有的作用——喚醒齊妃。
    兩名宮女伺候齊妃喝下了藥,慕青又親自看了那藥碗,當真一滴不剩,看來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