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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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取暖
    寧折顏皺緊了那如畫的美眉,眼底閃過一抹狠曆,但是嫣紅的唇角輕扯出一抹邪笑,語氣陰冷而又慵懶:“你救本公子,一定是看上本公子的美貌了吧?”
    男人聽了這話卻是拿著那隻黑色的碗走了出去。
    這讓寧折顏的眼神越發的陰冷和狠曆了,但是唇角的那抹邪笑卻恍若盛開在地獄的曼莎珠華般妖美動人。
    也不知道那個醜陋的男人給寧折顏喝的是什麽湯,喝完之後,寧折顏便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而這次寧折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透過那用木漿紙糊的窗戶,隻依稀看見外麵的樹影被風吹得左右搖擺。
    刮擦著窗戶,發出一些類似鬼哭狼嚎的聲音。
    但是這並不是寧折顏醒來的主要原因,他這一次是被凍醒的。
    外麵是天寒地凍,而屋裏麵卻也沒好到哪裏去,哪怕是他睡著的被窩中也是沒有絲毫的溫度,冷硬如鐵,讓他全身仿若墜在一個冰窖中般。
    這種冷,按說寧折顏早已經度過了十幾年,他早該習慣的,貧血的人,一貫身體溫度都是微涼的。
    自己的身體都不熱,自然這被窩裏沒有半點兒溫度。
    他以往到了冬天睡的不是床,而是火坑,炕是用漢白玉或者墨玉砌成的,中間是空的,連接著煙囪,隻要燒一把火,那源源不斷的熱量便會順著漢白玉或者墨玉散發出來,就算是不蓋被子,躺在上麵也是熱乎乎的。
    而慕瑾在梅園給他臨時搭建的小木屋裏自然通不了那火坑,可是好歹屋裏燒著銀炭,暖和和的,與外麵的氣溫天壤之別。
    寧折顏身上的力氣也恢複了很多,盡管寒冷到連自己的雙手雙腳都有些僵硬,但是寧折顏卻還是掀開身上的棉被,摸索著下了床。
    在窗戶的疙瘩上找到了打火的火折子。
    寧折顏看著火折子那冒出來的星星之芒,帶著些微小卻又灼熱的溫度散在寧折顏的臉上,寧折顏笑的很是溫柔。
    隨後那雙冰肌玉骨,瑩潤如玉的手便將火折子扔向了床上的棉被。
    到底是棉質做的棉被,裏麵怕也是塞滿了足夠的棉花,於是寧折顏看著那星星之火變成他離開皇宮那晚看到的煙花那般燦爛、烈焰時,寧折顏眸中的笑意便越發的妖嬈美麗了。
    “終於暖和了。”寧折顏將那燃燒著火焰的棉被扔到了冰冷的地上,而自己便站在一旁舒適的烤起了火。
    很快緊閉的主門便被人拉開,那通天的火光正好將那醜陋男人的樣貌照得更加清晰,嫋嫋的煙火升起,倒是讓那男人眸中的神色看得有些迷蒙起來,也不知道他看到這幅場景是生氣呢?還是暴跳如雷呢?
    寧折顏卻是慢條斯理的在火光前,搓著自己潔瑜無暇的手,慵懶卻又無辜的說道:“本公子有些冷。”
    他唇角帶著笑,但是他的神情卻分明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
    甚至你可以看到他那雙狹長的眸底裏沒有絲毫的溫度,滿滿的滲著陰冷。
    一床棉被對於窮人家來說是就是家底,任憑窮人家在怎麽冷也不會將這條棉被給燒了取暖,盡管這個時候真的很暖。
    然而那個醜陋的男人卻是一聲不響的轉身走了,不一會兒便拎著一桶結了一層薄薄冰的水進來,將冰敲碎,將那燃燒著的火焰給撲滅了。
    原本火光衝天的屋子裏隻剩下當初的那一點兒星星之火,但是很快那星星之火也湮沒在了那冰涼的水中,屋子裏再一次陷入了漆黑。
    隻聽那水散在火上的“噗嗤”聲,以及那燃燒棉被所散發出來的焦糊味。
    男人將那緊閉的窗戶推開,好讓屋裏的煙霧散去,但是那吹進來的寒風如同一把刀子般刮在人幹澀寒冷的肌膚上。
    寧折顏站著的身體好似弱柳一般,仿若風一卷,便能將他整個身體毫不費力的卷上空,然後在狠狠的摔下來。
    “咳咳咳……”寧折顏開始劇烈的咳起來,每一聲都好似是在要了寧折顏的命一般。
    夜色下,寧折顏臉上的痛苦和蒼白,那個醜陋的男人是看不見的,可是他那咳嗽的聲音,卻如同垂死之人最後的掙紮一般,讓人聽著心冷不丁的揪起來。
    男人直接走到寧折顏跟前,扶住寧折顏因為劇烈咳嗽而顫抖不止的肩膀,寧折顏有些厭惡的皺起眉頭,接著他便感覺體內湧進一股溫熱的氣流,在他整個身體裏蔓延,四散開來。
    那種溫暖就像是陽春三月的陽光灑在你的身上,溫暖著你每一個細胞,每一根毛發,令人十分的舒暢。
    他冰冷將於的四肢也如冬去春來的萬物一般,慢慢複蘇,變得漸漸有活力起來。
    那劇烈的咳嗽聲也漸漸的有了好轉。
    “沒想到,你有著這麽高深的內力。”這是寧折顏停止咳嗽時對男人說的第一句話。
    這個男人竟然給他體內輸送內力,讓他原本虛弱的身體慢慢的好了起來,連說話的腔調都不在那麽憔悴。
    “你認識本公子嗎?”寧折顏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抓住男人身上的粗布棉衣,原本站立不住的身體,也挺直了腰杆,像顆山間挺拔的白楊一般站在男人的跟前。
    “是你不會說話,還是你不想說?”那個男人沒有說話,寧折顏便再次問道:“還是,怕說了,讓本公子猜到你的身份?”
    “你這樣的身材是不應該長著這張醜陋的臉的,所以,這張臉應該是假的。”寧折顏緊抓著男人衣裳的手,順著肩膀,慢慢的朝男人的臉上移動。
    男人脖頸處的肌膚還算細膩,但是等到了臉上的肌膚卻變得粗糙不堪起來。
    “你連睡覺都戴著這張假臉,你不會覺得難受嗎?”寧折顏慵懶而又陰冷的語調,就像是荒漠中的夜鷹一般,令人渾身毛孔倒豎,一股沒來由的顫栗從後脊背中竄出。
    你見過鷹用尖利的鷹喙將人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啄下來時,你就會明白寧折顏現在的語調是有多麽的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