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遲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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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二章遲來的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迎來了倒計時,重症監護室的眾人等待著最後的宣判,那個能夠給他們帶來神祗的主治醫生走出來,“很遺憾,患者沒有醒過來。”
    這是一聲宣判,徹底擊碎了眾人期待奇跡發生的幻想,難道江若琳真的會變成植物人?
    江母嚎啕大哭,倒地不起,怒斥老天的不公,為什麽這種罪她不能替女兒承受,為什麽?
    關哲慢慢後退,使勁的搖頭,“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們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能逃多久就多久,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失聰,總之不要聽見。
    “伯母,醫生還有話要說。”在場的隻有關睿是冷靜的,他看出來主治醫生多次想說話,都被江母的哭泣聲蓋住,而主治醫生也習慣了這樣的場景,等待著他們發泄完情緒。
    “你們先不要悲觀,雖然患者現在不醒,但是她的生命體征非常平穩,根據以往的數據表情,患者醒來的可能性非常大,她現在要轉到普通病房,你們可以去照顧她,多跟她說說話,這樣的話她醒來的機會非常大。”醫生得了空隙,終於說出了想說的話。
    “真的?”有了新的希望,江母不哭了,“我去照顧她,我的女兒一定會醒的。”她立刻站起身,擦幹眼淚,要說女兒向母親,江若琳骨子裏的韌勁跟這個中年婦女很像。
    江若琳被推進了普通病房,說是普通也不普通,她住的是醫院最好的病房,錢當然是總裁大人關哲出的,關睿看著這一切,他一方麵關心江若琳的病情,一方麵又為關哲不值,他為江若琳真的豁出去了,老爺子打了好幾通電話都不接。
    病床上的江若琳臉色蒼白如紙,果然女人失去了石榴裙,就如同一朵索然無味的花,一潭死氣沉沉的水,反正此刻的關睿對江若琳臉是沒有一點興趣。
    他暗自感歎,怪不得女人都拚了命的讓自己變美,舍不得丟棄美貌,就像男人舍不得金銀,商人舍不得小利,文人舍不得妙筆,政客舍不得權勢一樣,於女人,美貌可是如靈魂一樣立身傍命的物件,舍了就沒了魂,少了魄,隻俞一副空蕩蕩的皮囊,一具赤條條的肉身。
    可是關哲卻渾然不在意,這才是真愛。
    “哥,老爺子打了好多電話,你趕緊回一個。”關睿上前提醒,“老爺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不打。”關哲生硬打斷,“要打你打,就說我現在很忙,沒時間管公司的事情。”
    “我可不敢打,我要是打了,老爺子會對我發火的。”關睿謝絕,“老爺子最看重的是你,你現在回去道個歉,說點軟話估計還有救,這邊我先幫你盯著,不會有事的。”
    “不打。”關哲斬釘截鐵,“現在除了若琳的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關睿無奈,無奈中又帶著點欣喜,“那好吧,為了你,我豁出去了。”說完出去跟自家老爺子報備去了,當然免不了一段臭罵,權當放屁就是了,從小打大他挨得罵還少嗎!
    這些天的擔驚受怕,讓關哲終於認清了自己心,他愛江若琳,不會再逃避。
    正當他感懷自己的愛情並感動了自己之時,江母端著一盆溫水走進病房,“關哲,你歇歇,我來給琳琳擦擦身體,免得生褥瘡。”
    “我來,伯母,我可以。”關哲起身接過水盆,“想當初我生病時若琳也是這樣照顧我,我卻從未為她做這些事情,現在一切都交給我,您放心。”
    江母聽著眼角濕潤,這些天她眼見著關哲消瘦,眼見著關哲對江若琳的擔心,眼見著關望向江若琳充滿愛意的眼神,自己的女兒若能醒來,得了這樣的丈夫,也是幸福的。
    “好,你來吧!”江母滿意的笑笑,“我回去給你們做飯,這醫院的飯食簡單,我做點好的給你們補補,聽關睿說你也病著呢。”
    關哲點頭,“謝謝伯母,但也請多多歇息,不要太過勞累,若琳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我們要以最飽滿的狀態迎接她!”
    江母是明眼人,這些天關哲關睿的對話她聽在心裏,薛美琪的囂張和虛偽她看在眼裏,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糾纏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些,原來沒機會細想,現在想來也不是全是關哲的錯。
    天下男女之間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呢,看似金童玉女的一對也許偏做不成長久的夫妻,反而整日裏劍拔弩張的一對冤家到頭來白頭偕老,相濡以沫了一輩子,職場上的女人,特別是大公司裏工作的,不必太過美豔,但需要幾分神韻,需要幾分手段,神韻江若琳不缺,但是手段是差了點,在薛美琪的手段之下,關哲有些心猿意馬,有些魂不守舍,都是正常的。
    江母果然是過來人,想事情很通透!
    關哲的懺悔行動感動了很多人,全醫院的醫生護士都知道病房了住了一個沒有生病的人,那個人就是關哲,他吃住都在醫院,不離江若琳左右,許多美麗的小護士都為他不值,守著不知道何時醒來的一個女人有必要嗎?
    這般想的不止小護士們,還有關哲的父親,他幾日不見關哲,打電話不接,家也不回,公司也不管,他很生氣,非常生氣,他甚至想去醫院臭罵他,打醒他,可是礙於身份,不想紆尊降貴,生生忍住了,關哲住在醫院的那些天,家裏不知道碎了多少杯子,分分鍾上萬塊的杯子就沒了,心疼的保姆天天以淚洗麵。
    燈光星星點點,燈光練成一片,是誰說過的,每一盞燈背後,都代表著一個故事,故事隻屬於過去,關哲隻想要未來,他在昏黃的燈光下,拉著江若琳的手,喃喃自語,“第三天了,若琳,不要再睡了,你不是最討厭胖子了,還有你跟我說過還歧視耳朵長的奇怪的人,你看每天來看你的醫生耳朵長的多奇怪啊,我向你保證,你肯定沒有見過耳朵長的那麽奇怪的人!”
    “你還記得那個老教授嗎?你最愛聽她講課,總拉著我一起去,你說他風趣幽默,能把刻板的學術理論講的生動有趣,他現在可紅了,上了電視給全國人民講課呢,你快醒了,醒來你就能聽她講課了。”
    “哎哎,現在想想以前的事情都覺得可笑,我怎麽那麽傻,忽略了你的愛意,低估了我對你的愛呢,若琳,你快醒來,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用我的全部補償你好不好?”
    關哲在裏麵說著,江父江母在外麵聽著,既覺得辛酸,又覺得欣慰,都怪那薛美琪,都是她搞出來的事情,若沒有她,兩個相愛的人何須走到這般境地!?
    江母恨恨的想道,她從第一眼看到薛美琪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有心計且狠毒,這麽多天不出現還不知道憋什麽壞呢,她畢竟是過來人,當初跟江父的一段情也是轟轟烈烈的,更甚至是從一眾女人手中搶過來的,他太了解女人了,一個太過自信的女人必定是有野心的,而且不是一點點。
    “你說琳琳的命怎麽那麽苦?”江父喃喃自語,“一心一意愛著的時候那個人不珍惜,現在躺在病床上什麽都不知道了,那個人後悔了珍惜了,這世間有後悔藥嗎?”
    “你真是煩事多了不犯愁,事兒多了不壓身。”江母嗔怪,“有沒有後悔藥他都是活生生的人,他的父母不會生不如死,我的女兒倒是不用吃後悔藥卻躺在哪裏呢!”
    第二天,薛美琪到訪,江父江母不在,關哲沒有心思趕人,他對薛美琪的強大怨恨已經被期待江若琳醒來代替,權當她是空氣好了。
    “江若琳怎麽樣了?”薛美琪問道。
    關哲沒聽見。
    “張文智聯係上了嗎?”
    關哲還是沒聽見。
    薛美琪不氣餒,“如果聯係不上的話我可以幫著聯係美國那邊的醫生,我爸爸的一個老朋友就在美國當醫生的。”
    關哲閉著眼,抿著嘴,假寐。
    薛美琪的臉色漸漸難看了,眉眼間的笑意十分勉強,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不敢言語,“伯父很擔心你,電話打到我這裏來,所以我來看看江若琳,也來看看你有沒有需要我做的。”
    “我爸說什麽?”關哲這次聽見了,他開口問道。
    “伯父的確很生氣,不過聽他的意思隻要你能放下這邊的事情回到公司繼續1;150850295305065正常的工作他能既往不咎。”薛美琪說著眼瞅著關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越來越小,“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棄江若琳,所以勸了勸伯父,但願伯父能理解你,聽進去我話。”
    “話傳達到了,你可以走了。”關哲想靜一靜,不想再聽到薛美琪的聲音。
    關睿站在門外聽見他們的對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待薛美琪推門走出來,他下意識的噓了一聲,薛美琪便沒有再說話,不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關睿冷眼打量著,薛美琪神清氣爽,舉止神態妝容,甚至連衣服的褶皺裏都透著些得意,雖然拚命的壓抑著,可總有一枝紅杏出牆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