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又上一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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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又上一當
    明君墨和孟醫生一起離開了董家。
    出了門,明君墨叫住孟醫生,問她道:“菲兒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年紀輕輕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為什麽突然會生出心髒病來?”
    孟醫生想了想,說道:“人的身體是很微妙的,生病也不都是器質性的,有時候心理對身體的影響,比器質性的病變還要嚴重……”
    “聽你這麽說,難道她真的是精神上受到刺激,才出現心髒病的症狀嗎?”明君墨比較相信孟醫生,聽她那樣說,他心裏犯了難。如果稍稍一刺激就犯心髒病,那退婚的事還怎麽談?
    孟醫生行事很謹慎,而且她需要有職業操守,不能亂說話。她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也不是你說的那樣,今天我去的時候,菲兒小姐已經好了,所以我也沒有診查出什麽來。下次她要是再犯病,如果我能在當場,興許我就能查出病因來。”
    “你是說她的病因可疑嗎?”明君墨實在有些懷疑。
    孟醫生就笑了:“少爺,你可以亂猜,但我是大夫,不能亂說話的。之前她入過院,在醫院裏一定做過一些檢查,所以她想裝病是不可能的吧。”
    說來說去,明君墨也沒有聽出什麽蹊蹺來,他不好問更多,這件事就隻好打住。
    孟醫生歪著頭打量了他一下:“我們意氣風發的明少爺今晚怎麽了?蔫得像霜打的茄子,難道是因為菲兒小姐生病,心裏擔憂嗎?”
    明君墨甩了一下車鑰匙:“你可別取笑我了,我現在可經不起更多打擊了。”
    “我正好有空,要不要請我喝杯酒?今晚我願意兼職你的心理醫生……不收費。”孟醫生笑著看他。
    明君墨朝著她咧了一下嘴:“你是一個好醫生,被你看出來了,我現在還真需要一些心理上的疏導,感覺自己要迷失方向了呢。”
    “好可憐的失足少年,哈哈!”孟醫生挖苦了他一句,就往自己的車子走去,“你開車在前麵帶路,我今晚愛心爆棚,奉獻一點兒時間,挽救失足少年。”
    兩個人開上車子,一前一後,到了小良哥的酒吧。
    孟醫生屬於都市金領階層,平時不太會光顧這種魚龍混雜的酒吧。她一進門,立即被嘈雜的音樂和影影幢幢的人弄得皺了眉:“少爺,你平時都是在這裏喝酒的嗎?”
    “順便辦事……你別看這裏的人挺亂,酒可是不錯的。”明君墨帶著孟醫生直奔吧台。
    小良哥正在忙碌,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孟醫生一眼:“喲,少爺,又換人了?”
    明君墨探過身打了他一下:“她是我的醫生!你別胡說八道!”
    孟醫生就笑了:“他是看出來我跟你沒關係,才這樣說的呢。如果我和你親親密密走進來的,他就不會這樣說了。”
    小良哥豎起大拇指:“還是醫生聰明,少爺今晚有點兒笨呢。”
    “原諒他吧,他今天倍受打擊。”孟醫生坐在吧台前,點了酒。
    明君墨坐在她的旁邊,伸出把小良哥從吧台裏攬過來,貼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什麽。小良哥聽完,疑惑地轉頭看他:“你既然都已經說出來是誰幹的,為什麽還要我去查?”
    明君墨看了一眼孟醫生,孟醫生將身子一擰,轉椅就轉了一圈,她背靠著吧台:“我聽不見。”
    “我剛才衝動之下,去問過了,但是她不承認。我看她的表情沒有什麽漏洞,所以我……我怕是我媽……”明君墨說完,拍了拍小良哥的肩。
    小良哥搖了搖頭,將身子縮回吧台裏,取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遞給明君墨:“罪過啊,果然應了那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孟醫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轉回身,朝著小良哥鼓掌:“我也是這麽說的,而且我比你早發現這個事實!”
    明君墨在小本子上寫下一串名字,然後交給小良哥,對他們兩個說:“怎麽你們兩個第一次見麵,就產生了那種叫靈犀的東西嗎?我不怕還呀,現在的問題是,我要怎麽還?”
    孟醫生把杯子放下,轉頭麵對明君墨:“今晚的心理輔導這就開始了?你先告訴我,你要還給誰呀?”
    明君墨別扭地偏了一下臉:“我又不能個個還去,當然是最重要的那一個了。”
    孟醫生就感慨地晃腦袋:“男人多可怕,喜新厭舊,見異思遷,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喂!大夫!你確定你是來給我做心理疏導,而不是來審判我的嗎?我今晚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受過難熬的審判了!”明君墨鬱悶地拿起酒杯,一口喝沒了半杯的威士忌。
    孟醫生就正色道:“這要看你那個missright有多愛你,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明少爺情史豐富嗎?當然,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麵對是另外一回事。那麽多的前情人找上門兒去,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但是如果她愛你很深,自然就會接受你的全部,包括你不太光彩的曆史。所以你不用擔心,哄哄她,最近一段日子,對她百依百順言聽計從,保證不出一個星期,她就會把今天的事忘了。”
    明君墨覺得這話有點兒道理,剛想點頭,突然意識到,他還沒跟孟醫生說今晚發生過什麽事呢。
    他笑著問:“你不是轉過身去了嗎?偷聽可不像是我們高貴優雅的孟醫生會幹的事。”
    孟醫生不以為然地回道:“再高貴優雅的女人,也會有八卦的本性。你大大方方地說,興許我還不愛聽呢,你越是咬著耳朵講,我就越想湊一耳朵過去聽。你聽我的沒錯,不用擔心你的issright的媽吧。”
    一說到丁媽媽,明君墨就糾結起來。本來丁媽媽就不喜歡他,現在鬧出前情人組團去砸場子的事,他在丁媽媽心目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了。
    “你有好辦法嗎?”明君墨虛心求教。
    “有啊!你就沒臉沒皮地對她女兒好,她早晚會感動的。”孟醫生很認真地說。
    明君墨氣得瞪她:“這也叫好辦法?你不是修過什麽心理學碩士嗎?德國知名醫學院就培養這樣的心理學碩士?”
    孟醫生不緊不慢地淺酌一口酒:“少爺,最樸實的辦法往往是最有用的。丁瑢瑢的媽媽獨自一人養大女兒,她人生的全部意義都寄托在女兒的身上,所以她對女兒的婚事會很緊張,甚至會有些過分幹涉的行為,這都是可以理解的。她不過是按照她的人生經驗,為女兒安排一個穩定可靠的未來。對於有她那種生活經曆的女人來說,幸福是虛無飄渺的東西,穩定可靠才是男人至關重要的品質。不管你發什麽誓願,信誓旦旦會給丁瑢瑢幸福,她都不會相信的。你隻要讓她看到,你會一生一世守著她的女兒,不離不棄,她才會甘心把女兒嫁給你。”
    明君墨聽了她這番話,認真地想了想,舉起杯跟她碰了一下:“我收回剛才的話,你的心理學沒有白修。”
    “怎麽樣?你看我這水平,如果做一個專業的心理谘詢師,會不會比現在賺得多?”孟醫生自信地仰臉看他。
    小良哥湊過來,插嘴道:“孟醫生,我覺得你很專業,但是你還沒解決少爺的燃眉之急呀。”
    “恩?”孟醫生看向小良哥,眼裏有問號。
    “你說的那些,都是未來明少要做的事。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他的三老婆不理他了……”
    明君墨身子一躥,就在小良哥的肩上拍了一下:“不許再叫她三老婆!你還嫌我不夠亂是不是?你要再給我添一亂?”
    小良哥撫了一下被拍痛的肩頭:“你這可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我是打算給你出個好主意,幫你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你能有什麽好辦法?上次讓我裝作醉得不省人事,她倒是上當了。過後怎麽樣?我差點兒被她踢斷腿。”
    “噗!”孟醫生噴笑,“你的missright還挺暴力,看來我這個明少的私人醫生,以後要多準備一些外傷骨折這類的用藥嘍。”
    小良哥被明君墨鄙視了,心裏非常不爽,把調酒器一放,湊過來說道:“明少,你還真別激我,不信咱們倆兒打賭!如果7;1508546我今晚把你的三……大老婆弄到這個酒吧來,你打算怎麽謝我?”
    “她連手機都不開,難道你去她家,把她綁架來呀。”明君墨不信。
    小良哥被激出鬥誌來了,示意後麵把音樂放小聲一些,他“啪啪”擊了兩個手掌,對酒吧裏的所有客人喊道:“大家聽好了!我跟一個朋友打賭,隻要我贏了,今晚大家的酒錢全算在他的頭上。我一定會贏,所以大家今晚就暢飲吧!”
    酒吧裏立即爆發出一陣高亢的歡呼聲,明君墨被震得皺了一下眉,小聲說道:“你還真有自信,如果你贏不了,小心人家告你消費欺騙!”
    小良哥拿出手機來,對準明君墨:“少爺,另看你經曆過許多的女人,但是因為你隻用身體不用心,所以你算不上有多了解女人……來,你和孟醫生都背過身去,讓我拍張照片。”
    “幹什麽?”孟醫生先警惕起來,“我不參加你們的遊戲,別拉我進去喲。”
    小良哥把兩杯酒分別塞進兩個的手裏,對孟醫生擠眉弄眼:“你不是大夫嗎?救人救到底,就勉強出個鏡吧。”
    他把兩個人都推得背過身去,又指他們兩個頭挨著頭,杯碰杯,做出一個邊喝酒邊親密聊天的姿勢。他用手機拍了幾張兩人的背影,然後發到了丁瑢瑢的手機上。
    明君墨還在擔心:“剛才來的路上,我還打她的手機呢,根本就沒有開機。如果她明天再看到這張照片,問起我來,那你這就不是雪中送炭,而是火上澆油了。”
    “關機?”小良哥就笑,搖頭晃腦地吟道,“關機隻是一種態度,開機卻是一種期待,憤怒中的女人啊,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孟醫生抿唇笑了,朝著小良哥一舉杯:“你也修過心理學?”
    小良哥得意地指了一下自己的頭:“太聰明,沒辦法!”
    “哼!”明君墨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倒是惺惺相惜,別忘了我們有賭約的,如果你輸了,怎麽辦?”
    小良哥一拍胸脯:“如果我輸了,以後我聽你的指使……咦?好像現在就在聽你的指使……這樣,如果我輸了,以後孟醫生來我的酒吧,永久性免單!”
    “哎?”明君墨瞪起眼睛來,“是我在跟你打賭,關孟醫生什麽事?小良哥,你要追求孟醫生,也不用表現得這麽明顯吧?”
    孟醫生在一旁撇了撇嘴:“好小氣的老板!”
    “就是。”小良哥應和一句。
    一刹那,明君墨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他轉過臉,默默地喝酒,識趣地不再說話。
    小良哥不急不躁地調著酒,跟孟醫生搭訕聊天。他的手機就擺在吧台上,明君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部手機上,一會兒瞄一眼,一會兒再瞄一眼。
    手機安靜了大約十五分鍾,突然閃了閃,震動了一下。
    沒等小良哥伸手來拿,明君墨閃電般地搶過手機,打開信息一看,果然是丁瑢瑢發過來的:怎麽回事?
    “她問怎麽回事,要怎麽說?”明君墨把信息展示給小良哥看。
    小良哥接過手機,打下了一句話:明少爺怎麽了?今晚跟酒吧裏所有的女客人都搭過訕打過招呼了,你刺激他了?
    這一次比較快,大約過了一分鍾,信息回過來了:小良哥,你又和他合起夥來騙我吧?照片裏的人不會是你酒吧裏的女招待吧?
    小良哥就回:妹子,你看我發那張照片,就那女的,一身名牌氣質絕佳,我這裏工資又不高,我養得起這種女招待嗎?
    這次更快了,馬上就有消息回過來了:現在什麽情況?
    小良哥笑了,朝著孟醫生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給丁瑢瑢回道:少爺有點兒懵,那女的倒是漸入佳境啊。
    丁瑢瑢大概還是有點兒懷疑,隔了一會兒,發過來一條,隻有兩個字:真的?
    小良哥果斷回:真的!小良哥從來不撒謊!
    然後聯係就中斷了,丁瑢瑢再沒有發過來信息。明君墨急了,掏出手機就要撥過去,被小良哥一把摁住了:“稍安勿躁,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明君墨哪裏能稍安?不停地轉頭看向酒吧的門外,脖子都快擰歪了。
    小良哥就勸他:“你急沒用,也得她穿好衣服,騙過她媽,走下樓去,攔到出租車,然後出租車還要開過來,對不對?你就安穩地喝酒,我眼睛賊著呢,我替你盯著。”
    明君墨又望了一眼門外,轉回頭譏誚道:“小良哥,你今晚真是賣力演出啊。以前我自己來的時候,你丟一杯酒就閃,也沒見你老在我眼前晃呀,怎麽今晚幽默也多了,也挪不動步了?”
    小良哥臉皮再結實,這個時候也不夠窘促了。孟醫生淡然微笑,慢慢喝著杯裏的酒,也不說話。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大約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小良哥突然精神一振,小聲說道:“來了來了!你們兩個趕快靠在一起,裝作親密聊天的樣子。”
    明君墨心裏一緊張,趕緊依計挨近了孟醫生。孟醫生還有點兒擔心:“要是她還沒走過來,就已經把我認出來了,那可怎麽辦?”
    “你微弓一下背,頭低一點兒,保證她認不出來。”
    小良哥一邊安排著,一邊往門外望著。就見丁瑢瑢下了出租車後,並沒有直接奔大門而來,而是閃到側麵,迂回到酒吧的窗外,小心翼翼地探頭往裏望。
    小良哥佯裝低頭調酒,眼角的餘光卻一直追蹤著丁瑢瑢的身影。見她在窗外偵察了一會兒,好像是看到明君墨了,突然就邁開腳步,衝進了酒吧來。
    “來了,十米……八米……五米……”
    小良哥倒計距離,弄得明君墨和孟醫生都十分緊張。明君墨就小聲開口道:“別數了……”
    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背後一股涼風襲來,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小良哥呲牙咧嘴的表情,耳邊聽到“啪”的一聲,他的後背就被重重地砸到了。
    “明君墨!你的心得有多大?今晚還不忘喝酒泡妞……”丁瑢瑢憤怒到了極點,直眉瞪眼地斥罵明君墨,卻看見了一旁突然轉過臉來的孟醫生,後麵的話生生咽進肚子裏去了。
    明君墨怕她跑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冤枉我呀,我把孟醫生約來,隻是為了谘詢幾個心理方麵的問題,真正泡妞的人是小良哥,不是我呀!”
    丁瑢瑢被抓住了,想走都走不掉了,氣得直跺腳:“小良哥!你說你不撒謊的!”
    小良哥一攤手:“妹子,你去打聽一下,小良哥的話能信嗎?”
    丁瑢瑢甩不掉明君墨,又覺得自己怪笨的,差不多的手段,竟被小良哥騙了兩次!她實在不知道該怪誰,就抱怨孟醫生:“孟醫生!我平時多尊敬你!你怎麽也跟著他們搗亂?”
    孟醫生拍了拍她的肩:“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聽一聽明少爺的心裏話吧。”
    這都是什麽詞兒呀!丁瑢瑢簡直哭笑不得,就威脅明君墨:“你放開我!我不想聽你廢話!我要回家!”
    明君墨卻捉著她的手,轉身往酒吧外走去,邊走邊大聲宣布:“我打賭輸了!不過我老婆來了,我高興!今晚所有酒錢都由我買單,大家敞開了喝吧!把老板的酒庫給喝空!”
    “哇噢!”整個酒吧都沸騰了。
    小良哥在他們的背後喊道:“瑢瑢!回去後千萬不要為自己的智商憂愁,不是瑢瑢不聰明,是小良哥太狡猾啊!”
    孟醫生轉頭眼睜睜地看著明君墨拖著丁瑢瑢出了酒吧,搖頭感慨:“明明是約我來喝酒的,竟然把我給忘在這裏了!真是重色輕友!”
    小良哥探頭湊過來:“我也重色輕友……”
    此刻明君墨已經把丁瑢瑢帶出了酒吧,兩個人在馬路邊上撕扯起來。丁瑢瑢要攔出租車回家,明君墨就死拖著她不放:“你來都來了,不聽我說兩句,不是白跑了一趟?”
    比力氣丁瑢瑢當然贏不過明君墨,最後被他強行抱在了懷裏。
    “沒什麽好說的!你有那麽多的女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你還是找jolin去吧!”丁瑢瑢不掙紮了,嘴巴裏卻不依不饒。
    明君墨把她推進了車後座裏,他自己也跟進去,坐好了,握著丁瑢瑢的手說:“你知道我為什麽約孟醫生出來嗎?”
    丁瑢瑢哼了一聲,不肯配合接話。
    明君墨隻好自己說下去:“我想跟她求一味藥呀,你說這世上有沒有那種藥,吃下去以後,就把以前的事忘掉了。”
    “為什麽要找這種藥?你要給我吃?”丁瑢瑢斜眼瞄著他。
    明君墨卻指向他自己:“我怎麽舍得給你吃藥?我自己吃呀。”
    “啊!我明白了,你是打算吃了藥,忘了過去,然後裝作不認識那些女人,賴帳不認!對不對?”丁瑢瑢心裏的氣沒消,就存心挑他的語病。
    明君墨卻很認真地解釋:“我不是想賴帳,如果我能忘記過去,我就不會因為愧疚而不敢麵對你。隻要讓我有勇氣麵對你,我會把全部的熱情和愛都給你,我一定會加倍努力,讓你感受到我的全心全意!”
    女人是有多好哄騙啊!他隻說了這麽幾句話,丁瑢瑢的氣已經消掉了大半。她故意撇嘴道:“你這是背詩嗎?這草稿是誰幫你打好的?小良哥?孟醫生?”
    明君墨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我這裏有許多的真心話,隻要一見了你,它們就會自己往外蹦……”
    “油嘴滑舌!”丁瑢瑢抽回手,扭頭看車窗外,“你找過董菲兒沒有?是她挑唆的嗎?”
    一提董菲兒,明君墨就頭痛起來:“離開菜館後,我直接去了董家。我問過了,她不肯承認。而且……我一氣之下,提了退婚的事,她就又昏倒了……”
    丁瑢瑢倏地轉回頭來,訝異地張大眼睛:“又昏倒?紙娃娃呀!風一吹就倒?”
    “我也覺得奇怪,是我打電話叫孟醫生過去的。我開始懷疑她是裝病,但是她在醫院折騰了好幾天,如果裝病,大夫會檢查不出來嗎?”
    “孟醫生怎麽說?”
    “孟醫生很有原則,她不能確認的事,一定不會說的。她隻是說,下次發病的時候,最好她能在當場。”明君墨交待道。
    丁瑢瑢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就沉默了。
    明君墨以為她這就算是氣消了,伸手就攬過她來,想要親熱一番。卻被丁瑢瑢一抬手推在了臉上:“不許親我!”
    “為什麽?”明君墨拿開她的手,可憐兮兮地問。
    “我氣還沒消呢!”
    丁瑢瑢倒是沒有拒絕他抱著,這讓他心裏稍稍好過了一點兒,就用討好地問:“那你什麽時候能消氣呀?禁吻令什麽時候解除?”
    “等你把事情弄明白了,確保以後不會再有美女組團來參觀我,這一條禁令才可以解除!”丁瑢瑢很認真地通知他。
    她以為明君墨又會賴著求情呢,卻沒想到他臉色一正,舉手為禮,很爽快地答應:“老婆這個要求非常合情合理,我一定盡快辦到!”
    丁瑢瑢終於勾起唇角,繃緊的臉放鬆了:“我本來就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雖然七仙女同時降臨,場麵有點兒震撼,好歹我沒有心髒病,還挺得住。可是那些人不找我,專門找我媽,這才是最可氣的地方!”
    “我已經讓小良哥幫忙查了,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如果你不解氣,你想打哪一個,我把她找到你麵前。”明君墨記著孟醫生的話,認真地實踐起來,沒臉沒皮地哄著丁瑢瑢。
    丁瑢瑢卻並不領情:“是她們打暈你,把你拖上床的嗎?我憑什麽打人家?打你還差不多!”
    “隻要你能消氣,打哪裏都隨你。孟醫生剛才說了,她發現我老婆有點兒暴力傾向,以後會多備一些外傷骨折之類的藥。”明君墨感覺到她的態度已經軟化了,很開心。
    “你還真會在外人麵前詆毀我,怪不得大家都當我是潑婦呢。不早了,快送我回家吧,我偷著跑出來的。”
    於是兩個人從車後座出來,分別坐進了駕駛位和副駕駛座上,明君墨開動了車子,送丁瑢瑢回家。
    路上,丁瑢瑢突然開口問:“你說……你一提到退婚,董菲兒她就犯心髒病,這事是不是很麻煩?沒辦法談了。”
    “訂婚的時候是兩家的事,退婚也是兩家的事,隻不過董菲兒是當事人,我還是需要跟她溝通一下。不過明天我準備把周美美遣回香港去,讓她去做老爺子的工作。隻要老爺子一鬆口,我馬上去向董爺爺親自解釋。”明君墨已經做好了安排,雖然過程不會那麽簡單,但是他自己很有決心。
    “我昨天接到杜西平的電話,他回到家鄉那邊後,我幾乎都找不到他。好不容易昨天聯係上了,我想跟他談一談,他卻說他的媽媽舊病複發,住進醫院了,害得我沒辦法開口提退婚。”丁瑢瑢沒有明君墨那麽樂觀,她心裏一直很忐忑。
    明君墨就安撫她:“我們兩個是天長日久的事,所以不急在這一兩天。盡量心平氣和地解決問題,不要激化矛盾是最好的。”
    “我也是這麽想。”丁瑢瑢點頭。
    “但是如果心平氣和解決不了問題,我也不怕撕破臉皮,反正我要跟你結婚,誰也攔不住!”明君墨很堅定地補充了一句。
    明君墨把丁瑢瑢送回到家時,已經過了午夜。他下車,把丁瑢瑢送上了樓,看著丁瑢瑢開門。
    門一開,就見丁媽媽門神一樣站在裏麵,嚇得丁瑢瑢手一抖,鑰匙嘩啦掉在了地上:“媽!你想嚇死人呀!大半夜的站在門口!”
    明君墨無可回避了,硬著頭皮打招呼:“丁阿姨,吵醒你了,對不起。”
    丁媽媽根本不理他,一把將丁瑢瑢拖進了屋裏,呯地關上了門,回手指著丁瑢瑢開始教訓:“你大半夜的消失不見,媽害不害怕?你有沒有出息?今天都出了這種事,你還跑出去見他?”
    “隻是想弄清楚一些事實嘛……”丁瑢瑢辯解一句。
    丁媽媽卻根不聽:“弄清什麽事實?他還想說那些女人跟他沒關係呀?你能相信他嗎?你弄清那些事實有什麽意義?你要是再這樣沒輕沒重,別怪我雇人守著你!”
    丁瑢瑢知道丁媽媽在氣頭上,沒辦法跟她解釋得明白,就一轉身回臥室去:“要吵明天再吵,小丁當不睡覺,鄰居還要睡覺呢!”
    丁媽媽哼了一聲,也回了自己的臥室,摔上了門。
    第二天,丁媽媽也不去菜館照顧生意了,就在家裏看著丁瑢瑢,盯緊不讓她跑出去跟明君墨約會。上午的時候,明君墨總是非常忙的,基本沒時間約丁瑢瑢。
    到了中午,丁瑢瑢就收到明君墨的消息了,約她出去一起吃午飯,說他那邊有消息了,想跟她見麵說一說。
    丁瑢瑢在屋子裏轉了好幾圈,找了好幾個借口,都被丁媽媽駁了回去:“瑢瑢,你不讓我跟杜家定婚期,我也不急著逼你。這兩天你胖叔都在替明君墨說好話,我本來心裏也有點兒鬆動。可是看昨天那架勢,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也二十多歲了,大學也念過,不是沒腦子的人。你如果想出去跟明君墨約會,想嫁給他,那你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媽,別進咱們這個家門了!”
    丁媽媽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可是丁瑢瑢猶如遭雷擊。
    沒想到經昨天一事,丁媽媽抵觸明君墨的情緒會這麽強烈。斷絕母女關係?對於和母親相依為命二十幾年的丁瑢瑢來說,簡直就如同剜她的心割她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