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愛纏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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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愛纏癡賴
明老爺子讓丁瑢瑢隨意提條件的時候,他的樣子是那麽趾高氣揚。
丁瑢瑢想,當年老爺子大概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將一百萬美金的支票摔在了楊倩宜的麵前。“隻要你別纏著我孫子,這一百萬美金就是你的......”他的語氣一定是這樣的。
丁瑢瑢淡然一笑:“老爺子,如果我和君墨能有緣份走到一起,你給我什麽樣誘人的條件,我也不會交換的。如果我和他真的情深緣淺,沒到相守的福分,我要你再多的好處,又有什麽用呢?對你們來說,明君墨的婚事牽涉到許多的利益,但是對我來說,我隻是愛他,想和他在一起,很簡單的動機。”
明老爺子的手交疊搭在拐杖的龍頭上,手指下意識地輕點著,抿緊嘴唇,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其實我孫子一直都很有眼光,能讓他動心的女人,品行都是不錯的。我本人對你並不反感,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但是你不適合嫁進明家,因為明家的長孫媳不僅僅是墨兒的妻子,還是整個家族的臉麵......如果你不是菲兒同父異母的姐姐,我不會反對墨兒和你一起,墨兒身邊有一個知心貼意的女人,他高興了,我這個當爺爺的也開心,可世事就是這麽巧妙,偏偏你和菲兒是姐妹。有些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有些事關係到家聲族望,我不能不管的。你們年輕,做事感性衝動。可事實上,人活在這個世上,都是不自由的。”
丁瑢瑢留意到他第一句,心中疑惑。難道明君墨還曾經為別的女人動過心嗎?楊倩宜算不得品行不錯吧?那老爺子口中品行不錯的女人,還有誰呢?
當然,這種事她即便是心裏有疑問,也不能問明老爺子的。對於老爺子的一番人生責任的教育,丁瑢瑢隻是報以淺淺一笑:“老爺子經曆的事多,顧慮就多。對於我們來說,不管生活是不是自由的,總要爭取一下子才甘心。不過我也不是莽撞的人,對君墨不利的事,我不會做的。所以老爺子剛才的話,我會好好想一想。”
明老爺子聽她這個說,覺得這個小女人很有主見,腦筋也清楚。所以他再說多少也沒用,她是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的,對於即將發生的事,她會做出自己的判斷。
於是老爺子就站起來:“我的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我看你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我就不再多說了。總之我會隨時與你溝通,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給許助理打電話。”
說完,他就邁步離開了。
丁瑢瑢坐在長椅上沒有動,看著明老爺子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開走了,她緩緩歎出一口氣來,起身進了菜館。
正是菜館裏食客盈門的時候,丁瑢瑢坐進收款台裏,看著眼前人來人往,人聲嘈嘈,她突然覺得頭好痛。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的心裏有各種壓力。可是因為胖叔躺在醫院裏,媽媽隻專心照顧胖叔,而明君墨又即將麵臨董事會質詢的壓力,以至於她滿腹的心事,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訴說。
她很累,不光是身體上的疲乏,還有心理上的迷惑。
難道愛情真的可以至高無上的?為了愛而犯錯,真的是無罪的嗎?看看她連累了多少人吧!胖叔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明君墨麵臨被罷免的巨大壓力,杜家的舊工廠賣了,新工廠的命運卻因為她退婚而變得前途莫測。
她真的可以置所有人的感受於不顧,隻圖自己快樂嗎?
可是如果胖叔不能醒來,丁媽媽不能開心,明君墨從總裁的位子上被拉了下來,那麽即便她最後守住了明君墨這個人,她能高興得起來嗎?
其實丁瑢瑢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的人生從沒有被這麽多複雜的問題困擾過。即便是當初未婚先孕,需要她決定肚子裏這個寶寶的命運時,她也沒有費過這麽多的心神。
當然,決定生下小丁當,是她們自己家的事,隻要她和丁媽媽決定就好了。而她目前麵對的狀況,實在要複雜得多。
所以在丁瑢瑢的人生裏,頭一次因為思考一件事而陷入了忘我的冥想狀態,以至於她收了客人兩張五十元的鈔票,又找給人家一張一百的鈔票。
等到服務員發現的時候,追出菜館去,占了便宜的客人早就跑得沒影兒了。服務員不敢直接念她,就跑到後廚,將這件事告訴了大江。
大江從後廚走出來,趴在收款櫃台上,對丁瑢瑢說:“瑢瑢,這幾天你累壞了,店裏有我照顧著,你就放心吧,今晚你早點兒回去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明天再過來,好不好?”
其實丁瑢瑢也知道,自己並不太了解菜館的生意,留在這裏隻為一份替媽媽和胖叔守著生意的心思,但她的作用實在有限。
她現在腦子裏都快亂了一鍋粥了,剛才又找錯錢,與其呆在這裏添亂,不如回家陪陪兒子呢。
於是她拿了包,出了菜館的大門,回家去了。
一進了家門,就看到家裏亂得像剛剛經曆過一場搶劫,東西被丟得到處都是,不光是小丁當的玩具,就連紙巾都被從盒子裏抽了出來,鋪得沙發上地板上全是白色的紙巾。
小丁當正在廚房裏扒著冰箱的門,跳著腳喊叫:“冰!我要吃冰!姨婆壞!”
小姨被他折騰得滿頭汗,見丁瑢瑢回來了,趕緊求救:“你可回來了,你兒子非要吃冰激淩,我哪裏敢給他多吃?喂給他幾口,他還不滿意,站在冰箱這裏就不走......”
丁瑢瑢脫了鞋子,走過來抱起小丁當,直接回了臥室,把他丟在床上:“冰激淩吃多了,肚肚會很痛!你在家欺負姨婆是不是?快向姨婆道歉!”
小丁當不服氣地扭了扭小屁股:“肚肚不痛!”
丁瑢瑢眼睛一瞪:“你要是不聽話,以後都別想吃冰激淩!幾口也不行!快跟姨婆說對不起!”
小丁當撅著嘴巴思考了一下道歉與不道歉的利弊,最後還是覺得沒有冰激淩吃後果很嚴重,就將兩隻小胖手合在一處,朝著小姨晃了晃:“對不起......”
小姨被他逗笑了:“這個小機靈鬼兒!還真會欺負人呢!你一回來他馬上就老實了,你不在家,他簡直就像一個小霸王。”
丁瑢瑢歉意地看著小姨:“小姨辛苦了,他淘氣得很,帶他可比打麻將累多了。”
小姨笑著搖頭:“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麽客氣的,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回家去吧。”
“小姨,這麽晚了,如果家裏沒有什麽事,我這就給姨父打一個電話,告訴他一聲,你今晚就住這裏吧。咱們兩家離得也遠,你跑來跑去,我不放心。”丁瑢瑢拉著小姨的手求道。
小姨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我就住你媽那屋吧。”
丁瑢瑢跑去客廳給小姨父打了電話,說了幾句感謝和歉意的話,央他把小姨借給她幾天。小姨父當然同意,又在電話裏問了幾句胖叔和丁媽媽在醫院裏的狀況,就掛斷了電話。
丁瑢瑢換好了衣服,看看時間,就把小丁當拎進衛生間洗澡。小姨在一旁幫她的忙,隨口聊了幾句這幾天發生的事,見丁瑢瑢情緒不是太好,也沒敢多問。
小丁當洗好了澡,已經開始打嗬欠了。丁瑢瑢把他放到小床上,拍著他,給他唱催眠兒歌。隻唱了兩遍,他就睡著了。
小姨已經洗好了,過來跟她打了一個招呼,就進到丁媽媽的臥室裏,準備睡覺了。她這一天被小丁當折騰得不輕,也累了,丁瑢瑢過去給她拿了新被子新枕頭,鋪好了,向她道了晚安,就走出來,關了門。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丁瑢瑢進到衛生間裏,開了熱水,她站在水流下麵,衝洗著一天的疲憊。
溫熱的水打在皮膚上,卻衝不進她的心裏去。她手裏拿著沐浴球,在身上輕輕地搓著,心裏卻想起了明君墨。
之前明君墨曾經跟她說過,老爺子已經在董事局裏有動作了。但是他在她麵前表現得很自信,好像他完全有辦法應付得了董事們對他的行為和能力的質疑。
現在想來,他一定是怕她擔心緊張,所以才在她麵前那樣輕描淡寫。
聽剛才老爺子的語氣,則是完全不把明君墨放在眼裏。老爺子好像有十足的把握,隻要他想,他就一定能把明君墨從總裁的位子上拉下馬,就看明君墨和丁瑢瑢的態度了。
丁瑢瑢想,老爺子經營了一輩子,明君墨才剛剛上任,孰強孰弱,應該是很明顯的事實。明君墨的自信,隻是為了給她安慰,而老爺子的自信才真正是有根據的。
雖然明君墨說,即便他丟了明信總裁的大位,他依然能過得很好。可明信能源是一片大好江山,明君墨本來有實力有智慧征服這一片江山,卻因為她這樣一個小女人,而丟掉了一生事業的版圖,是不是太可惜了?
他們兩個現在正是熱烈愛戀的甜蜜時期,明君墨把她看得比事業還重,除了因為一顆愛慕的心,又有幾分是荷爾蒙在發生作用?若幹年之後,當他們的感情漸漸歸於平淡,在細波微漪的日常生活裏,明君墨回憶起他今天的放棄,會不會覺得遺憾?
事業和愛情孰輕孰重?這是一個多麽難回答的問題啊!女人們都愛為了美人放棄江山的溫莎公爵,可是在男人們的眼裏,大概隻有那些成就偉業的英雄才是值得崇敬的。
而她的明君墨,無論怎麽看都不是一個會陷在女人的溫柔懷抱中,活在祖宗的蔭庇之下,沒有追求沒有夢想的男人。
那她該怎麽辦呢?
這個問題不能細細分析,想得越多,她就越不好受。可是如果她什麽也不想,把所有的問題丟給明君墨解決,那她是不是又太自私了呢?
她在浴室裏思考問題,耳邊是嘩嘩的流水聲。家裏的門鈴響了,她竟沒有聽見。
小姨已經迷迷糊糊地要睡著了,聽門鈴響了好久,丁瑢瑢也沒有出去應門,她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就看到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站在門外。小姨愣了一下,問:“你找誰?”
男子客氣地問:“請問瑢瑢在家嗎?”
小姨眨了眨眼睛:“你是......你姓明吧?”
明君墨點了點頭:“我是明君墨,我來找瑢瑢。”
小姨張著嘴巴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覺出自己失態了,說道:“瑢瑢在衛生間裏,你等一下。”
小姨知道丁瑢瑢和明君墨之間糾纏不清的事,也知道胖叔是因為什麽受的傷,所以她拿不準該不該放這個男人進屋。她跑到衛生間門口敲門:“瑢瑢,你出來一下,有人找你。”
丁瑢瑢急忙扯過一條浴衛在身上胡亂擦了擦,穿上她的白底藍碎花小睡袍,抓一條毛巾,一邊包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走出了衛生間。
一眼看到明君墨站在門外,她一怔:“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這是我小姨,這兩天她幫我照顧小丁當。”
“小姨辛苦了。”明君墨客氣地向小姨點頭致謝。
“哦......”小姨一臉的莫名其妙,心裏暗想,我幫我外甥女帶孩子,關你什麽事?
小姨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帥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當她發覺明君墨與丁瑢瑢默然,因為她的存在而尷尬無語的時候,她趕緊指了指臥室:“你們......聊吧,我進去睡覺了。”
小姨轉身走進臥室,關門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明君墨。
那邊臥室的門一關,明君墨一步就衝進門來,拉過丁瑢瑢抱在懷裏。丁瑢瑢一慌,急忙推他,小聲警告道:“別這樣,小姨在呢。”
明君墨並不聽她的警告,摟著她,把鼻子湊到她光裸的脖頸上,深深地吸著氣:“我想你了,忍不住要見你......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他膽子大,不在乎被人看到,丁瑢瑢卻沒有他這麽大方。她覺得小姨一定躲在臥室的門後麵聽著呢,他這麽親密,她很尷尬。
於是她小聲求他:“太晚了,你回去吧,讓小姨看見了不好。”
明君墨堅決不鬆手,一邊吸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一邊用唇在她的肩上輕輕地蹭著。他溫熱地呼吸從睡袍的空隙裏鑽進去,嗬在她的皮膚上,刺激她輕輕地哆嗦了一下。
明君墨對她的身體反應非常敏感,落在她肩上的吻馬上由輕而重,他的嘴唇沿著她的脖子向她的耳垂爬過去。
丁瑢瑢嚇壞了,偏著頭躲他,小聲地斥他:“你瘋了?家裏有人呢!你快回去!”
她實在擔心被小姨偷偷地看見這個場麵,就使勁地推明君墨,用身體逼著明君墨向後退,一直逼著他退到了門邊,她使足了全身的力氣,用力在他的胸口一推,就把他推出門去了。
“你回家去吧,到了家裏給我打電話,我們明天再見麵。”匆匆說完這幾句,她用一隻手掌抵住又要衝進來的明君墨,另一隻手拉過門來,在他的眼前關上了家門。
她擔心明君墨再摁門鈴,靠在門上等了一會兒。靜悄悄的,門鈴沒有再響起來,他也許是走了吧。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回屋裏,進了衛生間。她拿出吹風筒來,吹著濕濕的頭發,心裏開始後悔。
剛才她的舉動是不是太粗魯了?他也是想念她,才跑到家裏來的呀!她就那樣把他推出去了,他一定很難過吧?他都沒有再摁門鈴就走了,是不是生氣了?
丁瑢瑢越想越心慌,隨便攏了一下頭發,出了衛生間,跑到陽台上往外望。
對麵馬路上空蕩蕩的,沒有明君墨的車。他真的走了,被她給攆走了!
丁瑢瑢心裏一下子就難受了,回到自己房間,抓起一件小外套披在睡袍的外頭,拿著鑰匙,輕手輕腳地出了家門,奔樓梯跑過去。
她腳上還穿著軟底的拖鞋,腳步輕悄無聲,樓道裏的感應燈也沒有亮起來。她熟悉樓道裏的狀況,摸著黑踩著樓梯跑下去。在緩步台那裏一拐,正要抬腳準備繼續下樓,突然感覺腳尖踢到了什麽東西。
低頭一看,樓梯上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她嚇了一跳,又跺腳又咳嗽,把樓道燈給震亮了!
就見明君墨坐在樓梯上,手裏晃著車鑰匙,身子靠在扶手上,正偏著頭看她:“我一聽上麵有動靜,就知道是你追出來了。”
丁瑢瑢又好氣又好笑,在他的肩上捶了一下:“你怎麽還沒走?坐在這裏嚇人!”
明君墨跳起來,抱住她:“我要是走了,你追出來見不到我,該有多失望啊!”
“你就知道我會追出來?你怎麽這麽臭屁呀!”丁瑢瑢剛才又惶急又難過,此時靠在他的懷裏,心一下子就舒展開來。
明君墨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朝著她飛了一記魅眼:“事實證明,我臭屁得很有道理,我才坐了十分鍾,你就追出來了。瞧瞧,頭頭還沒吹幹呢,寶貝兒,濕著頭發跑出來,會著涼的。”
明君墨揉著她的濕發,心裏充溢著滿足和幸福。丁瑢瑢卻嘟起嘴來,佯嗔道:“這麽晚了,你不回家休息,還跑來這裏鬧我,你是不是存心讓我不好受呀?”
明君墨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笑著說道:“是呀,我是要回家休息呀,可是我老婆不接收我,又把我推出門了,我現在無家可歸了呢,是不是很可憐?”
“胡說八道!這裏是你家嗎?你還真不見外呢。”丁瑢瑢非常清楚他耍賴的功夫,他一施展賴功,她就頭痛。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呀,你在哪兒,家在哪兒!”明君墨理直氣壯地答道。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卻把丁瑢瑢感動得直想哭。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掛在他的懷裏,吸著鼻子說道:“你別這麽煽情好不好?我都要哭了......”
明君墨得意地一笑,手從她的腰上往下一沉,兜住她的屁股,將她抱了起來,抬腳就往樓上去:“既然你這麽感動,那麽就讓老公回家吧。”
“不行!”丁瑢瑢一伸手就拽住了樓梯扶手,不讓他往樓上去,“我小姨在家呢!你羞不羞呀!”
“小姨也是自家人嘛,你羞什麽?我又沒把你怎麽樣,你想多了吧?”明君墨一邊說著,一邊去扒她扣得緊緊的手指。
丁瑢瑢怎麽也不肯鬆開手,氣得恨不能咬他一口:“我才沒有想多呢!總之我小姨在這裏,你現在必須回自己家裏去,不許賴在這裏不走!”
“你又攆我......”明君墨作狀難過,“既然你狠了心要攆我走,又何必追出來呢?你把我剛剛火熱起來的一顆心,又丟回冰窖裏麵去,你何其狠心?”
丁瑢瑢被他折磨得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使勁地捶他的肩:“你當自己是詩人啊!大半夜的在這裏念詩,酸不酸啊!乖乖地回去!否則我真的要惱了。”
她打著他,他卻突然沉默了。
她認真地看他的臉,發現他的眸子裏映著昏黃的樓道燈光,竟然有幾絲憂鬱。她小心地問:“你又要怎樣?”
他把臉靠在她的肩上,輕聲說:“瑢瑢,我後天要去美國了,這一去要好久才能回來。我一想到要離開你,心裏就難過得要命。我不想回那個空蕩蕩的家,就想守在你身邊,抱抱你就好......不讓抱的話,看著你也好。”
“你後天就走了呀?怎麽這麽急?”他的聲音裏有淡淡的憂傷,丁瑢瑢也沒脾氣了。
“我要提前去找董事們溝通,董事會隻是一個做決定的地方,真正的功夫都在董事會召開以前,我過去那邊後,可能會忙一陣子。”明君墨很認真地說道。
“噢!”丁瑢瑢也憂傷了,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君墨,你這麽辛苦,到底值不值得呀。”
“當然值得!我的老婆香香的,又溫柔又體貼,為她做什麽事都是值得的......”丁瑢瑢已經鬆了手,明君墨一邊在她的耳邊喃喃輕語著,一邊抱著她上了樓。
丁瑢瑢在心裏悄悄地歎了一聲:算了吧,別攆他了,不管未來怎麽樣,最其碼在眼前這一刻,她有能力給他幸福,就不應該太吝嗇,不是嗎?
丁瑢瑢順從地趴在他的懷裏,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抵住門,在他的耳邊小聲警告一句:“你要說話算數!進去後乖乖地睡覺!不許......不老實......”
明君墨鄭重點頭:“讓我抱抱你就好。”
丁瑢瑢從他懷裏跳下去,開了門。兩人躡手躡腳地進了屋,脫了鞋子,直接衝進了丁瑢瑢的臥室裏。
丁瑢瑢關了臥室的門,明君墨已經跑到小丁當的床邊上,俯下身在兒子的腦門上親了一下。睡夢中的小丁當翻了一個身,突然嘟囔出一句:“爸爸......”
丁瑢瑢吃了一驚,明君墨感動得眉眼都飛揚了起來,小聲說道:“看看!這就是我兒子!不用睜眼看就知道是爸爸在親他!”
他又得意又高興,忍不住低下頭,又在小丁當的臉蛋兒上親了一下。小丁當睡得正香,被他騷擾個沒完,就有些煩了,一揚手就打在他的臉上,皺著眉哼了兩聲,繼續睡了。
明君墨揉了揉被擊中的臉頰,笑著說道:“小家夥還挺有力氣,打得還挺疼。”
丁瑢瑢已經從櫃子裏翻出她拿來當睡衣的最大的一件棉t,丟給明君墨:“去洗洗吧,洗好了趕緊睡。”
明君墨接過棉t,當著丁瑢瑢的麵兒,迅速地把身上的衣服都脫掉,隻穿一條內褲,拎著棉t,就衝進了衛生間。
雖然兩個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可丁瑢瑢看見他的身體,還是有點兒害羞。那個不害羞的人已經進衛生間裏去了,她自己站在那裏臉紅了一會兒,把他的衣服整理好,掛了起來。
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她猶疑了一會兒,推門走進去。
大概是怕吵醒了小姨,明君墨把水流開得很小。丁瑢瑢走進去後,刷地拉上了浴簾,把他隔在浴簾的裏頭。然後她拿過他的內褲,打開水龍頭洗著。
他身上畢竟有少爺的毛病,衣服是每天都要換的。她這裏沒有他可以換的衣服,洗幹淨了內褲,最其碼他明早起來的時候,貼身的這一件是幹淨的。
正洗著,聽到門外傳來小姨迷糊的聲音:“瑢瑢,你洗什麽呢?怎麽還不睡?”
丁瑢瑢嚇得手一抖:“小姨你睡吧,我洗兩件內衣,馬上就好了。”
“噢!”小姨應了一聲,緊接著聽到她關門的聲音。
丁瑢瑢洗幹淨了他的內褲,用衣架撐開,掛在了陽台上通風的地方。然後她回到臥室,爬到床上,躺在靠近小丁當的那一側,閉上了眼睛。
她可以想象他出浴後會是什麽樣子,她的棉t對他來說,大概不可能起到蔽體的作用。
她害怕看到他的身體,就在他從衛生間走出來之前,先躺下裝睡。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衛生間的門開了,丁瑢瑢聽到他關了衛生間裏的燈,幾秒之後,她身邊的床往下一沉,他爬上床來了。
她有點兒緊張,又覺得自己緊張得沒道理。她就在心裏默念:別想他,睡覺!睡覺!
沒念幾句,他的氣息已經撲鼻而來。他貼在她的身上,摟住她:“瑢瑢......”
“恩?”丁瑢瑢閉著眼睛,裝作要睡著的樣子,伸手去摸床頭燈的開關,“洗好了?快睡吧,不早了呢。”
她準確地摸到了床頭燈的開關,“啪”地關了燈,把臉靠在他的懷裏,把腿往小丁當的方向挪了挪:“我好困,白天太累了。”
明君墨在她的臉上親了親,見她不動,又親了親,她依然不動。於是他歎氣:“好吧,睡覺吧。”
丁瑢瑢聽他這樣說,放了心,緊繃的身體也鬆弛下來。可是他們嘴巴裏說“睡了吧”,兩具身體挨在一起,卻越來越熱。丁瑢瑢不停地往小丁當的方向磨蹭,眼看著就要侵占到小丁當的領地了,她還是覺得姿勢不對。
明君墨倒是很安靜,隻是勾著她的肩膀,沒有擠過來。
丁瑢瑢使勁地閉著眼睛,咬著牙默默地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數到第二百零三隻羊的時候,明君墨突然輕輕地喚了她一聲:“瑢瑢......”
我睡著了......我睡著了......丁瑢瑢給自己催眠,不肯出聲應他。
“瑢瑢,瑢瑢,”明君墨鍥而不舍地喚她,“我知道你沒睡著,你別裝了。”
完了,暴露了!丁瑢瑢氣餒地歎一聲:“你怎麽知道我沒睡著?”
“因為你說話了呀!”明君墨在暗夜裏輕輕地笑了,聲音很愉快。丁瑢瑢意識到自己又上他的當了,哼了一聲,翻身背朝著他:“睡著了也能被你叫醒了,這回我真的睡了,別叫我了......呀!”
她才翻過身去,明君墨已經迅速地貼了上來,整個人像一隻大壁虎,粘在了她的身上。剛才丁瑢瑢刻意回避與他下半身接觸,此時他冷不丁地撲上來,他身體上的變化立即就被她感覺到了。
他火熱的氣息嗬在她的後頸間,手已經探到了她的胸前:“瑢瑢......”
丁瑢瑢還想做最後的抵抗,隔開他的手,提醒他:“你答應我隻抱抱的,兒子就在旁邊,你別鬧了。”
可惜她心有餘力不足,拒絕的聲音裏帶著微微的輕顫,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沒有威力,明君墨更是不當回事兒了。他扒開她的手,直接將掌心扣在了她的胸前,輕輕地揉搓著:“我是說抱抱,可我沒說抱得多緊,我現在想用力地抱住你,緊緊地抱住你,好不好?”
丁瑢瑢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他撫摸著,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唱。她想投降,可又覺得此時此地不可以放縱。於是她翻過身,正麵對著他,攀住他的肩,說道:“君墨,現在不行......你忍一忍......”
明君墨立即貼到她的臉上,含著她的嘴唇輕輕地咬著,牽起她的一隻手,引導著她向下探過去。
當丁瑢瑢意識到他要自己摸向哪裏時,害羞得使勁地掙自己的手:“不要!”
“身體是最誠實的,你問問它要不要忍......”明君墨霸道地握住她的手不鬆開,將她的手牽引下去,從她自己的雙腿之間探入。
他抓住她的食指,帶著她在那裏輕輕地挑撥著。丁瑢瑢的雙腿立即抖了起來,小聲地哀求他:“別!別把兒子吵醒了。”
她的手指已經觸到了自己身體最敏感的地方,那裏早已經滲出濕滑的汁液。雖然屋子裏沒有開燈,但她自己感覺得到,她的臉已經燒紅了起來。
明君墨握住她的手抽離,將她已經沾濕了的食指拿到他的唇邊,輕輕地張口含住了,舌一卷,唇一裹。
丁瑢瑢聽到了清晰的吮吸聲,一陣麻酥酥的電流從她的指尖直傳到她的心裏。她咬著嘴唇,忍住了沒有哼出聲來,從他的口中拔出自己的食指:“都怪你......”
“怪我,是我不好,我負責,好不好?”明君墨的手掌開始在她的全身遊走,低頭銜住她的嘴唇,舌頭撬開她的牙齒,深深地吻了進去。
丁瑢瑢的身體已經徹底被激活了,她頭腦中最後存留一分理智,在他的唇舌猛烈的進攻之下,含糊地說:“不行!兒子......小姨......”
“我輕輕的......”明君墨的聲音低沉沙啞,呼吸已經很急促了。
丁瑢瑢還在最後猶豫著要放棄還是要抵抗的時候,他已經翻身伏在了她的身上,一手分開她的雙腿,手指隨即就摁在了她最敏感的蒂心之上。
丁瑢瑢身子一躬,忍不住就要喊出聲音來。明君墨立即用唇堵住她的嘴巴,將她的嬌呼壓抑在了喉嚨裏。
他的手指還在挑逗,可是她喊不出來,那種感覺全部悶在她的身體裏,激得她不住地顫抖著。她的氣息已經不夠用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雙手緊緊地扣在他結實的臀肌上,手指摁進他的肉裏。
明君墨覺得她快要昏過去了,就放開了下麵的手指,掌心在她的腰間輕輕地揉著,唇舌之間的激吻也漸漸地輕緩下來,安撫著她激烈的情緒。
可是丁瑢瑢已經亢奮了,他的手指撤離,令她的身體突然一下子空虛。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壓抑自己,徹底放棄了矜持,雙腿一抬,掛在了他的腰間,雙手緊緊地攀住他的後背,將整個身體貼掛在了他的身上。
“墨......”她的聲音裏有難耐的興奮和撒嬌的請求。
明君墨領會到了她的意思,將腰一沉。丁瑢瑢立即感覺到自己已經綻開的花心被他火熱的欲望頂撞了一下,她的身體一跳,隻聽“嘭”的一聲,頭就頂在了床頭上。
聲音很大,終於把小丁當驚醒了,小家夥在小床裏翻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往這邊爬:“媽媽......”
丁瑢瑢驚得出了汗,伸手就去推明君墨。明君墨一手摁住她,另一隻手攔住了小丁當,將他拖回他自己的小床上,輕輕地拍哄著。
一分鍾後,小丁當又睡著了。
丁瑢瑢就抵住明君墨的胸膛:“這樣不行,我不要了......”
明君墨抓起床上的被子,往地板上一丟,抱起她下了床,將她放在被子上。然後他提起她的雙腿,往肩膀上一丟,身體往前猛地一撲,就衝進她的身體裏去了。
那一瞬間,身體裏的空虛和情緒上的憂傷,隨著她涔涔流出的汗水,從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往外爬。快樂從她的身下激揚開來,朝著全身漫延。
明君墨終於得逞了,歡騰地在她的身體裏奔馳著。
丁瑢瑢享受著,心裏又有幾分羞恥,因為兒子就近在身邊,而小姨就睡在隔壁。她從來都不是如此放縱的性格,所以她隱忍著自己的快樂。
可是她越是隱忍,那快樂就爆發地越是猛烈。
她拚命地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明君墨感覺到了她的忍耐,就伏下身去吻住她的嘴唇。她咬他的嘴唇,與他唇齒磨纏,她的呻吟聲溢出來,落入他的口中,變得沉悶又小聲了。
兩具身體在地板上翻滾著,窗外有城市的霓虹閃著,有悄寂的路燈亮著,偷偷地將一點點光線從窗口透進來,落在了他們火熱的軀體上。
快感漸漸地從波瀾起伏變成了驚濤駭浪。
丁瑢瑢的身體越崩越緊,手指在他的背上越掐越深。他們都沒有說話,但是明君墨已經能感覺到高潮要到了。他奮力地衝刺了最後幾下,所以積蓄在小腹裏的快感瞬間爆炸開,炸得他每一個毛孔都賁張開來,將他一下子拋到了天上去。
極致的快樂衝頂而來,丁瑢瑢已經沒有辦法壓抑自己,她不能叫,隻能更加用力地抓住明君墨的背,恨不能把自己嵌進他的身體裏去。
兩個人最後跌在了一起,劇烈地喘息著。
明君墨從她的身上翻下來,側躺在她身邊,摟著她還在輕顫的身體:“你今晚好激動......”
丁瑢瑢臉一偏,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哼!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咦?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嗎?要不要我再表現一次?”
明君墨作勢就要往她的身上爬,丁瑢瑢趕緊抵住他:“你說隻是抱抱的,說話不算數!我再也不信你了!”
明君墨開心地不得了,低頭去吻她的耳垂,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你這個小傻瓜!男人說抱抱,是有很多種涵義的。剛才那種是激烈的方式,現在這種是溫柔的方式,我沒有撒謊呀,我真的是希望每天都用各種方式抱抱你......”
好吧,丁瑢瑢不得不承認,她又上當了!他那裏有各種陷阱,專門為她準備的。她跳進一個陷阱,剛爬出來,還會跳進另一個陷阱,簡直是樂此不疲。
明君墨似乎聽到她磨牙的聲音了,他趕緊輕撫著她的背,哄她:“好吧好吧,我發誓,我以後說到做到,老婆不讓我抱的時候,我絕對會躲得遠遠的。”
丁瑢瑢一聽,又羞又惱:“你這分明是在說我主動!你是無辜的!對不對?”
明君墨趕緊伸出食指點住她的唇:“噓!小聲點兒,別把兒子吵醒了!”
說完,他爬起身來,將丁瑢瑢抱到床上去,撿起地板上的被子鋪開,自己也鑽了進去,貼在丁瑢瑢的身邊,輕輕地拍著她:“寶貝兒累了,睡吧。”
丁瑢瑢哼了一聲:“以後你說抱抱,我一定要問清楚是哪各方式,我再也不上你的當了!”
“噗!”明君墨噴笑出聲,被丁瑢瑢踹了一下,忍回去了。
夜已經深了,兩個人相擁著,睡著了。
第二早晨,明君墨睡得正香,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臉,不情願地醒了。他努力睜開惺忪地睡眼,就看到小丁當撅著屁股趴在他的肩膀上,見他睜開眼睛了,高興地大叫一聲:“爸爸!”
小丁當的小床就擺在丁瑢瑢的床邊,為了方便照顧他,靠近丁瑢瑢這一這邊的床欄拆掉了。小家夥經常在半夜睡著睡著,就翻到丁瑢瑢的床上來,或者早晨他醒得早,就爬過來騷擾丁瑢瑢。
可是今早的狀況不同,他看到了媽媽的床上有兩個人。他爬過來研究了半天,才認出來另一張臉是爸爸。
他很興奮,床上的另外兩個人卻嚇了一跳。一則他們兩個沒有穿衣服,赤身裸體麵對小朋友,多少有些羞恥。二則小丁當喊得太大聲,恐怕對麵臥室裏的小姨都聽見了。
兩個人配合默契,先是明君墨摁倒了小丁當,丁瑢瑢翻下床去,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然後她抱起小丁當,明君墨抓過衣服套在身上。
小丁當從來沒有在清晨醒來同時看到爸爸媽媽的時候,興奮得不得了,從丁瑢瑢身上撲向明君墨,等到明君墨接住他,他又去撲丁瑢瑢。
丁瑢瑢不理他,小心翼翼地開了門,探頭往外望。她多麽希望小姨還沒有醒來,或者醒得太早,下樓鍛煉買菜去了。
可是這種事往往不會遂了當事人的意願,她探頭往外望的時候,小姨正在探頭往她屋裏望。從門縫裏,小姨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明君墨!
既然已經藏不住了,丁瑢瑢也不必偷偷摸摸了。她幹脆把門一開,指著明君墨解釋道:“他......昨天太晚了,所以......”
她說得結結巴巴,小姨沒聽出什麽來,微微皺了眉。明君墨卻大大方方地從臥室裏走了出來,清亮地問候了一聲:“小姨早!”
“早......早啊。”小姨猶疑著,還是答應了。
明君墨朝著小姨展顏一笑,趁著小姨有些眼暈的功夫,他已經把小丁當交給丁瑢瑢,衝進了衛生間,開始洗漱。這個家裏沒有他的牙刷,他就在衛生間裏高聲喊著:“瑢瑢,哪個牙刷是你的?”
小姨又受了一驚,瞪著丁瑢瑢。
丁瑢瑢尷尬地把臉埋在小丁當的身上,不去看小姨的臉色,回道:“粉色的那一支!”
小丁當不知道大人的難堪,得意地指著衛生間,向小姨介紹著:“爸爸......”
小姨差點兒沒暈過去,眨了眨眼睛,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有點兒疼,不是做夢!她悄悄地踅進了廚房,開始煮粥,當什麽也沒看見。
丁瑢瑢別提多窘了,在臥室裏躲了半天,才有勇氣出門去麵對小姨。
他們一家三口都洗好了,小姨的粥也煮好了。明君墨抱著小丁當,拉著丁瑢瑢,來到了餐桌邊。他把小丁當放在椅子上,跑進廚房幫著小姨盛粥,嘴巴裏還誇著:“小姨煮的粥真香,聞著真是胃口大開。”
小姨朝著他笑了一下,心裏暗想:胃口大開?你是不是昨晚累著了?我說怎麽半夜隱約聽到一些奇怪的響動呢,我還以為是樓上那戶人家動作太大,弄了半天是你們兩個!
明君墨不知道小姨正在腹誹著他,很勤快地擺好了碗筷,盛好了粥,把豆包和小菜分到丁瑢瑢的碟子裏,回頭親切地喚著:“小姨,過來吃飯了。”
小姨被他叫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僵笑著,坐在他們兩個的對麵。
吃過了早飯,明君墨要去公司上班。明天就要離開d市了,他還有些事要安排。臨走的時候,他對丁瑢瑢說:“胖叔的遠程會診安排在下午,如果我沒有時間,我就派司機過來接你。”
“知道了。”小姨目光一直在背後戳著,丁瑢瑢恨不能明君墨趕緊消失,就把他推出門去了。
明君墨走了,丁瑢瑢低頭不看小姨的臉,衝進廚房刷碗。小姨湊了過來,說道:“長得像大明星一樣,難怪你放不下呢。”
丁瑢瑢紅了臉,求饒道:“小姨!”
小姨正是最愛八卦東家長西家短的年齡,自己家外甥女的事,她又豈能放過?她指著小丁當問:“小丁當叫他爸爸,是真爸爸還是假爸爸?”
丁瑢瑢猶豫了一下,點頭:“是真爸爸。”
“那可真是巧了,要是真爸爸,你嫁了他,對孩子也好呢......隻是......長得那麽迷人,家裏的門檻兒又高,這麽大的福氣,咱們這樣的人家消受得起嗎?唉!”小姨感歎了一句,回頭照顧小丁當去了。
丁瑢瑢心裏也是七上八下,默默地洗好了碗,回自己屋裏換好衣服,化好妝。
因為下午要去醫院等待會診,上午丁瑢瑢就不打算到醫院去了。再加上她昨晚又迷失放縱了自己一回,她覺得沒臉去見丁媽媽,就跑去了菜館,收拾衛生,幫著後廚的人摘菜,等著開門營業。
她在菜館忙碌的時候,杜西平已經到了醫院裏。
昨天晚上,杜西平想了一晚上,雖然被丁瑢瑢退婚很傷自尊,但他還是決定不能放棄。人心是很奇怪的,越多人去搶的東西,就越覺得那是寶貝。他現在被激發出了鬥誌,覺得如果不把丁瑢瑢搶回來,他這一生都沒有辦法抬頭做人了。
更何況杜家的新工廠能不能建得起來,就看他能不能搶回丁瑢瑢。杜爸爸和杜媽媽很快就會到d市來,他不能讓父母受打擊。
可丁瑢瑢已經很堅決地退婚了,她的心已經偏向明君墨了。杜西平覺得與其死皮賴臉地纏著丁瑢瑢,不如去做丁媽媽的工作。他看得出來,丁媽媽因為胖叔受傷的事,對丁瑢瑢和明君墨都非常地惱火,這正是他的機會。
於是他一大早就買了早餐,趕往醫院。
他到的時候,丁媽媽正在給胖叔擦洗身體。他把早餐遞給丁媽媽,搶過她手裏的熱毛巾:“阿姨你吃早餐吧,我來給胖叔擦洗。”
丁媽媽心裏覺得怪對不起杜西平的,女兒跟人家訂了婚,又跟別的男人攪和在一起了。所以她對杜西平的態度好,心裏隱隱抱著一點兒私心,如果她的女兒真的不能嫁給杜西平,她希望杜西平不要太恨她的女兒。
恨能生出許多的是非來,無論如何,她希望自己的女兒平安。
“謝謝。”她謝過杜西平,坐到窗邊去7;1508546吃他買的早餐,看著他用熱毛巾給胖叔擦完了身體,又擦手腳,心裏暗想,多好的孩子,瑢瑢怎麽就看不上呢?
吃了兩個包子,喝下半杯豆漿,她就沒有什麽胃口了。剩餘的食品要是丟在病房的垃圾筒裏,整個病房都會有包子的味道。於是她收拾了快餐盒,裝進一個塑料袋裏,走出病房,準備丟到走廊那頭的衛生間裏。
丟完垃圾一出衛生間,她就看到從走廊的另一端走過來三個人,韓照廷,董儀燕,董菲兒。
這一家三口直奔著病房而來,一猜就是來找她的。她不想病房裏沒得清靜,就緊走了幾步,堵在了病房的門口:“你們來幹什麽?”
韓照廷其實早就知道趙友同受傷住在這裏,可是那天他被丁碧瑤罵過之後,就沒有勇氣再麵對她,便一直裝不知道,沒有下來探望。
今天早晨董儀燕突然空降,回了d市,直奔醫院裏來。
她看到自己女兒病得瘦了一圈,心疼地不得了,當即就跳腳,要去找丁家母女理論個明白,韓照廷和董菲兒趕緊攔住她。
韓照廷是不希望董儀燕和丁碧瑤有衝突,他夾在中間會很為難的。而董菲兒是不希望自己的媽在這個時候惹了丁瑢瑢,引起明君墨的不滿。
可是董儀燕哪裏咽得下這口氣?最後隻好由韓照廷和董菲兒陪著,怕她火氣太大,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董儀燕卻不管那些,鴻泰地產董事長的女兒,被一個平民小女子欺到頭上,搶未婚夫,還了氣得生病,這也太丟董家人的臉了!她當初對母女兩個客氣,是希望在韓照廷麵前賣個好。沒想到這母女二人以為董儀燕是軟善好欺的,竟然得寸進尺!
她被丁碧瑤堵在病房門口,冷笑一聲:“我們一家三口好心來探望,怎麽還不讓進病房呀?”
丁碧瑤斜瞄她一眼:“你這架勢哪裏像是探病的?你是來找碴兒的吧?你要打要殺,我奉陪!但是請別在病房門口鬧開,我們找個地方談吧!”
沒想到丁碧瑤這麽爽快,董儀燕愣了一下,隨即對韓照廷說道:“你聽到了?可不是我找麻煩,是她跟我叫板!你們兩個回病房,我跟丁碧瑤聊一聊。”
韓照廷伸手拉她:“算了吧,你看看病房裏那位,有什麽話以後再談吧。”
“以後談做什麽?要談就現在談!”丁碧瑤邊說著,推開病房的門,對杜西平說道:“小杜,幫我照顧一下,我有點兒事,一會兒就回來。”
杜西平抬頭看見董菲兒和她的父母,就迎了出來。
丁碧瑤已經率先離開了病房門口,朝外麵走去。董儀燕瞪了韓照廷一眼,哼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韓照廷極不放心,想要跟著她們,卻被董菲兒一把抓住了。她想:既然是丁碧瑤主動要媽媽談一談,那麽即便她們兩個發生爭吵,應該也怪不到董家的頭上。讓媽媽去刺激一下丁碧瑤,也許丁碧瑤會給丁瑢瑢更多的壓力呢。
於是她抓住韓照廷:“爸爸,我媽有分寸的,不會有事。咱們既然已經下來了,於情於理都應該進去探望下胖叔。”
韓照廷根本就不關心病房裏躺著的那個胖子,可是董菲兒硬拉著他,他也不得不進去看一眼了。
這裏他們三個人進了病房,那邊丁碧瑤和董儀燕已經下了樓,進了醫院後身小花園中的一處小亭子上。丁碧瑤倚著亭柱站住:“你想說什麽?今天一並說完,我沒有閑功夫經常陪你拉家常,所以你今天能說的趕緊說完,以後不要來找我!”
董儀燕本來以為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了,自己應該氣盛才對。沒想到還沒開口,就被丁碧瑤劈哩啪啦嗆了一頓。她譏笑了兩聲:“真是沒道理可講了!你女兒搶我女兒的未婚夫,害我女兒生病住院!你還挺大的脾氣!丁碧瑤!你當年不是挺溫和的一個女人嗎?”
“當年?當年我們誰了解誰呀?當年我還以為財務科的董儀燕是個讀過書知羞恥的女人呢!誰知道你還會使手段搶男人?”丁碧瑤毫不客氣地反擊道。
董儀燕沒想到丁碧瑤會這麽直接,一時啞口,想不出說辭來。她愣了十幾秒,才說道:“這麽說,是你縱容你女兒搶菲兒的未婚夫,以報當年的仇恨?”
丁碧瑤仰起臉,冷冷地看著她:“你說報複?為了誰?為了韓照廷嗎?你真是高看了他!在我眼裏,他還不值得我動用心思去報複!我倒想問問,你們董家的女人都是怎麽回事?一個一個守不住自己的男人!麻煩你看住韓照廷!也麻煩你家菲兒小姐看住自己的未婚夫!如果明君墨不來糾纏我女兒,那可真是阿彌陀佛向菩薩燒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