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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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涼如水。
鄉村的小路,彎彎延延,偶爾不知名動物的叫聲,更顯寂靜。
劉小璐小心地攙扶著已經好濃醉意的範子浩,一路往自己的家裏走回來。
範子浩雖然強撐著身體,卻依然腳步沉重地往前走,偶爾頭疼欲裂地貼在劉小璐的脖子間,她的臉一紅,卻還是讓他靠著,抓緊他的胳脖往前走。
範子浩邊走,邊滿含愛意地看著她,雙眸柔情如水,可在夜色中,竟然看似有點淒涼氣息。
劉小璐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的身體有這麽沉重,偶爾走幾步,踏到某個坑,他整個人往自已身邊一靠,她立即就像被千斤頂住一樣,下意識蒼急地伸手抱緊他的腰間,範子浩順勢地擁緊她的腰間,腑下頭看著她……
“呃……”劉小璐愣了一下,卻還是挽緊他的腰間,有點責怪地說:“怎麽就喝爺爺他們喝這麽多酒?他們可是酒鬼,你知道吧?還喝那麽大一壇葡萄酒……”
範子浩聽了,稍酒意濃重,疲軟地一笑,才緩聲說:“如果這是事實,該多好?”
“嗯?”劉小璐奇怪地抬起頭,看著範子浩問:“什麽?”
範子浩的雙眸掠過一點朦朧曖昧醉意,頭微腑在她的脖子間,才重喘息了一口氣,雙眸掠過一點怔忡茫然地說:“喝完一壇酒,就能把你帶走。”
劉小璐沉默地不作聲。
範子浩看著她這般模樣,雙眸掠過一點失意,輕輕地放開她,然後一個人有點步履不穩地走向某個圍院前的一棵木瓜樹下,背沉沉地一靠那棵樹上,腑下頭說,不作聲。
劉小璐轉過身,看著他,知道他不想把重量壓給自己,便隻得微笑地來到他的麵前,在夜色中看著他的身影說:“我一個懷孕的人,你要帶我去那裏啊?”
範子浩抬起頭看著劉小璐在月亮下,一張嫻靜可愛的小臉,他微扯笑意,柔聲地說:“如果有心,走到那裏都是家。寶寶會是我們的天使,不管他(她)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好好疼惜,給寶寶最好的照顧……我表達我的想法,想和你在一起,即是不介意寶寶的事。它一定是最可愛的。”
劉小璐的雙眸含淚,淩亂地眨了幾下,腑下頭,不敢作聲。
範子浩深深地凝視著她,情之所動,伸出手輕捏著她的下巴,稍提了起來。
劉小璐有點無措地看著他。
範子浩看著劉小璐那雙眸裏的澄清,透著一點害怕與茫然,他的內心閃過一點失落,借著酒意真心地說:“我要的不是這種眼神……”
劉小璐抱歉地看著他。
範子浩卻隻是給了她一點安慰的笑意,便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走吧。”
他話說完,便剛才想往前走,頭卻猛地一沉,身子又傾歪了一下,劉小璐及時地挽緊他的腰間,才發覺男人的腰間真的好寬,而且他的身體好硬朗,擁過去,如同鋼鐵般,她失笑地說:“你真的好重啊!”
範子浩突然一笑,就在劉小璐防不勝防的情況下,彎腰抱起劉小璐,霸道地將她收緊在懷裏。
劉小璐嚇了一大跳,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有點害怕地笑起來說:“喂!你幹嘛?你喝醉酒還敢抱我?”
範子浩有點狡猾地笑了,卻還是帶著醉意地說:“你要記著,酒醉三分醒,男人是很壞的,他如果不小心欺負了你,就說自己喝醉酒了,別相信,都是騙人的。我雖然走不穩,可是承擔你和寶寶的重量,還是有的。抱緊我,我抱你回家。”
“不要!等一會兒你摔了,我還要跟你一起摔!”劉小璐笑著說完話,要掙紮下來。
範子浩卻擁緊劉小璐,看著她說:“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絕對不會讓你受傷害,隻要你相信我,像我走過來。”
劉小璐愣了地看著他。
範子浩不作聲,隻是在如此濃重的夜色中,抱著她一步一步地沿著彎延的小路往前走。
劉小璐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好近距離地看著他的側臉輪廓,夜色中,有一雙好閃爍的雙眸,她再溫情地一笑。
倆人就這般,如此安靜地你陪著我,我陪著你往前走。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裏。
範子浩一直都沒有意思要離開,隻是好安靜地,每天清晨,穿著潔淨的襯衣,筆挺的西褲,陪著劉小璐到葡萄園裏,幹著活,打農藥,抓蟲,除草,偶爾和村民們淡淡地說說笑話,大家都把範子浩當成劉小璐的男朋友,未來的丈夫,還和奶奶打趣說,很快就要喝小璐的喜酒。
奶奶也隻是無奈地笑著,看著孫女的表情,沉默地轉身。
可是他們不管奶奶的態度如何,依然很愉快地相處著,常常黃昏的時候回來,範子浩的衣服髒了,洗了澡,脫下來遞給劉小璐,她就好自然地接過衣服,坐在井邊洗。
範子浩總是很喜歡看劉小璐洗衣服的模樣,身子微彎,臉蛋上掛著汗珠,額前的發絲垂下來,雙眼一眨一眨地,好有節奏地搓著衣服,偶爾間,她會回過頭,知道範子浩在看著自己,她便俏皮熱情地一笑,繼續將雙手伸出了大盆裏,搓起一團團的泡沫。
範子浩趁劉小璐忙碌時,也會走進廚房幫奶奶的忙,奶奶看著這個孩子實在熱心,便也不好再說什麽,有時候就讓他切切菜,和他談談家常。
範子浩總是對自己其實也顯赫的家庭背景,隻是輕描淡寫,沒有過多的宣揚與囂張的描述,就是說起自己的養父時,流露一點感恩的心。
奶奶看著範子浩也漸漸地流露滿意的微笑。
有時候,範子浩也不是太好,偶爾太關心小璐,難免有些話,會說得過頭一點,劉小璐也會有小生氣,一生氣就不說話,不好罵那個人,隻是抿著嘴,一個人到田地裏,摘西紅柿,挖土豆,範子浩從葡萄園裏幫她幹完活,收完葡萄,送到葡萄商那裏回來,發現她還在生氣,就會蹲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摘西紅柿。
劉小璐啪的一聲,把他的手給打掉,咕噥著說:“這西紅柿我的!”
範子浩一笑,硬是摘下那顆西紅柿,遞到劉小璐的唇邊說:“哎喲,孩子的媽媽,看看這西紅柿?多紅多豔啊?吃下去,媽媽一定會很漂亮。吃,嗯?別生氣了,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噗!劉小璐忍不住地笑了出來,轉過頭瞪著他,將手裏的西紅柿全扔他的身上,他隻是好脾氣地躲閃了一下,才微笑地說:“別浪費。你不吃,我回家自己吃。”
“才不給你吃!”劉小璐惡狠狠地瞪著他!
日子就是這樣,有點愉快,有點甜蜜地過去了。
直至那個正午!
陽光一片燦爛。
範子浩陪著劉小璐坐車出到縣裏的市集上,買一些生活用品,劉小璐好久沒有逛過街了,走進一個小小的店裏,硬是給自己挑了一條淡青色的抹胸長裙,外披著一件白色的薄毛線衣,站在範子浩的麵前,得意地說:“好看嗎?像不像一個美麗的媽媽?”
範子浩站在店麵前,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忍不住地笑說:“像顆青葡萄!”
“你……”劉小璐瞪了他一眼,卻一笑,便想拿起包包,要從裏麵掏錢,卻被範子浩擋了下來,笑說:“好了,好了,很好看。我來給錢,我不會讓我的女人付錢。”
劉小璐看著他。
範子浩從褲袋裏,抽出錢包,掏出錢付帳,店裏的老板娘笑著接過錢,說:“你老公真帥。”
劉小璐立即眼珠子一亮。
“謝謝……”範子浩不要臉地笑說。
“哎喲!”劉小璐失笑地看著他,然後借故走了出去,範子浩也微笑地走出去,倆人有說有笑地走在陽光下,偶爾劉小璐要吃冰激淋,範子浩卻不讓她吃,怕對寶寶不好,她就鬧著一定要吃,他一定不給,牽著她的手,一路往前走。
最後,在黃昏來臨的時候,倆人才有說有笑地坐車回村裏,可是當他們回到村口,就看到村裏有些人,很好奇地往著自己的家裏湧過去,他們一臉奇怪地提著大袋小袋往家裏走,居然在自己的家門口,看到數輛黑色的名貴轎車,然後秦明慧暗沉著臉,正站在眾保鏢們旁,正生氣地往著他們看過來!
劉小璐手裏的透明膠袋砰的一聲,掉了出來,裏麵有牙膏牙刷,還有毛巾。
秦明慧果真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與範子浩在一起,頓時眼神一熱,氣憤地握緊拳頭,厲聲地說:“我就知道是這樣!!跟我進來!!”
“媽……”劉小璐有點害怕地看著母親。
“進來!!”秦明慧先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奶奶那失慌的表情,便哼的一聲,沉默地走進去!
劉小璐轉過頭,看著範子浩那有點擔心的表情,她的心裏一緊,卻依然隻得沉默地走進了小院子,緩緩地走進屋子,門砰的一聲,給關緊了!
奶奶一臉緊張地看著那扇門,再轉過頭,看著範子浩那沉默與無奈的表情,她便深深地歎了口氣。
秦明慧走進房間,先是厭惡地看了一眼這簡陋的小房間,隨時透著一股難聞的泥土腥味,還有一陣陣舊家私的黴味道,她便一臉憤然地轉身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一臉痛心地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媽!!”劉小璐立即受傷地看著母親,她總是能挑最讓人痛心與心寒的話來說!!
“是誰的?”秦明慧再厲聲地看著女兒問。
“韓文磊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問我?”劉小璐哽咽地看著母親,痛苦地說!
“你也知道是文磊的?”秦明慧一下子來到女兒的麵前,卻對著她,指著外麵生氣地說:“那你剛才和那個範子浩這麽親熱是怎麽回事?”
“我們沒有親熱!”劉小璐氣憤地說!
“沒有!?”秦明慧氣得混身發抖地說:“你現在是有孕之身,卻和一個男人不幹不淨的,傳出去,外麵人還說我劉家的女兒,和幾個男人不幹不淨!!將來你肚子裏的孩子,還要回韓家認祖歸宗!!你現在就折騰這種事,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難道我們就不是你的家人了嗎?我也苦心地找了你幾十年,你雖然和姐姐雙胞胎,可是我依然不知道你到底長大後,長得有多像你姐姐!別人母親找女兒,都有一副相貼出去,可是我什麽線索也沒有!!你知道我有多苦嗎?”
秦明慧說到這裏,突然心髒一疼,哽咽地落淚。
劉小璐握緊雙唇,眼淚滾落下來,沒敢作聲。
秦明慧疼心地看著女兒,哭著說:“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在玩火!!韓家是多大的家庭?你身懷六甲,胡說自己躲到鄉下散心,卻和一個男人呆在一起,你讓韓家的麵子往那裏擱?”
“我沒有想過要嫁給韓文磊!我為什麽要在乎他們的眼光?”劉小璐憤恨地看著母親,生氣地哭著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孩子的將來將要承受怎樣的眼光?”秦明慧指著女兒的肚子再憤聲地說:“他還在肚子裏,自己的母親就要被全城人笑話,說她懷孕就和男人不清不楚勾搭在一起!甚至連他的身世,都要被懷疑!dna阻止不了別人的眼光與嘴巴!你現在還小,事情沒有捅出來之前,你仿佛還在我們的保護傘裏,可是真正地被人扯你是狐狸精的時候,你受得了嗎?你為什麽這麽自私隻想到自己?”
劉小璐的心裏一寒,突然雙眸淩亂,沒敢說話!
秦明慧一步來到女兒的麵前,再哽咽地說:“你媽媽我就是當人後媽的人!曾經被人叫了大半輩子的狐狸精!你知道那種滋味有多難受嗎?所以我才苦心地讓你姐姐到英國學習,苦心地找你,裁培你!想讓你們矜矜貴貴的,不要重蹈媽媽過去的苦!你知道我對你姐妹倆的那份心嗎?不管我再怎麽樣,我的出發點,什麽時候是為過我自己?劉家那麽大的產業,你的爺爺漠視你媽媽我苦心地為劉家付出這麽多,將所有的遺產,全留給你倆個哥哥!所以我盡量地在你們出嫁前,讓你們享受一切,盡管有一天,你們出嫁了,帶走了也隻是一堆風光嫁妝,卻什麽也得不到!”
劉小璐的眼淚滾落下來!
秦明慧想到這裏,頓時心裏有千萬委屈,眼淚默然地滾落下來,再苦苦地哭說:“我一直希望給你們找個好婆家,讓你們這輩子風風光光!!我有錯嗎?那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媽媽再怎麽眼光不濟,可是韓家絕不是差的家庭!文磊絕不是差的孩子,你為什麽就不能給自己,給孩子一個完整的人生?這麽任性,在家裏人茫然不知的情況下,躲到這裏來,和那個範子浩在一起!!你擔當得起,未來人生中的笑話與嘲諷嗎?你就不能想想我嗎?就不能想我一分嗎?在這個過程中,我什麽時候,對你放下心?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心頭肉!我有多苦你知道嗎?你真的不要媽媽了嗎?”
劉小璐的眼淚再顫抖地滾落。
秦明慧看著女兒整個人瘦了,黑了,穿著這一身衣服,站在自己的麵前,顯得如此畏縮,她再心疼地說:“母子連心啊!你現在也是做媽媽的人,就不能體諒媽媽一分嗎?”
劉小璐低下頭,擦掉自己的眼淚。
“媽媽已經在劉家那個充滿戰爭的家庭裏,盡其地保護你們。我到底還要怎麽做,才算對得起你們啊?人說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是討債的!我還要還多久啊?就怪媽媽不爭氣,沒能生出兒子,在那個家一點地位也沒有!到時候你們倆人出嫁,媽也就是孤身一人呆在劉家,受盡嘲諷與冷漠了!!”秦明慧說到這裏,心裏更是苦地坐在床邊,默然地垂淚。
劉小璐終於放軟下態度來看著母親,想起曾經在那麽的夜晚,母親總是悄悄地走進房間,給自己蓋被褥,偶爾間輕握著自己的小手,輕捏弄著。
“我和範子浩沒有什麽……”劉小璐隻得弱弱地說。
秦明慧一下子抬起頭,看著女兒斥聲地說:“沒有什麽?沒有什麽,你們會這麽親切地走在一起,我瞧他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對你有意思!男人不管再愛你,他不可能不介意肚子裏的孩子!不要被一時浪漫與風花雪月蒙敞了內心!你該學會成熟一點了,你既然要擔當下那個孩子,你就要知道堅強與自我檢點!為了孩子,你應該不顧一切才是!!”
劉小璐一咬下唇。
秦明慧看著女兒態度有所軟化,便一下子來到女兒的麵前,看著她說:“我今次看在你懷有身孕的麵子上,盡管懷著多憤怒的心情,來到這個地方,盡管有多疲累,我都沒有對你奶奶說一句半句怨言!可是我對她今次放縱你的做法,極其的不滿!如果你今次,不跟我回家,就不要怪媽媽,為了女兒,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劉小璐的心裏一寒,抬起頭看著母親那實在氣憤的臉麵,她連忙說:“我回去,我回去……我跟你回去,千萬不要對奶奶說什麽話,她的胃不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你就讓她安心一陣子吧,我求求你……媽媽……”
“如果你肯跟我回去,我就放開一切,包括善待你奶奶!今次讓奶奶跟你一起回家!我不想你再找任何借口,回到這個鬼地方!馬上收拾行李,我出去和你奶奶說!”秦明慧話說完,便立即憤怒地走了出去!
劉小璐站在一旁,看著這個住了一個多月的小家,心裏莫名地一酸。
秦明慧轟的一聲打開門,冷臉地經過了緊張的奶奶身邊,然後來到正從廚房裏,走出來的範子浩麵前,對著他冷然地一笑說:“範公子!”
範子浩淡定地抬起頭,半含笑地看著秦明慧,說:“劉夫人……”
秦明慧聽著這聲招呼,尚且滿意地說:“謝謝你尊稱我一聲劉夫人!我在這裏,謝謝你對小璐這麽多天的照顧!現在我要把她帶回家,我的女兒,我自會照顧與和管教,不敢勞煩您再多關心。要知道,小璐懷的可是韓家的骨肉,韓家是什麽家庭,你應該知道吧?”
範子浩的雙眸微微地一閃,笑了。
秦明慧看著他,繼續態度囂張仰臉地說:“要知道,小璐對文磊絕不可能沒有感情,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這是無法抹去的事實!在他們的關係還沒有確定,分開或許是在一起的時候,請您不要多費心!以防我的女兒,將來背上不好的罵名!這一點,我想範公子應該懂吧?”
範子浩淡淡地抬起頭,看著秦明慧微笑地說:“劉夫人,我和小璐之間沒有什麽……”
“不管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麽!現在小璐的身份特殊,她將來極有可能是韓家的兒媳婦,我不想她進門前,落得不好的名聲,惹得韓家人不滿,影響她下半生的幸福!”秦明慧再一字一句,無情冷漠地說:“年輕人,所謂的風花雪月,不過是眨眼即逝!還是踏實的生活,高於一切!請您不要這麽任性,隨意地接近我女兒!你的感情是你的事!請你認清楚這一點!我不會再讓小璐與除了文磊以外,第二個男人接觸!”
範子浩的臉緩緩地收緊,倆手垂落,十指關節想緩收緊,卻還是暫時放鬆,不作聲。
“今天晚上,我就把小璐和奶奶一起接回去!至於範公子,你怎麽來,就怎麽回吧……”秦明慧話說完,便立即下命令,對保鏢說:“隻是收拾簡單的行李就好!不許再多挑其它的行李!我們劉家不需要這些東西!”
奶奶剛才哆嗦地換好衣服,有點無奈與心疼地站在門邊,看著孫女兒已經收拾好行李,依然穿著那條淡青色的長裙,靠在門邊,有點心疼地看著範子浩。
範子浩站在廚房門邊,雙眸掠過一絲淩亂的心疼,卻還是微微地抬起頭,看著劉小璐,放鬆地一笑說:“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
秦明慧這個時候,已經冷臉地坐進車內,轉過臉,冷硬與嚴厲地看著女兒。
劉小璐先是有點緊張地看著範子浩,才想說些什麽話,卻看到範子浩微笑地對著自己搖搖頭,她一咬下唇,懂了地牽著奶奶一起走向媽媽的座駕。
秦明慧的臉一仰,說:“奶奶就坐後麵那輛車吧!”
劉小璐責怪地看了母親一眼,卻十手挽緊奶奶!
奶奶立即輕拍著孫女兒的手說:“我……我坐後麵,我剛才把一袋葡萄,塞進你包包裏,如果暈車,吃點,知道嗎?”
劉小璐有點心疼地看著奶奶,然後點點頭,再又轉過頭,看著範子浩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廚房門前,看著自己正鼓勵地一笑,她才想說什麽,又顧忌地看了母親一眼,便隻得無奈地坐進了車子裏。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
奶奶提著自己的小袋行李,轉過頭看著範子浩微笑地走過來,輕挽著自己的手臂說:“奶奶……長途坐車時間,要小心身體,你的胃一直不好,別擔心。一會兒我來鎖門,回到家,我再親自把鑰匙交到你手裏。放心。”
奶奶看了他一眼,沉默地想了想,再透過車窗,看著秦明慧那蒼白憤恨側臉,便不好作聲,隻是深歎了口氣,輕拍著範子浩的手背,坐進了車子裏。
範子浩親自為奶奶關上車門,再對著奶奶放心地一笑。
車子緩緩地在好多村民們的注目下,慢慢地駛出了村子,劉小璐立即心疼地轉過身,雙手撐在車窗前,看著範子浩依然站在剛才送奶奶上車的位置,沒有轉過頭看著自己,她的心裏一苦,嘴裏抱歉與內疚地輕叫:“範子浩……”
範子浩仿佛聽到了那聲呼喚,緩緩地轉過頭,看著車子已經駛出了村子,沿著彎延的小路,經過了長長的運河,漸漸地消失在村的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