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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的酒還沒上來，也就聽著林允繼續在他身旁念叨著。
    “我想還是按照原計劃，第二天繼續給你設置第二項考驗，等到第三天的夜晚十二點完成我的擊殺計劃。原本的擊殺計劃。”林允笑著重複了原本二字。
    “那是什麽讓你改變了主意？”李三泉順著往下問道。
    林允的食指輕輕在桌麵上敲擊著，這好像是他思考時的小習慣，李三泉驚訝他還記得前隊友的這種小動作。“從今天早上開始，我發現你打電話對上司請了假，考慮到你昨天晚上受到了我的第一波攻擊，這個舉動自然是明智又合理的。”
    李三泉聳了聳肩，沒對這個似乎包含了些許讚賞的評價發表任何意見。
    “但緊接著我就失去了你的聯係，這就很不尋常了。”林允接著說道：“想查到你的行蹤費了我一番功夫，在我黑進了你家附近的攝像頭也沒能找到你行蹤的時候，我決定碰碰運氣，去黑警局門前的那個攝像頭，果然看到你走進了警察局。”林允有條不紊地說著。
    李三泉在出門時養成了盡量避開攝像頭的習慣，每個出任務的人都不太習慣暴露在監視下，但每個警察局門口必然是有攝像頭的，所以被找到也是無可厚非，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林允會去警局碰運氣，一般來說不應該去黑他父母家門口的攝像頭嗎。
    “啊，我或許忘記告訴你，我之前查過你所有的記錄，包括你的人際關係網。出乎人的意料，你分明是我先前的副隊長，我們還一起訓練了那麽長時間，但在我可以把後背信任交給你的時候，知道的還不如我這兩天查到的東西多。”
    林允的表情有著些許的微妙：“這很奇怪不是嗎？隻有在做敵人的時候我們才會去了解對方，但當我們做隊友的時候，我們會拚盡全力地向隊友藏起自己的秘密。”
    李三泉可不讚同這個說法：“有沒有想過，這可能隻是你自己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危機？”他可從沒有刻意隱瞞過隊友的什麽，事實上他和之前的隊友們關係也都很親密，但林允屬於自我封閉的類型，從不主動和別人交心。
    自己的性格問題可別推廣到大眾身上。
    林允隻是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而是繼續說道：“你和警局的一個女警官有聯係，這事很好查，在經曆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去找她幫忙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考慮到你本人的性格，不會選擇求助，隻會想辦法把我單獨約出來一決勝負。”
    “哇哦，你猜得真準。”李三泉用捧讀的語調諷刺道。
    林允冷笑一聲，“然後你就回到了住所，用拙劣的技巧表演著約朋友出來喝酒的戲碼。你所有的朋友我都了如指掌，在聽到編出來的名字的瞬間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林允轉過頭來，第一次正視李三泉，“你是不是已經查到我的身份了？”
    李三泉沒理他，酒保小哥將威士忌遞了過來，握住冰涼的酒杯，李三泉暗自掃了眼酒館，裏麵的人不少，他不太想在這個地方和人起衝突。
    不過——形勢所逼，也不能太挑剔不是。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還在等什麽呢。”李三泉笑著問了句，不過他可沒等對方真的回答，手一抬將酒往人眼睛裏潑，腳下絆倒林允屁股底下坐著的高腳凳，上去一拳往人腹部揍。
    林允反應極快，胳膊橫檔在眼前，冰涼的液體灑在他的臉上，澆滅了他一直偽裝的鎮定，露出陰險憤怒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受了一拳，直直撞到身後的桌子上。
    砰！
    嘩啦啦！
    酒杯被撞得東倒西歪，被波及的人發出憤怒的大喊，李三泉可沒空安慰他們的心情，順手抄起手邊的高腳凳掄過去。
    嘭！
    高腳凳與什麽東西撞在一起碎成粉末，林允憤恨咬牙：“你他媽就不會聽人把話說完！”
    “打架之前還聊天，小家夥你以為這是拍電視劇呢。”李三泉暢快地大笑出聲，夯碎啤酒瓶就往人身上紮。
    “臥槽！”林允顯然被這無賴的街頭潑皮般的打發震懾住了，這麽多年都用高超的技巧完成擊殺，林允在街頭鬥毆方麵的經驗十分有限。但良好的身手足以彌補這方麵的差距，李三泉無章法的攻擊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兩人在混亂的纏鬥中雙雙撞破窗戶滾到窗外。
    小巷子裏可就沒那麽多人了，李三泉見對方有把他往這邊領的架勢，估摸著這地方也早已布好了陷阱一類的玩意兒。
    哎，年輕人，非要用謀定而後動來彰顯自己的智商，偏偏他們本來的智商可能還沒有自己想象的高。
    “我改變計劃了，李三泉，你活不到明天，就給我死在這兒吧！”林允經過方才的纏鬥早就丟了風度，他原打算風度翩翩地通過推理言論向李三泉施壓，用施舍的態度請對方喝酒，然後再悠閑地擺出計劃，哪想著對方根本不吃這套，一杯酒嘩就潑過來，把他的好心情毀滅殆盡。
    “哦？你打算今天怎麽殺死我啊？”李三泉好笑得看著渾身破破爛爛還沾滿玻璃渣的林允，雖然他自己身上也沒好到哪兒去，夾克上全都是不知道什麽酒留下的痕跡。
    林允惡狠狠瞪了李三泉一眼，手就往腰上摸，但很快，林允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在找這個？”李三泉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食指掛在扳機扣上，讓手槍轉了個漂亮的圈。“不知道咱國家禁止槍械嘛，大晚上的帶著這種玩具出來晃悠，小心被警察叔叔抓走哦。”
    “你他媽什麽時候？！”林允的語氣滿是不可思議。他甚至都沒覺察到自己什麽時候被繳了槍。這不可能！他的身手明明比李三泉那個廢物要好上一百倍！怎麽可能會毫無所覺地就被偷走了武器！
    一定是方才纏鬥的時候！
    但不管林允怎麽想，想破腦袋也沒能回憶起李三泉有什麽機會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順走他貼身放置的手槍。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李三泉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