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警察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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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晨梁曉秀6點鍾睡醒後,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即起床,而是躺在床上回味她的美夢:她賺了20億人民幣。20億是天文數字,在她的想象裏,別說他們全鎮,就是他們全縣甚至全地區都沒有那麽多錢。
    她開始計算他們全地區的收入。她所在的村有2000多人,所在的鎮有2萬多人,所在的縣有00多萬人口。她按人均年收入00萬人一年總收入為9個億,還不到她賺的一半。300多萬人要工作兩年多才能掙到20億,巨大的反差讓她感到震驚。
    她進而計算在他們村一個人幹40年農活能賺到多少錢。那些村裏最好的勞動力一年最多才能掙到500元,10年5000元,40年2萬元。而她在40年中掙到的錢比村裏最好的勞動力多10萬倍!
    20億人民幣讓她笑了,笑得燦爛,開心,愉悅。
    她起床洗漱,於6點半鍾來到大街上,往啤酒商業大街方向走,她要去尋找他們中餐館的地址。在她的美夢裏,“新中國飯店”就位於那條最繁華的商業大街上。十幾分鍾後,她到達啤酒街的東頭,一路慢慢從東往西走,走著走著她看到了一個門牌號:166號。那是一家文具店。她從窗戶往裏看,估計那家店足有200多平方米,開中餐館足夠用了。
    她想:就是這兒了。我要把這家店先租下來,然後再慢慢再盤下來,開我們的中餐館。我們的餐館叫“新中國飯店”,店址就選在這裏。我要在這裏創造經濟奇跡:賺到20億人民幣。
    她默默地看著166號,心裏想著她的美夢。她相信那個美夢是老天爺的一種暗示,一種啟示,為她指明了前進的道路。
    無意中她抬頭看到了對麵街上的法國餐廳,那就是艾福爾的餐館。那家餐館是163號,在這條街上名氣最大,賺錢最多。
    她想:艾福爾,我要在166號開店,我要和你競爭,我要打敗你!
    清晨大街上靜悄悄,梁曉秀在啤酒街上逗留了一個小時。之後,她又來到市中心的大廣場,漫無目的地轉悠,把廣場轉了一圈,最後來到他們的快餐店門口。店門口掛著的牌匾上的“宋氏快餐店”五個字很小,很不起眼,若不留心,還真看不清楚。她站在那裏看了很久,小店實在太小了,從外麵看簡直微不足道。
    她想:她靠這個小店能翻身嗎?
    她琢磨著,尋思著,思考著,忽然想起小店的營業執照被警察扣留了,她今天必須去警察局把執照要回來,她還指著小店生存呢。小店是她的命,是她的全部希望所在。有了這個小店,她才能慢慢攢錢,最終在啤酒街166號把中餐館開起來,把20億賺到手。
    她迅速轉身往住處走……
    宋福祿那天早晨8點驚醒後,在床上又躺了十幾分鍾才起床。他做的那個噩夢把他嚇壞了,他擔心真的會發生那種極其可怕的情形。噩夢裏的每個情節都深深印在了他腦海裏。
    8點半,他從房間出來,看到梁曉秀的房間門虛掩著,便走過去看,一看梁曉秀不在房間。他下樓到餐廳找梁曉秀,餐廳也沒她人影。
    她上哪兒去了呢?她不會尋短見吧?他做的噩夢不是好預兆,難道梁曉秀先他而去了?想到這兒,他忽然毛骨悚然,大聲呼喊梁曉秀的名字:“曉秀,你在哪兒?曉秀,你在哪兒?”
    沒有回應,死一樣寂靜。
    他衝了出去,往大廣場方向跑,他想梁曉秀或許去快餐店了。來到大廣場快餐店的門口,依然不見梁曉秀。他打開店門走進去,店裏也沒有梁曉秀。她究竟跑哪兒去了呢?他越想越害怕,感覺頭發根都立了起來。
    他一屁股坐在了餐椅上,想著梁曉秀來法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梁曉秀來法國已經半年了,半年來幾乎一天都沒有消停的日子,他們整日奔波、忙碌,一直到今天。局麵不但沒有好轉,而且還變得越來越糟糕了。他一個大男人都挺不住了,梁曉秀一個弱女子怎麽能挺得住呢?梁曉秀萬一有一個三長兩短,他可怎麽辦呢?他可以一死了之,但他怎麽向梁曉秀的家人交代呢?
    餐廳牆上的小掛鍾已經指向9點鍾,他起身往外走,快步走回了住處。推門進去,他看到梁曉秀已經做好了早餐,正在餐廳等著他吃早餐呢。
    “你去哪兒了,福祿?”梁曉秀先問他。
    “我去大廣場找你去了,你去哪兒了?”他反問道,“你把我嚇一跳。”
    “我出去在街上轉了一大圈兒。早晨做好了,我們吃飯吧。”
    兩人坐下來吃飯,誰都沒說他們各自做的夢。
    梁曉秀還朦朦朧朧記得在國內時聽老人講過:做了美夢不能和別人說,一說美夢就會破裂。她要把自己的美夢珍藏在心底,心想:“等我實現了美夢之後我再告訴宋福祿。”
    宋福祿注意到梁曉秀表情安逸,臉上掛著一種幸福的表情,便暗暗想:“她可真是一個不知道發愁的人啊。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她還心情愉悅,表情歡快,難道她做了一個美夢?他做的噩夢可不能告訴梁曉秀,一旦說出來,後果不堪設想。他要等等,把該辦的事都辦妥了,然後再決定是否把他的噩夢告訴梁曉秀。
    吃完飯,梁曉秀說他們去警察局把營業執照要回來。她說得很輕鬆,好像他們是去取一件物品似的。
    到了警察局,沒人理睬他們,他們問了幾個警察,都說不知道他們營業執照的事。宋福祿急了,大聲喊叫,終於出來一個警察,把他們叫到一個窗口問他們有什麽案子要報。
    宋福祿一眼認出了他個警察就是到過大廣場現場的警察。他說明了來意,那個警察冷冷地說:“你們的案子還沒有審理完,所以營業執照還不能給你們。”
    梁曉秀讓宋福祿告訴那個警察,那他先把身份證和暫住證給他們;沒有證件他們就成了黑戶了。
    那個警官說:“案子沒審完,所以證件都必須扣留。”
    宋福祿感到事態嚴重了,眼前的情景和他夢裏的情景幾乎一模一樣。他的心往下沉,胸口像被刀子捅了一樣疼痛,感覺大禍要臨頭了。
    他問:“警官先生,你說案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有什麽案子?”
    那個警察非常傲慢,他連頭也不抬就說:“我們初步審理認定:你們擾亂了裏爾市的公共秩序,引起了大廣場上的騷動。那天要不是我們及時製止事態的發展,大廣場上就會發生一場騷亂,那可就成大案子了。我們正在進一步取證、偵察,對你們的案子還沒有做最後的定性呢。我現在告訴你們:在我們調查取證階段,你們不能隨便離開駐地,你們必須老老實實呆在家裏等待處理結果。”
    梁曉秀哀求說:“我們已經交了200歐元的罰款,你就把我們的證件還給我們吧。我們不能沒有證件啊。萬一警察上門查證,我們怎麽辦?”
    “這期間警察不會上門查證。200歐元的罰款隻是現場罰款,還不是最後的罰款。”那家夥的每句話都冷冰冰,像石頭一樣硬幫幫。
    “最後的罰款是怎麽回事?”梁曉秀追問道。
    “你們的案子一旦定性,罰款肯定不止200歐元。”
    “那多少呢?”宋福祿問。
    “至少幾千歐元吧。”
    “你說什麽?幾千歐元?”宋福祿嚇得臉色煞白,差點昏過去。
    “你們什麽時候能處理完?”梁曉秀問。
    “現在說不準,你們在家等消息吧。你們可以走了。”警官漫不經心地說,一臉壞笑。
    “我們不能走!”梁曉秀突然大聲喊道,“你們這是故意刁難我們。我們犯什麽法了?我們要不回證件,我們就不離開這裏!”她憤怒了,恨不得上前把那家夥給撕了。
    她是用中文喊的,宋福祿沒有給她翻譯。但她突然大聲喊叫,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好幾個正在辦公的警察站起來問:“發生什麽事了?”
    “你喊什麽?”那個警察驚訝地抬頭問梁曉秀,“你想幹什麽?”
    “我想和你們講道理!”
    宋福祿趕緊把梁曉秀的話翻給警察聽,他想梁曉秀說不定有辦法說服那家夥把證件還給他們呢。
    “你要講什麽道理?”那家夥冷冰冰地問,不屑一顧的樣子。
    “把我們的證件還給我!你們憑什麽扣留我們的證件?”
    “你出去!”那家夥餓狠狠地說,起身叉著腰,好像要采取行動。
    “我不出去,把我的證件拿出來!”
    “你要是再擾亂秩序,我們就把你拘留了。”那家夥拿出一個手銬,從屋裏走出來。
    宋福祿嚇得趕緊把梁曉秀拖出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