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外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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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曉秀讓那些老外臨摹“一諾千金”四個字。她講解說:“輕輕拉開一橫,就是“一”字,以“一”打頭的成語很多,“一諾千金”隻是其中的一個成語。你們一天學一個成語,日積月累,漸漸就能掌握了幾百個成語。”
    有人說:“梁小姐,我們學中國成語,你能不能保證每天給我們寫一個成語送給我們?我們帶回家臨摹,光在課堂上這點時間根本不夠用。”
    梁曉秀同意每天寫一個成語,贈送給一個學員;但前提條件是那個學員必須是那天表現最好的學員。
    又有人問:“梁小姐,你掌握多少中國成語?”
    梁曉秀介紹說,她上中學時有一大愛好:每天背《漢語成語詞典》。她那本詞典共收錄五千五百多條成語,她用了三年時間背出五千條成語,同時能熟練運用3000多個成語。成語是中文的精髓,言簡意賅,掌握了成語就等於掌握了中文的精髓。她讓學員臨摹成語,其目的除了練習筆畫、書法之外,更重要的是讓他們理解中國成語蘊涵的思想、哲理、文采和意境。她準備精心挑選500個成語,教會他們讀寫,讓他們徹底掌握。
    還有人問:“梁小姐,你上中學時背成語詞典,那麽你上小學時背什麽呢?”
    “我上小學時背誦詞典。中國學生用的《新華字典》收錄了一萬一千多漢字,我在6年時間掌握了其中的九千多字,能熟練使用七千字。”
    漢學家尼克暗暗讚歎,他學了20多年中文,還遠遠未達到梁曉秀的水平,深感自歎不如。
    梁曉秀正講得起勁時,她看到有一個大胡子男人走進了咖啡館,教邏輯課的教授把那個大胡子帶到他旁邊坐下,看著梁曉秀。
    教邏輯課的教授對梁曉秀始終不服氣:尼克的學術鑒定隻說明梁曉秀具備一定的文化知識,但還不足以證明她具有美術教師的資格。於是,他私下聯係了裏爾大學美術係的一個教師,想讓那個教師考一下梁曉秀的美術知識,對她的美術課做一個鑒定。
    梁曉秀問邏輯教授:“那位先生也是來聽課的嗎?”
    邏輯教授說:“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裏爾大學美術係的教師弗拉博先生,他今天過來主要是給梁小姐的美術課做一個診斷。我們都是法國人,我們不懂中文,更不懂中國畫,所以我請來了一位專家,幫我們鑒定一下。”
    “你要鑒定什麽呢,教授先生?”梁曉秀早就發現那個教授不是省油的燈,平時上課他總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和她叫板。
    那個教授站起來說:“梁小姐,你不要講中國成語了,下麵你還是講實踐課,讓專家聽聽。尼克先生,你負責同聲翻譯。”
    “我從第一天開始就講實踐課,但你們卻說畫畫需要理論,讓我先講理論,所以我就給你們講解中國成語。成語就是繪畫理論的一部分內容,我還沒講完,怎麽給你們上實踐課呢?”
    那個教授聽了梁曉秀的話,以為梁曉秀心虛了,不敢在專家麵前表現。於是他說:“弗拉博先生的美術造詣很深,他教授美術史,同時也畫油畫,你可以借此機會讓弗拉博先生給你做一個美術方麵的鑒定。”
    “怎麽鑒定呢?”
    “你先畫幾幅畫,讓弗拉博先生看看。”
    梁曉秀本不想理睬邏輯教授,他分明是在挑釁,在破壞課堂秩序。但此刻那些聽課的老外被煽動起來了,他們紛紛說梁小姐應該在專家麵前作畫,讓專家給下結論。
    梁曉秀拿起筆畫,鋪開宣紙,畫了一幅荷花水墨畫。她畫完後,把筆遞給那和所謂的美術專家,請他也畫一幅畫,讓她也瞧瞧。
    弗拉博說:“小姐,我不是畫中國畫的,我是畫油畫的。”
    “既然你不是畫中國畫的,你怎麽給我做鑒定呢,先生?”梁曉秀轉過身對那些老外說,“我是來教中國畫的,這位先生來做鑒定,卻不會畫中國畫,你們說他怎麽做鑒定?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一個老外便問弗拉博,梁小姐畫的中國畫如何。
    弗拉博說,他不好評價梁小姐的中國畫,但他可以評價梁小姐的油畫。他聽說,梁小姐不僅會畫中國畫,還會畫西方油畫。
    邏輯教授煽風點火說:“梁小姐,你就給專家露一手吧!你畫一幅油畫,讓專家給你診斷、點評。我們大家正好都在這裏,都想聽聽專家的意見。”
    那些老外都用迫切的眼光看著梁曉秀,希望她當場作畫。
    梁曉秀說:“我沒帶畫筆和油畫的塗料,我怎麽畫?”
    邏輯教授立即說:“梁小姐,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一樣都不少。”他想:你梁小姐今天該露餡了,我就是讓你當眾出醜!
    弗拉博打開一個畫箱,從裏麵取出各種繪畫用品。
    “你想讓我畫什麽呢,先生?”
    “隨便,小姐。”
    “我可以畫油畫,但我有一個先決條件;你若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畫。”
    “什麽條件,小姐?”
    “我們要公平競爭:我畫一幅油畫,你也畫一幅油畫,兩幅油畫用同樣的時間畫同樣的題材。比如我就畫這個荷花,你也畫這個荷花。怎麽樣,先生?”
    梁曉秀開始叫板了。
    弗拉博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說:“小姐,我是來做鑒定的,不是來給你作畫的,我沒有這個義務。”
    “我什麽時候請你過來給我做鑒定的?”梁曉秀更不客氣,緊追不舍。
    “是索阿讓教授讓我來做鑒定的。”
    “沒有我的授權,任何人無權做什麽鑒定,”梁曉秀揚著頭說,“既然先生來了,先生理應先作畫,讓我們大家都開開眼,欣賞一下先生的大作。”
    邏輯教授趕緊說:“怎麽,梁小姐你不敢畫了?”
    “我有什麽不敢畫的?我是教畫畫的老師,隨時可以給學生畫畫,但畫畫之前,我們必須把話講明白。這位先生既然是來給我做鑒定的,那麽他的水平一定比我高;換句話說,我得向人家學習,”梁曉秀轉身對眾人說:“大家都聽見了我說的話。我畫一幅畫,這位先生也畫一幅畫,這樣才算公平,對不對?”
    “對,讓那位先生也畫一幅油畫!”穆爾帶頭喊道。
    梁曉秀緊急盯著弗拉博的眼睛說:“我們畫荷花怎麽樣?你既然是先生,你就先畫,我好學學。”她把那幅水墨畫鋪到那家夥眼前,讓他花同樣的畫。
    “我不畫荷花,小姐。”
    “那你想畫什麽呢?”
    “我畫一幅《聖經》裏的人物像,畫人物最見繪畫的功底。”
    “那不行,我不懂聖經,所以我沒法畫那裏麵的人物。我們應該畫雙方都熟悉或知道的題材。”
    “對,梁小姐說得有道理!”妮娜這時也開始向著梁曉秀說話了。
    “那你還想畫什麽?”那家夥用挑釁的眼光看著梁曉秀,他對自己的油畫頗有自信,不相信梁曉秀能畫過他。
    “我指定畫荷花,你不同意;你指定畫聖經人物,我也不同意。我看這樣:為公平起見,我們讓大家指定一個題材,你看怎麽樣,先生?”
    “這個主意好!”眾人齊聲說。
    “我同意。”那家夥不得不說。
    妮娜一看表已經下午3點鍾,咖啡館開門的時間到了。她趕緊出去在門上掛了一個牌子:本店今天暫停營業。
    一場比畫大戰即將開始,她哪舍得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