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製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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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曉秀脾氣火爆,那天宋福祿說話無意中得罪了她,她下午賣完卷餅,就獨自回家,把宋福祿一個人丟在快餐店。宋福祿惹怒了她,她決定懲罰他,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她的想法很固執:新婚剛過5天,宋福祿就翹尾巴,她必須把他的氣焰打下去,絕不能慣他的臭毛病;如果任其發展,宋福祿會自以為是,不把她放在眼裏,那可不行!
    新婚管不住丈夫,以後就更不好管了。
    她回家把房門鎖好,上床蒙頭就睡,決意不搭理宋福祿:不管他怎麽叫門,都不給他開門。她掐住了他的命脈:他掙錢上癮了,那就讓他單幹,看他能幹出什麽名堂來!
    宋福祿那天晚上回來得早,不到11點就到家了。他上樓推門,門鎖著,猜到梁曉秀還在生他的氣。他回到樓下餐廳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杯咖啡,緩了緩神兒。他想:這回惹怒了梁曉秀,他得好好向人家賠禮道歉,否則他就看不到她撒嬌的樣子,聽不到她發嗲的聲音,更不會得到她的原諒了。他得哄著她,把她哄高興了,這樣她才能高高興興地和他一起賣卷餅。對梁曉秀不能來硬的,她這個人發起火來,什麽事都敢幹,她膽兒大著呢。
    他想好怎麽和她交涉後,上樓敲門說:“曉秀,我回來了,你把門打開,我有話和你說。”他想先看看她的反應,然後再找應對她的對策。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屋裏傳出了梁曉秀的聲音,那聲音沒有不滿的樣子,但卻給人以拒人千裏的感覺。
    “曉秀,我還沒吃晚飯,你出來給我做晚飯吧。我們邊吃邊聊,好不好?”
    “宋福祿,我又不是你的女傭人,我憑什麽給你做晚飯?你餓了,你自己去做飯!”梁曉秀硬邦邦地頂了他一句,心想你還想讓你給我給你做飯,你也太不自量了!你老宋家都有本事掙錢了,還不會做飯?
    他馬上改口說:“曉秀,你別生氣,有話好好說。我今天說話不注意,得罪了你,我向你賠禮道歉,行嗎?”
    “有話明天再說,我說過了,我要休息了。”她不願多說話,隻想把他打發走了,那是她的策略。
    “那你也得把門打開,讓我進去呀!我是你丈夫,我們又是新婚,你總不能讓我不進屋吧?”
    “宋福祿,你懂不懂人話?”她不耐煩了。
    “可是你不應該不讓我進婚房啊!”宋福祿不安地說說,心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惆悵。婚房是兩人共同的房子,她憑什麽不讓他進去?她也太霸道了!
    “回你房間睡去,我這兒又不是旅館。”她封了口,把話說死了。
    宋福祿隻好下樓自己隨便做了點菜,拿出一瓶紅酒,邊吃菜,邊喝悶酒。梁曉秀那一悶棍把他打懵了。他今天下午不過隨便說了幾句話,她就發那麽大火,連新房都不讓他進了,她的脾氣也太暴躁了。這段時間他一人忙生意,梁曉秀布置新房,他感覺他完全可以獨自勝任工作了,所以才說了那些話。他的本意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他不過強調了一下男人的作用而已,並沒有貶低梁曉秀的意思。
    但她卻大發脾氣,暴跳如雷,幹脆不理他了。
    他那天晚上原本想和梁曉秀說說賣卷餅掙錢的事,哪料到人家關上了門,把他拒之門外。新婚剛過5天,她就給他臉色看,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新婚就是蜜月,蜜月就是夫妻和睦相處,可是在蜜月剛開始5天,她卻翻臉了,女人真是不可思議!他想她;可是人家卻根本就不想他。他想:難道男人和女人有這麽大差別嗎?他心裏非常難受;但梁曉秀卻滿不在乎。這說明她並不在乎他;沒有他,她照樣能生活。
    宋福祿頓時感到他們之間產生了距離感,他甚至都對她感到陌生了。她還是那個梁曉秀嗎?她怎麽拒人千裏呢?她難道一點都不想他嗎?他是她丈夫,她怎麽那麽狠心不讓丈夫進房間呢?
    他想到這兒,忍不住輕輕上樓,來到梁曉秀門口聽動靜。屋裏什麽動靜都沒有,看來她可能真睡著了。他想:她怎麽就睡了呢?她的心真大!
    他邊往樓下走,邊想:結婚剛剛過了5天,她就有了那麽大變化,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她讓他感覺遙不可及,他無形中被她的距離感給籠罩了。按理說,他已經賠禮道歉了,她就該原諒他,至少給他點麵子,讓他進房間呀。
    她到底怎麽了?
    他想不明白。他忽然又覺得他們的新婚仿佛像美麗的肥皂泡突然間破裂了。
    梁曉秀現在突然翻臉不認人了,難道她對新婚夫妻生活一點都不留戀嗎?她從今往後就不理他了?那他們的生活怎麽過下去?幸福的生活剛剛開始,他還沒嚐夠甜頭,她就打亂了這種生活,這讓他很不適應。
    宋福祿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他上床躺下,但怎麽也睡不著覺,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梁曉秀的音容笑貌。
    他忍不住想衝上樓狠狠敲她門,她要不開門,他就把門撞開,進屋和她理論,把話說清楚。那樣一來,或許反而有利於解決問題。
    他起身上樓,走到梁曉秀的門口,但卻又猶豫不決了。他返回自己的房間,在屋裏踱步,想著對策。他想:來硬的,梁曉秀肯定不怕,她說不定還會和他拚命呢。事已至此,他隻好等到第二天再和她談了。
    他又上床躺下,睜著眼睛想心事,忽然間想起梁曉秀說過的那些溫存的話:她多麽想他,多麽喜歡他。她難道現在就不想他了?這變化也太快了吧?她如果不再愛他,那麽她過去說過的話都是假的了。不行,不能就這麽讓梁曉秀為所欲為,她畢竟是他媳婦,媳婦得尊重丈夫,這是常理,她應該懂得。他有充分的理由和她理論;他相信他能說服她。
    三天前,她還和他說,她滿足了:此生足矣。
    這些話她難道都忘了?為什麽?就因為他說過的那幾句話?
    他對梁曉秀的個性了解得還不透徹。梁曉秀是一個個性極強的人,既固執又倔強,她認準的事,一定會做到底,決不會回頭。她為了改善生活,為了掙到錢,想盡了各種辦法;而當他們真掙到錢後,宋福祿卻把一切功勞都安在自己頭上,好像她不過是一個跟著他掙錢的小夥伴。他不重視她的主導作用,把她看成了無關緊要的人物,這是她絕不能原諒的事。宋福祿既然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她就得給他一點厲害看看,讓他知道離開她梁曉秀,他一事無成。
    宋福祿那天晚上臨睡覺前在想:她還能拿他怎麽樣呢?不想了,睡覺!
    第二天早晨,宋福祿6點鍾就起床了,他站在房間聽隔壁婚房的動靜,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他索性下樓做早餐。
    他等了一個小時,7點鍾梁曉秀下樓了。她板著臉,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下來說:“宋福祿,我們得好好談一次了。”
    “是得好好談一次了。”宋福祿昨晚沒能進婚房,耿耿於懷,感覺身上缺少了什麽東西,很不得勁。
    梁曉秀單刀直入:“看來,你本事大了,可以單飛了!”
    “曉秀,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梁曉秀一口氣把她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她提出了第一個方案,讓他選折:
    其一,他們各幹各的,誰也不幹涉誰。為此,她淨身出戶,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他。她在裏爾大學賣卷餅;宋福祿在大廣場賣卷餅;生意上兩人不相來往,從此不再聯係,各過各的,掙了錢歸各自所有。她盡快搬走,獨自租房。
    她說完第一個方案,看著宋福祿,等待他的答複。
    宋福祿聽傻了:梁曉秀這是要和他分離呀!別的他都能忍受,但分離卻無法忍受。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媳婦,哪能說分手就分手呢?蜜月剛開始幾天,他們就分手,這哪行呢?
    宋福祿表示他無論如何不接受梁曉秀提出的那個方案。
    梁曉秀便給他解釋她的方案,說宋福祿本事大,他可以單幹,沒必要和她攪和在一起。他們分開後,他無論掙到多少錢,都和她沒關係。她已經為他打下了經濟基礎,他可以單飛了。至於她今後怎樣生活,與他無關。
    “曉秀,你還有什麽方案?”宋福祿問,他不相信梁曉秀真的會和他分手。
    其二,他們先辦理離婚手續,然後再分家。家裏的3萬多歐元現金,一人一半,好說好散,從此各奔東西。
    “你說什麽,曉秀?你要離婚?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我怎麽可能和你離婚呢?你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離婚呀!”宋福祿的頭都大了,梁曉秀這不是在逼他走絕路嘛。他從梁曉秀的表情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梁曉秀提出的兩個方案,宋福祿都不接受,她便說:“既然你不接受我提出的兩個方案,那麽我要提出新的方案,如果你還不接受,那我就不辭而別了。”
    “曉秀,隻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麽條件都答應。”他此刻隻想把梁曉秀留住,其他的事慢慢解決;隻要梁曉秀還和他在一起,他就有機會和她解釋清楚,得到她的原諒。
    她的新方案有四點:第一,家裏的大事由她說了算;第二,她掌管家裏的財權,宋福祿負責保管錢財;第三,他從今往後不許再胡說八道,一切以她的話為準則;第四,她會根據他的表現調整對他的態度。
    宋福祿同意新方案的前三條,隻是對第四條提出了疑問。他問她,根據表現調整對他的態度,是什麽意思。
    她解釋說,那意思是:她不同意什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是說法;相反,兩人隨會掙錢,誰就說了算數。他的任務隻有一條:按照她的吩咐幹活。
    宋福祿不肯接受這一條:這意味著他從此不能隨心所欲地發表意見,按他自己的意願幹活了。他娶了媳婦,他就應該說了算;他說話不算數,什麽都得聽媳婦的,那他作為男人也太窩囊了。那不叫丈夫,那叫什麽,他也說不清。
    他強調說,他同意其他三條,但第四條他不同意。他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兩人就這樣談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