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全盤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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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曉秀被阿什親吻——親嘴——特別緊張,她又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大喊大叫,隻好“忍受”阿什的親吻。阿什雖然沒有達到他的目的——把舌頭伸進梁曉秀的嘴裏——但他畢竟擁抱著梁曉秀,親吻了她,親了她的嘴唇。那種親吻性質就不同了:那是夫妻之間的親吻,戀人之間的親吻。
她當然明白那種親吻意味著什麽。她後悔當時沒有推開阿什,她納悶她當時怎麽就讓他擁抱著親吻了呢?他是在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擁抱了她,親吻了她;在那種情形之下,她完全可以拒絕,但她卻沒那樣做。她在潛意識裏總覺得應該感謝阿什的大力幫忙,她的那種想法使得她無法拒絕他的親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巴黎機場的,反正當她感覺有意識時,她已經在巴黎通往裏爾的高速公路上了。車速很快,她發現儀表盤上的指針指著180邁的位置,嚇了一跳,那樣行駛太危險了,她趕緊減速,想找一個地方停下車,安安心,休息一下。
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加油站,她把車開進加油站,先加油,然後停車,走進加油站的咖啡館坐下,要了一杯咖啡。她端起咖啡時,發現她的手在顫抖,手心上還有汗珠,臉上熱乎乎的。她放下咖啡杯,從手包裏取出一個小鏡子看自己的臉,滿臉通紅,一直紅到耳根上。
“我這是怎麽了?”她自問道:“我怎麽就被他親吻了呢?我當時為什麽不堅決拒絕他?我不吭聲就等於默認;默認就等於接受了他。我、我怎麽能這樣做呢?擁抱貼臉和擁抱親吻完全是兩回事,前者是一般好朋友之間正常舉止;後者則超出了朋友關係。難道、難道她對他也有好感嗎?”
她不敢往下想了。但是不想又不行,事已至此,她必須得想出一個應對方案,一個完全之策,不能讓事態再繼續發展下去了。阿什還會回國,回國他就會找她,那時他就會認為她已經接納了他,他可以按照他的想法和她交往了。
“這樣不行,絕對不行!”她在想:“這樣下去太危險了!我必須化險為夷。”
她沒想出什麽好辦法,隻覺得她的默認就是一種墮落的開始……她在咖啡館足足坐了一個小時,才鼓起勇氣站起來,來到外麵打開車門,發動了汽車。
她已經行駛了100多公裏,前麵還有不到80公裏的路程。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把車開到了別墅車庫內。她看了一下手表,剛好1點鍾。
她迅速上樓,把二樓的大門鎖上,進到了自己的臥室。她的心還在怦怦地跳,慌張、慌亂,越想越覺得可怕:她居然在巴黎機場和阿什親了嘴,雖然沒有讓他把舌頭伸進她嘴裏,但那畢竟也是親嘴呀。親嘴和擁抱性質不一樣了,她給阿什造成了一種印象:她默認了。
“這太可怕了!”她想,阿什肯定認為他得手了,他甚至會認為她前一天的婉拒是中國女人的一種特有的表達方式。假設阿什忍不住過幾天再從中國飛回法國來向她求愛,她說什麽呢?
她仔細分析阿什的心理狀態,他這次在她懇求之下,雖然沒有去找宋福祿談判;但下次呢?下次他回國,他要是真去找宋福祿談判,她怎麽辦?那就露餡了,那她就會被宋福祿抓住把柄,即使她再解釋什麽都沒用了,宋福祿會認定他們之間存在不正常關係,而她則隱瞞了那種不正常的男女關係。
她絞盡腦汁想,想來想去想到了一招: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宋福祿,向他全盤端出。這樣做,她就等於打了預防針,將來即使阿什來找宋福祿,宋福祿也不會再埋怨她了。
她想,隻要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了,宋福祿會原諒她的,因為那件事的起因不在她,而在阿什。阿什是法國人,他有不切實的想法,那也是正常的,不值得大驚小怪;何況她也沒有主動親吻他。
事不容遲,她拿起電話撥通了宋福祿的電話,宋福祿正在廚房準備食料呢。她讓宋福祿下午回家一趟,她有事和他談。
“曉秀,什麽事?電話裏不能說嗎?”
“電話裏說不清,你還是回來一趟。廚房的事,你交給振鋼做。”
宋福祿在回家的路上想:曉秀有什麽要緊事,還非得讓他回家說呢?
梁曉秀掛上電話,心裏忐忑不安。她要把發生的事都告訴宋福祿,宋福祿肯定會發火,他甚至都敢和她動手。不管他怎樣,她的把話說清楚,免得產生誤會。
宋福祿一進屋就問:“什麽事,曉秀?”他看她的神色很著急的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
“福祿,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和你說清楚。你猜什麽事?”她緩了緩神說。
“我哪猜得出來呀,你說吧,什麽事?”
梁曉秀一咬牙,便一五一十地把阿什的事說了一遍,說他怎麽向她求愛,怎麽向她表白;但是隱瞞了她去機場送阿什的事。
她說完之後看著宋福祿,以為宋福祿會立即暴跳如雷,大喊大叫。出乎她的意料,宋福祿很平靜,他沒有發火,而是點上一支煙,站起來在屋裏踱步,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對策。
梁曉秀感覺他那種踱步,那種思索,好像是一種對她的審判,心裏七上八下的;她真希望他大發雷霆,那樣反倒讓她好受一些。
過了很長時間,宋福祿終於要說話了,他坐在梁曉秀對麵,直視著她說:“怎麽樣?我早就料到那小子對你沒安好心!你還不信,這回應驗了吧?”
她想:他這是什麽話呢?
宋福祿麵帶笑容地繼續說:“曉秀,你能主動和我說這事,我不怪你;但你不能隱瞞任何細節,你必須把全過程都說清楚了。這樣我好幫你分析那小子的心理狀態,避免事態繼續惡化。”他在暗示著,暗示梁曉秀隱瞞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宋福祿像一個法官一樣,準備對梁曉秀審訊了。
他平靜地說:“曉秀,這件事並不簡單,它挺複雜,牽涉到方方麵麵。我還要問你一些問題,請你如實告訴我。你看這樣好不好?”
他那口氣雖然沒有威脅的味道,但無形中對梁曉秀產生了一種震懾作用。畢竟,是她“犯了事”,她有義務接受他的“審判”。
梁曉秀沒料到宋福祿會對她來這一套。
她既然主動和宋福祿坦白了這件事,她就得接受他的質問。她隱瞞了一些細節,而那些細節就是重要的“證據”。
宋福祿不是傻子,在這種事上他明白著呢。他讓她說細節,那就說明他還不相信她說過的話,他還有所懷疑。
她覺得他有權利質問她,有權利知道所有的細節。
她原本不想說那些細節,可是現在看來不說不行了。宋福祿沒有發火,他就是等著把她的話都套出來。
她想有些事越隱瞞,越會引起誤會;還不如都說出來,反倒心裏痛快。宋福祿既然想知道那些細節,那就通通告訴他,滿足他的好奇心。
他總不至於吃了她吧?